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135 禍水西引

作者 ︰ 慢慢來吧

相比較于大虞的穩扎穩打和維護西域民眾堅決不肯讓步,蒙兀人顯然覺得月即別是個更好的合作對象。葛不勒寫了封熱情洋溢的信給薩來曼汗,‘你統治日落的地方,我統治日升之處’,言明以貿易興盛彼此,雙方一起剿滅分裂四散的匈奴人,蒙兀商隊會將戰利品和越來越豐富的物資,通過月即別的領土,去往報達和大食人交易。至于疆域的劃分,蒙兀人要了龜茲和精河以東,巴合黑會退出莎車,然而疏勒的月即別人能不能在大虞手上佔到便宜,就與蒙兀人無關了。

薩來曼汗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優素玉甫不用動一兵一卒,只需安逸地呆在寧遠過冬,就能從蒙兀人的商貿中源源不斷的獲利,自然喜出望外。穆蘇曼則惱怒不已,他已經派人去偵察過大虞的軍隊,只要有城郭的地方,不論攻守,騎著馬的月即別人都不可能是虞兵的對手,如無意外,姑墨、莎車、皮&amp}.{}山、蒲犁都不會落到他手里,還有可能被虞軍以‘光復佛國’為由趕出蔥嶺。他辛辛苦苦打下疏勒這個號稱‘西域萬里佛國之源’的地方,為胡達贏得尊嚴,解救無知民眾,可父弟卻滿足于通商互貿,止步不前,也沒有積極地向愚昧粗俗的蒙兀人弘揚教義,實在太可惡了!

在這樣的心理下,穆蘇曼沒有听從薩來曼汗讓他安于現狀,效仿先知穆聖在麥地那與摩西教相互扶持和諧相處的調停,趁著巴合黑剛搜刮完莎車財物和女子後撤的時機,悍然攻向莎車。

皮山的六萬虞軍在關三才的帶領下立刻馳援,將將在城門前攔住了二十萬月即別大軍。莎車人在佛僧和漢裔們的組織下,迎入虞軍,即使人數相差懸殊,但虞軍的到來還是讓莎車人感到由衷的喜悅。

顧翮此時也趕到了敦煌,眼看自己人可能要先和月即別大打出手,立刻派出大量錦衣衛刺探月蒙聯盟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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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西寧的難民營也有不少小騷動。天方教徒聚居的地方爆發了小範圍的抗議事件,覺得漢人雇主們因月即別人的暴行而歧視他們,連工錢都給得比其他人少。

負責出面解決此事的是武沉揚,武沉舟已經趕往敦煌,準備再次接替顧恪,讓顧恪可以分身前往于闐。問清楚情況後,武沉揚帶著護衛特意去天方區召集教眾解釋一番,「幾位店主雇人時簽的協議已寫明,雇工是按時計酬,貴教信徒每日的禮拜時間定然是不能獲得酬勞的,並無不公平之處。」

一位年邁德高的阿訇出面應對,「現在已有很多教徒被辭退,這豈能說是公平?」

武沉揚一時躊躇怎麼說,現在難民越來越多,不是年輕力壯的男子都很難找到工作,哪個店家還會願意雇個突然丟下手頭事務,就開始鋪毯跪地禱告的員工……

他身邊一位商賈模樣的年輕男子忽然怯怯地開口,「這位阿訇,貴教一向食宿有別,之前你們都是在我的鋪子里買素油和牛肉,咱們不如談個生意,在你們街區開個分店?這樣你們方便,有了活干,也不會和韋馱教的人起沖突。」

阿訇看他一眼,認出是時常去買油米的那家華天百貨行的錢掌櫃,溫和有禮地向他頜首致意。上個月來了幾位逃難的韋馱教商人,與天方教徒在貨行門口買東西時差點打起來,起因就是韋馱教奉牛為神明,天方視豬為不潔,剛好兩邊各自買的是豬肉和牛肉。多虧這位錢掌櫃出面調停,事情才沒鬧大。這個提議也不錯,大虞鼓勵難民找活干,更不會限制有錢人在新城商業街上租門面做生意,自家從錢掌櫃處進貨,單賣給族人,也是個解決之道。畢竟難民越來越多,漢人照顧自家人都來不及,還不如靠自己。阿訇和錢掌櫃在武沉揚的見證下定了契約,一方去租鋪面,一方去調集物資供貨,事情順利解決。

