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134 疏勒聖戰

作者 ︰ 慢慢來吧

月即別是個日漸強盛的中亞國家,國都設在唐朝名將高仙芝敗北的怛羅斯。關于他們的來歷傳聞卻眾說紛紜,有說是被驅逐到本都海的西突厥沿途所建,也有人考證他們是唐時的蔥嶺西回鶻,或昭武九姓中的石、康後人。他們佔據了大宛盆地(費干納盆地),和夷播海(巴爾喀什湖)以西的大片‘康居草原’,以及一部分蔥嶺地區。他們的皇族自認為是大食神話中的英雄後裔,通過于闐、碎葉等地的商人與西域諸國交往以來,就被公認為一個天方教國家。

他們最初與游牧汗國類似,一開始以薩滿教為主,後期受西域萬里佛國的影響,佛教成了主流。定朝時被死死壓制在蔥嶺和天山山脈以西,寸步難進,只得時不時和波斯高原上凶猛的大食騎兵撕逼度日。濟朝邊防線收縮,大食人卻空前強大,開始東進。第八任月即別大汗薩博拉慘敗于大食人之手,遷都怛羅斯—無—錯—小說南邊的塔什(塔什干),其次子卡迪爾繼位,仍然反抗和遏制大食人的侵略勢頭。按傳統,卡迪爾汗應立兄長之子薩圖尼克為儲,但薩圖尼克為了分化大食人,收容了一位大食王子,受其影響,他和屬下漸漸皈依天方教,引起仇視天方教徒的卡迪爾汗警覺,將其圈于阿拉木圖一帶。薩圖尼克在大食王子的追隨者和月即別西部一小部分天方教徒的支持下,打敗並殺死卡迪爾汗,奪取了政權,稱博格拉汗,宣布天方教為國教,按大食模式建立教法統治,設立宗教法庭和寺院。不久,他從大食人手中再次奪回怛羅斯,基本確立了對河中地區和七河流域的統治,二十萬帳臣民全部入教,正式開啟了西域第一個天方教王朝的歷史。

既然信奉了真主,那自然要貫徹‘聖戰’的宗旨——訴諸武力將天方教的和平與公正傳播到胡達還沒垂青的土地上,不接受教義的無知民眾將面對死亡的懲罰。

現在的月即別人一邊在西部頂住大食人的擴張,一邊東侵,在第十九任大汗薩來曼的率領下,與匈奴人以葉爾羌河和夷播海為界,瓜分了葉爾羌、哈薩克等地,成功進入‘三山夾兩盆’的西域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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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西域籠罩在蒙兀鐵騎的陰影下,淪為蒙軍和匈奴的戰場。大虞是他們得以獻財活命免于被屠城的唯一保障,所以在錦衣衛和漢裔、漢商的推動下,匈奴大軍處處受到前所未有的抵抗和襲擾。這一策略很好的詮釋了顧堯的《戰略論》里關于‘民眾武裝’的意義,虞軍淘換下來的舊軍械拆分之後也通過‘見錢眼開’的大食人,送到這些神出鬼沒的義軍手上。當然,大食人也想賣給蒙軍或匈奴,只是大虞給他們的軍械都是普通零件,關鍵部位如鋒刃、駁接固件等,虞軍自己給義軍偷偷送去。所以在城中貴族富戶的支援下,只有義軍會掏錢買這些舊武器,蒙兀人或匈奴人買去了也沒用。從大食人那賣軍火得來的錢,反過來又盡數用于難民救助上,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李樅對皇帝玩的這一手佩服得五體投地,從此再不叫嚷‘國庫空虛’。

然而,匈奴的頹勢讓月即別看到了靠武力對鄰近地區推行天方教的機會,他們亟欲在蒙兀人的屠刀斬下之前,像大虞一樣盡量收攏匈奴的地盤。自認為是世上最強統治者的薩來曼汗覺得,論國力和人數,蒙兀人在這片土地上並不佔優,也就能欺負一下同為客場作戰的匈奴。他不滿足于西域幾國的朝貢,派出長子穆蘇曼和次子優素玉甫分別進駐疏勒和寧遠,推廣天方教和佔據更多地盤。

