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124 戰略論

作者 ︰ 慢慢來吧

貌似自神宗登基後,成為外戚的太尉大人更加默默無聞,除了被召見,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連東宮去得少了。然而在大虞船隊載著國人的致富希望和自豪之情出港後不久,講武堂被當世戰神顧堯的一份《戰略論》點燃了熱情。

開篇提出戰略之含義——‘尚武不黷武’謂之‘戰’,‘夫未戰而廟算勝’謂之‘略’,再次重申‘天下無事,不可廢武,慮有弗庭,無以捍御’的論調,一掃中華傳統軍事思想‘工于權謀,拙于自強’的弊病,強調用實力碾壓權謀。再把戰略分為精神、質素、算計、地理、後勤五大要素。

‘精神’主要是指統帥的才能、軍隊的武德、隊伍的士氣等,將才與士氣都是歷代武書的重點內容,不再贅述,唯軍人的‘武德’尤勝于常人的‘勇敢’、武夫的‘戰斗熱情’和普通人道德層面評價的‘品德’,必須服從更高的要求——‘服從’、‘遵紀’、‘法度’、‘團體’,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需要任何質疑,以服從集體為要務,無論何時都不能拋棄團隊,自我行動。

‘質素’包括軍隊的人員數量、構成、身體素質、操練熟悉程度、各兵種比例等。‘算計’指如何判斷戰線合理性、計策的籌劃、對作戰時機的把握等需要謀略之處。‘地理’要素點出制高點、山脈、江河、森林、道路等地形的影響。‘後勤’指後方一切補給手段、輜重安排、工事修葺等。具備這些要素,再配以嚴明軍紀,制度化的操典,分解到位的戰術動作,必要的器械維護規則,足以鍛煉成一支戰意強盛攻無不克的強軍。

而戰略為戰術之根源,戰術乃實行戰略所要之手段。

戰術只有攻與防之分,‘攻防互破互生’,有效的攻擊產生新的防御手段,又促使新的攻擊之術產生。而進攻是最好的防御,可以讓對方一直研究防御之術,有效壓制反攻的機會和產生新的攻擊手段。例如匈奴常年進攻,我方被動防御,迄今進攻的戰術遠不如防御手段豐富、有效。

戰術最重要而又最簡單的準則是集中優勢兵力——制造局部相對數量優勢、以出其不意為基礎。用于某一戰略目的的兵力應同時使用,越是把一切兵力集中用于一次行動和一個時刻越好。因此以後會戰是戰爭的重心,由幾個戰斗所形成的大規模會戰能有效地消滅敵軍,所取的的成果最大,有效挫敗敵國交戰意志。

對戰術最好的補充是民眾武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尤其在持續時間長的戰爭中用處最大,以無形之力突襲摧毀敵軍的基地和交通線,破壞敵人的補給生命線,可散可隱,機動靈活,其限制條件也明顯,需要較大回旋余地,依托復雜地形,一次勝敗不影響戰局。

大虞國境遼闊,防御線極其漫長,北關依靠山脈和長城,直面整個廣袤的鮮卑荒野,西北是通過狹長的河西走廊是一馬平川的草原荒漠,西南是天險康藏高原和橫斷山脈,不是瘴林深山,就是部落叢立,東邊長長的海岸線矗立的都是富庶重城,防御目標眾多,又高度分散。若一味防守,一旦開戰,戰場往往是本國領土,不論最後輸贏,焦土殘垣,對大虞來說都是損失大于收獲。因此大虞一邊要堅持‘不以兵爭天下’,一邊又要時刻準備‘御敵于國門之外’,‘不得不戰,則以攻迫防,戰于彼土’,如此才能實現‘屈人之兵’。

可以說,在見識了福船打造出的‘天朝上國’之威後,大虞的軍民普遍都有‘大國心態’,似乎對外夷可揮斥方遒,指點他國江山。顧堯此文直接告訴他們,和平時期不要忘了被打殘時的慘狀。看看燒得破破爛爛的昌京吧,如果不在國力強盛時做好準備,一旦開戰,倒霉的還是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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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臘月,陽關和西寧城來報,葉爾羌敗于匈奴和月即別之手,已被瓜分完畢,匈奴收攏了哈薩克、畏兀兒和葉爾羌的兵馬,目前已經近百萬騎兵,在于闐附近駐扎。