「多謝錢掌櫃出謀劃策。」武沉揚真心致謝。

「小武大人過獎了,草民可不敢當。」

錢富貴憨笑一下,和這位沒有‘官氣’的同知大人開始攀談。一個覺得官老爺真是平易近人好說話,不愧是皇後娘家的女婿,一個知道他是皇家產業派來的大管事,有心親近,相談甚歡。

武沉揚已經和謝堇成親多年,眼下妻子大著肚子在家帶孩子,仍去聚寶街上班,等生完了可能才會申請調來西域陪他。他的好友喬祺在祖父和父親的雙重壓力下,前年不甘不願地娶了衛國公嫡女。可惜夫妻倆貌合神離,池璦生下一子,喬祺就自請去了大光,和梅泰人交流愉快。雖說路途遙遠,彼此鴻雁兩月才到,但整個驃國區域物產豐富,米糧充裕,看他在當地納了幾個妾,生了一子一女,一面經商一面布政,樂不思蜀。這也多虧了皇家醫館有針對瘧疾的特效青蒿劑,以及在南洋一片不遺余力地推廣各種驅蚊滅蚊之法,水土不服的人少了許多,現在虞朝上下都不會視入‘南蠻’為畏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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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寧的教派糾紛很快傳到京城,顧辭看到阿訇最後沒租到店面,只得申請在街區里特批一間屋子為鋪,覺得有些不合適。

這個天方教徒吧,內部特別團結,但不同教派對教義的理解不同,彼此間也會互相打來打去,當他們‘被孤立’一處,自給自足,怎麼看都不合適。清朝同治**之亂時,西安城內的回漢兩族主要從事商業,相處融洽,鄉里之情為人之常有,互不相疑,暴亂之中反倒相安無事。而鄉村的居民則是一村一堡,回漢分居,族群割裂嚴重,積怨一深,自然容易導致仇殺。**打出‘殺漢興回’的口號,被左宗棠剿滅,關中不少地區千里赤地,漢死一千回死八百,漢人死傷慘重,**此役後幾乎絕跡,彼此都沒落得好處。只有甘肅的**知縣哈國禮護其轄下一縣生口,西安城內回漢相護,都得以幸存。

由此想到內侍們聚居的定福莊,雖然她本意並非孤立,但客觀效果卻和天方區一樣。顧辭扭頭問身邊正在審閱皇家產業經營狀況的藝青,「阿青,你說,住在定福莊里的內侍們過得可好?」

一開始藝青沒理解她的意思,雲淡風輕地說,「定朝之初,因厭惡歷朝的戚宦之爭,抹殺了一切與閹人有關的物件和史載。現在他們得重用,有朝廷奉養,已是天大之幸。」

顧辭這才恍然大悟為何蔡倫的造紙術、有帝號的曹騰、高力士等著名宦官都沒出現過,連《史記》作者都是司馬遷他爹司馬談,遑論嫪毐、趙高、劉騰、十常侍、李輔國這種臭名昭著的太監,原來全被定太祖坑掉了……

「嗯,會不會,有點被歧視的感覺?」

藝青挑眉看了一眼西寧簡報,明白過來回想一下,有了頭緒,「有方便自然也有不便,目前能出去做事的人有些覺得莊子沒任何不妥,一樣早出晚歸,當然也有人攢了錢搬出去自住。」

「若是你呢?覺得和常人一樣生活的好,還是自守一隅?」

這個問題當真難倒人,思索良久,他才苦笑,「本就與常人有異,這是事實。兩者各有利弊,各人選擇也不盡相同……」

顧辭安撫地拉他的手,他微笑回握道,「但只要有可以選擇的余地,總歸是更好些。」

歧視這種問題從古至今都是個痼疾,再先進的文明恐怕也解決不了,想來更高級的外星人來了地球,也一樣會被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也就不指望現在有能力去搞定宗教糾紛了,只要不升級為戰爭,就是好事。

顧辭把此事拋到腦後,但藝青卻對神宗如實匯報了一遍,穆萬清旁听之後,自請在軍隊里的宣導工作中加入疏導工作,避免軍士們因不適殺戮而投向某宗教,影響戰意。

這將會是百年後‘心理學’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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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爺沒有白來敦煌一趟,即便莎車局勢一觸即發,還是讓他成功地找到機會往穆蘇曼和巴合黑之間塞了一個通譯做釘子。巴合黑腦瓜靈活,眼看老爹馬上破了昌吉壓上精河,龜茲也會落入斡勤之手,他再去往蒲犁,要面對疏勒的月即別,在大虞手下也討不到好,說不得又得讓出來,還不如再搶一把姑墨,然後和斡勤匯合。于是他一邊派出五百人商隊通過疏勒把財寶運往塔什,去大食人的領域上互貿,一邊圍住姑墨的權渠閭。