現在葛不勒兵臨昌吉,斡勤在龜茲虎視眈眈,巴合黑想趁著虞軍沒打下且末之前,順葉爾羌河南下洗劫莎車甚至于闐。三面受敵又陷入‘人海戰術’的匈奴被分割成好幾部分。因為迪化的殘部由屠胥率領著直接固守精河,從寧遠敗于月即別之手的匈奴兵以呼延揭為首不敢靠近,只能再往東逃向昌吉,烏維躲在龜茲養傷,準備給傷重不治死翹翹的伊維邪報仇,權渠閭佔了姑墨,還有被虞軍一路從且末、尼雅打退到于闐的稚犁湖。這五人中,呼延揭和屠胥彼此有父仇,權渠閭和烏維爭龜茲未果才敗退姑墨,稚犁湖是慫恿匈奴攻佔西域的出頭榫子,被匈奴人視為帶來霉運的‘吉祥物’,彼此都沒聯手打算,紛紛自立,形成‘五單于爭位’的局面。

很快疏勒和寧遠落入月即別的手里,此時的西域人尚未意識到月即別的危險,目光還集中在凶殘的蒙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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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闐從古至今都是西域大國,在疏勒作為一個國度消失後,它取而代之成為大乘佛教的中心,被稱為‘中原佛教的源泉’。唐時的于闐擺月兌了吐蕃的轄制,和親大唐,後來歷代國王皆是唐朝公主之後,國姓為尉遲。定朝的第一任于闐王尉遲僧烏波自認為唐皇漢人之後,以‘李聖天’為名獲正式冊封,從此一直忠誠地奉中原為祖,穿漢服,行漢制,奉佛教。他們是攔住月即別東進的第一道防線,也是吐蕃不能下康藏高原入侵西域的屏障,即便是無能的前朝和綏靖的大虞初期都沒能斬斷他們與中原的聯系。若不是月即別和借道吐蕃的匈奴聯手,讓于闐喪失了對皮山、尼雅、莎車等地的控制,塔里木沙漠以南這一條綠洲帶不會淪于異族之手。于闐王族靠著珍財異寶躲過了匈奴的屠刀,現在對手勢弱還內亂,家里人援兵臨城,還有啥好猶豫,麻利地里應外合,解決了稚犁湖及其麾下八帳騎兵。

還沒等帶兵的房良直和關三才開心一下,商量好怎麼處理俘虜,一個小內侍文書急匆匆跑進來報告——葛不勒開始攻打昌吉,巴合黑到了莎車,明津率火槍營和兩萬騎兵駐扎輪台,拱衛焉耆,北庭也有一支靖西軍到了。另外最緊急的是月即別佔了疏勒,情況十分慘烈,來報訊的是幾個僧侶就在門外。突然冒出來的月即別讓兩人有點模不清頭腦,召來僧侶一問,才知道疏勒佛僧罹難。

唐玄奘的《大唐西域記》稱疏勒‘淳信佛法,勤營福利。伽藍數百所,僧徒萬余人’,佛教盛況極其可觀,高僧法顯、道安、鳩摩羅什等都曾來頂禮膜拜過。幾位面色倉惶衣衫襤褸的僧人就來自于疏勒最著名的大雲佛寺。

大雲佛寺在穆蘇曼的‘聖戰’里遭到滅頂之災——僧人依次被押械出寺,全副武裝的纏頭巾士卒會問每人同一個問題︰你願意放棄佛教改信天方教嗎?答‘否’的代價是付出生命,以馬掌鐵釘入顱骨,斬去四肢。全寺近五千名僧人倒在血泊中,浸泡著粉碎的佛像和殘破的佛經典籍,狂熱的月即別軍隊放火焚毀了藏書豐富的大雲佛寺,其他寺廟也未能幸免,並在大雲佛寺的原址上建立起一座天方寺,強迫疏勒百姓改教,不從者一律血腥屠殺。

這幾位僧人因化緣在外,躲過一劫,換上鄉親送的常服,用頭巾包住腦袋,一路風餐露宿逃來于闐,向虞軍求助。房關二人立刻把情報轉送敦煌的景田伯關自在,開始整軍,先按既定戰略收復皮山,然後就‘進軍莎車可能與蒙兀人提前發生沖突’和‘是否放棄莎車救援疏勒’請示樞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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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即別人面對佛教徒的殘暴不輸于蒙兀人,這個消息隨著報紙傳遍中原甚至南亞、東海諸國,引起軒然大波。佛學界立即作出反應,以普濟眾生為己任,除了加入西域在大虞護衛下的各城醫館,許多僧侶自願效仿玄奘西行,接應難民和同袍。天方教再一次成為眾人口誅筆伐的對象,《可蘭經》中的一段話被視為天方教徒‘號召殺戮異教徒’的口號而反復引用︰當禁月逝去時,……,你們就在那里,殺戮他們,俘虜他們,圍攻他們,……因為他們是無知的民眾。

