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 075 過去將來

作者 ︰ 火火君

亡垠故作訝異,「不會吧!難道你一直都沒有自己的劍嗎?若是這樣,你怎麼敢說自己是第一劍仙的徒弟?」

話中,亡垠特意強調了‘劍仙’這個詞,竟然是最擅長用劍的文淵真人的徒弟,單萱在劍術上的造詣,自然應該要高于別人,好馬配好鞍,單萱又豈能沒有一把好劍驅使呢?

「怎麼會?我有…」單萱有意舉了舉手中的雷火、含霜兩把劍,這兩把劍都是她的啊!可是…轉念一想,拜師宴上文淵真人贈送她這兩把寶劍所說的話時,單萱愣了一下。

那時候,師父說的是‘現送你師兄師姐的兩把寶劍,名曰含霜和雷火,望你好好保管!’

雷火劍是她師兄曲枕的佩劍,而含霜劍是她師姐素紗的佩劍,從一開始時,文淵真人就說得很清楚了,她只是代為保管,只是…保管!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竟將這兩把寶劍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亡垠見單萱突然停頓,不再開口,知道單萱這是入了他的套,明明也有那麼一瞬間的內心掙扎,可嘴上卻還是語氣輕松地說道︰

「讓你師父送你一把好劍吧!若實在不行的話,我回去挑一把送你也行!不過,還是你師父的收藏要多一些,就連天下第一利劍也是他的囊中之物,如果是你的話,他肯定不會小氣不送你的,竟然你是第一劍仙的徒弟,又一心想修煉出好結果,一定要是最厲害的寶劍才配得上你啊!」

亡垠口中的第一利劍,自然是指魔劍,只是單萱那時還不知道,她看過的寶器排行,魔劍那樣的陰邪之物,也絕無可能在內。

所以,在單萱听來,亡垠這全是為她著想的提議,又怎麼會抗拒呢!雖然她從不敢奢望什麼‘最厲害的寶劍’,「嗯!」

見單萱毫不戒備地听進了他的話,亡垠轉過身,有了想逃離的沖動。

只听見玉石撞擊的聲音,清脆響了兩聲。

「既然以後不常見面了,那就送你一個東西吧!」亡垠的掌心上出現了兩個玉鈴鐺,「這鈴鐺里面放了子母蟲,母子心有靈犀,一方有難,另一方也能感應到,它們屬于蠱蟲一類,所以放在你身上也不會被你師父察覺,你若是有急事想要找我,捏碎這個鈴鐺,就可以了!你挑一個吧!」

單萱左手拎著兩把劍,伸出右手,從兩個白如羊脂的鈴鐺中隨意選了一個,將玉鈴鐺放在耳邊晃了兩下,總覺得玉鈴鐺一不小心就會被打碎呢!但鈴鐺的聲音真好听啊!

「是捏碎它嗎?那里面的小蟲子…」

「子母蟲見陽則死!」

「啊?」單萱想著,怎麼能用這麼殘忍的方法找亡垠呢!趕緊將玉鈴鐺還給了他,「那我不要了,竟然是母子,本就不應該被分離的,何況還要捏死它們…」

亡垠自然收手不接,「不捏死也可以的,對著它說話就能傳話給我了!不過你說話前,要搖晃兩下。」

說著,亡垠為單萱演示搖動玉鈴鐺的頻率。

單萱記了下來,又將玉鈴鐺拿到眼前看了一下,只覺得鈴鐺里面的是一個小圓石,竟還能傳話嗎?「它都是怎麼傳話的,我听不懂怎麼辦?」

「我听得懂就行了!」

亡垠交代完,就準備開口說離開,豈料單萱又接著問道︰「那我要喂什麼東西給它吃嗎?它喜歡吃什麼?一天要喂多少次水?」

這個小玩意也是瑞秋和悅容在人間弄來的,他覺得好玩便留下了,竟然已經被封死在鈴鐺里面了,誰還會想著吃喝這樣的問題啊!「不會,這蟲子的壽命不長,放進鈴鐺里之前也已經喂食過了,不會餓,也不會渴!」

「哦,那倒是挺方便的,只是…小蟲子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好可憐啊!」單萱說著就將鈴鐺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嘀咕說著,「有這麼厲害的傳話鈴鐺,就應該早點拿出來嘛!」

估計也就單萱一個人敢這樣說叨亡垠了,其實,亡垠之所以一直不給單萱用以傳話的信物,便是希望他們之間不要留有任何一件被當作話柄的憑據,可竟然已經打算那麼做了,這點小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今天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單萱點了點頭,等亡垠轉身,卻又突然開口叫住了亡垠,「對了,你…剛剛說我師父是上任掌門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隨口說說的。」

