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四百零三 治好她,我要她生不如死

作者 ︰ 雲山霧繞

「你不怕我滅了獨孤家?」楊廣恨的咬牙切齒,拳頭已經緊緊握起。

「那也是您舅舅家呢。」獨孤跋不僅僅是她父親,還是楊廣的舅舅,當然,京中貴族互相聯姻,獨孤跋的身份不僅僅是楊廣舅舅,他跟楊素也是姻親,是李淵等人的舅舅,是楊良娣等人的姑父,鏟除獨孤家,皇上能做出來,楊廣卻是不會做這種事。

楊廣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碧溪拉著歐陽坐下打牌。

「歐陽,你為何會與太子一道,該不會想在金陵刺殺太子,好營救出皇上吧?」其實,她還是有些擔心皇上被救出,楊廣還算有些理智,可皇上是個喪心病狂的人。

「皇上失聰,已經不能再主持朝局。」歐陽有些失落。

皇上失聰了?變成了聾子?碧溪忍不住笑了起來。皇上不能主持朝局,不管哪個皇子登上皇位,都不會與獨孤家為敵的,這下她可以放心了。

「你怎麼沒去杭州城?」歐陽問道。

「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死去。」碧溪笑著眨眨眼,歐陽也笑笑。「皇上失聰,你可以放下肩上的擔子了。」他放下肩上的擔子,就可以陪她雲游四海了,可以與她一同照顧孩子。碧溪剛說完,就听到瓷器落地的聲音,不用說,一定是楊廣將茶壺扔到了地上。

「殿下,請您保重身體,百姓還指著您帶領他們發家致富呢。」她覺得自己才是該摔東西的人,偏偏楊廣脾氣差。總是先發脾氣。

「我還要照顧皇上——」歐陽淡淡的說著。

碧溪咬咬牙,心頭躥起無明業火。他一天到晚嘴里說的,心里想的都是皇上,皇上有什麼好?他有十個兒女呢,需要歐陽照顧?難道宮女太監都是死人?

楊廣拽住她一縷頭發,輕輕一扯,碧溪的頭便疼的歪到一邊。「歐陽——治好她的病,我要她生不如死——」楊廣陰森森的說著,眼里滿是怨毒。

「殿下,臣做不到。」

楊廣發瘋似的將所有桌子都掀翻。並踩壞幾把木椅。碧溪懷疑他是不是犯了瘋病。可是當她聞到楊廣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香味時,她突然明白了。楊廣不是犯了瘋病,他之所以如此暴躁,是因為他受到了香膏的影響。

香膏——歐陽想讓脾氣暴躁的楊廣失去民心?難道他想讓皇上繼續掌權?還是他暗中支持了其他皇子?

渾水擺在她面前。就看她會不會趟了。告訴楊廣真相。歐陽會遇到危險,不告訴楊廣,他會從太子之位上摔下來。

「殿下。您有話說話,別砸東西,傳出去影響您聲譽。」雖然楊廣中了歐陽的招,可這完全是他自找的,明知道歐陽一心想要輔佐皇上,他還偏要將歐陽留在身邊,以為留在身邊就是籠絡成功,真是異想天開。

「你說,你是不是有了別的男人!」楊廣暴喝。

碧溪吞了口口水,別的男人?楊廣還真會猜,以為她離了男人就活不了?

「男人沒有,唯一的摯愛是陶晶,準備與她在此度過余生。」

「咳——」歐陽一口水噴了出來,大概是被嗆著了,低聲咳嗽了好幾聲。

楊廣撇撇嘴,紅著眼楮沖了出去。歐陽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嘆道︰「他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

「是嗎?那你還用香膏控制他?」碧溪隨口回道。想到楊廣一把年紀仍然被他稱為「孩子」,心里黯然的想道︰只怕在他眼里,她也只是個孩子吧。

「胸懷天下,必須不拘小節。」歐陽淡淡的說道。

「狗屁!」碧溪罵了一句,轉身離開。她要的是夫君,是對整個家負責的人,而不是對天下負責的人,她要的只是一個平凡溫暖的家,父慈子孝,一家人其樂融融,可歐陽偏偏要去拯救天下,這麼有理想有道義,他怎麼不去當皇上?

