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之名門醫女 第079章 他是小倌

作者 ︰ 亂蓮

縱欲過度的後果嚴重,莫顏揉了揉酸軟的腰肢,這一夜,她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暈過去幾次,只覺得自己在大海上飄啊飄,後來拉著萬俟玉翎一起升天,再後來,她也想不起發生了什麼。

府門外,李德一家人興沖沖地等待,眾人比預計的出發時間晚了半個時辰。

莫顏習武有幾個年頭,還是抵擋不過那麼強勁的沖擊,墨冰和李嬤嬤服侍她穿好衣衫,被萬俟玉翎攔腰抱入馬車中。

李德很是羨慕,無論是多麼清冷的男子,一旦沾染上情愛,都會和換了個人一般,以前主子淡漠,無欲無求,現在被莫家小姐打落凡塵,變成寵妻狂魔。

天氣火熱,李德特地為墨香準備了一個竹墊送到馬車上,又托馮管事從冰庫中提上來一個大冰盆解暑。

翻身上馬,李德晃悠兩下,差點從馬背上栽倒,昨夜被暗衛偷襲,。他**受傷,還好樹枝沒戳到主要部位,不然真沒辦法洞房了。

時間還早,莫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萬俟玉翎的腿上,一手放在小月復前,下意識地用手撫著。

車窗關閉,只留下一個小縫換氣,莫顏眯著眼楮,用手擋著那一道光線,「玉翎,你喜歡孩子嗎?」。

莫顏腦海里出現兩個哭泣的小包子,抱著皇叔大人不松手,順便在他純白的衣衫上畫地圖,而他手忙腳亂,笨手笨腳地哄著,那凌駕于上的清冷半分皆無,只剩下焦頭爛額。

「如果有了我們的孩兒,會喜歡。」

皇家的親情淡薄,萬俟玉翎從小就是一個人,對所謂的血脈並沒有概念,但想到莫顏生下的小包子會繼承二人容貌甚至是性情,他突然多了期待。

十五歲,不是最佳產子的年齡,萬俟玉翎盡量避免莫顏受孕,因此在房事的體位上小心翼翼。

只有昨日,夫妻二人在房事上太過放縱。他了忍耐了十幾天,在莫顏的撩撥下,全面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莫顏眨眨眼,她很想和他聊聊未來,暢談他們對小包子的管教。

萬俟玉翎出征離京,莫顏怕他心中記掛,決定在未確定有身孕之前,暫時隱瞞。

大越有個習俗,新生兒在一周歲之前不起大名,只稱呼小名,百姓們喜歡起賤名字,好養活,防止孩兒早夭。

白日里,天氣熱得像個蒸籠,把人烤得皮膚滾燙,正午時分,街道上看不到幾個行人。

官道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用來歇腳,茅草搭建的茶水棚子,棚子里幾乎坐滿的了跑遠途的鏢師,貨郎等,大家喝著涼茶,綠豆粥解暑,彼此間不相熟,在一處談天說地,聊得興高采烈。