三位主編秉承公道,還是遴選了一位天方教資深阿訇的釋文予以刊登——經義里的‘殺戮’是指在特定情況下,信仰被踐踏,教徒被迫害,聖城被玷污,才可以去痛擊敵人,不能斷章取義。

蕭律代表上京最負盛名的鐵梅寺,對此言論發表辯詞——當月即別以‘聖戰’為借口屠殺異教徒時,請問,其他深信天方教義平和無害的教徒們試圖制止或譴責這樣的暴虐行徑了麼?若沒有,那麼,疏勒之難就符合真主胡達的旨意。可蘭經言語直白,其實更像是一部律法書和政治綱領,以信仰判敵我,有強烈的政權訴求,加上鼓勵信徒‘有權任意處置’異教徒的財產和生命,使其劫掠和殺害‘合理化’,才導致月即別人將之作為擴張和屠戮的借口。據傳天方教與摩西教、景教等‘一神信仰’的宗教都有同源的‘天啟之兆’,何不‘求同存異’?大虞從不以國力支持、干涉、壓迫各種教派,對天方教與佛教一視同仁。月即別以傳教為借口燒殺劫掠,開了先河,那大虞或其他國力昌盛之地是否也能以某宗教的名義去屠殺天方教徒?‘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此言讓天方教徒們靜默不語,也有一些親中原的信徒開始批判月即別用暴力手段傳播胡達的光輝會適得其反。然而,始終沒有一位信徒敢開口指責‘屠殺異教徒是罪惡’。這種死不悔改的態度,和月即別人毫不收斂地繼續在西域殺害僧人的行徑,讓整個漢文化圈一致排斥和警惕天方教。

日後中南半島和東瀛更是以此為由,與大食世代為敵,堅決不讓他們的商人進入亞洲海域一步。波羅王朝作為天竺半島上韋馱教的最後捍衛者,也借此契機和朱羅王朝握手言和,共同從海上和陸路狙擊大食軍隊。

硝煙彌漫的論戰,以及顧辭之前的提醒,讓皇帝和樞密院最終做出了在爭取‘無一城被屠’的基礎上,讓蒙兀人與天方教兩敗俱傷的決定。顧翮作為錦衣衛之首,即刻啟程前往西域。明面上他的職責是陪同禮部鴻臚寺姚少卿與蒙兀人談判,在樞密院的戰報里,他是負責給前線送去足夠的新火槍,而神宗特下密旨,許他自行裁奪,不惜一切代價,讓月蒙成為死敵。

憂心忡忡的顧辭特意給老公細細說了現代天方教的恐怖之處,讓他轉達給顧翮,比如綁架、暗殺、劫持這種都是小意思,拿女人孩子來做自殺式襲擊,針對平民的無差別暴力流血事件,完全以制造大規模恐慌為目的。天方教是文明程度較低的游牧民族所創立的宗教,因此非常強調社會公正和平等。為了便于傳播和理解,其教義非常簡單,所以容易在文化不高的窮苦地區傳播。由于先知穆罕邁德立教之後是以奪取政權為目的,內容上很注重入世和政教合一,其遭受迫害的經歷體現在經義里,就使得信眾團結而排他,舉全教之力一致對外。這種斗爭方式也成為全族上下銘記于胸的範本,處處強調‘聖戰’和獻身護教,對教眾控制力極強。

顧辭以天方教贊許為教首獻身為例,順便闡述了東瀛武士道精神也有這樣的激進特質,只不過他們是以自身的榮譽和道德為標桿去‘舍生取義、匡扶正道’,即便對其效忠的對象——天皇,也可‘君不君則臣不臣’。佛教比這倆強些的是哪怕提倡‘以身飼鷹’,也沒鼓勵為菩薩去吊脖子送命。景教徒的騎士精神只強調‘為榮譽和尊嚴而英勇作戰’,‘為弱者和家國勇于犧牲’,沒說可以草菅人命。總之,這方面內容可以讓宣導司的穆萬清掌司借鑒一下,但前提是要尊重人命,尊重人有自己選擇的自由。

袁懿听完她的長篇大論,抿著嘴呆滯好一會,才一展眉眼,召來穆萬清商議,開始系統而具體地考慮在軍中推行何等內容的‘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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