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朝歌美人謀 095:殺人手法

作者 ︰ 殷燃

秋望天隨著晏嬌嬈在大廳中靜靜坐著,相對于晏嬌嬈的淡定從容,秋望天可謂是如坐針氈,不斷向大廳外看去。

晏嬌嬈勾唇一笑,沒說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樣看著大廳外。

兩盞茶的功夫,秋望天帶來的官兵便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塊銅質的鍍金令牌。

秋望天眼皮挑了挑,下意識看了眼晏嬌嬈,剛好對上她那雙帶著笑意的眼楮,頓時後背發涼。

現在他再怎麼笨,也知道皇夫殿下在和二公主斗法。

那令牌上大刻著的,可不就是一個衛字,這樣花紋的令牌,絕對是夏國二品以上的官員才能有的。

「公主,您看這……」秋望天看著晏嬌嬈。

「既然都被算計到頭上了,本公主也想去問父君要個說法。對了,這令牌那兒搜出來的?」晏嬌嬈放下茶杯,淡淡說著。

「書房。」秋望天道。

「書房?」晏嬌嬈挑挑眉,沒在說話,站起身,跟著秋望天朝皇宮而去,從始至終,背骨筆直,絲毫沒有慌張,隨行的做派依舊是公主的架勢。

秋望天眼底劃過一抹贊賞,臨危不亂,算是難得。

鳳宮。

燈火晃動,投射在紅色的垂地隔簾上,琉璃的珠簾閃爍著微光,冉冉檀香從金絲鏤空的鳳凰香爐中悠悠飄出,盤旋在當中消散,四周佇立的婢女垂頭靜默,整個寢殿極度安靜,襯得龍床之上的女子頹敗萬分。

劉子舒號脈完畢,眉頭皺了起開,打量著呂皇的臉色,良久未語。

「劉公子,陛下這病……」蘇公公在一旁小心問道。

「這不是病。」劉子舒站起身,開始整理著自己的藥箱,緩緩道︰「是毒,沉積了至少十多年,因為呂皇衰老,身體抵抗不住才爆發出。」

「什麼!」蘇公公一驚︰「這,何人這麼大膽!竟敢,竟敢………劉公子,你可有辦法解這毒?」

「在下無能,若是在下師父,到可能一試,但他已經離開玄月小築,不知去向。」劉子舒搖搖頭,復雜的看了眼床上的女子,隨即看向蘇公公,從藥箱中掏出一個瓷瓶道︰「這里面的藥丸,可以讓陛下蘇醒幾日,但副作用是,消耗點陛下最後的生命。一旦服用,再次睡下,就不可能在醒了。蘇公公,我家家主要我交給您,您且看著辦。」

說罷,劉子舒看蘇公公不敢接,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提起藥箱離去。

蘇公公身子微微哆嗦了起開,眼圈愕然紅了,死死盯著桌上的瓷瓶,仿佛渾身力氣被抽走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外頭的婢女不知發生了什麼,頓時嚇了一跳,也連忙跟著跪下。

劉子舒跨出鳳宮時回頭看了眼跪了一片的人,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他剛才沒說的話是,那毒,大概是呂皇自己下的,在十多年前,自己親手下的,否則,也不會有壓制的藥,讓她活到現在。

劉子舒不知道呂皇為什麼這麼做,但卻也下意識的不想知道。

太陽西斜,又是一個黃昏。

許易端坐在龍椅旁邊的寶座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隨秋望天走進來的晏嬌嬈,頓時又想到了許丞相被罷免的那天,也是黃昏。

這便是物是人非?

許易想著,不自覺笑了起來。

文武百官站在兩側,同樣看著晏嬌嬈,對許易說晏嬌嬈叛國的說法揣測安分。

「兒臣拜見父君。」晏嬌嬈行禮道。

許易不語,一襲紅色黑紋長袍,膚如白玉,目光冷然。

晏嬌嬈挑挑眉,沒等他說話,便直起身。

「呵,嬌嬈的禮數越發好了。」

「謝父君夸獎。」晏嬌嬈一笑。

許易扯扯嘴角,不在打算和她磨嘴皮子,看了她一會兒,便厲聲問道︰「二公主,有人稱看見你與夏國之人來往,而秋大人也在你的公主府搜查到了夏國二品官員才能擁有的令牌,你如何解釋?」

