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二百八十七  貶為庶民

作者 ︰ 雲山霧繞

她在這邊哭訴,那邊就有听牆角的宮女跑去跟皇後稟報,皇後也是有些頭疼,郡主倒是有些聰慧,就是運氣也太差了點,動不動就失明,難道非要用地精才能治好她的眼楮?可那是皇上的愛物,皇上自己也是每次只吃一點點。

想了想,皇後讓人去打探皇上在哪里,宮女打探一番,說是皇上去了高宰相家中,她站起來又坐下,還是沒能拿定主意。

等到皇上回宮時,皇後已經病倒了,御醫診斷,說是缺少一味藥材,正是他房中的地精。

皇上沒想那麼多,皇後是國母,多年的結發夫妻,十個孩子的生母,不救任何人都可以,但是不能不救她,于是御醫正大光明的取了二兩地精,拿回太醫院熬制成湯藥。

每次御醫用刀割地精時,皇上都感覺鋒利的刀刃割在自己的皮膚上,他真是舍不得,雖然每次取完後,第二日還`.``會長出新的來,但是他還是舍不得。

碧溪連續喝了半個月的湯藥,吃了不少歐陽秘制的藥丸,他還會給她施針,讓她身體盡快恢復。

半個月內發生了不少事,首先是宮里的太監和宮女對食,這本不是大事,但是那太監也是個花心的,又去招惹其她宮女,之前對食的宮女知道後非常生氣,倆人吵鬧後,不知怎麼的,太監就把宮女殺了,後來太監也被秘密處死了。听到這件事的時候,碧溪想的是︰原來太監也這樣風流啊。

然後是一位公主去世了。听說是某個部落的公主,進宮後因為語言不通,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里,皇上都快忘了這位公主,听到她的死訊,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宮里還有這個部落的公主,那時候攻打這個部落,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她怎麼就死了呢。話里話外都是不勝惋惜。

再然後,還是一位部落公主。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用不太標準的漢語罵皇後,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說,那是在跟皇後打招呼,皇後徹查了此事。才知道是有人故意亂教那位公主漢語。公主本想討好皇後。誰知道卻被皇後賞了二十大板。

還有朝堂上也發生了趣事,某個大齊舊臣,竟然為謀逆作亂的反賊說情。皇上大為光火,直接讓那位大臣回家種田去了,還下了聖旨,說他的子孫,永遠不準入仕為官。

當然也有獨孤家的消息,定國侯某次早朝時,提起新野郡無人管轄,暗指新野郡主懶散,不去封地處理事務,一直待在長安享福,當時皇上便解釋道︰郡主在宮里調養身體。

太子妃每日都來宮中,一來是為皇後侍疾,二來是為了能跟碧溪聊天。

皇後倒也大方,讓她沒事就來跟碧溪閑聊,還說她們年輕人能聊到一塊,碧溪知道,皇後這是想給太子妃鋪路,覺得太子妃如果身體能漸漸好起來,獨孤家支持太子妃也未嘗不可。

皇上與高顈下棋,高顈不是皇上的對手,皇上連贏幾局,心情大好,可是想到皇後的病情,便有些擔憂,皇後已經病了半個月,至今病情尚未好轉,怎麼能讓他不憂心,說到底,倆人是結發夫妻,感情不是常人能比。

高顈見他愁雲滿布,知道他在憂心皇後的身體,寬慰道︰「皇後歷來身子好,保養得宜,看著比皇上年輕不少,身體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是不是有什麼心病?」

皇上看了看高顈,然後皺起眉頭。

屋內的氣氛頓時壓的人喘不過氣來,高顈以為自己惹怒了皇上,連忙跪下磕頭。皇上想了又想,氣哼哼的說道︰「我說皇後怎麼好端端的生病了,這麼多年,根本沒生過什麼大病。」

像個無頭蒼蠅一般,來回在屋里走了幾圈,心頭的怒火始終壓不下去,于是干脆下旨,讓郡主即可搬出皇宮,另外貶郡馬為庶民。

高顈伏在地板上不敢動彈,實在想不通,怎麼好端端的,皇上突然寵著郡主發火,之前還說留郡主在宮中調養身體——

碧溪正在跟元妃聊天,說到元卿早幾年給自己定了個字,叫若谷,當初被人們好一番嘲笑,她本意是想立志成為心胸寬廣的人,但是別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說她是想做胸圍寬廣的人,當時把元卿氣的躲在屋里哭了好幾天。

倆人正笑著,突然有太監進來傳皇上口諭,說郡主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新野郡的百姓還還等著郡主去安撫,所以請郡主盡管趕回封地。碧溪和元妃都愣了,碧溪塞了銀子給太監,才從太監口里得知,歐陽被貶為庶民了。

