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謀之特工狂後 第106章  講述變故

作者 ︰ 月

「這個人,太後和太上皇應該還認識吧?」

陳修儒指了指已經在三人面前跪了下來行禮的老人。她的雙眸和那張曾經還算得上清秀的臉,早已變得充滿了歲月的滄桑痕跡。

「老奴參見太上皇,太後。」

「秀兒?」

司馬明下意識地開口確認著。

「太上皇,是奴婢。」

秀兒點了點頭,滄桑的容顏讓人幾乎看不出她當初的模樣。可司馬明卻是記得她的。

秀兒當初,可是卿兒身邊最得力的丫鬟。

沈婉茹臉色蒼白,看到秀兒,就好想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身子不停地顫著。若是身後還有空隙,她恨不得再往後退兩步,離秀兒遠些。

今日,她雖然已經見了太多死而復生的人,可是唯獨這個秀兒,讓她害怕。

當初派去下手的人沒有干利落,如今留下這些禍患,是她活該。可那些事情,就算再罪惡滔天,只要自己的嘴巧,也就不愁開月兌不了。即便開月兌不了,最多也不過就是廢了她如今的封號,她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災難。

可這個秀兒一來,她的災難似乎就會接踵而至,甚至可以說,這個秀兒的身上天生就帶了讓她害怕的一種東西,那種東西不可見,卻可以讓人從心底里害怕。

「當初卿兒說送你出宮了,給你找了戶好人家,你怎麼又回來了?」

司馬明雖然對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做到冷心絕情,可面對著昔日與卿兒關系不錯的人,他的心里卻還是不由因為那個女人而軟了,融化了。

如今,他已經再見不到卿兒的笑顏了,能見見這些故人,以慰他的一番相思,也算是讓他可以舒坦一些了。

「陛下,這位秀兒姑娘是臣找回來的。臣審理之前那些案子的時候,偶然間發現了這件事情。而這位秀兒姑娘卻幾乎是當年事件所剩的唯一一位證人了。」

「當年那件事情?愛卿此話何意?當年的事情,不是只有那一件?」

司馬景沒想到,當他還在糾結著想著沈婉茹的動機,後悔當陳修儒告訴自己的時候,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時,陳修儒卻又說出了一件讓他震驚的話來。

當年的事情?

在陳修儒告訴他的所有事情中,似乎只有卿貴妃當年被殺一案的真相,算得上是當年的事情。如今,他又說當年的事情,難道還有比卿貴妃被殺一案,更讓人難以容忍,更加具有懲罰性的事情嗎?

看太後的臉色,恐怕也已經猜到了那件事情是什麼。可她一直不都是淡定從容的嗎?先前的那些事情,她雖然也有惱火,也有憤怒,也有不甘,可卻從沒有露出向這一刻這樣的神色來啊。

這分明是真相即將被人揭穿的恐懼,分明是做賊心虛的表現。而那個真相,已經真實到讓她害怕,讓她不敢踫觸的地步了。

「回稟陛下,太上皇、太後,這件事情,臣已經再三查實,當年涉及此案的太醫,侍女,接生婆等人,臣也已一一問實。今日之所以只帶了秀兒,也是因為當年的事情牽連太廣,那些人證,臣已著人秘密保護了起來。待明日開堂審理之後,便可見明真相。今日,臣只是帶了秀兒來,給太上皇講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設計的人太多,所以臣斗膽,請陛下回避。」

陳修儒的大膽請求,引來司馬景示威的目光。司馬明雖不知道陳修儒這是唱的哪一出戲,但一向擅長以人的顏色觀察人心而著稱,才得意登上帝王之位的司馬明,光是看沈婉茹的臉色,他就已經猜出了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尋常。

所以,當陳修儒提出這樣的要求的時候,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稍微震驚了一下,對陳修儒「貼面判官」的稱呼更加深信不疑了。

見司馬明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一副在等著他離開的樣子。司馬景只得在心底里藏滿了疑惑,心不甘情不願地被請了出去。而房門,也已經一層層地被陳修儒關了起來,以防有人偷听。

這件事情,還不到公開的時候。

「好了,陳卿,人都走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讓身為朝廷命官的陳大人,竟膽敢不顧皇帝的威嚴。難道,不怕景兒生氣,撤了你的職,治你一個犯上之罪嗎?」。

雖然他已經默認了陳修儒的做法,可卻並不代表身為大魏的皇室,司馬明會任由陳修儒如此威脅皇家的威嚴而不做聲。

就算他對真相充滿了好奇,陳修儒的做法既大膽,又似乎是為了維護什麼,可他的言辭,已經對皇室的威嚴充滿了挑戰。如果不加以遏制,若成風氣,豈不是讓皇室威名掃地?那他司馬家還如何穩坐江山?還如何治理政務?

