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獨寵 46 退親

作者 ︰ 慢慢來吧

袁懿帶著顧辭到崇儀公主府時天已擦黑,半路上把她交給來會合的顧翮,讓他倆從後角門進去,自己才現身去正門。兩個半大男孩還做好準備怎麼忽悠她听話,結果顧辭感覺好有捉奸的FEEL,很興奮,配合度前所未有的高。

前面男客的宴席設于水榭,女客們在岸上的花廳,隔著一池燈火遙相呼應。

顧翮兄妹倆就在一條沒有點燈的小蓮蓬船上自娛自樂,喝著荷花釀,吃著小菜。離兩邊都是不遠不近。

顧辭吃得挺開心,她來過好幾次,對崇儀家以花入菜的廚子很是贊賞。

顧翮一旁看得好笑,覺得她真是心寬,「阿鸞一點都不好奇?」

「你們都帶我來了,一會肯定知道了嘛。七哥吃這個,蓁姐姐家的廚子做這個荷葉飯一點不膩。」

兩人甜甜蜜蜜地吃飽,把膳案往後一推,—無—錯—小說開始看上面情況。男客那邊以袁懿為首,眾星捧月,陪客卻是不多,顧辭基本上不認識。顧翮在一邊給她指,那個寶藍衣服的方臉中年男是農榜眼,紅衣丑胖男是宋玉探花,谷狀元學的魏晉之風是青布麻衣,玉冠錦袍的兩個是崇儀的兒子,大的葉蔚小的葉蕤,角落里默默喝酒的花白胡子老男人是葉駙馬,陪在他旁邊的是隋駙馬,果然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皮相很好,難怪湘儀姨母一眼看中他。

「七哥,這是給葉姐姐們相親麼?」

「農榜眼已婚。崇儀姨母估計想看看探花。」

「狀元呢?」

「那人說是父母去世前有定婚約,尚未解除不便再議。」

「借口?」

「別人若是相信,就是正當理由。」

「這話好有內涵。」

「回頭問明秀。」

女眷那邊都是顧辭熟人,崇儀湘儀,葉家三姐妹,隋掌珠。

葉蓁蓁最大,尚未定親,今天可能就是為了她而辦的宴,葉萋萋打小定了女圭女圭親,會嫁給葉駙馬妹妹的兒子,葉莫莫還可以等個兩三年。

女眷這邊席面撤下,換了景致,香爐紗幔,瑤琴擺上,看來有人要獻藝。蓁姐姐擅長笛,萋姐姐愛蕭,莫姐姐雖然有練琴,但要現場表演有點勉強,難道是給隋姐姐的?

葉蓁蓁吹了一曲《塞外行》,年輕的男客們應景而作詩詞幾首,最認真的果然是宋探花,其他人都是敷衍為之。

看來有戲,就是不知道蓁姐姐會不會看上丑胖男……

隋掌珠果然坐下撫琴,她彈的是《靜夜思》。此曲頗長,听琴音流暢如落珠,看來她技巧純熟,下了大功夫。隋駙馬手里拿著一支玉蕭,在和袁懿說話,不一會就遞給袁懿。

這是想琴簫合奏?!

可惜隋駙馬你消息閉塞啊,誰說太子會吹簫的?!

不過隋掌珠難道不知這是什麼意思麼?!!

之前她每次見到自己都羞答答的,難道是做戲?!

顧辭緊緊地摟著七哥的胳膊,憤憤地听琴音婉轉纏綿。

還是妹妹貼心呀!顧翮老懷甚慰地模模她的小腦袋,「該你出場了。」

啥?今天她居然也有戲份?

