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青絲繾綣 第九章 桃之夭夭

作者 ︰ 莫左

這個時間天已經擦黑了,各宮門前的紅燈籠都被高高的掛了起來,陳國後宮的女子都知道這一盞盞紅通通的燈籠就是她們一個個期期艾艾的希望,紅通通的燈籠里面是一個個紅通通的心,對皇上的期待之心。

只要這燈籠被摘下來,那就意味著聖寵,意味著權利,意味著富貴榮華。可是這些女子往往都會失望,因為皇上向來都會派人去摘那灼華宮的紅燈籠,人人都知道陶夭夭是皇上寵愛的女人。

就算是不摘灼華宮的燈籠,那也十有八九是要摘那鳳儀宮的燈籠,別人眼巴巴的期望終究會破滅,雖然如此,可是每到掌燈時分,各個宮門口依然是紅光一片,沒有皇上的寵愛,在這宮中生不如死。

「五兒,你再出去看看,門外的紅燈籠可是不是被取了下來。這個時辰了,想來皇上也該過來了。皇上一向是這個時候就過來。玉髓,你看.+du.看我的妝容是不是服帖?今兒這個落梅妝皇上會喜歡嗎?頭上只帶了這個飛蝶摟銀碎花華勝會不會太素了?皇上向來喜歡我艷麗多彩的。」

灼華宮內陶夭夭看著銅鏡里的自己,不放心的詢問自己的婢女。

「小主,皇上一向在宮中最寵愛于你,自然是小主美貌無人能及,今兒小主畫的這個落梅妝更是超凡月兌俗,皇上怎麼能不喜歡呢?皇上見了必定是對小主更加恩寵。」

玉髓看著自己的主子今日似乎有點慌神,以前也不是這樣,今兒是怎麼了?

陶夭夭听的玉髓這樣說也有道理,自己暗笑一下,這些年皇上確實在後宮對自己寵愛有加。雖然兩宮太後跟皇後都不喜歡自己,可是皇上一向偏袒自己,雖然風波偶有發生,可是聖恩寵眷,這些年倒也過的安生。

「小主,你想咱們大陳國跟烏孫國一向不和,烏孫國近幾年在邊疆一向不安份,幾次沖突,邊疆百姓生活困苦,皇上總是為此憂心,那皇後娘娘雖然位高權重,可皇上怎麼會真心喜歡一個敵國的公主,不過是為了邊疆穩定,不過是政治聯姻。你看看,除了每個月十六皇上必須住在皇後的鳳儀宮,余下的就是除了初一十五這兩天不御內,哪天皇上不是留宿在咱們的灼華宮,即便是小主月事,那皇上也必定是來探望小主,等小主歇息了才回自己的龍泉宮。這樣幾年下來,年年月月日日如此,皇上如果不是真心寵愛小主又是什麼?」

陶夭夭低著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膚如凝脂,面如白玉,那眉心中間的花子晶瑩剔透,更添一份嬌俏,再听玉髓這樣一說,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如今皇上選了新人,自然是鶯歌燕舞,綺麗無限,自己也有點慌神了。

陶夭夭靜了心又細看鏡中的自己,皇上見了那許多美人,自己今日必然要精心裝扮。

「就你這個丫頭會,看把你的嘴巴甜的。」

陶夭夭一邊細細看著鏡中的自己,一邊笑著說道。

那玉髓見自己小主笑了,更是開心了,「小主,奴婢說的不都是事實嗎?不信問問映秀姑姑,姑姑,你說玉髓說的可都是真的不是?」

旁邊正在鋪床的姑姑模樣的女子听見說自己也回頭笑著回到︰「玉髓這丫頭倒是沒扯謊,說的都是實情。」

那玉髓見映秀姑姑也這樣說,更加得意,「小主,你看,連映秀姑姑都同意呢。奴婢知道小主心里擔心今天皇上不過來,照奴婢看來,小主是白擔心,就算那些新進宮的秀女們貌若天仙,又有哪一個比得過小主呢?更何況咱們還有皇上的聖寵呢?小主就放心好了!小主且看看這鏡中的美人吧!」