顧文愷把琉球、高麗和東瀛繞了一圈,讓空也領一艘福船護送商賈和幾艘小船先行回國,自己這艘帶著大部分兵力停駐在苦兀島,試圖與當地土著和平相處,扎下據點,以備將來若需要進攻東瀛、高麗,能在此處放支奇兵。雖然語言不通,以酒為媒,還是能把關系打好的,現在這不已經開始學語言了麼,今年就在這里過年了,順便派人去探探附近蝦夷島,還有洋流和地形,也試試皇後妹妹說的‘極寒’是個什麼滋味。高麗、東瀛的情況已由空也帶回去,想來皇帝妹夫看到兩國不但愛內戰,也愛互相打,一定很頭疼吧。

顧翃的速度並不快,因為一開始就做了在澎湖與佛郎機交手的準備,誰知佛郎機人對他們很是友好,不但主動派了通譯過來接觸,表示願意共同駐扎澎湖,主官費爾南德上尉還特意提出讓副官去面見新帝,商議在大虞各個港口開展正常商貿。

這種態度讓顧翃和明庭都很振奮,邀請了一個熟悉島上土著情況,會說漢語和佛郎機語的通譯和副官一起上船,一起前往崇明島。

崇明島的佛郎機人和費上尉卻不是很對付,不听其副官的勸誡,擺出防御姿態。雖然不敢貿然攻擊這支龐大的艦隊,也讓明庭等人很不爽。

過了崇明島直奔安南,此時的安南還在南北內戰,紅毛夷只是據守西貢,試圖以此為據點打下馬來半島,半島上古老的三佛齊王國正與佛郎機支持的柔佛打得厲害。這個情況讓船隊不敢貿然挺進馬六甲,而是派出哨船和通譯,前往陳朝、李部、三佛齊和柔佛打探消息。好在三佛齊和柔佛,以及對馬六甲海峽的控制更為有力的佛郎機人都釋放出善意,允許中華上國的船隊稍作停留,安全通過,並願意遣使上京。顧翃決定互贈國禮之後就繼續出發,暫不開展互貿,但可先通過離崇明島最近的合浦地區把佛郎機副官、各國使者和這邊的消息送至京中,等待聖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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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信息匯總至乾清宮時,黃桑大人正在哄不吃飯的皇後涼涼。

「乖寶,以後我一定好好休息,別氣了!」

「你總這樣……動不動就看一晚上,有什麼不能明天再看?!」顧辭又傷心又生氣,舍不得打他,就只好捶引枕。

「看著並不多嘛,再說,我總得過目一下才安心。」

「你看驛所的消息我不反對,那些酸儒投書至于浪費時間去看麼?」

「輿論關乎民意,書生雖意氣誤國,卻也最易煽動……」

「書生造反,十年不成,這話雖然有點大逆不道,但士林總有領頭人,他們一句話可能比聖旨還管用,你花時間挑個人不成麼?」

「我自然不懼書生談國是,只怕他們被利用為黨爭……」

太宗對‘朋黨’極為厭惡,秦皇呂嫪權爭、西漢呂劉權斗、東漢黨錮之禍、西晉後黨之爭、晚唐牛李之爭都是天天掛牆頭的反面教材,所以即便是愛胡鬧的高宗,在這方面也下過苦功。

「‘黨’是不可避免的,你在‘爭’上面下功夫不就好了?」

成功轉移媳婦注意力的皇帝暗吁一口氣,「不是說‘君子群而不黨’,要避免朝中結黨,才會政通人和。」

「因政見而爭,與為權而爭,是不同的吧?師父和耶耶在你沒登基前也算**,可有引起‘爭’?」

作為經歷過兩黨競選熱潮的顧辭,完全不覺得古代能解決黨爭問題,最多是皇權足夠強勢,或平衡之術玩得好,讓各黨明面上爭不起來。先帝不就是和得一手好稀泥,所以抱團在皇子們身邊的臣屬被輕易化解掉。顧堯、蕭律等東宮系的中流砥柱和修寧侯等人沒兩樣,所以若袁懿不是太子,他們倆和修寧侯也不會是一樣下場。不同只在于顧堯、蕭律的政見主張與先帝的心思並不悖行,也沒攬權的跡象,靠實力吃飯,而修寧侯等人本身不太成器,結黨即是為了爭權奪利。