剛走下樓,便看到楊廣將捆綁結實的賀蘭君推到在地,賀蘭君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所犯何事。更有多事的侍衛從賀蘭君袖中搜出荷包遞給楊廣。

楊廣打開荷包,握著金鐲子冷笑。

「殿下怎麼把君公子抓來了?」碧溪有些同情這個小可憐蟲了,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楊廣折騰了一頓,在楊廣心中留下壞印象,只怕是想走仕途都難了。

賀蘭君一見到她,立馬站起來,不顧一切的攔在她面前,碧溪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

她曾听人說,情可以讓人死,也可以讓人生,她從前願意為歐陽去死,如今,倒有個不怕死的跑來保護他,難道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是誰嗎?他竟然如此膽大。

「年輕人,不懂事,殿下何必為難他?」碧溪從腰帶里取出刀片,將賀蘭君身上的繩子解開。賀蘭君不急著逃跑,反而張開雙臂將她護在身後。

「送你金鐲子。」楊廣用力將金鐲子扔了出去。他看著門外,喃喃自語道︰「難道你是在嫌我老?我老嗎?」。楊廣伸手模著自己的臉,然後突然轉頭,惡狠狠的盯著賀蘭君。

「殿下——」碧溪繞過賀蘭君來到楊廣面前,將醒腦丸放在他鼻下。「殿下並不老,是妾老了,人總有一死,或病死或老死,將死之人面容憔悴難看,妾不想毀了在殿下心中的印象。」

興許是她的話起了作用,興許是醒腦丸起了作用,楊廣的眼神終于柔和下來,只是氣血還有些不平。

「你也要拋下我嗎?」。楊廣捏著她的肩頭,低聲問道。

「殿下,會有別人代替妾身愛護您。」何時何日,楊廣竟對她動了真情?他說過他在很早之前就喜歡她,但那時碧溪只當他在哄她。

「別人再好,那也不是你——」倆人一起抱頭痛哭,哭著哭著,碧溪開始咳嗽,歐陽在後面提醒道,這病最忌情緒激動,大哭大笑都會加速病情惡化。碧溪在心中暗笑,不愧是她夫君,她一咳嗽,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自你離開後,本太子感覺心情抑郁,諸事不順,此番見到你,只覺得整個身心都舒暢起來。」楊廣一邊抹去她臉上的眼淚,一邊說道。

碧溪暗想︰你心情抑郁是因為聞了可以致人心情不快的香膏,你諸事不順是因為有歐陽從中作梗啊,跟我的離開沒有任何關系。

「許是久坐室內批閱公文,太過勞累所致,殿下該多出去走動走動。」屋內燃香容易,屋外就不容易了,風一吹,香味便飄散了。「殿下一定要答應妾,多在屋外批閱公文,最好在花園里,累了便可以起身走走,欣賞一下風景。」

「好,答應你。」楊廣像個得了糖的孩子,心情又好了起來。心情平復後,楊廣便詢問她在此生活的細節,碧溪便告訴他,自己每日除了听戲就是玩牌,過的愜意輕松,沒有任何煩惱,楊廣听了唏噓不已,覺得他以前總找她商議朝事,給她徒增了許多煩惱。

將楊廣哄好了,碧溪便招呼楊廣、元妃、歐陽一起玩牌,說好了牌桌規則,四人在二樓玩了起來。

「一餅。」碧溪打出一張牌。

「四條——太子,咱們是不是該回長安了?」歐陽看著對座的楊廣提醒道。

「春。」元妃打出一張牌。

「明日回去吧。夏。」楊廣回答。

幾人邊打牌邊聊,不知不覺便玩到深夜,楊廣派馬車將她們送回陳宅,他們倆人去賀蘭家安歇。

躺在床上,元妃小聲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會哄人。」

碧溪知道她指的是哄好楊廣這件事,不由笑道︰「有什麼難的,哄男人只需滿足男人的自尊心,楊廣缺女人嗎?不缺。他追到這里來,只是因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過來找心理平衡,掌握住他的心理,哄他是很容易的。」

次日,倆人睡到正午方才起床,陳氏小聲提醒她們,賀蘭大人已經在外面等了一上午。

「問問他,有何事。」碧溪伸了個懶腰隨口說道。陳氏轉身出去,不一會又回來,轉述賀蘭大人的話,他說太子殿下臨行前囑托他要照顧好您。

「我很好,讓他別來煩我。」碧溪穿好衣裳,開始梳發。

用過午膳,三人圍著桌子玩牌,元妃氣哼哼的說道︰「陶晶這個女人,當初我該處死她,盡給咱們找麻煩。」

「別理她,看她氣色不好,估計也活不了幾年。」碧溪打出一張一條,嘆息了一聲。

「吃——」元妃將牌模回去,又打出一張四條。

「不過,我看賀蘭君那小子對你倒是上心,把你護在身後,我看了都感動。」

「年輕人——」只有年輕人才會這樣沖動,才會喜歡上一個自己根本不了解的人。要知道歐陽看上她後,還與她傳信三年,確定她確實有調香天賦,才娶了她。歐陽沒有那樣一股熱血,他太冷靜執著,冷靜的時候,好似情感都被他剝離了。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唯有時間可以摧毀他,他老了,即使面容還年輕俊美,可是他發絲間已經藏了幾根白發。

「為什麼非要看年紀門戶?你我能坐在一起,你和他也可以。」(未完待續。)

PS︰作家後台突然變得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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