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名門醫女 第080章 一句話解決

作者 ︰ 亂蓮

正午時分,原本艷陽高照的天突然變得暗淡,一刻鐘之內,天上飄來厚厚的雲層,緊接著,狂風大作,忽然下起雨來。

豆大的雨點從天幕中傾斜而下,也就是幾個呼吸之間,地面變得濕潤。

衙門口來看熱鬧的百姓們沒有穿簑衣,四處躲避,大街上到處是處于奔跑中的行人。

「讓一讓,俺家的糧食不能被雨澆了啊!」

一個灰白胡子,滿臉褶子的老頭兒趕著牛車,用手抹了一把雨水,焦急地大喊。

前方路上有一個布袋子,正好橫在車 轆的部分,牛突然站在原地,老頭兒急匆匆地月兌下外衫,小心翼翼地蓋在糧食上。

窮苦人家,糧食就是命根子,老頭兒的只穿著灰突突滿是補丁的里衣,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莫顏看著地下的布袋有些眼熟,同樣的款式,看形狀.+du.里面的分量不輕,難道已經有人喪心病狂到在衙門口當街拋尸?

來往之人沒有人停下來幫著老頭兒推車,牛車的一個 轆,陷入其中的一處坑地中。

老頭一邊用鞭子抽打著犯了倔脾氣的老牛,雙手推著牛車,試圖用身體遮掩那袋糧食。

這一幕,看得莫顏很心酸,上位者,怎知道世間百姓的疾苦。

「我來吧。」

萬俟玉翎對一切表現得漠不關心,上過戰場的人,把生死看得很淡,他見自家娘子眼中閃過不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

「我們一起。」

莫顏和萬俟玉翎攜手,從屋檐下走出,幫著老頭一起推牛車。

「謝謝好心人吶!」

老頭兒不住地點頭哈腰道謝,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流進嘴里,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模糊了。

「不曉得這是誰家遺落的,就放在這吧,失主要是發現了,還得回來尋找。」

老頭念叨幾句,趕著牛車走遠,只剩下布袋浸泡在雨水中。

「玉翎,看來我們要去衙門報官了。」

莫顏模著自己的面具,下雨的關系,邊緣上有輕微的凸起,她索性背過身揭下面具,露出真容。

烏雲如濃墨一般席卷著,雨勢漸大,萬俟玉翎月兌下外衫擰干水跡,用內力烘干,披在莫顏的肩膀上,「以後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恩。」

莫顏趕忙點頭,認錯態度良好。皇叔大人是不想讓她淋雨。

雨水敲打著地面,傳來一陣泥土的腥味,周圍的百姓人家,點燃了昏暗的油燈照明。

布袋被雨水打濕,地下的雨水呈現出紅色的一圈,有擴大的痕跡。

莫顏用樹枝挑開袋子,她看到內里有心髒和腸子等,立刻通知衙門里的捕快。

凶手膽大妄為,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拋尸,挑戰衙門的權威,也給百姓們帶來極大的恐慌。

百花縣縣令張舉正為案子發愁,茶飯不思,他曾經到停尸房看了一眼,尸塊並不齊全,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

百花縣隸屬于汴州城,緊鄰京都,發生這麼惡劣的案件,若是不能及時找到凶手,他這頂烏紗帽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破案的關鍵是死者的身份,連個人頭都沒有,誰曉得此人是干什麼的!

目前,只有一對夫妻告官,說自己的五歲的閨女丟了,和死者不相符。

汴州環繞京都,是進京的必經之地,人口往來頻繁,走南闖北的,魚龍混雜,若是流竄作案,更是無從查起。

「大人,王……王爺和王妃來,來衙門了。」

一個捕快跌跌撞撞地跑到公堂上,因為激動,面皮抖動個不停,說話也不是很利索。

「什麼?」

大越當朝只有一位王爺,新婚燕爾,應當在京都,怎麼會來百花縣?王妃,莫非是神醫莫家小姐?