袁懿覺得很有道理,正想好好思考下這個問題,就見媳婦氣咻咻地戳他腰肉,「我們說的是你熬夜不睡覺!你扯這麼遠干嘛!」

「……好啦,哥哥保證再沒下次!」小丫頭越來越不好騙了。袁懿心忖這引導書生輿論之事還得讓專人來做為好,可惜師父年邁,不然最合適。

「還想下次?!我不管,你一晚不睡,我就一頓不吃!」

偏廳里等著父母就坐的鏘鏘推著雙人嬰兒車和兩個咿呀學語的小豆丁玩得開心,大哥阿聖很憂郁,每次父皇哄的時間越長,娘親就越愛使性子。今天看來又等不到他們了,遂自覺地吩咐宮女們傳膳,照顧弟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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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的黃桑還是成功用海外來信把涼涼哄到書房用點心當了正餐,自己在一旁繼續批閱奏折。

顧辭細細看過顧文愷、顧翀、顧翃和明庭的來信,提筆開始做筆記。

蝦夷好像是北海道,苦兀是庫頁島,這個地方選得不錯,以後往北通過流鬼半島(勘察加半島)可以去往北美洲,可隨時佔據陸地上靺鞨人聚集的伯力和海參崴兩處,南下牽制高麗和東瀛也方便。

唐時高麗的新羅以唐羅聯軍打敗了百濟和高句麗,想獨霸半島,爆發唐羅戰爭,成為北唐南羅的局勢,因唐朝采用羈糜政策,並未擴大戰果。定朝更為激進,直接將整個半島納入囊中,移民駐軍,全面接管半島三地,扶起高麗。然而前朝末期的封閉讓中華對歸附不久的地區失去控制權,讓一小部分百濟和新羅手拉手鬧了獨立。目前是北邊的李氏高麗和南邊的百羅聯軍在對峙。這個李氏高麗與安南的李族正是同祖同枝,顧翀駐軍後,他們主動來聯系,祈求歸附。

只是高麗的‘歸附’和六詔相比,很是欠缺真心,從地緣角度看,他們想自成體系實在太容易。北部地形多山,利于防守阻攔入侵,南部平原面積頗大,農業發達,提供經濟支援,和中華本土一樣,是個南北互肋的結構。兩個地區是否會統一在一起,很大程度時要取決于彼此距離,或者說交流的成本。大虞在陸地上只能通過遼東地區的一小片前突之處與高麗半島發生聯系,這地界大虞可以輕松過去,高麗人過來也一樣簡單。光憑北邊放點守軍,很難長駐半島,徹底整合南北。

這種難題還是交給專業人士解決吧……

唐羅聯軍打百濟和高句麗時,與百濟聯手被KO的正是東瀛。以東瀛習慣,被教做人後,就會努力學習對方,所以當時的天皇搞了個‘大化改新’,效仿唐制,東瀛正式納入中華文化圈。定朝時,趁著佛教極力擴張推廣的機遇,中原對東瀛的政策是‘扶僧滅武’,接近和影響類似安昉、羋鏡等近身侍奉天皇或大貴族的權僧法師,同時廣泛開展互貿和互遣商民,甚至在政權更迭時暗中支持僧侶政權,使其一直保留了話語權,沒有讓代代必出皇後的藤原氏一枝獨秀。

濟朝時,平氏、源氏等武士大名崛起,全民玩起了‘下克上’,彈丸之地分出六十六國,割據勢力犬牙交錯,造成大名林立的武家政權與公家朝廷公卿的百年對立。因為東瀛幾乎全員尚佛,禪宗和漢學文化非常繁榮,僧侶們認為貴族把持天皇,橫征暴斂,也反對武家干政,認為他們崇尚暴力,殺孽深重,有違佛心。實則是因為許多大寺院本就割據一方田土,掌握了許多日需品的貨源和流通渠道,還能獲得信徒們的供奉,政治地位還不夠高的武家勢力,和執政的羸弱公卿們都不想放過他們的錢袋子,所以三方撕逼得厲害。

濟朝後期,藤原繼一作為架空天皇的攝政關白,為了對抗平氏、源氏以武力控制政權的舉動,讓天皇授命其為征夷大將軍,同樣通過聯姻、征闢等措施,大力吸納平、源兩家之外的武士們進入攝關體系,大肆征伐,一統本州島。這樣的內亂使東瀛陷入財政困難,斷絕朝貢,與中原沒了來往。

藤原繼一開啟了將軍執政的時代,一改平安時代的靠血統和身份上位,變為誰拳頭大听誰的話。沒看公卿之首的藤原家做的事,與平、源武士沒甚區別麼!當然,此舉也初步緩和了公卿和武家的矛盾,減慢了藤原氏的分裂和沒落。不過將軍幕府的成立在僧侶們看來是個危險信號,有權有槍的都搞一起了,難道下一步要搶寺廟的飯吃麼?所以他們責備藤原氏‘自甘墮落’,和沒逼格的下等御家人同流合污,壞了大義名分。在僧侶們的影響下,不管是平、源家針對藤原氏的倒幕運動,還是尚未被統一的九州、四國兩島大名,為了自保去參與或暗助本州島內訌,都打著寺院的名號進行,引起了數次將軍人選的更迭。