小船蕩悠悠地劃到女眷那邊的泊口,阿鉞輕躍而上,接過顧辭,往花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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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驚起一片‘鷗鷺’。

葉家三姐妹驚喜不已,葉莫莫直接過來拉著她說,「我正好無聊,你就來陪我了。」

崇儀也笑得和藹,「阿鸞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門房沒人來報?」

顧辭天真地笑道︰「哥哥帶我來的。」

原本還算鎮定的湘儀立刻嚇得茶盞碎了一地,裙裾濕了一大塊。

隋掌珠琴斷弦崩,手指劃出一道血痕,驚恐萬分地看著她,活似見了鬼。

顧辭努力向八公主學習,淚珠閃閃地說,「是我嚇著湘儀姨母和隋姐姐了?對不住,我只想給你們一個驚喜。」

葉蓁蓁馬上安慰道︰「哪有,湘儀姨母是不小心失手,掌珠妹妹是受傷了才嚇到的。」

葉萋萋接口,「是呀,不怪阿鸞。來,和莫莫一起喝荷葉露去。」

席嬤嬤連忙把湘儀和隋掌珠都帶去淨房。顧辭開開心心地和崇儀母女談天說地,似乎對湘儀母女再沒回來一事毫無所知。期間,她還再次友情貢獻了‘賣身葬父’小故事一則,讓崇儀母女對宋玉的了解多了幾分。

葉萋萋很是感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居然有人願意隨便認個死人做爹。」

「宋探花倒是個好人。」葉莫莫挺善良,「不曉得以後他再遇上這種事,還會不會出手。」

顧辭說,「甘雨說他一直挺淡定,完全沒生氣。許是見多了?把救人當個愛好,也沒指望別人回報什麼的。」

「派人去梨雲班打听打听。」崇儀直接交代貼身嬤嬤。

葉蓁蓁含羞不語。

顧辭想了想,補充一句,「哥哥說,其實這次宋探花的文章最好,但主選官是馬祭酒,就喜歡平實無華文風穩厚,不對皇上脾氣,所以皇上沒宣人來看,見他名字好,就把他定了探花。」

崇儀哈哈大笑,「是顧十二說的吧?這男人又不靠臉吃飯,駙馬看完你們丹青閣出的那本集子,也覺得宋探花的文寫得好。」

葉莫莫快人快語,「也不知道他爹怎麼想的,起這個名字。」

葉萋萋道︰「說不定人家小時候長得不錯。」

顧辭搗亂,「別人不好看沒關系啊,看我就行啦。我多好看啊!」

葉蓁蓁也忍不住笑了,刮刮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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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宴後,顧辭還是坐的太子鑾駕。

她不住地揉著眼楮,袁懿不由心疼地晃拍著她,想哄她入睡。

她忍住困意,打個呵欠問起顧翮。

「他去和湘儀母女偶遇。」

「娘親知道了麼?」

「明天一早就該知道了。睡吧。」

顧辭︰ZZZzzz……

另一邊,偷偷溜走的湘儀和隋掌珠母子迎面踫上悠然打馬而行的顧翮。

「姨母,隋表妹,這是準備去哪?可需要我派人護送一程?」

湘儀坐在車里急得滿頭大汗,帕子絞得不成樣子,蠕動半天嘴皮子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隋掌珠更是死死捂住嘴鼻,涕淚縱橫,臉上青白交加。席嬤嬤無法,主動出面回了話,「七郎君,我們公主正準備回府,並不遠,多謝你美意。」

「那小佷先去崇儀姨母府上接阿鸞,請!」言罷一揮馬鞭就率眾離開。

隋掌珠看著未滿十五的少年勁瘦而挺拔的背影瀟灑遠去,哭得更是不可自抑,撲倒在軟枕上抽噎不已,險些背過氣去。

她自從知道會和顧翮定親,已經歇了對顧翱的心思。兩人斷斷續續見面這許多次,對他也有幾分感情,逢年過節各種繡品織物她沒少送,他給顧辭送的各種小玩意,也沒少過自己的份。今日她本不願意當眾做撫琴求蕭之事,可母親架不住父親數月來的纏磨,勸她應承下來。說太子的婚事太後看不上高門大戶的女孩,不想再出個尾大不掉的外戚,打算找不在仕途的女孩,優選宗親一派,既是姑表親,與皇室親近,又都是虛職,兩全其美。

