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095 那麼喜歡

作者 ︰ 火火君

玉濃的本意是,一來讓單萱也能去熱鬧一下,二來,她終于有正當的身份約束覓雲了,只是還不好意思為這事使喚別人。

單萱自然應允,到了無極殿偏殿,這奢靡的場景,實在像極了拜師宴的那三天,只是多了一個紅衣的覓雲和這滿堂的紅色綢緞。

覓雲並沒有多飲酒,和師兄弟們談笑風生,三聖十老已經有離席的了,但大多都還樂在其中。

文淵真人尚還在大殿內,單萱一眼掃過來,覓雲容光煥發,但董捷爾卻一個人霸佔了一方矮桌,自斟自飲,狀態看上去不太對勁。

單萱沒怎麼多想,湊過去問道︰「董大哥,你怎麼了?」

董捷爾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看了單萱半晌,才分辨出來人是單萱,「是你啊!」

「嗯!」單萱安靜坐在一邊,看董捷爾明顯已經酒多的情況下還不懂W@節制地狂飲酒,實在為他擔憂,一時又不敢多說什麼。

單萱不說話,董捷爾便視她如無物,繼續斟酒,然後一飲而盡,很快,手邊的酒壺就見空了。

董捷爾搖晃著站起來,欲去別桌拿酒,單萱這時候哪里還敢繼續旁觀,忙一把拉住了董捷爾的衣袖,「董大哥,別喝了!」

「別…喝?為什麼不喝?」董捷爾被單萱一拉,又坐了回來,只是此時連坐都不能坐得端正了,「今天是個大喜日子,是個大喜日子,我開心…開心就要喝…嗝…酒,小萱萱,你還小,不懂…」

和文淵真人生活的這些年來,單萱早已經沒那麼憎惡醉酒的人了,只是看董捷爾這樣,難免想起了當初在長樂殿門前的落魂橋上,她第一次見文淵真人時的場景。

抬頭看了看遠坐高處的文淵真人,他此時並沒有飲酒,也沒有跟人說話,只單手支撐著頭,看著桌面,似乎是察覺到了單萱的視線,很快便看了過來。

單萱趕緊移開了目光,視線掃回來,別桌的幾個男弟子,竟然都在看著她。嚇了一跳,單萱還不知道,她原來都這麼能引人注目了?

不過那些男弟子看向單萱的時候,視線總往董捷爾的身上瞟上一兩眼,單萱才想起來,那些人應該都是董捷爾平時處得好的朋友,這是在關心董捷爾。

偏偏董捷爾的少爺脾氣一向不怎麼好,此時又在喝悶酒,就算那些人想勸酒,也得顧著場合,別到時候跟董捷爾打起來了,都下不來台。

但是單萱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整個天倉山都知道,董捷爾和單萱是不打不相識,相互幫助又相互競爭,以前幾乎每天都在一起練劍,關系自然不同尋常。

而且單萱還是女孩子,董捷爾總該讓著點吧!

董捷爾平時少飲酒,何況在天倉山能飲酒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酒量一向不怎樣,這個時候直覺得天旋地轉,腦袋重有千斤,直往地上墜,但心里又清明地很,「給我拿酒…拿…嗚…」

醉酒的人,各種不可理喻。

董捷爾的聲音喊得很大,單萱不得已只好捂住了他的嘴,讓剩下的話消失在了喉嚨里。

「你別吵,別人都看過來了!」

單萱湊近跟董捷爾小聲說道,她也不是什麼弱女子,再加上董捷爾此時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根本沒辦法掙月兌單萱。

「我們出去好不好?我送你回房,你要是想喝酒,我這里還有幾壇有年份的桃花酒…」

「嘔….」不待單萱說完,董捷爾喉結翻動了兩下,似是就要嘔吐。

單萱趕緊松開,董捷爾扶著矮桌就吐了出來,吐出來的也全是酒水。

這要是在尋常的定親宴上,有醉酒的人,也不稀奇,但這里可是天倉山啊!如此失態,自然罕見!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這邊,單萱只好不顧董捷爾的意願,強拉著他,就要帶他離開。

本來四肢發軟的董捷爾,也不知道突然哪里來的大力氣,竟然一把甩開了單萱,單萱倒是沒什麼,董捷爾卻差點摔趴在地上。

「哎,你沒事吧!」這醉酒的董捷爾可比醉酒的師父難伺候多了,單萱這時候倒也沒有怨氣,跟個醉鬼生什麼氣啊!你生氣了他又不知道,要是實在不堪其擾,等酒醒了,狠抽一頓才是正解。

董捷爾也不知是吐了,清醒點了,還是怎麼的,突然抬頭跟單萱對視了起來,單萱愣住,自然不敢動作,看他眼楮都紅了,萬一咬自己怎麼辦?

