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青絲繾綣 第十章 春風蕩漾霓裳翻

作者 ︰ 莫左

「小主,奴婢听說皇上這會子了還遲遲不來咱們宮中,似乎是去了那灼華宮,听說那個灼華宮的陶寶林這些年一直是皇上的專寵。雖說皇上偏愛那灼華宮的陶寶林,可是既然皇上已然摘了小主宮前的紅燈籠,為什麼還要去看那陶寶林,這不是讓小主心傷嗎?要奴才說,咱們皇上今天做的可是不太妥當。小主,你覺得呢?」

的這位婢女十四歲左右年紀,長得別的倒還罷了,就是那雙圓溜溜的眼楮倒是讓人覺得機靈聰慧的很。這會子這個婢女正一邊給自己的主子梳頭,一邊撅著嘴有點不高興不甘心的。

「清韻,這種話下次不可胡說了。皇上貴為天子,這後宮的女人都是帝王栽在那花園里的花朵,至于皇上喜歡那一朵,要先嗅那一朵,那是皇上的事,豈是你等可以非議的?越發壞了宮中的規矩。再有就是你是自小服侍我的,怎麼能忘記了以前在府上伺候的時候,我跟父親怎麼教導你的?難道我們是為了讓你進宮以後給主子爭風吃醋的嗎?」。

的這名女子比剛才的婢女大那麼一二歲的樣子,雖說也是長得清麗可人,也是有七分顏色的。

可在這後宮佳麗之中,這樣的姿色只怕也只能算是中上,算不得拔萃,可是這女子偏偏有一雙英氣逼人的眉毛,直直的插入雲鬢,讓人到不由的有些心神往之,畢竟這宮中多的是這鶯鶯燕燕,忽然有一個有些英氣的女子,反倒是有些讓人念念不忘了。

「是。小主教訓的是,是奴婢失言。小主,奴婢以後再也不隨便議論主子了。」

清韻听的自己主子這樣說,忙斂氣屏聲的認錯,似乎是一種慣性,只怕這宮中的奴才都是這般害怕惹惱自己的主子吧,只是清韻更加有點兢兢戰戰。

「罷了,以後記著點就是了,最主要的是要記得咱們不是來爭寵的。皇上的恩寵只不過是咱們需要的,可不是咱們的目的。」

令狐裳听見自己婢女清韻說皇上在灼華宮沒有生氣,反則責怪自己的婢女嚼舌根。

令狐裳理了理頭發,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便站起身來了。

令狐裳知道鏡中的美人的笑是攝人心魄的,任誰也不能抵擋了自己這樣的微笑,皇上既然摘了自己宮中的紅燈籠去,定然是要來,只是早晚一些。

令狐裳對自己有信心,知道無論是誰,都抵不住自己的嫣然一笑。

「清韻,且去拿來我的《女訓》,既然皇上先去了灼華宮,估計皇上必然要逗留一會兒,咱們且看書為樂吧。清韻,你再去取一盞燈來,既是要看書,那麼方得燭火明亮才不傷眼楮。」

「是,奴婢這就去取來。」

清韻答應著便取來了一盞燈放在令狐裳的方桌之上。

令狐裳拿了書便在那燭火明亮的地方做了下來。想著終究是第一次侍寢有對清韻說道︰「你且警醒著點,如果皇上來了早點知會于我,方才不失了禮儀。」

令狐裳再次叮囑了清韻一番,這才靜下心看起書來。

翎離開了那灼華宮,心里想著自己走的時候夭夭泫然欲泣,心中不禁有些懊惱,偏偏自己生在這帝王家,就連睡在哪里也半點不由自己做主,這就是別人羨慕的九五之尊!

翎看著前面就是清逸園了,自己在灼華宮這一流連已是耽擱了時辰,想來那令狐才人必定在那院子里久候了。

可是當翎踏進棲鳳齋的時候,院子里並沒有自己以為的情形,那令狐才人並沒有等在院子里。四周也都靜悄悄的。

付如海剛要通傳,翎便舉起手來制止了。

翎覺得有些詫異,按說妃嬪第一次侍寢,必然內心喜憂參半,期待又畏恐,應該早早在庭院中等候聖駕,討得聖心才好,為什麼這棲鳳齋這樣冷清?