細數下來,崇儀家三個女孩都不合適,大的大小的小,年紀合適的又定親了,所以太後才拜托崇儀來相看。柯芳思雖然芳心暗許,但她家定然沒可能。牛檀風花雪月眼里不摻沙的性子根本不能母儀天下。劉楚楚和劉夢夢不論相貌還是父族的尊貴程度都不能與自己比。顧辭的家世更是過于顯赫,即便再大一倍,也不符合太後的要求,何況才七歲。其他長公主連個封號都沒有,她們的女兒恐怕連皇宮門都沒再進過。若此言當真,還就只有自己最合適。而且母親還告訴她,今天的宴,來人都會以為是為了葉蓁蓁而辦,她只不過是踫巧和太子琴簫合奏而已,不會有外人知道。崇儀之前已這樣獨自宴請過其他適齡女孩好多次了,外面一點風聲沒有,肯定沒問題。若她真入了太子的眼,和顧翮退親也不會是難事,若沒這個緣法,顧家向來重諾守言,顧翮這邊不需要擔心。讓她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用心彈一曲,她父親已打听清楚太子的喜好,到時自會敲邊鼓。她思前想後,這才委委屈屈不甘不願地答應了。

哪知道顧辭會來!

回到公主府後,湘儀派人在門上等著隋駙馬,母女倆對坐抹淚,全無章法。

「這可怎麼辦?阿鸞年紀這麼小,根本藏不住話,明日姐姐肯定知道了!」湘儀恨不得拿起濕得透透的帕子來咬。

「娘……能不能……讓……阿鸞妹妹……別……亂說話?」隋掌珠抽抽噎噎地哀求。

席嬤嬤摒退下人,身心俱疲地站在一旁陪著嘆氣。之前她就勸過公主和姑娘,可兩人壓根听不進去。

「公主,依老奴愚見,明日還是去跟十八公主道個歉。若事有不諧,恐怕只能退親了。」

「那怎麼成!太子那邊也沒準信……」

「嗚哇……」隋掌珠哭得更凶了。

隋子都進了門,見到的就是眼腫如桃的母女倆。

「喲,這是怎麼了?不就是彈得不好,至于麼?」隋駙馬笑靨滿滿地說。

這幾日他為了哄住湘儀,與嫡女相處的時間多了,也覺得公主之女確實比姨娘的孩子拿得出手,很給他漲面子,何況文姨娘之前懷的孩子還流掉了,他仍然只有這一個女兒可以聯姻。今天太子與他把酒言歡,若是再有個分量十足的媒人,女兒先生下兒子,將來他當上國丈也不是不可能。

湘儀支走女兒,磨磨蹭蹭地把今晚顧辭不請自來的事說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我還當什麼大事呢。」隋子都毫不在意地說,「太子與我很是投契,我已經請他不日到府上來做客。長公主那邊,本就連定親書都沒有,退了也罷。」

湘儀又開始左右為難,「若是太子這邊不成……」

「等太子到了府上,掌珠有的是機會,」隨即壓低聲音說,「即便再差也是側妃。」

「你!怎敢讓掌珠去當妾!」湘儀頓時跳了起來,厲聲質問。

「蠢婦!太子的妾是一般的妾麼?那得看下一任太子從誰肚子里爬出來!」隋子都怒喝之後,立刻按捺下火氣好言好語地勸,「你別忘了,你已經得罪了中山王一家,若是靠不上太子,咱們都得不到好處。顧家是不錯,但太子眼里的顧家將來是顧二和顧三,一個國公爺一個鎮北將軍,有顧七什麼事?後面兩個兒子只有混吃等死的份。」

「那……可是……」湘儀一向吃他這套,怒氣如爐火邊的雪一下就消了。

「你得這麼考慮,若是掌珠直接跟了太子,顧家以後只是皇親而已。太子那麼多女人,有誰能比掌珠和顧家更親近?顧家自然而然會幫扶我們掌珠,再生下兒子,做皇後有何難?這不比嫁給現在什麼都沒有的顧七強上許多?」

「……這太冒險!若不成,掌珠以後……」

「事情只在自己家里做,不會影響掌珠的聲譽。我文昌伯就這麼個女兒,還是金枝玉葉,哪里愁嫁?若是顧二,我當然不作他想,可是顧七,終究不美。我這也是為了女兒的將來著想……」

隋子都一邊說一邊輕撫湘儀腰背,很快就說服妻子明日去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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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顧辭早早守在毓儀身邊寸步不離,看她理事算賬,不曉得該怎麼說,糾結地和八戒一起繞圈圈。