「不要隨口說說,你說的每句話,我都有好好記住的!」

听見單萱不滿的埋怨,亡垠只好耐下性子多解釋了兩句。

「其實也是道听途說,我听說你師父原本是天倉山第一百三十二代掌門,當年薄晚老兒打算雲游四海,天倉山交由你師父打理,但是因為他勘不破命中情劫,與宮中一女子相戀,舍下一切,與其雙宿雙飛。

薄晚老兒找不到合適的接班人,便自己又當回了掌門。可惜好景不長,仙魔大戰開始時,天倉山猝不及防,損失慘重,薄晚不得已,找回了你師父,你師父雖力挽狂瀾,可也怎麼都不願繼續擔當天倉山掌門了。」

單萱眼前一亮,若這是真的,那個宮中女子會是母親嗎?可是明明母親只是尋常的小戶人家,什麼時候變成宮中女子了啊?

竟然單萱跟亡垠無話不談,亡垠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單萱的來歷和她拜文淵真人為師的目的呢?

明明是對任何人都只字不提的心事,單萱卻將內心全部的悸動都告訴了亡垠。

而亡垠所說的話,又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道听途說!天下大勢,他妖界之首,怎麼可能會一無所知?

「其實嚴格說來,你師父也算不上什麼上任掌門,畢竟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門是薄晚老兒,現在天倉山的掌門,也仍是他!」

單萱自然不會在誰是掌門的問題上糾結,「你的意思是,仁聖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我師父,可我師父因為動情,不願當這掌門,所以掌門便還是仁聖。」

亡垠原本急著離開,只想冷靜一下,再好好籌劃一番,絕對能一箭雙雕,才沒有多想,一下子竟說了這麼多的話,反應過來時,卻也不知道如何圓場了。「他倆之間的關系,不是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那是當然,幾百年的情誼,又豈是單萱能看得明白的!

單萱想了想,低聲問道︰「你說的那個宮女,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果然,單萱肯定要問的,她一向喜歡追根究底。

就在此刻單萱用一雙純粹、信任的雙眼看著他,亡垠已經開始後悔了,明明眼前的人和文淵真人還有著那樣的一層羈絆,他怎麼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見亡垠半晌不回答,單萱焦急地說道︰「你快說啊!把你知道的都通通告訴我。」

亡垠還是沒有說話,他還在猶豫。

單萱卻越加焦躁,「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猜測我師父可能是我的…」

不敢明目張膽地說出口,都是猜測,全部都是猜測,她不能因為母親的一句‘玄道長’就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可是她真的想知道,過去將來,一切的一切。

「我來天倉山就是為了他,你應該早就知道,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亡垠見單萱情緒失控,終于不再沉默,「我…都說了一切都只是道听途說,那宮女乃是一介凡人,誰會記得她是誰,就連你師父到底有沒有過那樣的一段情劫也是未確定的事情,我擔心我會給你造成誤導,你會因此而空歡喜一場。」

單萱也明白是她太激動了,「其實…我可以親口去問他的!」

亡垠見單萱一臉痴嗔模樣,雖然並不擔心她去問文淵真人,畢竟天倉山收了單萱,自然收得坦蕩,他又何必替人遮掩,但邪惡之火,竟毫無征兆地在此刻熊熊燃燒了起來。

文淵真人自仙魔大戰後,受到重創,休養了很久,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僅是上的傷痛,還因為痛失兩位愛徒。

單萱雖然模樣還未長開,但相處這麼長時間,也應該早有察覺,可兩人之間的相處,除了師徒之間的融洽,竟別無其他,其中必有蹊蹺,可無論出于什麼原因,都是文淵真人虧欠在先,稍微挑撥離間,兩人應該很輕易地就能反目成仇。

或許這才是最好的契機,僅僅一件過錯,並不足以讓單萱離開天倉山。

想到這里,亡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不,他的目的是為了讓單萱幫他拿到魔劍,憑單萱是文淵真人徒弟的身份,若知道她是被自己欺騙才會鑄成大錯,一定能得到原諒。

他的目的是魔劍,並不是單萱。一定是這樣的!

「你去吧!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能親耳听到他的解釋,是最好的結果。」

听到亡垠這麼說,單萱抬頭很認真地看著亡垠,片刻後,竟又搖著頭,反口說道︰「不!」

不?听到單萱如此回答,亡垠覺得奇怪,可不等他細問,單萱甩出雷火劍,並不招呼一聲,已經直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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