神宗五年的春季,遍燃戰火的西域比幾個月前的鵝毛大雪更讓人冷徹心脾。

之前葛不勒在昌吉大肆燒殺擄掠,盡管沒下令屠城,但長相不似漢人的成年男子幾乎被鏟除殆盡,可惜還是讓滑不留手的呼延揭重傷逃走。斡勤仍然沒傷害龜茲的民眾,只收納獻財,俘虜了烏維及其下屬的三萬人馬。姑墨的巴合黑與權渠閭一直膠著,相持不下,巴合黑已經給斡勤去信,讓他來幫忙,順便提防一下莎車的月即別和虞軍。莎車一仗打得毫無懸念,在火炮的威力下,城外躺著一片纏頭巾的破碎尸體,驚慌失措的穆蘇曼退回疏勒休養生息窩個冬。房良直在皮山也站住腳了,等著合圍疏勒或繼續蒲犁。

穆蘇曼這一次損失慘重,在疏勒榨不出太多油水,听說蒙軍在西域收獲頗豐,幾乎把各國王庫搬空,把主意打到了巴合黑的商隊身上,暗地里通知鎮守塔什的兒子赫巴德從蒙兀人身上刮些油水。好兒子赫巴德深刻地領會了老爹的意思,看著蒙兀駱駝身上的黃金、白銀、絲綢及各種毛皮織品,兩眼閃閃發光。他拘捕了商隊,誣蔑他們是間諜。穆蘇曼得到匯報,意思一下讓兒子‘拘而候審’,誰知當晚逃掉幾人,赫巴德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全殺了,財物納為己有。

葛不勒父子幾人震怒不已,然听說此事是穆蘇曼的兒子干的,遠在怛羅斯的薩來曼汗也是剛知情,遂派出三人使團和五十護軍前往怛羅斯問責,要求嚴懲。薩來曼汗也被孫子這一手暈了一下,不過不以為意。可看到蒙兀人的來信,里面有一句‘把您當作我心愛的兒子一樣對待’,極其讓人不爽,干脆將錯就錯,殺了正使,剃光副使的須發,把他們驅逐出境,然後通知優素玉甫和穆蘇曼,向著精河和姑墨出發吧!

受了奇恥大辱的使者返回葛不勒身邊時,蒙兀人怒焰天天,集結二十萬精銳,由巴合黑領軍,從疏勒西征。傷愈後無比陰沉的也素亥,和拉弓射箭沒了準頭的忽特刺跟著老爹繼續圍剿匈奴人,而斡勤被派去北邊,準備兜一大圈,從齋桑湖去往夷播海,牽制怛羅斯派去塔什的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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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素亥頂替巴合黑與權渠閭對峙,穆蘇曼在疏勒被忽特刺絆住,西征大軍施施然地繞過疏勒,順著河流谷地,進入水網交錯的大宛盆地,盆地的西出口正是塔什所在。蒙軍全數散開,一路分兵準備各個擊破,將塔什城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在第一個回合的較量中,躲在城池里的月即別人並不懼怕騎兵的沖鋒,赫巴德督令加強巡邏和監視,防止夜襲。城牆上的弓弩手讓企圖渡過護城河的蒙兵傷亡頗大,滾木磚石的砸擊也讓城門的蒙軍束手無策,十二次強攻無功而返。

巴合黑調整部署,改為長期圍困,斷其糧草,再伺機強攻。于是兵分兩路,一路大軍采取各個擊破的辦法,掃蕩周邊地區,實行三光政策,切斷聯系,制造大範圍的無人區,使塔什成為一座孤城。一路四面圍住城門,讓俘虜來的工匠架設、組裝攻城器械,還在城中散布四處被屠的信息,制造恐慌。工匠們在城外一周構建二十多座高過城牆的築堙,架設了瞭望用的巢車和望車,居高臨下,偵察城內守軍情況,幾乎可以看到城內四周的每一個死角,以防城內守軍大規模突圍。

然而赫巴德及其手下並無這個膽量沖出包圍圈,原因無他,馬沒人家快,即便能逃出去,步兵和民眾只能跟羔羊似的被屠,還不如拖延時間,等待援兵或缺少後勤補給的蒙兀人自動退兵。他們忽視了蒙兀騎兵此時正四處擄掠糧草和牲畜,屠殺周邊沒有軍隊保護的百姓。中亞最富庶的大宛盆地里,奧什、安集延等地已經淪為赤土,數十萬軍民罹難。何況巴合黑不會讓守軍安逸地拖延時間,他命令工兵伐木鋸樹,鏟土壘磚,繼續修築靠近城垣的高台,在高台上架設強勁的大型床弩和拋石車。