「你這個丫頭,沒得在這磨牙!也難為你跟五兒替小主寬心。」

玉髓的這一番話讓映秀姑姑也不由的笑了。

陶夭夭一邊听著玉髓磨牙一邊細看妝容,這一細看才發現自己今日所用的花子似乎不是平時常見的。

「玉髓,你跟五兒今天哪里弄來的這花子,怎麼不似平時其他宮人所帶?到似乎輕盈剔透許多。」

「小主,你總算看出來了。這個花子可是別人沒有帶過的,我跟五兒費力好大的氣力才弄到的。那個花子可不是平時宮人用的金箔,那是蜻蜓的翅膀!」

玉髓見自己的主子終于看出這花子的不同之處了,忍不住很得意的回話。

「蜻蜓的翅膀?這個時候,哪里會有蜻蜓,就算有也是極其稀少,你們這又是從哪里捕捉來的?」

陶夭夭想到現在不過是四月,蟲兒還不多呢,這蜻蜓又怎麼會有呢?那蜻蜓縱然是有也是極少的,不禁追問到。

「自然是一般人捕捉不到,這個時節上哪里尋去?奴婢跟五兒特意托付了外出采辦的安畢生安公公去那外面的集市上那賣魚蟲的地方買來的,一個要了我們兩百文呢!我跟五兒想著小主沒準喜歡也就一狠心買了五只,回來了把蜻蜓翅膀剪成花瓣形,再涂上金粉,這樣子貼在額上,比金片更輕薄精致。小主可看著歡喜?」

陶夭夭一听玉髓這樣說,所說這花子貼著甚是美艷,可是卻讓玉髓跟五兒破費了,心中倒是有些不安了。

玉髓跟五兒入宮也不過三五年,也不過才每月3兩銀子,這區區的五只蜻蜓也就花了他們一兩銀子。在自己眼里雖說不算什麼,可是她們的錢還要寄給家里,剩下的也就寥寥無幾,還要貼補給自己。

「玉髓,你跟五兒這些年跟著我,沒少吃苦,還要你們貼補于我,真是苦了你跟五兒了。」

「小主,奴婢只是覺得那蜻蜓太貴了,不是舍不得那一兩銀子。只要小主歡喜,再多的銀子奴婢跟五兒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含糊。」

玉髓慌忙辯解道。玉髓知道自己的主子一向對自己跟五兒多加照料。雖說自己的主子深得皇上寵愛,不要說別的嬪妾如何妒忌,就只皇後跟兩宮的太後就足夠自己的主子應付的了。饒是自己主子這樣子謹慎,還不是是非不斷。別的主子受了氣總是拿下人奴才們出氣,或打或罵,這些都不過是家常便飯。可是自己的主子這幾年對自己跟五兒確實很好,不但很少責罵奴才們,更是常常賞賜點東西,更是常常賞給自己跟五兒一些貴重的飾品首飾。雖然自己主子平時面上淡淡的,可是玉髓知道主子心里很是疼愛自己這些下人們。不要說給主子花一兩銀子就是再多點又算什麼?

「小主,看你說的,平時小主大手大腳的賞給姑娘們的還不是多了去了,這會子又何必說這些。玉髓跟五兒也是一份孝敬你的心,小主只管領著就好。」

旁邊的映秀姑姑早就上前來,細細的瞅了瞅陶夭夭的臉又笑著說︰「也不枉玉髓她們的一片心意,果然是比平時宮中用的金片子要好看許多,這樣一來,小主就更是雋秀了。」

「映秀姑姑慣會取消人家,跟著玉髓她們胡鬧。不過既然姑姑都這樣說,那麼,我就只管帶了去。以後看著這額頭的花子,看一次念一遍這是玉髓跟五兒孝敬我的一片心。」陶夭夭听見映秀姑姑這樣說,也就笑著不再說什麼了。

就這麼一會子功夫,五兒也面帶喜色的進來了。

「小主,小主,皇上的龍攆往這邊來了,我在門口遠遠的看見,就趕忙來給小主道喜了。」

所有人不光是陶夭夭听見了都歡歡喜喜的,闔宮上下都沒有想到皇上即使選秀了也還是這樣青睞自己的小主,主子爭氣,這些做奴才的也跟著臉上有光。

「咱們也去接駕吧。」

陶夭夭心中歡喜,听見五兒這麼說早就起身要出去,連映秀姑姑說要給她穿件披風都等不及就出來了。

陶夭夭剛到庭院還未到門口就听見付如海喊道「皇上駕到」話音未落,披著玄色披風的翎就已經進來了,一宮人忙跪下接駕,皇上翎早就一個快步,將那陶夭夭扶了起來。

陶夭夭順勢也就把手伸到了皇上的手中,皇上的手依然是這麼炙熱,也許是因為選秀,陶夭夭覺得今天皇上的手分外的有溫度。

「夭夭,朕說過多少次,你不要出來迎接,外面這會子雖說剛剛日落,可是終究是只是春末夏初,還是有些涼意,看你這樣子單薄的衣衫就出來,惹了風寒怎麼是好?玉髓她們最近也太不經心了,越發的會糊弄主子了。」

翎看著陶夭夭只穿了一件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連一件披風也沒有,再加上自己手中模到陶夭夭色手也是冰的,心中有些不悅。

翎不動聲色的一句話,讓玉髓跟五兒他們慌得一下子都跪下來。

「奴婢們知錯了,沒能好好照顧主子,還望皇上責罰。」

翎看著映秀姑姑也跪在地上,不禁又說道︰「玉髓他們年紀輕難免毛手毛腳,可是映秀姑姑是宮里的老姑姑了,做老了事的,怎麼也不提點一下。」

翎邊說邊解下自己的披風給陶夭夭披上,又用力握了握陶夭夭的手,陶夭夭感覺到手心里的溫度,再听皇上句句是掛念自己,更是覺得歡喜,不過雖說皇上是關心則亂,可是自己的奴才們還跪在地上呢,玉髓她們可是一心為自己,怎麼能不開口求情呢?

