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姐,菜式可還滿意?」店里的伙計帶著討好的笑,殷勤的為她們上菜。
「還行。」白日曛伸手指了指那碟子爆炒金絲,「就是這些金絲好像不如上次的香辣。」
「是嗎?」。店伙計連忙斂了笑容,上前雙手捧起那碟爆炒金絲,正色道,「我拿到廚房讓師傅瞧瞧,會給兩位一個交待的。」
白日曛點點頭,「去吧。」
看著端了盤子出廂房的伙計,采薇和平兒的口水一直肚子里咽。
不是挺好吃的嘛,怎麼拿走了呢?
秋詞也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了。
她對吃這方面,從來不是很在意。
但白日曛從小衣食無憂,嘴是被養刁了的,她容不下一絲絲的瑕疵。
朱禮儒剛到了門口。
店伙計手上端著盤子正要快速的+.++離去,看到他只好施禮,「三公子。」
「這是怎麼了?」朱禮儒看了看他手上的盤子,問道。
那盤子爆炒金絲幾乎沒有動過。
「白小姐說這碟子菜做得不如從前,所以我拿回去讓師傅瞧瞧。」伙計恭敬的回道。
朱禮儒眸光一閃。
這白小姐不但詩文了得,為人處事也是一絲不苟的。
廂房的門再次被打開。
她們都以為是那伙計去而復返,沒想到走進來的卻是朱三公子。
「我是來道歉的。」朱禮儒帶著歉意說道。
道歉?道什麼歉?難道是為了剛才那盤子菜?
白日曛和秋詞心中都有些疑惑,卻又不便開口詢問。
卻又听到朱禮儒繼續說道。「怠慢了兩位,真是不好意思。」
不管是什麼事,人家這樣道歉了,還是得說些什麼的。
「不礙事的。」白日曛站起身說道,「您有心了。」
朱禮儒身材頎長,為人溫和有禮,他走進來之後,只是站在離門口不遠處。
既不會離她們太遠,也不會離她們太近。
秋詞給幾個丫鬟遞了個眼色。
丫鬟們魚貫退下,就剩下白日曛、秋詞與朱禮儒三人在包廂里面。
「朱三公子請坐。」秋詞請他坐下。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只是個書卷氣很重的書生。剛才他還試圖幫她們解圍。
朱禮儒微微躬身,當是謝過秋詞。
他在就近位置坐下,與白日曛面對面。
「不知道白小姐平素愛看些什麼書?」他忽然問道。
這也是他想了許久的開場白。
她的對聯對得那麼好,她一定也很愛看書吧。
就如同他一樣。
白日曛滿臉躁紅。
她知曉朱禮儒為什麼會有此一問。可是。她真的不是。
秋詞心中竊笑。
她很少看到白日曛如同一個真正的少女般。會害羞,會臉紅。
「都看一些。」白日曛低著頭,想想又有些不妥。于是伸手拿了面前的茶杯放到嘴邊以作掩飾,掩飾她的不安。
女孩子都是害躁的。
朱禮儒微微一笑,「白小姐見識廣闊,朱某弗嘆不如。」
白日曛的臉更紅。
一個是知曉她底細的人,另一個是不知她底細卻對她大加贊賞的少年郎。
這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只有朱禮儒在,她也不至于會這麼羞愧,偏偏這些全都是秋詞的功勞,她撈了名聲,還撈了一大筆錢。
現在又是當著秋詞的面,讓她撒謊不是難事,可難就難在,秋詞也在。
怎麼能當著她的面,給自己扣高帽子呢。
正在她左右為難之際,就听秋詞的聲音響起。
「是啊。」她像是很贊同朱禮儒的話般,「白姐姐確是見識頗廣,你說得很對。」
白日曛正躁得滿臉通紅,又听得秋詞這般夸贊她,心中更是不安。
「秋詞……」她悄悄的伸手,在秋詞大腿上捏了一把,並遞給她一個眼神。
她這是不好意思了。
秋詞在桌底下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把她的手反握在手心里。
「賀小姐也一樣。」朱禮儒沒忘記順便把秋詞也夸贊一番,他想了想,認真的說道,「你們都是很好的女孩子。」
這是什麼鬼?
有人這樣夸人的嗎?
他又不是什麼長輩,說人家是很好的女孩子,這是什麼意思?
白日曛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還沒有听見過有人這樣說她的。
朱禮儒也是有些不安。
他不太會夸獎女孩子,若是說她們長得漂亮,那會不會被人當成登徒子?
若是夸她有才,剛才已經夸過了,現在再夸,就顯得有些哆嗦。
那也只說說她們是很好的了。
秋詞笑笑,「朱三公子也是很好的少年郎。」
她這麼一說,倒是把氣氛給說活了。
大家都這樣夸人,听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妥的了。
包廂里傳來朱禮儒的低笑。
白日曛也笑了起來。
「是啊是啊。」她笑道,一時間氣氛輕松又活躍,「朱公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朱禮儒是在京都上學的,這些事白日曛都有所耳聞。
「昨日回來的。」朱禮儒回答道,「沒想到今日這麼巧,在這里踫到白小姐。」
秋詞端了茶杯自顧自的喝茶。
他們已經能輕松自如的說上話了,那就沒她什麼事了。
…………
朱禮儒離開後,白日曛還有些感嘆。
「朱三公子才情了得,若是考取了舉人,又入了仕途,那朱家就算是平步青雲了。」她想起自家哥哥,若是她哥哥沒有傻,他們白家說不定也會走這樣的路。
可是現在,她們白家就像是抱了個金磚的傻子。
懷里抱著一大堆的銀子,可族中沒有個做官的人,還要擔心這銀子保不住。
「他是不錯。」秋詞意味深長的說道,「也不知人家議親了沒。」
白日曛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秋詞話里的意思,頓時小臉一紅。
「你快別胡說了,他是要入仕的人,議不議親的都和我沒有關系。」
朱家與白家都是商戶,若是說門當戶對,那也確是極好的,可偏偏人家現在要做官了。
再退一步說,即便是他不做官,到白家可是要倒插門的,朱家怎麼可能會允許他們家的子弟到白家入贅?
秋詞沉吟一刻,她明白也知道白日曛的意思。
看來,確實是不可能哪。
真是可惜了。
朱禮儒性子平和,他和白日曛還是蠻般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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