蒙兀人的弓弩技巧非常高超,雖是木質,但很強勁,射程近三百米。所用的箭有兩種,一種輕而鏃小,尖利無比,用于遠射;另一種重鏃大而寬,用于近距離射殺。他們從被俘的西域工匠處學到許多攻城手段,掩護攀登城牆的木幔和雲梯,燒毀城門的火車和猛火櫃,沖撞城門的鉤撞車,發射粗如長槍之箭的床弩,用弓弩發射帶火的箭等等。盡管略顯粗糙,但對付同樣野蠻的低等文明足矣。

床弩和拋石車從四面八方向塔什城內的房屋樓閣射出帶火藥包和油脂枯葉等易燃物的箭雨。許多粗制的火箭在飛行中熄滅了,但仍有不少射中目標引燃大火。一旦發現火點,弓弩手就一齊瞄準那處,把大量的油脂物縛在箭桿後射擊,以引起更大的火勢。

秋高氣爽的時節和呼呼作響的大風,助了蒙兀人一臂之力,塔什城內熊熊大火連街燒。街道燒成一片瓦礫,士兵和百姓死傷無數,尤為可怕的是,許多糧倉化為灰燼。

巴合黑愜意地站在最高的觀望台上欣賞一片火海的壯麗情景。

嚴重低估蒙兀人的赫巴德完全沒想到會玩月兌了,被根本來不及撲滅的火勢弄得焦頭爛額,眼下沒了退路,只能期待援軍。求援的消息早在巴合黑出發前就傳到怛羅斯,但薩來曼汗在優素玉甫母妃的挑唆下對穆蘇曼極其不滿,何況听聞蒙兀人是原始的游牧民族,沒有城池,不如月即別強大,對葛不勒遣來下戰書的使者再次不客氣地剃須剝衣,然後派了大將查哈帶一萬人去協防塔什。後來進攻精河的優素玉甫與屠胥僵持不下,葛不勒拿下昌吉奔精河而來,不知道是準備當黃雀,還是拉一打一。薩來曼汗禁不住枕頭風,把重兵調往精河保護小兒子,忽略了遲遲沒有消息傳來的塔什。穆蘇曼感覺不對勁,想率軍合力沖出忽特刺的包圍,,馳援塔什,可惜忽特刺讓他無可奈何。

現在,塔什的雙方攻守了近四個月,糧草供應開始緊張,明知再不會有援軍到來的赫巴德感到末日來臨,絕望地下令準備撤入內城失守。蒙軍突擊隊趁勢登上了城頭,放下吊橋讓騎兵沖入,外城失守被燒毀。查哈覺得堅持不下去,勸說赫巴德投降,以減少軍民傷亡,被嚴辭拒絕。作為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赫巴德知道蒙兀人絕對不會饒恕他,遂發表了慷慨激昂的宣戰指示,要求全體將士與城共存亡。查哈不願引頸就戮,于夜里率親信偷潛出去投誠,誰知巴合黑連夜審了他一遍,模清內城情況後就下令統統斬首。作為英勇無畏的長生天子民,蒙兀人向來討厭臨陣逃月兌和背主而逃的叛徒,只歡迎一開始就主動投降的敵人。這樣的行徑也絕了月即別人投降的念頭,人人抱著背水一戰、與城共存亡的念頭。

巴合黑肅清外城後,才吹起進攻內城的號角,下令活捉赫巴德,沒成想遇到最為激烈的反抗。每街每屋都有月即別人與他們展開殊死搏斗,武器沒了就揮舞棍棒磚石,甚至桌椅鍋碗都能用,即便是被砍倒在地的老婦人,也會拼盡最後一口氣,拖住蒙兵的腿或咬傷護甲不能保護之處,更不用說訓練有素的士兵在身中數箭的情況下,還能拔下羽箭刺傷蒙兵,甚至有蒙兵被小孩子的彈弓打瞎的事報告上來。巴合黑不得不把部隊化整為零,一寸寸地毯式地掃蕩過去,有時顧不上搶掠財物,只得放火把房屋連同守軍一起燒成灰燼。