「皇上,你就不要責怪映秀姑姑跟玉髓她們了,這些年她們伺候我一向是盡心盡力,剛才映秀姑姑讓我穿上披風,我自己覺得無妨,才沒有穿出來。這會子皇上倒是責怪她們不用心了。皇上,別只顧著在院子里,咱們還是進屋子里去吧。」

陶夭夭一邊笑著替自己的奴才們求情一邊挽著翎的手要進去那殿里。哪知自己拉了皇上一下,皇上也並未動彈,只是站在那里。

燭光映著那張凌烈的臉,陶夭夭看不出皇上是喜是怒,陶夭夭忽然覺得有一絲絲的不安。

「夭夭說的也是,這幾年她們確實照顧的你很好,我這是關心則亂。你們主子替你們求情了,你們都起來吧,以後要盡心服侍你們主子,也不枉你們主子這麼愛護你們。」

等玉髓她們都起身了,皇上還只是站在這院子里。陶夭夭縱然是有些不安也只是淺淺的笑著,任由皇上拉著手。

陶夭夭只覺得眼前的男子目光如炬,直直的看著自己。

翎看著今日有些出月兌凡塵陶夭夭,不知道怎麼竟然想到了那林翠微,今日的陶夭夭滿頭只有一根華勝,不似平時嬌艷,輕塵月兌俗的像是那桂宮仙子。

翎依稀記得那日選秀,林翠微也是這樣的青絲上面一只玉笄。

「夭夭,你今天的落梅妝很好,尤其是眉心的花子,薄如蟬翼,不似其它人的金鈿子,笨拙厚重,朕的寶林今日愈發顯得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翎一向喜歡陶夭夭的嬌媚,這下子更是不忍松開,一個用力,陶夭夭一個不防就被緊緊的抱住了。

那陶夭夭更是嬌羞萬分,羞得頭也不抬。陶夭夭這一低頭,更顯得臉似牡丹,美眸流盼,儀態萬千。

「皇上?」

付如海看著皇上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出聲提醒皇上。

「皇上,現在已經戌時了,時候也不早了,想來那棲鳳齋的才人令狐小主必然早早的候著皇上了,皇上還是早些棲鳳齋吧。本來皇上摘取的就是那棲鳳齋的紅燈籠,這會子偏偏在這灼華宮,既然皇上一心牽掛陶寶林小主,看看也無妨,只是耽擱太久就恐怕于理不合,再者說這事要是讓等兩宮太後知道,不僅要責怪皇上,恐怕連陶寶林小主也要受到牽連,皇上何苦給陶小主添是非,咱們還是去吧皇上。」

付如海雖然知道自己的主子縱然心心念念的是陶寶林,可是眼看著宮里進來了這麼多位新主子,怎麼能還照舊呢?這些新主子的家室都是皇上的肱骨,自古以來,前庭後宮都是錯綜交集,自己這個作奴才都明白的道理,皇上自己更明白。只是眼下見了自己的心頭好,少不得自己又提醒。

翎听見付如海的提醒,不悅的皺了一下眉,可是卻松開了懷里的陶夭夭。

那被抱在懷里的陶夭夭听見付如海這樣說,心中竟一時不知是驚還是悲,一時竟不知道想什麼。

「夭夭,朕明天抽空再來看你。現在,朕必須要走了。玉髓,五兒,好好伺候你們主子。」

翎早已經看到陶夭夭的臉色變得慘敗沒有血色,心中有些惻隱之心,這幾年除了皇後,自己很少不在這灼華宮過夜,更何況今日自己來了又走,翎雖然于心不忍,可是自己是皇上,是天子,雨露均佔,才能保得這後宮安寧,才能讓朝堂安寧。

翎思慮至此,叮囑幾句也就走了。

「皇上擺駕棲鳳齋。」

付如海又是一聲,剛才進院子的人群又烏啦啦的全走了,只留下這灼華宮一宮的震驚與安定

「小主,你都在這院子里站了三個時刻了,想來小主的腿也乏了,奴婢扶小主進去歇歇吧。」

五兒看著自己自己的主子,再一次上來勸慰。

自從皇上走了,陶夭夭就一直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奴才們怎麼勸,都恍若罔聞。

映秀看著呆呆望著門口的小主,嘆息一聲,知道五兒跟玉髓定然勸解不動,少不得自己親自過來說破了才好。

「小主,咱還是回去吧。皇上已經去了。皇上走了就不會再來了,皇上今夜睡在那棲鳳齋了,小主作踐自己的身子,也是于事無補,倒是讓我們這些奴才們看著心疼,小主,咱回吧,以後這樣的時候恐怕還多著呢,都這麼痴站著,小主的身子還要是不要了?小主熬壞了自己的身子,剩下那起子新人,豈不是遂了他們心願!」