相逢即是有緣,眾人很快稱兄道弟,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最近的奇聞異事。

「老弟我都三個月沒到京都進貨,听說蝴蝶班換了戲路子,這次說什麼也要听個過癮。」

一個鏢師打扮身材魁梧的人喝了一大碗茶,他是蝴蝶班的鐵桿戲迷,走南闖北,到處宣揚,現在大越南邊的百姓們也知道蝴蝶班。

天太熱,莫顏一行人停在樹蔭下歇晌,她把車窗開了縫隙,茶棚的對話全部傳入她的耳朵。

「蝴蝶班是個大戲班子,他們的戲服,用的都是好料子,听說班主身後還有大金主,有的是銀子。」

投入多,名聲響亮,一場戲自然不便宜,旁邊的貨郎嘖嘖兩聲,他喝著一文錢的茶葉沫子,蝴蝶班的戲他听不起,作為戲迷,這是一大遺憾。

听到有人提到蝴蝶班,莫顏更用心,眾人基本都蝴蝶班評價很高,有些人听過戲,剩下的,跟著人雲亦雲。

「蝴蝶班的戲,咱們听不起,不過汴州百花縣新出來個戲班子,專門模仿蝴蝶班,自稱黑蝴蝶,那戲唱的也不錯。」

貨郎口干舌燥,喝了一大碗茶水。

茶鋪的小老板主動上前續茶,熱切地問,「兄弟,這碗茶就當送你的,給咱們講講,那個黑蝴蝶班是個啥?」

黑蝴蝶?莫顏囧了囧,這是她的筆名。

古代沒有任何知識產權,抄襲不犯法,她的戲本子被人白白模仿,對方不花一文錢,就可竊取她的勞動果實。

「就是個小戲班子,當紅名角叫小桃紅,那個風騷,咱們爺們都愛看。哈哈!」

貨郎形容了小桃紅的模樣,最後看著一群流口水的漢子,哈哈大笑,「別被他騙了,小桃紅其實是個男子。」

眾人起哄,戲子的地位低,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只要唱戲好,總有富貴人家的老爺夫人稀罕,被包做外室。

「明明是個爺們,非要叫小桃紅!」

漢子們一哄而散,不再關注這個話題,而莫顏卻默默記在心中。

正好這次去百花縣,她想听听自稱黑蝴蝶的戲班子唱戲,到底是否會砸蝴蝶班的招牌。

過了晌午,馬車繼續上路,一直到黃昏時分,在一處有山有水幽靜之地停下。

周圍有一片大山,夏日里,樹木茂盛,其中多是山雞野兔,李德帶著兩名王府侍衛進山,約莫半個時辰的工夫,就拎下來好幾只肥肥的山雞,倒是沒發現有兔子。

李德的叔叔嬸嬸看上去約莫有四十歲左右,穿著普通的細棉布衣裳,老兩口有些拘謹,一直低著頭,幫著忙活。

一行人在空曠之地架起火堆,用帶來的粳米煮粥。

李德嫻熟地殺雞去毛,又抹

嫻熟地殺雞去毛,又抹上調料腌漬。

小布包里,瓶瓶罐罐,總共有十來個,莫顏隨手打開一個小瓷瓶,里面是淺黃色的液體,散發著花香。

「王妃,這是咱們府上自產的花蜜,一會兒烤山雞,外面刷上一層,脆皮金黃,保準味道好!」

一個跟來的婆子見莫顏感興趣,介紹烤雞的步驟,就連殺雞的李德也摻和進來,「等一會兒,您就知道了!」

夕陽西下,暑氣漸消,林子里四周清風迎面,透過茂密的枝椏,能看到天際邊一層層火紅的雲。

萬俟玉翎帶著莫顏在四周散步,偶爾駐足,林子里到處是淺草,偶爾跳出幾只螞蚱。

一股香味飄散,莫顏動了動小鼻子,掛著萬俟玉翎的手臂嬌笑,「我們快回去吧,烤山雞好了!」

「恩。」

夫妻二人並肩,等到了樹下,李德已經用匕首將山雞切塊裝盤。

莫顏要了兩盤,並兩碗清粥,馬車上還有幾樣小食,夫妻二人草草地用了晚膳。

夜晚的樹林,蚊蟲聚集,多虧出門之前,莫顏有準備,在眾人身上撒了一些防止蚊蟲的粉末。

月上中天,侍衛們在原地搭著小帳篷,有人巡邏,有人休息,周圍安靜,只有風吹著樹葉,發出撲簌簌地聲響。

李德用一個小石頭敲擊馬車,車內,墨冰沖著墨香勾勾嘴角,假裝什麼也沒听見。

墨香紅著臉,怪黑炭頭不分場合,還有兩天就要成親,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見面?

雖是如此想,但她的心里難掩甜蜜之感。

李德看到墨香,二人對視,一前一後,很快來到河邊。

月色輕柔,林中飄著淡淡的霧氣,河水閃著一層銀色的光,恍如仙境。

墨香做了一個深呼吸,轉過身,笑意盈盈地問道,「黑炭頭,這麼晚了,你找我出來,就不怕……」

「墨香,你听我說。」

李德擺擺手,打斷墨香的話,他的表情很嚴肅,眼底閃過掙扎,「我們還是不要成親了。」

「什麼?」

墨香以為自己听錯了,睜大眼楮注視著李德,如遭雷擊,「你再,再說一遍,不成親?」

兩個人彼此產生了好感,親事是李德提出,墨香順勢就應了,看到自家小姐和王爺在一起默契,她對未來有了憧憬。

很多丫鬟的志願都是爬上主子的床,做通房或者小妾,從此飛上枝頭。

墨香相信,在御史府,丫鬟們都沒有這個思想,她只想嫁個普通的男子,過平淡的日子。

她不在乎那個人是不是下人,因為她本身就是個丫鬟。

只要對方對她好就可以,墨香很容易滿足。

原本,以為找到了可以守候一生的人,可在要成親之前,李德說出這樣的話,墨香真的有些慌了。

「墨香,不出一個月,我要陪著王爺到邊境去,此行,或許一兩年,或許三五年甚至更長時間……」

李德看到墨香蒼白了臉頰,心也跟著痛起來,他不能那麼自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墨香怎麼辦?