然而,不管東瀛內部怎麼打,所有勢力都有志一同的主張‘攘夷’。目前國門未開,僅有九州鹿兒島、四國沖島和本州的中京開放給中原海商,大食、佛郎機、紅毛夷等‘化外之人’均不得其門而入。

東瀛‘攘夷’這個觀念的形成歸咎于第二任幕府。第一任藤原幕府打下了本州土豪,但分田地時發現地不夠,捉了急瞎分一氣,與其有世仇的九州大名島津家暗中聯絡受到不公待遇的武士和莊園被侵佔的幾位權僧,把他家擼掉了。上杉家殺出重圍繼任幕府,吸取血的教訓,國內稍微消停後,就馬上讓大家把目光投向遠方,對外擴張。琉球太小看不上,蝦夷太冷不想去,首選還在內亂的高麗,佔了濟州和對馬島,發兵佔下最愛鬧事的百濟和新羅。承平日久、武備松弛的高麗向濟朝求助未果,只得自救,北方豪族李氏從濟朝邊軍處買來軍械,帶兵反攻回去,兩方議和,百濟歸東瀛。五年後高麗奪回百濟,東瀛以此為由再次進犯,滅了皇族王氏,卻被李氏打敗,連新羅都沒了,比之前更窮。

內戰完了外斗,飽受苦難的東瀛人民成了大食和紅毛夷、佛郎機傳教的土壤,也因為天方教和景教最適合被勞苦大眾當成精神支柱,而且這些外國人免費提供醫療服務,獲救痊愈的人更是認為得到了上帝或胡達的救贖,紛紛入教。九州、四國的開港之地尤以景教為主,好些大名都皈依了,教眾頗具規模,引起上杉幕府的警惕和忌憚,生怕有人以宗教名義將兩個藩國變成琉球 嚓出去,神道教和僧侶們更是認為教徒們會將國內本來就不多的資源轉頭供奉給了外夷,于是開始禁教,景教徒奮起反抗,引發‘天草之亂’。上杉幕府通過血腥手段鎮壓起義,頒布禁教令,開始閉關鎖國。

所以,遠征高麗給東瀛留下的教訓就是‘攘夷’。

好在東瀛對漢人的沒有排斥,但它不同于六詔這種被‘分裂’出去的地方,或類似高麗這樣的藩屬,有其獨特歷史軌跡,雖存在朝貢和冊封的長期關系,更多的是一種平等國家之間小國對大國的尊重,不存在很強的附庸關系。或許只能用溫和的殖民政策先從經濟方面開始滲透,相信商人加軍火的力量足以讓他們臣服。過得百年,自然漢化或歸化,再不濟也會是大虞東出太平洋的橋頭堡。

琉球是一個很好的中轉站,與中原關系一直非常好,其第一部國史就是用漢字寫的。定朝時只重邊境不重海域,與琉球只是朝貢關系。前朝因為東瀛窮亂,九州藩時不時打劫一番琉球,最後把離鹿兒島最近的整個大隅群島都搶去了。現在佛郎機佔著靠近澎湖的先島,紅毛夷守著奄美島,一人一頭。所以地盤嚴重縮水的琉球國王願意歸附,請求大虞賜民通學,保護海疆。

顧辭認為琉球和澎湖的情況可以放一起考慮,當年日本能消化琉球,為啥現在的大虞不能?把這一串‘第一島鏈’都搞定,再來百艘美國潛艇都沒可能封鎖中國。

安南情況涉及軍政,顧辭不便置喙,但西貢和馬來半島的控制權必須拿下,尤其是目前屬于柔佛的龍牙門,後世的新加坡。顧辭注意到三佛齊和柔佛雖然接受大食和西夷人,尚未確定天方教的國教地位,打算用佛教把他們搞定!

