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這些世界太過弱小？」季明生非常詫異，她還是第一次听到這種說法。
「不是麼？」李長定笑了笑，「天道作為一個位面的意識，想要操控外來者有太多的手段。最簡單，最完美的手段就是因果羅網，用種種看似意外的事件將外來者納入本世界的運行軌跡，成為體系之中的一員。」
想了想，李長定問道︰「你以前參加過位面旅行麼？」
「有過幾次。」季明生回答道。
「我雖然沒有參加過位面之旅，但是看過許多資料，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李長定背負雙手，迎著山風，昂首而立，「一般的人一降臨到那個世界就會受到重重規則的束縛，稍有破格之舉，就會引來各種意外，要將你重新打回原來該有的軌跡？是不是這樣的？」
「沒錯，確實如此。」季明生稍一回憶，便發現，過去位面旅行中的遭遇的確是這樣的沒錯。
「這就是因果羅網，天道軌儀，力量境界不到一定程度的人，只是棋盤上的棋子，生死禍福都在天道掌中。」李長定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緩緩握攏，淡淡地說道。
說起這個，以後的方信該是有切身體會的，他在大範位面時，俯身李睿，提前高中，結果他的母親命薄，反而因此患病，命不久矣！若非後土庇佑，還有至寶玉如意護體，引來高人相助，化災解厄，最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收場呢。
李長定繼續對季明生說道︰「若是這個世界足夠強大，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面對的就不是天道壓制了，該是因果羅網，天道軌儀了！其能鬼神莫測，潛移默化，可以使我們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自覺自願地遵守他的規則與秩序。」
就好像方信在仙道大世界的遭遇一樣。那時的方信已經半步六階了，雖然穿越的只是一具化身，但比之于五階也是只強不弱的。
然後，他到仙道大世界的結果如何？
不過幾天的時間，方信就被迫接手了河伯神位，戴上了枷鎖，成為棋盤上的棋子。雖然他有所依仗，可以隨時月兌離枷鎖，跳出棋盤，但是在仙道大世界中，他終究還是必須按照別人的規則來做。種種行事，束手束腳。
便比如方信為賺功德，助朱新增長權勢，兩者過從甚密，打了擦邊球，立刻就引來了因果羅網。
若不是方信心思縝密，神思清明，設法找到了《金德天書》，補全了大道之基，達到六階，有了特權，別說治水功德了，能不獲罪于天已是萬幸！
由此可見仙道大世界的強大，不愧為是後土的老家，本體所在。
也可見方信道心道行，確是高深。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那次劫數，表面看去水波不興，其實暗流涌動，各方都是虎視眈眈。方信能夠安然度過，不露聲色，可見實力與氣運！
「因為位面意識不夠強大，無法用因果羅網對付我們，所以才會用天道壓制？」季明生听了，不確定地道。
「沒錯，天道壓制就相當于一個棋手親自動手，我們不過幾個五階，居然引來天道壓制，若是六階來了，會不會干脆立刻就降下天罰呀。這，可差不多是天道最後的手段了呦！」李長定笑著說道。
提到這里，李長定忽然想起教主那部《純陽》小說，那個異界的死亡之神降臨神州世界之後，的確是雷罰隨身，天劫罩體，天打五雷轟！
那還是這個死亡之神侵蝕神州世界多年的結果。當然，他肯定也不會僅僅只是一個六階而已。能得異界部分死亡本源，至少也是個七階！
《純陽》中的神州世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人道天堂宇宙的諸天萬界之中？李長定心想著，若是在這個宇宙里，以後一定要去看看，道君小王，殺人狂魔黑川慶德，自然，還有那個運籌帷幄，心機深沉的天帝。道君和異界的死亡之神，可說是間接地死在他手上的。
「位面意識無法用因果羅網對付已是五階的你們，那麼我們呢？我們可不是五階，用得著用天道壓制對付我們麼？」季明生接著問道。
「我們是一起來的。天道眼中，自是一視同仁，在這個世界，我們可說是休戚與共，異體同命啊。」
「這，感情我們是被你們連累了啊！」季明生听了一愣，隨即苦笑著道。
「連累？呵，真是好笑。我們若是不來，你們的下場只會更慘。帝國又不是沒有嘗試過不派五階的位面首航，結果如何？你們都忘了麼？有去無回！」李長定搖頭反詰。
「為什麼會這樣？照你的說法，因果羅網該是比較柔和的呀。」季明生有些糊涂了。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不外乎以下幾種。」李長定嘗試向季明生解釋︰「第一種可能，第一次打開位面通道，因為技術的緣故，帝國方面會比較粗暴，也許是這個原因，位面意識反應過度，即便面對的只是幾個四階，也是直接上來就是天道壓制。你覺得，沒有我們的存在，天道壓制之下，你們能撐多久？」
季明生苦笑著搖搖頭，天道壓制的可怕她可是有切身體會的，別的不說，光是氣運壓制就能輕輕松松地殺掉九成九的成員了。
氣運壓制下，除非你是真神祭祀，或是和真神有淵源，能讓六階真神的氣運跨越位面地庇佑你，或是身懷異寶，頂得住天道的氣運壓制，便如《純陽》中的小王，有龜殼護體，否則就等著倒霉致死吧。
面對同樣的天道壓制，四階和五階的差距竟然這麼大！如此想來，這些五階者果然強大，不愧其人仙的稱號，仙凡之別，果然如同天淵。季明生看了一眼昂首遙望星空的李長定，心中感嘆著，同時對五階陽神的境界更加渴望了。
「還有一種可能，你們來了之後，位面意識出于豐富自身世界的考慮，于是就把你們留下了。畢竟，你們太過弱小，生死不過別人一念之間，不像我們，實在不行就破碎虛空，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流浪諸天萬界罷了。」李長定接著解釋道。
「不對啊。」季明生反駁道︰「如果是後一種可能的話，那些位面之旅的人怎麼會沒事呢？」
面對季明生的疑問，李長定笑道︰「你當位面首航的目的是什麼？就過來頂著天道壓制，隨便逛一圈麼？」
「難道不是麼？計劃書上並沒有寫什麼詳細的目標啊。莫非你的計劃書上有不同的條款和規劃？」季明生眼楮一亮，笑著看向李長定。
「不，計劃書都是一樣的。」李長定回頭看了身旁的季明生一眼，微微一笑，出來也有四五年了，當初矮小的小乞丐也長大了，現在已經到他肩膀的高度了。
「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位面首航還有別的目的，雖然計劃書和合同上都沒寫，但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什麼目的？」季明生好奇地問道。
「顯示武力，表明態度。就是這兩個目的。」李長定淡淡地說著。
「哈？和世界位面顯示武力？」
「不要誤會，顯示武力不是你認為的那個意思。位面意識當然強大，這點毫無爭議，但是它並不是無所不能的，所謂顯示武力，只是向他表明，我們不是只能任他拿捏的泥巴，我們也是有一擊之力的。而且，這個世界是位面意識的主場，打壞了，我們可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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