南邊形勢嚴峻,李德做好了不能回來的打算,有南平王府在的一天,他的叔叔嬸嬸便有人照顧,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墨香。

「所以,你就不想娶我了?」

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滴滴答答,落在腳邊的草叢上,變成一滴滴的露水,墨香強迫自己不哭出聲,她的指甲陷入手心,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在點頭答應二人婚事以前,莫顏曾經問過墨香,當時墨香非常堅定,能在一起相守一天,她都願意嫁給李德。

李德陷入良久的沉默,月光下,他的眸子深處有著痛苦和糾結,剛才的話吐出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

「那好。」

墨香用帕子點了點眼角,轉身就走,既然李德有自己的考量,她尊重他的決定。

第二日一早,到達百花縣,一行人在縣城中包了一家最好的客棧,莫顏讓墨冰買了百花縣的特色,鮮花餅。

鮮花餅花香沁心,甜而不膩,美容養顏,據說選的是四月里開得正艷的鮮花,冷藏處理,百花縣,也因此得名。

今日正好是黑蝴蝶班開戲的日子,就在客棧對面的一家鼎盛茶樓,莫顏讓墨冰去打听時辰,她特地準備了一張面具。

墨香眼楮腫得像個核桃,昨夜一宿沒睡好,眼底青黑一片,眼中帶著血絲。

盡管墨香強顏歡笑,莫顏仍舊看出異常,稍微一想,就明白其中的癥結。

李德大男子主義,這點,是這個時代男子的共性,從他的出發點,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墨香考慮,而卻忽視了墨香的想法,他認為,自己做的對。

「用布巾加冰塊敷眼楮,去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到底如何考量,或者是決定,都要靠二人自己,關于感情,旁人幫不上忙。

「玉翎,如果你我和李德,墨香換個位置,你當如何?」

問題非常尖銳,莫顏坐在萬俟玉翎的腿上,粉拳輕輕捶打他的胸前,耍賴道,「你會不會像李德那樣?」

「不會。」

萬俟玉翎眼眸幽深,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確定自己不會,因為那樣,莫顏會傷心,他不願意看到,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其中包括他自己。

娶她,是他的意願,即便是上了

即便是上了戰場,他盡量保證自己毫發無損地回來,因為她在等待。

「還是你懂我。」

莫顏輕輕地嘆息一聲,這就是二人之間的默契。

李德的叔叔嬸嬸還不知道事情起了變故,二老一大早就去鋪子里采買,跟隨王府的馬車到鄉下,請鄉親們幫忙準備喜餅等物。

客棧的擺設有些空曠簡單,沒有冰盆,打開窗戶,進來一股熱風。

莫顏心煩意亂,拉著萬俟玉翎到對面的茶館歇晌。

茶館內的裝飾要好的多,大廳四周種著翠竹,角落里有幾個大冰盆,而二樓的雅間,床鋪,小榻,桌椅板凳,牆上有幾幅清雅的字畫,角落里有各種盆栽。

晌午十分,茶館里已經坐滿了人,樓下的座位並排,幾個座位之前有一個長方形的小桌子,節省空間。

從二樓的雅間內俯瞰,下面一排,全是黑壓壓的腦袋,可見,黑蝴蝶班在百花縣火爆。

「小桃紅,小桃紅!」

還不到戲班子登台的時間,下面的戲迷們已經沸騰了,從交談上看,對方正在模仿蝴蝶班根據《還珠格格》改編的新戲。

戲本子禁止影射皇親國戚,所以小燕子的角色被改成去名門望族認親,如今京都也在連載,山寨版同時更新,必定有人在京都听戲,反復推敲,以確定話本。

從西北回京,莫顏專心備嫁,很少出門,蝴蝶班的新戲,她沒有听過,現在看看山寨版也不錯,從中尋找出不足。

等了很久,都不見有人上台,眾人情緒高昂,嗓子都喊嘶啞了。

「怎麼回事?今兒還唱不?」

「是啊,人呢?」

戲迷們議論紛紛,很快,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滿頭大汗地登台,不停地對著四周的人作揖,他用袖子擦了擦汗,賠不是,「對不住各位,咱們班的小桃紅不見了,還沒回來。」