院子里有兩棵晚香玉樹,長得倒是郁郁蔥蔥,翎一進來就聞到芳香撲鼻,想來必然是這樹的香氣,不禁在院子里悄然站了片刻。

雖然那令狐裳可以定下心來細細看書,可是清韻可不像自己主子這樣靜心,雖也是陪著小主做些女紅,可是時不時抬頭張望。

清韻忽然見窗外有人影一閃,似乎有人進來了,剛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就看見皇上進來了,忙下拜施禮,剛要開口,皇上卻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清韻見皇上不讓通傳,只能低頭不再開口,暗暗擔心自己的主子,害怕自己的主子在聖前失儀。

「清韻,你擋著我的光線了,你怎麼好端端的站起來了?」

令狐裳忽然覺得有個人影一擋,光線暗了下來,一邊埋怨自己的婢女,一邊伸手打算推開清韻,可是自己伸出的手卻被緊緊的握住了,是一雙強有力溫暖的大手。

令狐裳心中一驚,這不是清韻!早已經抬起頭來,背對著光線的是一名男子,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可是卻看得出那光線下稜角分明的臉。來人袍子上的團龍雲紋圖案,一下子就在令狐裳抬頭的瞬間映入眼簾,是皇上!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還望皇上寬宥臣妾失儀。」

令狐裳忙掙開來人的手,順勢跪了下去。

「起來吧,是朕有心不讓他們通報,你又怎麼會知道呢?這是看什麼書呢?」

翎一伸手拉起了跪在下面的令狐裳。令狐裳見皇上沒有松開自己的意思,也就只得順勢坐在了皇上內側。翎看著懷里的令狐裳羞得滿臉緋紅,連耳朵都紅的通透,不覺得莞爾一笑,心生漣漪。令狐裳只覺得後面男子的目光如火一樣炙熱,少不得更低了頭。

翎初見令狐裳,只覺得這女子雙瞳剪水,秋波婉轉。這會子低著頭更覺得令狐裳燈光下的臉,那輪廓嬌脆,眉與眼,美得不近情理,美得渺茫。翎握著令狐裳的手不禁微微用了力。

「臣妾在家的時候,父親常常教導臣妾,女兒家自是要熟讀《女誡》,臣妾今日不過是信手翻翻,讓皇上見笑了。」令狐裳只覺得擁自己在懷抱里的男子,身體溫熱,讓人臉紅心跳,忙拿出話語打岔。

「‘婦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婦德,二曰婦言,三曰婦容,四曰婦功。夫雲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婦言,不必辯口利辭也;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婦功,不必工巧過人也。’朕的才人很好。這樣的時節,別的女子只怕心慌意亂,自己的才人倒是有心看看《女訓》,竟不知帝王至。」

翎看著雖然有些羞澀,但依然落落大方的令狐裳,心中倒是有些佩服這小小女子了。

「臣妾不是不怕,也不是不懼,天顏初見,臣妾自是有些許驚恐,可是臣妾自知皇上雖是臣妾的主子,可是也是臣妾的夫君。想到這里,臣妾便不怕了,自己的夫君自己為什麼要怕呢?只要自己一心一意的去侍奉去愛慕自己的夫君,縱然不能讓皇上恩寵有加,但就算討得皇上一時的歡喜也是好的。所以臣妾不去想以後會不會受寵,也不去想以後皇上還記不記得自己,只要盡心服侍自己的夫君就好。」

令狐裳伸出另一只手反手握住了翎的手,對著翎微微一笑。翎看著眼前這個笑顏如花的女子,心中柔情無限,緊緊的將令狐裳抱在了懷里。

皇上的身子緊挨著令狐裳,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讓令狐裳有些眩暈,只覺得有一種堅果的清涼青澀的淡淡香味彌漫了整個內心。

自己長了這一十六年,何曾這樣被人擁在懷里?身體明顯的能感到從男子身上傳來的熱度,令狐裳只覺得自己緊張的有些手心微汗了。

「裳兒,可是覺得熱了?怎麼這手心里汗津津的?」

翎覺出來自己握著的玉手有些潮濕了,知道必然是令狐裳害羞了,但依然故作不知的問道。

令狐裳回頭回話,可是看到近在眼前的男子竟一時痴了。

眼前的男子劍眉星目,眉峰微蹙。

翎看著正看想自己的令狐裳不禁伸手輕輕撫模了一下令狐裳羞得通紅的臉頰,微微一笑。這樣的笑容純淨的像個孩子,可是又隱約的夾著邪氣。

令狐裳覺得自己要深深的陷在那有著鴿子灰的眸子里去了。

「皇上,臣妾,臣妾……」

翎看著令狐裳欲言又止呆呆的樣子,又笑了。翎笑起來沒有聲音,只是肩膀微微的顫動,翎的雙眉之間大概是常常蹙著,有著一條淺淺的印痕,想來是不常常笑的,正是因為不經常笑,這會子笑起來才讓人覺得像雲彩里一點點透出來的光,耀眼奪目,讓人覺得溫暖,讓人不由的想靠近。