昨晚之事胡媽媽已全盤告知,毓儀知曉女兒經的事少,本就沒反對顧翮和袁懿帶她去,這會眼看她百爪撓心滿月復心事的樣子,好笑之余也為了逗她,假裝沒注意,一直在忙碌。誰知這個呆女兒還真就乖乖地不打擾,等在一邊。

手上事了,正想玩會親子游戲,湘儀來了。就看顧辭臉色一變,小臉氣憤地皺成一團。毓儀直接把她送進小梢間的落地屏風後,再叫人進來。

寒暄落座,毓儀表現得一如往常,對面的湘儀卻是坐立不安。

「怎麼今天沒帶掌珠過來?」

湘儀支支吾吾許久才說,「掌珠早起身子不舒服,改日再來給你請安。」

其實是隋掌珠覺得顏面無光,哭得臉腫眼浮見不了人。

「阿鸞這小丫頭昨晚也回得晚,這會怕是還沒醒。」

提起顧辭,湘儀更是如被針扎的僵直了身體,囁嚅著說,「昨晚我們在崇儀那沒多呆,倒是不知道阿鸞何時離去的……」

「哦?你和掌珠也在?」

湘儀驚詫的月兌口而出,「阿鸞什麼也沒跟你說?!」

「阿鸞應該和我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昨晚熱鬧,阿鸞應該回來就和你說個不停……」

毓儀沉默不語,端茶慢飲,湘儀一時也茫然的發起呆來。

許久,湘儀才想突然醒過來似的,垂頭低語,「……那,我先告辭了,府里還有些事……」

毓儀慢條斯理地整整袖口,顧辭在屏風後面看到,就知道娘親生氣了。每次要教訓七哥時,都是這樣的開場動作,就跟導演喊‘ACTION’一樣。

「這就走了?我還以為昨晚的事,你有話要跟我交代呢。」

湘儀如遭雷擊,目瞪口呆地癱軟在椅子上,淚眼朦朧地看著毓儀。

席嬤嬤挺身而出跪倒在地,「還請十八公主開恩,我們公主……」

毓儀一個眼風,謝嬤嬤和采星手腳麻利地捂嘴拖人。

屋里除了當道具的顧辭,就剩下姐妹二人。

毓儀憤怒地指著湘儀,「你若直接來跟我說退親,我倒贊你一句有決斷。這會當著我的面,想玩腳踩兩條船,十九,你真當我是你姐姐?!」

湘儀的動作一頓,開始嚎啕大哭,「我沒有退親的意思!不是我!我不過是被逼無奈,只能讓掌珠去應付!姐姐知道我歷來膽小愛胡思亂想,子都那個兒子和修寧侯家婚事不成,惹惱了中山王一家子,子都才要想盡法子靠上太子……」

「所以你就拿我兒子當踏板?!別以為我不知道隋子都是怎麼和太子搭上話的!」

還不是只要看見顧翮和太子在一起,隋子都就過去擺老丈人的譜。

「我,我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姐姐你教教我,求求你!」湘儀哭得差點暈厥,跪坐地上梨花帶雨地看著毓儀。

毓儀無動于衷地說,「親事自然要退,我的兒子我自己心疼。你願意跟著隋家一條道走到死,你們就自己去。」

「子都會出事?」湘儀被嚇了一跳,又嚶嚶哭起來,「掌珠以後可怎麼辦?」

「現在沒事,以後也好不了。」毓儀被她哭得煩了,一拍桌子,「我這只有兩條道給你,一是和隋子都和離,掌珠還是我佷女,她的婚事我會給你瞧幾個人。二是你听隋子都的話,愛干嘛就干嘛去,以後顧家和你們老死不相往來。」

湘儀哭得更厲害了,只會哭,一個勁在那哭,毓儀再說什麼,她也答不出個章程來。最終毓儀被弄得滿心疲憊,也懶得管了,直接讓人把席嬤嬤帶來給湘儀收拾,交代了一句,‘不與隋子都和離,別想再進我的門’。把兩人塞馬車里掃走。

顧辭出來後,好好的安慰了一把娘親,不過毓儀並未和女兒多說什麼,只是讓她以後有時間就時不時想想這事。再把顧翮叫來,告訴他退親之事,放兄妹倆出去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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