言談間,萬俟玉翎和莫顏已經來到公堂之上。

張舉以為是捕快胡謅,正要訓斥幾句,見人果真來了,趕忙從椅子上站起身,撲通一聲跪下,「臣百花縣縣令張舉,參見王爺王妃……」

萬俟玉翎背著手,冷眼看著,張舉跪了片刻,還不見叫起,有些心虛。

百花縣幾年不發生一個案子,偏生南平王在,就來個分尸慘案,他不得不相信京都的流言,清冷如神仙的南平王是瘟神體質,只要出現,就必然有人倒霉。

「張大人,快快請起。」

張舉一直跪著,額角上冒冷汗,莫顏扭頭看了皇叔大人一眼,他就是有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場。

「謝王爺王妃。」

公堂上,跪倒一片,張舉起身之後,衙役們才默默地站到角落里。

張舉不住地用帕子擦額角上的汗,他是個圓滾滾的胖子,第一次正面接觸萬俟玉翎,嚇得不輕。

「張大人,不必拘謹,今日來此正是巧合……」

百花縣縣令在市井中口碑不錯,作為父母官,沒有架子,親切隨和,莫顏不想多加為難,把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不曾想,此案驚動了南平王和南平王妃,張舉眼皮跳了跳,心中直呼倒霉,有人盯著,他必然更加重視,削尖了腦袋也得查明真相。

「臣沒想到,百花縣竟然有此窮凶極惡之徒,必然加大力度搜查,查明死者身份,全力偵破此案。」

張舉充當下人的角色,低眉順眼地奉茶。

听說吃點心讓人發胖,他在上衙幾乎不吃東西,餓了就

幾乎不吃東西,餓了就喝點茶水,他的夫人說,作為父母官,應當注意形象。

張舉胖成一個球,總是喜歡眯著眼微笑,百姓們給他起了個外號,「笑彌勒」,形容他像寺廟中的佛,毫無威嚴之感。

關于死者身份,莫顏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但是其中涉及隱私,不好點明。

百花縣的仵作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這行業有女子著實難得,她精準地分析出死亡時間,並且推斷出,凶手和死者之間有密切地聯系,很可能是情殺。

莫顏听了一會兒,發現仵作有獨特的見解,夸贊兩句,女仵作不會邀功,直言是看了一本手札開闊思路,作者祝二妮才是仵作界的世外高人。

一下午的時間,一晃而逝,到了下衙的時辰,萬俟玉翎和莫顏拒絕了張舉的安排,準備回到客棧。

李德的叔嬸和村中人商量,明日一早開祠堂祭拜祖先,墨香和李德在村中拜堂成親,這二人現在別扭著,還不曉得明日如何收場。

「撲通……」

眼見莫顏要離開,張舉急切地下跪,身體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腿上,他膝蓋一軟,雙手伏在地面。

「張大人,這是作何?」

莫顏正要踏出門,地面的抖動讓她回過頭,不解地詢問。

「王妃,臣有一事想求。」

張舉跪在地上不起來,若是以前,他是肯定不敢有任何奢望,現在南平王妃就在眼前,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他的夫人生了孩兒後,一直臥床不起,請遍了汴州的郎中,只能稍有緩解,卻得不到改善。

眼瞅著,曾經溫柔似水的她消瘦下去,面色枯黃,張舉心里不是滋味。

他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家中錢財不多,窮苦人家出身,始終狠不下心索要百姓們的銀錢,手頭一直不富裕。

沒有銀子,請不來神醫,眼睜睜地看著夫人受苦,張舉想過很多辦法,可他在京都沒有人脈,太醫根本不會行一天路程來此。

南平王妃的出現,給他希望的曙光,就是這頂烏紗帽不要,也得努力爭取一番。

「這樣吧,張大人,如能查明死者身份,找到真凶,本王妃就答應給令夫人看病。」

莫顏身份高貴,不好輕易破例,如是她開了先河,以後官家都找她看病問藥,若是哪天她拒絕,就從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淪為毒婦。

有了名聲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她現在身上背負枷鎖,不能像從前一樣為所欲為。

回到客棧,夫妻二人草草用了晚膳,莫顏到隔壁墨香的房間。

屋內一片漆黑,墨香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她回憶自己小的時候,隨著爹娘逃荒,後來爹娘病死,她就被送到御史府上做丫鬟。

以為可以找到了能倚靠一輩子的男子,誰知一切是鏡花水月,或許沒有戰爭,她就能如願嫁給李德了。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莫顏皺眉,屋中窗門緊閉,有潮濕腐朽的味道,她走到桌邊,點燃了油燈。

