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錦程最後看了那幻境一眼,仿佛要將里面的一切記個清清楚楚,片刻後,他將佛珠遞還給了空。
「不繼續看看後面發生了什麼?」了空挑挑眉,含笑問道。
「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不是嗎?」。薛錦程用了空先前的話來回他,語氣冷冷冰冰。
了空頷首一笑,「世子如此快速將此事看透,頗具慧根,不入佛門,真是可惜了!」
薛錦程不語,額頭的青筋跳了兩下。
了空繼續道,「只需記得凡事順應天命,切莫違背本心,定能一輩子平安長樂。」
薛錦程冷哼一聲,「順應天命?恐怕沒那麼簡單,事發突然,總需要一段時間去適應!」
「世子爺辯才絕佳,不做文官,可惜了!」了空仍舊是笑著的,表情仍舊淡然,然而平日從不與人爭論的他今日卻與薛錦程打起了+.++嘴官司。
三人氣氛詭異的又靜坐了片刻,薛錦程先告辭離開。
慕伯許久不開口,不知在想什麼。薛錦程看到的幻境他先前並未看到,但听二人對話,已經將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
「天命之人?」慕伯小聲嘟囔道。
了空眸子猛然一縮,而後緩緩笑開,輕輕的點了點頭,肯定道,「天命之人!」
慕伯少年時曾跟過一名光頭師父習武,那人武藝高強,慈眉善目,常年穿一身灰色袍子,頂著一顆烙了九個戒疤的光頭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他曾是白馬寺前任主持大師的師兄,雖說後來還俗了,但輩分擺在那里,比了空要高了兩輩,是以了空還要稱呼慕伯一聲師叔。
慕伯對武功及兵法頗有天賦,然天象命理這些則一竅不通。是以天命之人的說法他過去似是听過,卻未曾放在心上。
今日不知為何,那四個字突然出現在大腦中。便是了空也不曾想過慕伯竟會對天命之人這一說法有所耳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原原本本給我說清楚!天命之人是什麼意思?」慕伯有些緊張,直覺上,‘天命之人’這四個字,太過沉重。
了空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微微仰頭望著夜空。
今日天氣晴朗,沒有一片雲,深藍色的夜幕,伴著滿天繁星,星羅棋布,形成了一幅難得一現的星雲圖。
只見星圖的東北方,群星閃爍,環繞著正中的兩顆亮星,略大些的那一顆散發著溫潤的白色光芒,醒目,卻不耀眼;位于其斜上方是一顆略小的星,卻是流光溢彩,引人奪目,散發著紅中微微泛著紫色的光芒,似乎給周圍的星都染上一抹華彩。
「師叔,你瞧!」了空伸手,正指那顆小星,慕伯雖不善觀星象,卻也依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了空接續道,「那顆星雖小,卻華光異彩,便是太白星都難掩其光芒!」了空手指一轉,正指中天上那顆最明亮耀眼的星。
慕伯便是再不善此道卻也是明白了空的意思,「你是說,那顆小星,便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