黑蝴蝶班並不是天天唱戲,京都蝴蝶班三天一出戲,他們要請人听幾次,模仿寫出戲本子,排練,整個流程走下來,大概一周。

為了保證穩妥,八天開戲一次,地點就在百花縣最大的茶館,這里有錢人多,從不吝嗇打賞。

班主最後見到小桃紅是在前天晚上,眾人做了最後一次排練,昨日休息,班主還在叮囑戲班子的成員們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以防止聲帶受損。

「昨天就沒看到小桃紅?」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人到齊了,唯獨缺了主角,這戲自然唱不成,而且他們都沖著小桃紅比女子還柔媚的體態而來,劇情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撓心抓肺的難受。

「班主,今兒有戲,小桃紅不會不知道吧?」

有人出聲詢問,眾人忙附和。

班主一臉為難,不知道作何解釋,他們戲班子的規矩是排戲之後休息一天,從來沒有過更改,小桃紅和他合作了兩年,當然不會忘記。

以前,他們戲班子半死不活,租了個大雜院,到村中唱戲,賺的銀子勉強糊口,卻剩不下什麼。

偶然的機會,班主听到蝴蝶班的戲,立刻為之痴迷,尤其是因為價錢過高,很多百姓看不起,于是,他就萌生了模仿的想法。

蝴蝶班開始的懸疑戲,需要太多道具,他們窮,戲服都沒幾件,做了個四不像,但即便如此,生意也比從前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嘗到甜頭之後,班主和小桃紅商量,繼續模仿,小桃紅出了不少主意,二人合作愉快。

半年前,隨著收益增加,小桃紅變得不滿足,他討厭和眾人一起住在大雜院,為此提出過幾次。

班主曾考慮換個好地點,但是想,戲班子的人都是居無定所,等在百花縣賺夠了銀子,就要南下撈金。

「銀子都花了,我們等小桃紅,快去找!」

戲迷們態度堅決,班主無可奈何,被眾人丟了花生米,趕下台。

小桃紅自己單獨居住,在一個胡同里賃住兩間屋子,內置擺放豪華,還有脂粉的香氣。

小桃紅擅長唱花旦,以前的戲路,多是年輕活潑俏麗的小家碧玉,因此有異裝的癖好,舉手投足難免有些女氣,成名後,為人孤傲,不太合群。

班主很頭痛,只得派人尋找,戲班子的人頭頂大太陽,去小桃紅暫居地敲門,一直得不到回應。

「看來,今日是看不到了,能在茶館避暑也是好的。」

莫顏站起身,沿著圓桌走了一圈兒,下巴抵在萬俟玉翎的肩膀,看他悠閑地自我對弈。

自從被打擊之後,莫顏很少下棋,但是她能看得懂,棋局如當前大越的局勢。

「先發制人。」

白子不斷地向前,包圍黑子,若是以靜制動,處于被動,全盤皆輸。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漸暗,茶館里點燃了火燭,期間,戲迷們無一人離開,仍舊保持著熱情,在等人的同時,眾人熱切地交流。

「對不住,小桃紅生病,正在醫館,所以為了表達歉意,今日的門票銀子,全額返還,並且贈送下一場的戲票。」

听說小桃紅生病,眾人不再鬧,而且下次可以不花錢听戲,很多人認為等了這麼久也值得。

「班主,小桃紅真的病了?」

莫顏和萬俟玉翎二人下樓,剛好看到班主正在揉著額角,拍了拍提問的小廝的頭,「哪里知道他死哪去了!不這麼說,今兒能圓場嗎?