「兒臣無話可說,只是想問父君幾個問題,誰看見的兒臣與夏國之人來往?為何又肯定那是夏國之人?兒臣作為公主,皇位繼承人之一,又為何要叛國?」晏嬌嬈毫不示弱的冷聲道。

許易冷眼相看。

這還叫無話可說?都說了一大堆了。

「本殿並未說你叛國,公主不必如此激動,是非如何,在座大人也看見了吧。」許易冷冷道。

頓時,接受到許易的暗示,長公主一派的大臣們紛紛開始指責晏嬌嬈,罪名越扣越大,簡直把她說成了國家罪人,不死不行。

楚閣老挑了挑眼皮,渾濁的雙目透著精光,看著前面背骨筆直,從容自若的女子,終究沒說話。

楚閣老不說話,他身後的大臣們卻受不住,立刻和許易的人掐了起來,整個議政殿,頓時亂作一團。

許易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並未阻止,淡漠的看著。

晏嬌嬈皺起眉頭,眼神危險的看著許易。

良久,許易才開口,制止住了掐的激烈的各大臣,道︰「嬌嬈乃是我呂國二公主,本殿自然不相信她會做出通敵賣國之事,所以,本殿只需要二公主解釋解釋,那令牌為何會在二公主書房的暗格里。二公主只需要跟本殿說清楚了,給呂國百姓一個交待,本殿自然相信二公主。」

瞧,多深明大義。

晏嬌嬈心里冷笑,冷冷瞪了眼許易,沉默片刻︰「本公主怕是說這是敵國陷害,為了攪亂我國內部,父君也是不信的。如此,本公主沒什麼好解釋的。」

許易眯了眯眸子,心里泛起一股狐疑,他總覺得這麼容易就擺平晏嬌嬈,太過不可能,想著,他又看向楚閣老,依舊不見他又任何表示。頓時,許易心里的警惕提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公主在天牢中待幾日了,等秋大人什麼時候查出了栽秧公主之人,本殿便放了公主。」許易道。

「那可就要拜托父君和秋大人了。只是,父君似乎沒有權利,將本公主打入天牢吧?」晏嬌嬈笑了笑。

聞言,許易這回也笑了,嘲諷的看著晏嬌嬈︰「李大人,你且跟公主說說,何為監國。」

「監國,即帶君主管理國家之事,可行使君主之權,且皇夫殿下地位本等同陛下,其權利,可在請示陛下後,剝奪公主或近臣之職務官位。現如今陛下重病,除非行為天地不容,皇夫殿下不能擅自剝奪公主的身份或處以極刑,但可以管教公主。」李大人立刻站出來,發生說罷。

而他言中的管教,所涉及的方面就非常之寬的,總而言之,就是許易有權利關晏嬌嬈。

楚閣老眼皮跳了跳,冷冷看了那李大人一眼,沒說話。

「哦?是嗎?原來還可以如此理解,李大人不愧是名嘴,本公主受教了。」晏嬌嬈抬了抬眸,不咸不淡的說了句。

「那里,那里。」李大人擦了擦汗,連忙退了回去。

許易開口︰「如此,公主可還有異議?」

「無。」

「那麼,來人,將二公主帶進天牢。」許易厲聲道。

聞聲,數十個侍衛從大殿外涌入,將晏嬌嬈圍了住。

「本公主自己走。」晏嬌嬈看了許易一眼,淡淡說了句,揮袖轉身,隨著侍衛離去。

許易波瀾不驚的眼瞳終于閃過一道光彩,掃了眼紛紛低著頭的大臣們,也起身離開。

他一離開,百官們也快速離開皇宮,生怕殃及池魚。

「閣老,我們不幫幫二公主嗎?」。秋望天拉了拉楚閣老,小聲問道。

「哼,那令牌不是秋大人帶人搜出來的嗎?則麼幫!」楚閣老冷哼一聲,揮袖離開,臉色難看至極。

秋望天頓時苦了臉,嘆了口氣,知曉自己算是得罪人了。

許易離開議政殿,便听人稟報玄月小築有醫者去了鳳宮,頓時停了腳步。

「可查出了什麼?」

「只說中毒,其余屬下听不到。」

「中毒……」許易眯了眯眸子,看向鳳宮的方向,在原地站了許久,紅色的華貴長袍翻飛而起,在初春的一片翠綠中奪目萬分。此刻,他就像是夜里的煙花,盛極了。

最終,許易抬步回了君蘭宮,待他剛到君蘭宮外,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隨著清風撲面而來。

「主子,屬下先進去看看。」

「不必。」許易搖了搖頭,抬步直接走了進去。

入眼的,便是大片盛開的君子蘭花,潔白淡然,散發著淡淡清香,而花朵上,一片片的血液鋪散著,染紅了它們的枝葉,花睫,觸目驚心。

廊道上,堆積著君蘭宮中婢子太監的尸體,主殿中,暗處暗衛的尸體也一個不少的躺在地上。

整個偌大的君蘭宮,一片死寂。

「主子,全部是心髒一擊斃命,來人武功極高。」

許易陰沉臉色,沒說話。

就在這時,一道道鈴聲悠然響起,流光縴細冷然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許易面前,露出的雙眸毫無感情。

「流光。」許易揮退了意欲出手的暗衛,看向她,啟唇︰「你做的?」

流光沉默半響,袖中的手握緊,引動鈴鐺發出醉人的輕響。

「你做的,也沒關系,還要殺嗎?」。

「你連我殺人的手法,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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