「裳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吞吞吐吐起來了?可是這會子怕起朕來了?」

「裳兒不是怕,是有一些害羞罷了。雖然那姑姑什麼都教過了,可是姑姑教導的只是經驗。臣妾從來沒有過今天這樣子的感受,所以一時間忘情,竟然把姑姑教導的都忘記了,露出了小女兒家的情態。哪有女子第一次跟男子這樣親近不害羞,不緊張呢?還望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有些情不能自已。」

「裳兒,朕喜歡你這樣的女兒家情態,如果你都像姑姑教導的那樣面面俱到,反而失了天真可愛。朕喜歡真性情的女子,你這樣很好。」

令狐裳听的皇上這樣說,一直緊繃著的身子也就軟了,順勢就綿軟軟的倚在了翎的懷里。

「裳兒只忘皇上能一直如此真心歡喜裳兒就好。每一個女子不都是希望有一個人懂自己,憐惜自己嗎?只忘皇上日後也不要厭棄裳兒。」

翎感覺到令狐裳這會子放松了下來,軟玉溫香在懷,更喜得是這女子這樣的爛漫。

「裳兒放心,朕必定謹記你今夜之言。」

「皇上……」

令狐裳只听見自己心里如同奔跑著一只小鹿,從來沒有一個男子這樣子親近自己,這樣子擁抱著自己,近在眼前的男子,這樣溫柔,這樣溫暖,讓人忍不住想靠近,這些都是自己沒有想到的,令狐裳一時似乎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忘記了自己是誰。

清韻看著自己的主子臉紅的似乎像一朵緋紅的雲彩,想來自己的小主是有些心動了,清韻一時心中有些歡喜,又有些惆悵。自己的主子縱然是一時心生漣漪,只怕也會很快清醒過來吧。

「皇上,那就讓裳兒服侍你就寢吧。」

令狐裳只覺得坐在這男子懷里有點心慌,皇上既然摘了自己的紅燈籠自然是要自己來侍寢的。令狐裳只覺得話一出口,臉似火燒,更不敢抬頭看身邊的這個男子,忙扭過頭吩咐自己的婢女。

「清韻,你且去把那屋外的幾盆晚香玉搬到室內吧,這會子天色晚了,外面已經涼了,好不容易開了花,不要再著了風傷了花。」

清韻听見自己小主這樣說,似乎有些遲疑,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忘記這些晚香玉。

「小主,奴婢想著最近天氣漸暖,那些晚香玉不必搬進屋子里來了吧?不如今天晚上不要搬進來了。」

令狐裳听見清韻這樣說,不由得回頭去看清韻,這個丫頭今天怎麼總是頂嘴呢?好端端的怎麼連搬幾盆花都不願意動彈了呢?

「清韻,今兒怎麼這麼懶散,使喚不動你了倒是。你知道我最喜歡這些晚香玉,雖然天氣漸暖,可是這些花還是要照顧才能長得更好,還是搬進來吧。」

清韻見令狐裳堅持,知道這件事小主已有主意,自己再說什麼也不過的是徒勞,心里竟然有些傷感,就是太執著了。

「是,小主,奴婢這就去搬。」

清韻應了一聲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見令狐裳笑意盈盈的等著呢,也就一低頭出去了。

翎看著出門而去的清韻,雖說是丫鬟,可是也是清清麗麗的一個璧人,湊到令狐裳的耳邊打趣說道︰「裳兒的婢女倒是配這樣的名字,這個丫頭倒是輕輕嬈嬈的討人歡喜,想來必然是裳兒教的好,朕的裳兒讓朕愛不釋手,心生蕩漾。」

令狐裳只覺得耳邊奇癢無比,心里像是有螞蟻在爬,想躲開又想親近,正在踟躇,清韻看著那些小太監們把花搬進來了。

令狐裳連忙掙月兌了皇上,上前安置這些花兒,只听得後面「嗤」的一聲笑,必然是皇上了,令狐裳也不敢回頭,只管收拾這些花兒。

翎看著低頭細心把每一盆晚香玉細細擺在室內花架上的令狐裳,不禁上前。

「裳兒,想不到你這樣喜歡這些晚香玉,剛才朕一進你的院子就聞到奇異的香,想來就是這些晚香玉了,你院子里的那兩顆晚香玉也長得枝繁葉茂,讓人看著欣喜。朕的裳兒,心細如發,讓朕怎麼能不心生憐惜?」

正在給每一盆晚香玉澆水的令狐裳听著皇上這樣說,抬頭看著深深望著自己的男子,似乎手中的噴壺有一瞬間的停頓,不過很快又接著澆水了。

「裳兒,朕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子的低頭,朕覺得裳兒低頭是最美的,那臉就像是天上的半月,美的近乎仙子。」

翎一邊說著一邊上前輕撫令狐裳的臉頰,令狐裳听皇上這樣說,這樣撫模自己的臉,更是低了頭不言語。

「裳兒,花兒也侍弄好了,咱們安歇吧。」

令狐裳任由皇上牽著自己的手向著那床邊走去了……

陶夭夭坐在那蓮花池邊喂魚,五兒看著自己的小主無精打采的樣子,知道自己的主子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傷心,看自己小主眼下的烏青不就是昨天晚上沒有安睡的證明嗎?