能圓場嗎?」。

听說下次開戲要等到八天之後,莫顏搖搖頭,時運不濟,她馬上回京,只能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李德和墨香的親事正在操辦中,二人覺得難以啟齒,關在房中不出門。

次日一大早,莫顏被樓下的喧鬧聲吵醒,她揉揉眼楮,打開窗戶,樓下有人正在尖叫,百姓們圍攏一圈。

「玉翎,樓下怎麼了?」

莫顏打著呵欠,套好衣衫,自己動手洗漱,吃著萬俟玉翎買的燒餅和豆腐花。

這幾樣都是她喜歡的,二人在西北,他每日都要起大早出去買早點。

「一個老婦人發現了布袋,以為是誰落下的,打開一看,里面有半截小腿。」

萬俟玉翎對底下發生何事絲毫不關心,若不是眾人七嘴八舌太過吵鬧,他一點也不想知道。

「啊?」

莫顏的職業病又犯了,快速舀了幾勺子豆腐花,站在窗戶邊向下張望。

有人到衙門報官,來了三名捕快,正在對發現布袋的老婦人進行詢問。

老婦人抖得如篩糠一般,磕磕巴巴好半天,才說明情況。

天不亮,她出門趕集,路過客棧的轉角,發現前面有個黑影,突然扔下布袋,然後人就不見了。

老婦人以為對方趕路,不小心掉了布袋,當時她起了貪念,看著布袋不小,沒準有錢財,萬一得了意外之財,她就給家中的小孫子買糖人。

撿起布袋,借著客棧下面紅燈籠,露出白皙的小腿,老婦人一開始沒看清是什麼東西,用手模了模,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這是一條被肢解的人的小腿,上面還有稀稀拉拉的腿毛。

布袋敞開,莫顏看得真切,在小腿上連著腳踝的下方,有一處刺青,從上面腿毛分布的情況,暫時判定是男子。

「玉翎,這小腿的主人怕是凶多吉少。」

莫顏篤定,大越醫療水平低下,被人截肢,若不能有效地止血,怕是活不過一個時辰。

從老婦發現小腿到現在,時間上,已經過了。

「你看腳踝上的刺青,到底是什麼人喜歡刺青呢?」

莫顏遇到案子,雙目有神,慵懶的氣質立刻產生變化,她分析得頭頭是道。

「青樓女子或者小倌居多。」

提到小倌,萬俟玉翎的氣息微冷,莫顏趕緊上前拉住他的手,解釋,「只有這種風雪場所的人,才喜好弄這些沒用的,目的是為了取悅恩客。」

每個城池都有花街柳巷,但是小倌館卻不多,這是為百姓們唾棄的,好好的男子,不能承擔家庭的重任,用換銀子,簡直不能讓人理解。

在男尊女卑的大越,還是存在這些見不得光的奇葩,小倌比青樓的風塵女子地位還要低下,他們不僅僅要服侍女子,還可能服侍有特殊癖好的男恩客。

「再吃點東西,一會兒我陪你去衙門看看。」

遇到這種事,通常是萬俟玉翎妥協,他察覺自己能陪著她的時間不多,想竭盡所能地讓莫顏開心。

「恩。」

吃掉剩下的半個燒餅,還不等莫顏下樓,附近居民,又有人大叫著報案。

「哪個殺千刀的啊!扔了一只手在我家門口!」

發現手的老婦是早年幫著家中殺豬,對尸塊並不懼怕,吐沫橫飛地站在路中間,嘴里不重樣地罵了一刻鐘,才想起來回答捕快的問話。

沒有DNA鑒定,百花縣的仵作看了一眼,根據骨齡,很快確認小腿和手屬于同一人。

莫顏和萬俟玉翎已經在樓下,她只匆匆地看了一眼。

這是一雙細白的手,手指修長,關節處稍顯得粗大,看得出來,此人沒有做過重體力活,手曾經用心保養過。

右手上,只留了三個長指甲,而食指和中指上被剪得光禿禿的,她更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手的主人定然是一個小倌,或者說,是個伺候女人的風月老手。

正常男子,絕對不會體貼到只減掉兩個指頭的指甲,其余指甲上涂抹著粉紅色的丹蔻,可見此人很愛美。

在他的半截小腿上,有剃毛的痕跡,新長出的腿毛,上面的斷口整齊明顯。

萬俟玉翎听過分析,面上古井無波,眼底卻有奇異的情緒,他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這個動作讓莫顏捂住臉,羞澀地想要鑽進地縫中。

剛才的分析,是站在法醫的角度上,不帶有半分情色,雖然,上也曾經記錄男子的手法,但是二人還沒有切身實踐過。

記得現代的同行曾經說過,島國有個專注于手法的大師,在他手下的女子,都能享受到高潮的快感,而他還為自己的手買下巨額保險,而莫顏正是通過以前掌握的知識,快速確定尸塊主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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