卻沒料到,董捷爾看著看著就一把抱住了單萱!

抱得很緊,單萱連呼吸都困難了。

就在單萱欲動手推開董捷爾時,董捷爾開口輕輕說道︰「邊關情勢緊張,各地起義,內憂外患,要不了多久,叛軍四起,乃大勢所趨,我朝要完了!她一個沒有封號的亡國公主,選了覓雲,選了天倉山,可我呢?我從小就喜歡她,那麼喜歡她…」

單萱听著董捷爾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音,感受著這帶著酒氣的溫暖懷抱,沉默了下來。

「單萱!」文淵真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身側,一把抓住單萱的肩膀,把她拽出了董捷爾的懷抱。

失去單萱的支撐,董捷爾歪倒在了地上,甚至倒下去的時候,頭還撞到了矮桌。

「他…他喝醉了!」單萱結結巴巴跟師父解釋,她為什麼會在董捷爾的懷里。

其實單萱並不確定董捷爾是不是喝醉了,畢竟董捷爾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吐字清晰,沒有一點含糊,可對他的所作所為,除了喝醉了,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

此時,覓雲和一眾弟子,因為距離稍遠,這才出來解圍。

「快,送董捷爾回房!」覓雲對他身後的一名男弟子說道,那人點頭應是,這就動手,準備拉起董捷爾。

「我來吧!我來!」永生卻是剛從外面進來,他要是晚一步,這麼丟臉的事情,他就當不知道了,但竟然看見了,好歹身為董捷爾的師父,哪里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辛苦師弟了!」覓雲對永生說道,本來永生會離開,也是因為他要去建福閣調酒過來,這要是以往,都是覓雲的事情,永生協助他,但今天卻落在了永生的頭上。

這飯菜點心可以沒有,酒卻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每逢宴會,這酒水消耗總是十分驚人,但又要有所節制,因此才有調酒一事。

永生將董捷爾攔腰抗在肩頭,也沒多說什麼,就帶他離開了。

「單萱,你…」覓雲習慣性的環視全場一遍,盡量照顧到每一個人,到單萱這里的時候卻頓住了,指著單萱的眼楮,說不出話來。

單萱听見覓雲的聲音時,還在看著永生和不省人事的董捷爾,尤其董捷爾無力的手腕在永生的後腰位置晃動,讓單萱心里悲涼,直到那兩人消失,才很自然地回了一聲,「嗯,我怎麼了?」

覓雲的手指細長好看,但這麼指著單萱,無疑是十分失禮的行為,但偏殿似乎也因為他的這個動作,像是被施了禁音術一樣,原本喧嘩熱鬧的地方,竟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我們先回長樂殿了!」不等單萱反應過來,文淵真人拉起單萱的手腕,快步離開了無極殿。

外面要清涼很多,偏殿畢竟人多,空氣有一些悶熱。

單萱被文淵真人一路拉著,直往長樂殿奔去,文淵真人的手抓地很緊,卻也不是令單萱感到疼痛的力道,回憶起覓雲手指的方向,單萱模了模眼楮的位置,她還是知道的。

等終于進了長樂殿的大門內,文淵真人這才放開了單萱的手腕,雙手卻有立刻搭在了單萱的肩膀上,「你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的?」

單萱搖了搖頭,「沒有啊!我很好!」

文淵真人又深深地看了單萱一眼,而單萱也從文淵真人的眼楮里看到了妖異紅瞳的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呢?

「先進去吧!我們說會兒話,等會兒,你還是回顏卿那里吧!」文淵真人放開單萱,先一步走到了里面。

單萱很失落,她比任何人都確定,她一點事情都沒有,但在別人看來,始終會覺得很怪異吧!尚未修得仙身的她,也不過是凡胎,何曾見過一個普通凡人雙瞳竟會變色的?

七月荷花盛放時,風也熱,水也纏。

文淵真人和單萱對面而坐,矮桌上空無一物。

「這些時日,在鏡中境過得可還好?」文淵真人開口問道。

單萱點頭,雖然無聊,想念師父和其他人,卻也沒什麼不好的,永生還每天都來看自己呢!

看單萱憂郁的小眼神,文淵真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兩人對望,眼里都有對方讀不懂的情愫。

「師父…「單萱開口說道︰「顏卿很好,鏡中境也很好,可徒兒只想陪在您的身邊,伴您左右,我只有您一個師父,一生也只認您一個師父。」

「你的一生還很長久…」

「再長久,這件事也不可能改變!」單萱急于辯解,不容文淵真人說一句相左的話,「我可以留在鏡中境,留在顏卿的身邊,如果這是師父…您的命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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