該佔的地方肯定不能放過,對佛郎機是打是拉,就看他們是個什麼態度。紅毛夷雖然暫時沒起沖突,但其在亞洲並未佔太多優勢,若大虞與佛郎機結盟,就得把他們打出南洋。至今尚未打過交道的大食人反而不用顧慮,對于天生的商業民族來說,利益是世上最純粹最干淨的關系,一切都有談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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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春秋戰國時期的‘華夷五方論’——‘中原、東夷、南蠻、西戎、北狄’,西邊的外族人應該稱之為‘戎’。可現在從西域而來的游牧民族被定名‘匈奴’,再西邊的歐洲和中、西亞等外族統稱‘西夷’,正是因為以大食人為代表的這些西方異族大部分從海上而來,在東邊沿海上岸,于是被歸類為屬于東邊的‘夷’。同理,北邊的‘羯夷’,‘羯’是族名統稱,歸類為‘夷’,是因為他們也是繞到東北才南侵中原。一直作為定、濟兩朝國都的昌京正北有個曲庸城,恰好在祁連山脈東麓,與東北方向涴江河畔的鄴城有一道定朝時修築的長城為屏藩,阻擋了‘北狄’們的入侵。並且涴江源頭在金微山,除了冬季封凍期,游牧民族想南下也不容易,即便踏冰過河,防洪堤壩連起來的‘河堤長城’一樣讓人頭疼。所以他們要麼選擇往西走一大圈,繞金微山西麓進西域,或往東,從陰山和大鮮卑山(大興安嶺)中間的關隘拐向南,直面鎮北軍。

如果顧辭是個地理達人,就能清楚地從大虞輿圖上看到,祁連山東麓比她前世更往東進,而應該叫做‘阿爾泰山’的金微山是一座冰雪覆蓋、高聳入雲的大山脈,同樣往東南前進一大截,才有了匯聚雪水而成的涴江。涴江通過各種小支流在天津港入了海,整體壓縮了黃河流域,曾命名為長安的昌京附近,黃江的大‘幾’字型河道變成一個小‘幾’字。

這些地緣上的改變,帶來了許多意想不到的變化,雖然讓長安失去了‘八水帝王都’的美譽,但間接地讓發源于黃江高原的炎黃子孫更易于往東、往南擴張,在黃泛區實現民族大融合,形成中央之國的格局。這樣一來,自然沒有動力去拼命地把黃江上游那些草原開墾成良田,保留了這些天然牧場,一直延伸到河西走廊,使得這條道受到游牧民族的垂涎,時不時要來宣誓主權一番。隋唐兩朝酷愛大興土木的歷代帝王,早早見識過南方參天巨木和豐腴之地,沒有貪圖方便大肆砍伐長安周邊森林,倒是戮力搞運河,從巴蜀盆地或東南丘陵運來良材巨木修葺宮殿,‘歲獲大木以數萬計’。總而言之,黃江水土流失並不嚴重,不再是下游處處成懸河的景象。

在封閉的地緣環境內,鎖國偏安的濟朝雖然‘無為而治’,但前面連續幾任皇帝都愛好修堤挖渠整運河,把脾氣不好愛改道的黃江治理得服服帖帖,很多沿海的鹽堿地也通過水網灌溉系統變成良田。這些經驗同樣被應用于南方,由于流經東南亞的許多河流都發源于中原境內,水利工程也間接地影響了下游的中南半島,例如怒江流向安南升龍城,柳陵城要再挖通一條小河,連接西運河和怒江,新明城的位置橫跨珠江、瀾江和怒江三處,都有利于控制下游諸國。

前世的中國為什麼沒把整個東南亞納入版圖?原因很簡單,不需要。亞歐大陸上春風吹又生的游牧民族威脅更大,有這樣的生存壓力,中原政權的目光不會放在相對和平安穩的南方。低緯度地區的溫度偏高,人的生產力和進取心都會受到很大影響,而且物產豐富,人容易產生惰性,普遍戰斗值不高。反正中原人守不住家園了可以南逃,欺負南蠻小國還是不成問題的。

顧辭無比感謝定朝幾位君主對于南邊邊境的重視和安撫,讓中華文明成為周邊各國的父系文化來源,不但疆域比之前更廣大和穩固,還嚴控部族首領的特權,用比羈縻制更強力的流官制鼓勵移民遷徙,落地生根。前朝沒延續這個傳統,但南方軍備松弛,水網縱橫,經濟發達,財富殷實,地方官不管水平如何,至少生活寬裕自在,讓飽受戰亂之苦的外國老百姓們心生艷羨,所以後期的綏靖政策只是減弱了各國政府的依賴之心,民間向往之意更甚于定朝。

現在中央之國傳承到大虞頭上,作為一把手的老婆,不管是出于支持老公實現霸業的事業心,還是穩固周邊商圈避免戰爭,讓這些邊緣小國臣服于東方唯一一個霸權大國都是最好的選擇。至于以後,西方艦隊一旦過來,他們恐怕更要爭著抱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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