昨天映秀姑姑已經勸過小主了。想來小主昨天晚上定然思付良久,今早上起來並沒有再提昨日之事,只怕是心里明白了,只是還是心里難過。

五兒看著自己主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撒著魚食,兩只眼楮都無神,想勸可是又覺得沒法開口,這種事,任誰也沒有辦法一下接受,何況自己的小主受寵了這些年。

「這不是陶嗎?好興致啊,一早上就來觀魚了。」

陶夭夭正發呆,听見有人,扭過頭來看時,只見阮雲霄施施然的走了過來。

那阮雲霄打扮的十分妖艷,滿頭的翡翠珠玉,那阮雲霄長得本來就有點媚氣,這樣一盛裝更覺得盛氣凌人。

陶夭夭知道阮雲霄雖然是新人,可是卻是五品的才人,位分在自己之上,忙站起來施禮。

那阮雲霄並不著眼去看,只是輕輕的頷了一下首,算是回禮了。

「這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吧?瞅瞅這眼下的青色,嘖嘖,定然是沒有安睡。也難怪定然昨天晚上是想我皇帝哥哥了。」

阮雲霄的話里的譏笑之意,讓五兒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嘴!可是自己主子位分低微,怎麼能以下犯上呢?況且阮雲霄的背後還有阮太後撐腰,自己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嬪妾又拿什麼跟人家比?只能忍氣吞聲的听著。

「听說昨天皇帝哥哥去了的灼華宮,只是沒留住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又走了,轉頭去了那令狐才人的棲鳳齋。以前在家的時候就听說陶寶林是皇帝哥哥的專寵,這樣看來也不過如此,這一來了新人,皇帝哥哥就把那舊人忘了。或許還不知道吧,剛才我也說錯啦,人家早不是什麼才人了,人家早上已經被皇帝哥哥封為四品美人了,應該叫人家令狐美人才是。」

陶夭夭听著這阮雲霄冷嘲熱諷,只是低頭不做聲。

可是听的阮雲霄說皇上封了令狐裳四品美人,還是忍不住心里一驚,既是心痛又是悲傷。

自己服侍皇上這許多年,自從被封為寶林,竟然沒有再晉封過。縱有那太後皇後阻擾,可是自己終究是皇上的專寵,就是這樣子,也沒有晉封過,一個只見一面的女子,只服侍了一晚上的女子,竟然就封為了美人,自己這些年的時光都辜負了!

阮雲霄早就知道這陶夭夭這些年一直是寶林,雖有皇帝哥哥寵著,可是任何一個女人,做了這麼些年寶林,這妃嬪的位分也該是心頭之痛了吧。

阮雲霄越是知道這一點,越是上趕著刺激這陶夭夭。看著這陶夭夭臉色驟變,可想而知心里是有多難受多難看,看著陶夭夭難受,阮雲霄越發的覺得興致好。

「哎呀呀,的臉色可不好看啊,是不是坐在這風地里吹久了,還是好生保養為是,這呼啦啦來了這些新人,年紀又長一些,不好生保養著,這以後可更見不著皇帝哥哥了。瞅瞅這眼下的烏青,嘖嘖嘖,還是回去睡一會子吧,免得再長出眼角紋就更不好了。烏鵲,咱們還要給姨母請安,哪里像陶寶林這樣悠閑,咱們還是走吧,姨媽等著該急了。」

陶夭夭看著阮雲霄不可一世的走遠了,眼淚終究是忍不住落下來。

五兒見自己的主子落淚了,忙上來勸道;「小主,你不要听那阮才人的,她這是故意其您呢。皇上終究是寵溺小主的,這會子有了新人,皇上不得不雨露均沾。等把這些新人都安置了,皇上必然還是待主子一如既往。瞧瞧那阮才人的狐媚的樣子,還不是仗著阮太後?」

陶夭夭哪里听的進去?雖然阮雲霄字字帶針,有故意挑唆之意,可是她說的每一句卻都是事實。那阮雲霄還有一個阮太後撐腰,自己孤苦無依,才以至于讓一個新人欺負成這樣子。

「貴妃宛轉侍君側,體弱不勝珠翠繁。冬雪飄搖錦袍暖,春風蕩漾霓裳翻。皇上一晚上的溫情就可以讓令狐裳做那四品美人,而我幾年情義也不過是一個七品寶林!五兒,可見我這些年的情義都付給了流水!」

陶夭夭用力把那些魚食灑了出去,卻是再也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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