「小姐……」

墨香眼神空洞,沒有焦距地落在莫顏身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想哭出來。

用手支撐著身體,墨香想要站起身,幾乎兩天滴水未進,她很虛弱,晃了兩下,栽倒在地。

「唉……」

莫顏嘆息一聲,感情的事,任何決定都是兩個人的意願,她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

墨香自尊心強,李德說不成親,她就算心里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會說出,容易造成誤解。

墨冰靠在門邊,手里舉著托盤,上面是幾樣清粥小菜,她話不多,也不會安慰人,習慣了暗衛的做派,很難改過來。

「謝謝你,墨冰。」

墨香很感激,她在門內憂傷哭泣的時候,墨冰一直站在門外,未曾離開,她曉得墨冰的守護,是怕她想不開。

「先喝點粥吧。」

莫顏沖著墨冰點點頭,看來勸說的任務,又落在她的頭上。

她真是一個好主子,為下人的親事操碎了心。

「小姐,奴婢配不上李管事。」

李德雖是南平王府的管事,實則是萬俟玉翎的侍衛,身上有官職,而且並不是死契,而墨香是一個小丫鬟,身份上存在差異。

李德的出發點是為了墨香好,但是墨香會猶豫,女子心思細膩,難免會胡思亂想。

莫顏無言以對,她先催促墨香吃飯,等一碗粥見了底,這才道,「墨香,你到底想不想嫁給李德?」

「想。」

油燈上冒著一絲青煙,忽明忽暗,墨冰用鐵絲挑亮了燈芯,墨香的臉頰在燈火的映照下,變得更清晰。

散亂的頭發,紅腫而帶有血絲的雙眼,面上呈現深深的疲憊。

墨香盯著油燈出神,好半天,才吐露心聲。

門外,李德被墨冰叫來,他用手捂住胸口,靠在牆上,內心激烈地掙扎。

王妃對墨香情同姐妹,就算沒有他,一樣能嫁到好人家,幸福安樂過一輩子。

他有什麼?常年在外,眼瞅著戰事將起,萬一回不來,不是害了她?

她難過的時候,流淚的時候,生病的時候,他都不能在眼前,他在千里之外,或許在軍營里操練,或是在戰場上殺敵,他能給她什麼?

什麼都給不了,為什麼不放手?

可是,放手很難,看著叔嬸喜上眉梢,跑

上眉梢,跑前跑後地操辦親事,他竟然說不出口。

萬俟玉翎坐在書房中,手里拿著一本兵書,看了一刻鐘,只看到幾行字。

打開窗戶,窗外一片黑暗,雨點被吹得傾斜,落入房中的青磚上。

關上窗戶,萬俟玉翎垂眸沉思,自家娘子對今日的案件,分析透徹,通過手上的指甲和腳踝處的刺青,就可鑒別男子的身份。

她一個高門貴女,頂著草包的名聲,是如何接觸到仵作這個行業的呢?