「皇上命老奴幫著郡主收拾。」太監一揮手,宮女立馬進屋給她收拾起東西,她東西少,不一會便收拾完了。

「郡主請——」

碧溪只得與元妃告別,又跟皇後道別,這才跟著太監離去,馬車停在宮門口,歐陽已經等在那里。

歐陽握著她的手,倆人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朱雀大街的石板路最為平整,听著「特特——」馬蹄聲,碧溪陷入沉思。

到了國舅府,歐陽給了內侍碎銀子,扶著碧溪走入國舅府,管家就在門前看著,見碧溪失明,驚的說不出話來,忙讓家丁抬來軟轎,抬著碧溪回了院落,歐陽跟著進去,屏退眾人,給她施針,沒過多久,碧溪又再次看到了光明。

府里的人相繼過來探望,碧溪依然蒙著眼楮,對外宣稱自己的眼楮不大舒服,需要多加靜養,獨孤跋等人見她安然歸來,倒也沒說什麼。

這一日她的院子最熱鬧,前來看望的人都擠在院子里不願離去,碧溪知道,她們是想來個雪中送炭,在她身體不適的時候陪伴她,好給她留下個好印象,以前沒當上郡主前,碧溪不知道原來她們都是這樣聰明。

還有更熱鬧的,管家稟報,說是外面有個小丫頭來找郡馬,聲稱自己叫什麼宛兒,碧溪還沒來得及問宛兒是誰,歐陽已如箭矢一般飛奔出去。

「看把歐陽給急的,這個丫頭不會跟他有什麼關系吧?」二夫人看著歐陽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她本就是個管不住嘴巴的人,一開始人多嘈雜的,倒是沒听到她說什麼,現在乍然安靜下來,便又能听到她刻薄的胡說八道。

「閉嘴!」尹氏听她這樣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二夫人不滿的低下頭,嘴唇還在微微動彈,不知道又在小聲的說什麼。

碧溪皺著眉頭,心里胡亂的猜想道︰歐陽為何對那宛兒如此上心,那個丫頭不會是歐陽的女兒吧?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歐陽年紀也不小,有個十多歲的女兒不是什麼稀奇事。

敬亭亮著嗓子說道︰「姐姐這麼優秀,姐夫怎麼可能看上別的女人?」

碧溪笑笑,三夫人的這個女兒真是機靈,這個時候還不忘討好她。三夫人說不出什麼好話,好話都讓她女兒給說了。

「還是敬亭懂事。」尹氏笑著拉過敬亭的手,摘下手腕上的鐲子就塞進敬亭手里,敬亭卻連忙推辭,說什麼無功不受祿,逗的尹氏笑個不停。

眾人閑聊了一會,丫鬟過來稟報,說郡馬帶著小姑娘離開了,說是明日再來看望郡主。眾人听了都說不出話來,屋里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重,尹氏本是好脾氣的人,听了此話生氣的說道︰「郡主身體不適,他不來陪著,這像什麼話?我看當初就不該選這個心高氣傲的人當郡馬,他人去哪了,給我抓回來,我倒要看看那個小蹄子是什麼人!」

碧溪連忙說道︰「母親,他是男兒,也有自己的事業,咱們別拘著他。」,有個強勢的娘家,自己也是郡主,按理說應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可是她知道,這些東西都太虛幻,榮譽隨時會從她身上剝離,等這一切都消失不見,能陪伴她的,也只有歐陽。

五夫人惋惜的說道︰「郡主太善良了,他那是什麼事業,也就只能糊弄糊弄那些不懂事的小丫頭,您是郡主啊,就算他當上宰相,那也得跟您低頭呢。」

不等碧溪說話,尹氏結果話茬。「話糙理不糙,你要當住家才行,別被人謀去了產業還不知道,你父親說你聰明,可是女人踫到感情就會犯糊涂,你可不能糊涂,不然吃虧的不光是你,整個家族都會跟著吃虧。」

尹氏的話沉重的讓碧溪喘不上氣來,她知道郡主的身份代表什麼,也認為自己能夠擔得起這份責任,但是大家的懷疑,讓她感覺到有些吃力。

因為不想討論這種話題,碧溪便說自己頭疼,想要休息,眾人便散去了,屋里又只剩碧溪和吳嬸倆人。

碧溪歪在榻上,靠著高高壘起的軟枕,她相信歐陽是真心喜歡她的,可是對于歐陽,她並不是很了解,他的過往是什麼樣子,她一無所知,他說他沒有妾室,唯一的妻子就是她,說的那樣坦誠,眼里滿是她的倒影,她信了,可是現在想想,他沒有妾室不代表沒有風流過,也許只是沒娶進門,也許他有私生子,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吳嬸見她不說話,知道她有心事,手里納著鞋墊,嘴里嘀咕道︰「勞神傷身,要想身體好,就不能想太多。」,說完放下鞋墊看向碧溪,她恍若未聞,吳嬸嘆了口氣,繼續納鞋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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