「殿下可曾听過一句話,叫做‘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臣既然做了朝廷命官,自然就是為了皇室,為了百姓而敢于直言。臣身為大理寺卿,若是連最基本的事實都懼于去認定,豈不是讓人笑我泱泱中原,竟無一人正直直言嗎?若殿下執意以為臣不敬,大可治臣之罪。但為事實而死,臣甘之如飴!」

如此地堅強不屈,如此的威武不能屈,司馬明雖然是那樣一個精于心計的人,卻是十分欣賞陳修儒這份平靜淡然和敢于直言的。

否則,當初他也不可能任用陳修儒,更不可能讓他坐上大理寺卿,那樣一個重要的位置。

「好一個‘士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好一個‘為事實而死,甘之如飴’!好一個陳修儒!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說吧,只要你說的事情有足夠的理由需要皇帝回避,本宮在皇帝面前保你不敬之罪!」

這樣的年輕人,諍言不諱,雖然言辭犀利,正直敢言,卻從不虛以委蛇,沒有其他文官那些彎彎繞繞,反而更讓人覺得可愛,可親。

司馬明的心情極好。雖然今日,陳修儒所說的那些事情,已經足以讓他對這個世界上他唯一信任的人不再相信,可他卻似乎有了另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陳修儒,一個文官,卻有著武將一般的豪爽直言。

「謝殿下!」

感謝的話,似乎只是為了應付場合,陳修儒的臉上卻沒有半點兒受寵若驚的樣子,司馬明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一笑,掩飾過心中的一抹不適。

他早已被人奉承慣了,當初雖然陳修儒也曾屢屢如此對他,他卻總是當作沒有看見這麼個人,也從來沒有听到過他說話。

今日,真正只面對他一人,司馬明才猛然意識到,原來這個人說起話來,不管那話語的意思是什麼,都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氣得牙癢癢。

明明是受了恩寵的事情,他卻偏偏答得那麼理所應當。好像那份恩寵本就應該是這樣,他本就沒有什麼罪似的。

「罷了,還是說說你要跟本宮說的事情吧。」

若是再說其他的,他真擔心自己會被這個臣子給氣死!

陳修儒依舊是那樣風輕雲淡,寵辱不驚的模樣。他看了看秀兒,起先開始說了起來︰

「二十年前,有一個大戶人家。這家的當家人娶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女子。一位自然是夫人,另一位便做了妾侍。只是,這位夫人卻並不如妾侍那般受寵,所以屢屢心中不忿。

不過,雖然心中總是十分氣憤。那位夫人對這位妾侍還是很好的,兩人親如姐妹,時時同進同出,讓人覺得這個家庭是一個非常和睦的家庭,也有太多的人羨慕這個家的家長,竟有這樣好的運氣,可以娶到一位識大體的夫人,又可以娶到那樣驚才絕艷的一位女子。

兩女共侍一夫,可這位當家人卻注定了不可能只有她們兩位妻妾」

陳修儒講述著,司馬明心中卻也不無感慨。

他是帝王,是這天下的主。所有人都想著如何拉攏他,他的後宮又怎麼可能只有兩個女子?雖然當初他們二人相處的十分融洽,而且對待後來者也都是那樣的謙良恭謹,從沒讓他費過什麼心,所以,他才會那麼信任這位妻子,將後宮所有的一切都交給她來打理。因為,他相信她會好好對待那些女子。

這些年來,他一直這樣認為,也一直都是那樣的信任她,所以才會立下永不廢後的誓言,就是怕後宮有女子得寵,而對她不敬。

「可這位家長沒想到的是,那位夫人早已對這位妾侍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位妾侍生吞活剝,扒了皮,抽了筋,都無法解她心頭之恨。所以,才會有了那位妾侍的悲劇,才會有了後來的事情」

司馬明更是震驚。他當然知道陳修儒所說的家長是誰,當然知道他所指的妻子又是誰。轉頭看向身邊人,她的臉色卻早已可以稱得上十分的慘敗了。那雙曾經不可一世的溫柔眸子,這一刻卻充滿了恐懼和害怕。似乎有一只令她害怕的猛獸,正在用力的撞破禁錮它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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