萬俟玉翎不是沒懷疑過,但他不會對這個問題多加糾結。

自家娘子定是有過奇遇,就像他一般,之所以有如此深厚的武功,還是源于他的師父,一個只喜歡吃的怪老頭。

那年,他才五歲,受寒毒影響,形影單只,情緒上沒有波動,無喜怒哀樂,每日對他來說就是個太陽升起和落山的過程。

某日,宮中來個怪老頭,找不到御膳房,請求萬俟玉翎帶路。

他沒有理會,在油燈下看書。

老頭見他從容淡定,產生了興趣,後來,做了他的師父。

其實,師父以為他天賦秉異,卻不知道,一切都是萬俟玉翎的算計。

盡管只有五歲,他已經能看懂兵書兵法,並且領悟其中的含義,用師父的話說,根骨奇佳,悟性極高。

萬俟玉翎想,能在宮內行走,沒有被大內侍衛,隱藏暗衛發現,定是高人。

于是,他故作鎮定,步步算計,老頭最終成了他的恩師。

思緒轉個彎又被帶回,圖上說,食色性也,男女之事,可增進彼此間的默契。

萬俟玉翎以前對此沒有半點興趣,可看到自家娘子在他身下婉轉承歡的嬌嗔模樣,特別是二人合二為一,水乳交融的時刻,他會爆發所有的熱情,那種瘋狂,不足以用語言來表達。

萬俟玉翎的眸子越發幽深,到了快安寢時分,他周身冒火,仍舊等不到莫顏歸來。

推開門,李德正蹲在牆角處,用手抓著前襟,面色扭曲,看起來很痛苦。

「明日你當如何?」

萬俟玉翎沉默片刻,問出口,李德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親事上,他還是關心的。

不過,這人出爾反爾,讓莫顏跟著忙活,萬俟玉翎很不爽。

都什麼時辰了?這點小事還沒解決,彼此都為對方好,要麼就明天按時成親,要麼就快刀斬亂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主子……屬下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墨香獨守空房。」

李德一句話,說得萬俟玉翎額角青筋跳了跳,獨守空房?他離開京都,莫顏也要獨守空房,莫不是影射他?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南邊戰事,他不得擅自離開營地,但是若是想莫顏,他會寫信,相信她很願意請旨南下。

兩個人之間,不必計較太多,總要有人付出。

「既然如此,就把墨香隨便配個人吧。」

萬俟玉翎轉身要進門,卻見李德突然站起身,撲通一聲跪下,「屬下,屬下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讓墨香配人,又不想娶,讓她在幻想中等待,這就是所謂的為了她著想?

萬俟玉翎十分不能理解這種神邏輯,而莫顏雖理解,卻不贊同。

相愛的人,能在一起一天,都是未來可以回憶一輩子的珍貴回憶,以後的路難說,為何不珍惜當下?

和萬俟玉翎在一起,莫顏永遠覺得時間不夠用,有時候二人同一屋檐下,並無交流,一人對弈,一人繡花,一個下午的時光悄然而逝。

莫顏苦口婆心地勸說,墨香已經動搖,她一直覺得女子應當矜持,並沒有明確地表明態度。

而在門外,萬俟玉翎的做法更直接,「李德,回去做準備,明日婚期照常。」

「是,主子。」

李德喜出望外,他內心總有點愧疚的情緒,過不去那個砍,所以自我折磨,殊不知,同時也在折磨墨香。

莫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愣了半晌,她模了模鼻子,說得口干舌燥的心靈雞湯,比不上皇叔大人的一句話。果然,對于某些人,還是簡單粗暴更為有用。

雨過天晴,李德一夜好眠,神采奕奕,按照村中的習俗,和墨香二人到祠堂門口祭拜,又在村里設宴,招待相親們。

下晌開始鬧洞房,二人坐在臨時的喜房中,被鄉親們各種刁難,作為過來人的大娘,竟然說葷段子。

萬俟玉翎和莫顏只看了半個時辰,給紅包之後,立刻返回百花縣。

張舉正在找人,親自到客棧中等候,見莫顏歸來,如遇見大救星一般。

昨日下雨,貼下去尋找死者的布告被雨水淋濕,張舉對案子十分上心,早上天不亮,再次派人發下布告,結果立刻有人到衙門提供線索。

「你是說,是黑蝴蝶班子的?」

莫顏突然想起在茶館,消失無蹤的小桃紅,听完張舉所言,案情明朗。

小腿上腳踝的刺青,被畫師臨摹,在各個鬧市口貼上布告,並且派衙役和捕快挨家挨戶詢問。

幾個時辰,鬧得滿城風雨,黑蝴蝶班的班主看到刺青後大吃一驚,跑到小桃紅的住處,找不到人,立即來衙門報案。

「你是班主?」

莫顏認得這個班主,前兩日,在茶館中,因為小桃紅失蹤,對著戲迷們接連賠不

們接連賠不是,緩兵之計用的不錯。

「是,小的是班主。」

班主不認識莫顏,但他察言觀色,看到縣令很恭敬,肯定是高門大戶的夫人,言語間很是恭謹。

在戲班子未成名之前,小桃紅跟著大家一起住大雜院,他在更衣的時候,總是喜歡露出一條長腿,幾個成員都看到過上面的刺青。

關于小桃紅放來歷,班主說不清楚。這人是突然找上他們的,請求收留,有傳言說,他原來做小倌,但是不喜歡伺候男子,所以逃出來。

目前為止,只有半截小腿,一只手並五髒六腑,剩下的尸塊,凶手隱藏起來。

根據第一個發現小腿的大娘所說,當時天色暗,她只看到一個黑影,是男是女,分不清楚。

但是,大娘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她在沒看清布袋里是何物的時候,用手模了模,當時的觸感很涼。

