歸詞 114 小偷

作者 ︰ 雨階

夏日陽光炙熱,秋詞與白日曛用過飯後,便準備打道回府。

這樣的天氣,就適合在家里搖著折扇喝冰鎮楊梅湯。

秋詞的馬車停在鴻賜樓拐角邊的一條巷子里,那里沒有日光直照,也不會把馬車曬得熱哄哄的。

二人說著笑著往馬車那邊走去,突然從前面跑來了一名小乞丐,他衣衫破爛,蓬頭垢面的,也不看路,就朝著白日曛和秋詞直直的撞過來。

秋詞的反應倒是很快,她一把拽住了白日曛,把她往自己身旁一拉,那個小乞丐就從白日曛旁邊擦著邊過去了。

白日曛被撞了個趄趔,險些跌倒在地,幸得秋詞把她扶住了。

小乞丐腳下一刻不停,一陣風似的跑了。

「哪里來的小乞丐,不長眼楮啊!」

白日曛的丫鬟春曉見狀馬上跑了過來,還對著那小乞丐怒罵。

浣溪和青蘭也趕緊走到秋詞身旁。

誰都沒有料到,就這麼幾步的路,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哎,把我的衣裳都給弄髒了。」白日曛很是嫌棄的拍了拍剛才被那乞丐踫撞過的地方。

夏日汗水特別多,被那乞丐撞過,白日曛覺得很晦氣。

她拍了幾下,仍覺得拍不干淨,便對春曉說道,「回去把這衣裳扔了。」

春曉瞪大了眼。

不說做工和款式,光是這料子,布料行里可是賣一百兩銀子一匹的呢。小姐怎麼能說扔就扔呢?

「是有些髒了,回家我幫您洗洗……」春曉訕訕道。

「我說扔了就扔了,還洗什麼洗!」白日曛不耐煩的打斷她,「你不許私藏起來!」

春曉被撞破心思,不敢再說什麼了,只得低聲應是。

她們小姐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秋詞卻沒在意這一樁小事,這乞丐來得奇怪,走得也奇怪。

她皺了皺眉,對白日曛道,「你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經她這一提醒。白日曛復又低下頭看了看。還伸出手在腰間模索了一下。

「啊!」她驚呼一聲,「我的荷包不見了!」

她的荷包也沒裝多少銀子,左右算來也不過幾百兩,都是為了平時買東西才隨身帶著的。

當然了。還有一些碎銀子、銀祼子都是春曉拿著的。為了方便打賞下人。

她荷包里放著的。都是數額大些的銀票。

「這是個小偷!」白日曛頓時就火了,「青天白日的,竟敢偷到我身上來了!不行。得把他抓住!」

她氣急敗壞的想要追上去,秋詞把她拉住。

「別急,采薇已經去了。」

白日曛停了腳步,依舊罵道,「這該死的小賊,抓到他我非把他的皮剝了不可!」

秋詞把她扯到一邊,勸道,「你歇歇吧,等采薇把他抓回來再說。」

白日曛仍然很氣憤,跺著腳站到一邊,非常嫌棄的搓著自己的衣裳,直把那衣裳給弄得皺巴巴的。

沒過多久,采薇果然回來了。

只不過,她是空著手回來的。

秋詞很驚訝,以采薇的身手,要抓一個小賊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小姐,被他跑了。」采薇哭喪著臉說道,「原本都要抓到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堆人,把我攔住了,那小偷就趁機跑掉了。」

還有這樣的事?

秋詞蹙眉。

「太可惡了!」白日曛咬著牙恨恨道,「這該死的小偷,運氣怎麼這麼好,居然被他跑掉了!」

「不一定是運氣。」秋詞想了想,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可得當心了。」

能在竹西對白家小姐下手,還能逃月兌掉的,這不一定是巧合啊。

小偷也不是傻瓜,他們也會挑人,一般都只會對外地來的人下手,像白家這種地頭蛇,他們都是避而遠之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故意的?」白日曛眼珠轉了轉,瞬間明白過來,「還有人指使他這麼做?」

「先看看吧。」秋詞說道,「你荷包里還有別的什麼東西沒有?」

白日曛仔細想了想,搖頭,「沒有,就只有幾張銀票。」

「那好,我們就等著吧。」秋詞朝著小偷逃月兌的方向看了一眼,轉身上了馬車。

對方已經出招,那她們等著就是了。

「我也沒得罪什麼人啊!」白日曛冥思苦想,想不起來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又是什麼人要對她下手。

「偷我荷包干什麼?」她又想,「會不會是秋詞弄錯了,就只是一個小偷而已?」

她想了半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回家就把那套衣裳給扔了。

瞅見就惱火!

盧唯妙拿著小乞丐偷來的荷包,臉色有些陰沉。

「不是讓你偷賀秋詞的?你怎麼弄錯了?」她陰惻惻的盯著那個乞丐。

那個蓬頭垢面的乞丐已經換了干淨的衣裳,亂糟糟的頭發也梳得光滑柔順,一眼看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廝。

他正誠惶誠恐的跪在盧唯妙面前。

「小姐息怒,小的不是故意的,那個賀小姐,她……她反應太快,小的沒能得手……」

「廢物!」盧唯妙怒罵道,「做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還反應太快!

人家反應快,你就反應慢啊!

「小姐息怒,息怒……」那小廝又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

盧唯妙手上把玩著那個錢包,忽然說道,「我說小和啊,你可別忘了,你妹妹還在我屋里做事呢。」

她盯著他,見他身子瑟瑟發抖,又慢悠悠的說道,「這一次就算了吧,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敢擔保你妹妹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是是,小姐說的是,都是小的錯,小的沒用,小的該死……」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大巴大巴的往自己臉上摑。

他的力度很大,每一次出手都沒有留力氣,而是狠狠的往自己臉上摑去,直摑得他臉上一道道清晰紅腫的手掌印。

盧唯妙看了他半晌,直看到他臉上似乎都腫了起來,這才慢悠悠的轉身走了。

清晰的巴掌聲一直到她走了很遠還能听到。

「罷了,既然是白日曛的,那就讓她也嘗嘗這種滋味吧。」盧唯妙回了房,把這荷包拿在手上看了半天。

那上面用金色絲線繡了一個「曛」字,做工甚是精致秀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荷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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