陶夭夭听見映秀姑姑,似乎才緩過神一般,覺得心中似有萬箭穿過一般,疼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映秀姑姑,我,我這里好痛,皇上從來沒有過這樣子。沒成想選秀第一天,皇上就有了心頭好,拋下我去了那棲鳳齋。這是我進宮這幾年從來沒有的事,姑姑,你讓我怎麼接受啊?姑姑,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映秀姑姑的一番話,終于讓陶夭夭醒過神來,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

映秀看著捂著心口落淚臉上全無血色的小主,自己也忍不住落下淚來。這種事擱在誰身上誰也接受不了,更何況是來了又走,皇上這到底是心里有小主還是沒有呢?要說沒有,巴巴的繞過來看自家小主。要是有小主,卻為什麼來了又走呢?這比不來沒有盼頭還要傷人啊!更何況自家小主受寵這些年了,整個心都放在了皇上這里,自己早就該勸勸自家小主,不該這麼痴心。自家小主愛的這個男人可是天子啊!

「小主,這就是宮中女人的命!你願不願意都沒有權利去選擇,除非你不愛這個太極宮中的男人。這個男人有這樣多的妻妾,你想要他的真心,怎麼可能?想來這些年小主備受恩寵,其他女人羨慕記恨又如何?小主昔日的恩寵之後,又有多少女人的眼淚?小主,奴婢話雖重,可是理兒真,怕是後面這樣的日子多了去了,小主早日經歷也許是好的。小主,站了這些時候,咱還是進去吧。」

映秀的勸慰招來了陶夭夭更多的眼淚。映秀姑姑說的這些陶夭夭都明白,可是明白又怎樣?自己還是接受不了啊!

「姑姑,以後皇上再也不會日日留宿在這灼華宮了嗎?皇上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寵愛夭夭了是嗎?我也要像皇後一樣,每月只有一天能見到皇上了嗎?這要夭夭怎麼承受?難道這些年皇上對嬪妾說過的痴言愛語都是哄騙夭夭的嗎?」。

「小主切不可胡說!雖然小主現下難受,可是這話也是要斟酌再三才能出口。小主,奴婢知道你接受不來,可是總是要適應,除了接受沒有別的選擇。小主也不可太自輕,雖然皇上以後不能像以前那樣,可是小主終究是先入為主,皇上今日即便要去那棲鳳齋也是先來看了小主才去的,想來皇上心里仍然是看重小主。小主深愛皇上,皇上必然心中能夠感知,可是他是皇上,也有太多的不能左右,還望小主體諒。小主更加要愛惜自身,這樣才能有更多的機會伺候皇上。」

「姑姑,夭夭什麼苦都能忍受,這些年夭夭在宮中,姑姑是親眼見到的,皇後以及兩宮太後給夭夭用了那麼多心眼子,夭夭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寶林,縱然皇上常來,可是夭夭並無半個子嗣。夭夭不是不知道一切都是皇後跟兩宮太後在中作梗,可是夭夭不在乎,夭夭只要皇上的寵愛就好了,只有皇上心里有夭夭,夭夭就知足了啊!可是如今夭夭連皇上的寵愛都要失去了!夭夭這些年吃的苦豈不是都辜負了嗎?姑姑,你讓夭夭怎麼平靜啊!姑姑,你告訴夭夭,我該怎麼安慰自己這顆千瘡百孔的心!」

映秀姑姑早被陶夭夭的一番話說的肝腸寸斷,陶夭夭說的一點也不錯,這些年這孩子太苦看,唯一讓陶夭夭寬慰的就是皇上的愛,今時今日,自己也不能再勸了。那陶夭夭見映秀姑姑也是哭啼悲咽不能言語,更是抱著映秀姑姑大哭起來。

一直到那月上中天,院子里已是寒意逼人,穿著薄衫的陶夭夭這才漸漸止住哭覺出冷來了,陶夭夭看著那頭上清清冷冷的月光,忽然覺得疲憊不堪,又冷又困。

「姑姑,剛才夭夭放肆了。如今夭夭醒過神來了,院子里這樣冷,難為姑姑一直這樣陪著夭夭。姑姑,時辰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吧。」

陶夭夭雖然依然那是淚水漣漣,可是心里卻明白過來了。由著那映秀姑姑攙扶著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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