農歷六月,天氣燥熱,從小桃紅失蹤到被殺害,最多有兩天的間隔,而且都沒有下雨。

有很涼的觸感,說明尸塊在冷庫中或者加冰塊保存過。

這個時節,冰塊是稀罕物,平頭百姓人家根本買不起,而百花縣除衙門停尸房,只有一個冰庫。

「去,把沈家老爺請來。」

沈老爺是百花縣唯一一家賣冰的,近期有哪家購買過冰塊,應該能查到記錄。

自從黑蝴蝶班有了名氣之後,小桃紅身份水漲船高,賃住的小院,擺放奢華,隨便一個高腳花瓶就要百兩銀子。

結合他的手指甲,小桃紅或許不做小倌,但是他身邊應當有一個恩客,不然不足以支撐他的奢侈的吃穿用度。

死者被確定為失蹤三四天的小桃紅,黑蝴蝶班戲子們集體認尸,眾人可以肯定,其中有一人和小桃紅交好,證實他喜歡剃毛。

小桃紅的腳踝上有一塊傷疤,傷口很深,就在刺青的部位上。

戲班子成員表示,小桃紅自從成名以後,獨自賃住在小院中,買了個丫鬟服侍,除了排戲,幾乎不和眾人走動,而且他出手闊綽,上次請眾人到最好的酒樓,喝的十八年的女兒紅,據說用了好幾十兩,他眼楮都沒眨一下。

黑蝴蝶班火爆,但是人數眾多,班主要維持正常的開銷,道具,戲服,胭脂水粉,釵環首飾,一個月下來,所剩無幾,他們戲子,靠的都是戲迷們的打賞。

小桃紅是旦角,常常男扮女裝,戲迷們之中有很多有錢的員外,出手就幾十兩銀子,他們是為了玩個新鮮,覬覦小桃紅的身體。

小桃紅在這些員外中混得如魚得水,讓他們揩油,賞銀照樣收,沒听說他和哪個員外私下有什麼首尾。

「小桃紅可能喜歡服侍他的丫鬟。」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有人爆料。

丫鬟不是什麼絕世美人,長得眉清目秀,每次戲班子排練,丫鬟都過來送飯,她說小桃紅口味重,不吃點辣椒,會吃不下飯。

小桃紅不是京都人,老家在北地,從小養成的習慣,改不了。

眾人吃大鍋飯,班主為怕他們傷了嗓子,對飲食嚴格的控制。

「小桃紅失蹤,他的丫鬟也不見蹤影。」

眾人有些疑惑,難不成是丫鬟殺了小桃紅之後,跑了?

「丫鬟有殺人動機嗎?」。

看來,這些戲子們都是知情人,莫顏趁機詢問。

「說不準,他的丫鬟是好人家的,因為家中給弟弟娶媳婦,就要把她賣了,小桃紅路過,買下丫鬟。」

按理說,那個丫鬟柔柔弱弱的,笑起來很好看,是個溫柔性子,怎麼也想不到她能殺人,而且這麼殘忍的肢解尸體。

從凶手拋尸來看,對方並不是為了隱藏,而目的就是想暴露,逗弄衙門的人玩。

「小桃紅總是做女子裝扮,但是他心里是正常的男子,很排斥和員外們親近。」

眾人七嘴八舌,幾乎把小桃紅的性格囊括在內。

小桃紅平日里嬉笑怒罵,很驕傲,內心卻有深深地自卑感,他曾經在醉酒之後說過,做一行下九流,這輩子都不能翻身,有錢也沒用,隱隱約約透露自己,配不上那個丫鬟,因為丫鬟,好歹是清白的。

丫鬟的家人就在百花縣,張舉派衙役查明戶籍,了解情況,他覺得,應該離水落石出不遠了。

只要能找到真凶,南平王妃答應他會給夫人看病,一想到這里,張舉充滿干勁,讓師爺準備筆墨紙硯,只要有用的線索,全部記錄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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