這樣的巷戰非常殘酷,蒙軍的傷亡遠甚于開戰之初。

最後,所有的抵抗都被平息了,赫巴德及三個親衛退守在最高的塔上,砸光了塔上所有能扔的磚頭,依舊讓蒙軍付出了二十多條性命才精疲力竭的自盡而死。

蒙兀人像他們之前所做的一樣,洗劫,殺城,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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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什二十多萬人口,活下來的只有幾百年輕漂亮的女子,連不滿周歲的孩子都‘尸首相枕’。如此悲壯的下場讓整個月即別驚怒交加,自薩圖尼克汗之後,他們再未經歷過如此慘敗,比之輸于大食人更甚。此時剛突圍不久,還沒趕到奧什的穆蘇曼痛心疾首地立下‘世仇永不忘’的誓言,一邊質問老爹為何見死不救,一邊從大宛盆地出來往南邊康居逃去,以期擺月兌忽特刺的追擊,再繞玉龍赤杰北上前往碎葉。暴跳如雷的優素玉甫得到援軍後立刻揮師直奔葛不勒去,欲一雪前恥,雙方在向陽湖(艾比湖)一帶展開會戰。

屠胥正考慮要不要去撿漏,忽聞手下兩個大將遇刺身亡,他立即出門想控制場面,被埋伏在屋頂上的好幾個黑衣人用一種很特別的火器連射。幸好有親衛的保護,只傷了左肩,但城中幾個駐兵之處火光大盛,明顯局勢已經失控,他忍痛簡單包扎一下傷口,緊急聚攏群龍無首的匈奴兵,向城門沖去。幸好交戰雙方沒人把他當回事,讓他一路跑到夷播海,與同樣狼狽的呼延揭打了個照面。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直福星高照、次次都能腳底抹油的呼延揭實在無力再逃,只得束手就擒。然而肩骨幾乎粉碎的屠胥沒高興幾天,傷重不治而亡。呼延揭帶領自己手下和屠胥的兵馬,準備去往怛羅斯,歸順月即別。

葛不勒沒想到薩來曼汗的援兵居然派給優素玉甫,自己不到三萬的人馬要面對十二萬大軍,不過他對自己的軍隊很有信心,一邊急召也素亥和斡勤回援,一邊在空著的馬背上全綁上氈子做的假人,迷惑對方。月即別士兵確實信以為真,以為蒙兀援兵已至,心生潰意。優素玉甫及時制止了恐慌情緒的蔓延,以胡達的名義做禱告,讓他們相信己方人數佔絕對優勢,此戰必勝。然後分兵左右兩翼,意圖把葛不勒兜往向陽湖畔。

悍勇的蒙兀人靈活地發起沖擊,優素玉甫命令全軍下馬,將韁繩系于腰間,向蒙軍齊射箭雨,幾波密集的箭雨過後,終于剎住了蒙軍進攻的勢頭。然後月即別三路大軍的主帥翻身上馬,向蒙軍發起了反沖鋒。眼看合圍之勢將成,心知不妙的葛不勒憤而往阿拉山口撤退,豈料這十月深秋之際,路上竟是風沙大作,視野不便,還形成許多坑洞或下陷的流沙,蒙兵紛紛落馬,無處可逃,成為被屠殺的對象,僅有不到五百騎護送著葛不勒退到山口外。而這一小波人倒霉地遇到了呼延揭,一世英雄的蒙兀大汗葛不勒屈辱地死于匈奴逃兵之手,其首級作為呼延揭的投名狀,交到優素玉甫的手里,削耳割鼻挖目,以豬肉覆面,獻祭于怛羅斯最大的天方寺。

斡勤救援不及,追去怛羅斯,也素亥被權渠閭拖住,听聞父汗死訊,怒火中燒之下,全軍壓向姑墨。姑墨平民恐懼于蒙軍的暴虐,開始反抗和出賣權渠閭。城內義軍拼死開了城門,蒙兀人入城。權渠閭帶著余下的匈奴人拼死殺出重圍,反其道而行,繞路逃往蒙兀人的老巢金微山以北。殘忍的也素亥不是斡勤,一路從城中屠過去。若不是急著為父報仇,姑墨城也將成為一片焦土。

當野蠻的文明發生踫撞時,更殘忍的一方才會贏。至此,除了投靠月即別的呼延揭,逃往漠北的權渠閭,剛集結起‘百萬大軍’不到五年的匈奴人幾乎煙消雲散。而蒙兀人找到了新的復仇對象,也素亥前往怛羅斯襄助斡勤,忽特刺與巴合黑匯合,繼續西征。

大虞迅速填補蒙軍身後留下的一片防御真空,開始努力恢復各地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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