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將手腕上戴著的一套從不離身的佛珠遞給薛錦程。
薛錦程接過的一瞬間,眼前的視野突然扭曲起來,似是拉伸揉捏出了另外一個空間,薛錦程頭突然劇痛一下,視野頓時清晰起來。
那是天玄大陸,慕紫生產那一日。
他看見‘自己‘端了一碗燕窩粥給慕紫喝,‘自己‘的唇角帶著一抹詭異的笑,那笑容讓薛錦程心底一涼,不能喝,那碗粥一定有問題,薛錦程攥緊的拳頭青筋暴凸。
果然,很快,‘慕紫‘開始肚子痛,難產。薛錦程看到她為了月復中的孩子苦苦掙扎,看到她決絕而又帶有一絲期翼的目光,薛錦程心髒猛然一縮,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到慕紫閉眼咽氣的那一刻,眼前的畫面靜止不動了,薛錦程听到了空淡然的聲音,「繼續嗎?」。
薛錦程一手捂著左+.++胸,死死的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慕紫,沉默良久。
「這是哪里?」薛錦程緩緩道,聲音低沉的幾乎听不清楚。
「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了空道。
「她在那里死了,卻又在這里活了?現在我府中的那個人,就是她?」薛錦程緊緊的抿著唇,微微泛出青白色。
「不錯!」了空點點頭。
「阿紫呢?她又去了哪里?」薛錦程眼楮里帶著一股執拗盯著了空。
了空知道薛進程問的是他過去的那個小妻子慕紫,嘆了口氣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她既然已經離開這里了,便與你不再有任何關系!何必執著于此?」
「她去了另一個世界?」薛錦程固執地問道。
了空沒有吭聲,只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她過得好嗎?」。薛錦程繼續問。
「忙碌而充實!」了空思索了片刻,似乎是斟酌了一下用詞。
「忙碌?充實?卻未必快樂!」薛錦程咧了咧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初來乍到,她們都需要時間去適應!此劫已過,日後定會平安長樂!」了空也笑了笑,他的笑容通透,帶著一絲打趣的意味。
薛錦程默然,重新盯著佛珠浮現的空間,他想再看看那個男人!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同名同姓的男人。
佛珠似乎能夠讀懂人心一般,薛錦程面前的畫面快速後退,回到了‘薛錦程‘端著燕窩粥的那一幕。
薛錦程死死的盯著那個男人,不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變化。
「那不是我!」薛錦程盯著那張令他莫名感到陌生又詭異邪惡的臉,低低的呢喃。
無論是哪個世界,是前世,亦或是來生,他薛錦程一向光明磊落,絕不會做如此下作之事,給懷有身孕之人喂食毒藥。
「那是一種高級幻術,不會留下任何易容的痕跡!」了空點點頭,解釋道。
「那他去了哪里?」薛錦程握緊拳,有些莫名的生氣,竟然會被人用幻術頂替,那個‘薛錦程‘又去了哪里?他為什麼不保護好…他那懷胎九月的妻子?
了空淡淡一笑,沒有開口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