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離 二百二十三  頭牌女子琴音

作者 ︰ 雲山霧繞

碧溪只覺得心頭一陣恍惚,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獨孤嵐撒嬌的模樣。這個時候他該用過早膳了,再過一會,御醫也該來了。

「備馬車,我要去杏花林。」,眼下去查清楚清風與那青樓女子之間的感情糾葛才是正事,旁的事情都得放一邊,等到她空閑下來再處理。吳嬸應聲,出去讓丫鬟通知馬房,沒過一會,便傳來馬蹄聲。碧溪知道馬車來了,戴上面具,銀票讓吳嬸裝好,她握著扇子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便見到小晴面色不大好的站在外面,她看了看碧溪,又看了看吳嬸,似乎不大確定眼前戴面具的人是誰。碧溪沒有理會她,直接踩著凳子上了馬車,吳嬸代碧溪向小晴行禮,隨後跟著坐上了馬車。

見馬車緩緩離去,小晴面色更是不好,低聲問身邊的丫鬟道︰「這是表姐嗎?一大早就出門?」,而且還戴著面具,好好的為~什麼要戴面具?難道是出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丫鬟點頭道︰「應該是的。」,由于碧溪戴著面具,丫鬟也不大肯定自己見到的人就一定是碧溪,回答起來也不是很肯定。

小晴想到︰獨孤若乃是未出嫁的女子,一般不能輕易出府,就算要出府,也應該有家中女性長輩陪同,而她居然帶著婆子便出門,似乎完全不把家中長輩放在眼里。可惜的是,她現在身邊沒個可用的人,也沒錢。不然倒是可以利用碧溪外出的機會折磨她一番,讓她以後不敢跟自己做對。

馬車一路前行,直接來到杏花林,吳嬸按照吩咐,下了馬車與管事商議,尋一間上房歇息,找這里的最好的姑娘作陪,管事很快將廂房安排好,吳嬸這才回到馬車旁,扶著碧溪下馬車。管事本以為要來一個大財主。沒想到下來的人是個戴面具的,頓時面色有些不好了,這里可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哪里能招待?同時又想到。這莫不是知道自家男人來這里玩樂。氣不過要來砸場子?

「姑娘。這里只招待男人。」管事攔住碧溪的去路,微笑著解釋道。

碧溪抬手撫模面具,笑道︰「你把我當男子不就可以了?」。管事抬眉,一時間沒弄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她看著明明是個,如何將她當成男子?碧溪見他不解,又笑著解釋道︰「男人能尋歡作樂,難道便不能?」,管事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來這位也是來尋歡作樂的,難怪要戴面具前來,只怕是擔心被人認出來,回家被爺們懲罰。

「廂房已經備好,小姐請上樓。」管事在前面引路,吳嬸扶著碧溪在後面慢慢走,大廳里不少人看到碧溪戴著面具都是一臉驚奇。不一會便來到三樓,碧溪問管事,哪個女子最受歡迎。管事沒想到她不要男人伺候,反而要伺候,心里疑惑,嘴上不由的問道︰「您是想怎麼玩?」

碧溪想了想,覺得能將清風哄的跟未婚妻鬧翻,這名青樓女子必定不簡單,便道,要口才好的,陪我說說話而已。管事應聲退下,不一會便有兩個女孩送來點心和茶水,點心只是普通的綠茶餅和花餅,看著還不如國舅府里做的精致,茶葉雖然是紅袍,卻也只是一般的紅袍,不值多少錢。等了片刻,管事領著一位身披紅衫的女子走進來,為碧溪介紹道︰這是蓮心姑娘,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小姐若是覺得煩悶,就讓蓮心開解開解。

蓮心好奇的打量碧溪一番,屈身行禮道︰奴家見過貴人。她也見過不少有錢的哥,但是眼前這位姑娘,光這一身衣裳就要上百兩銀子,而且這雲錦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能穿雲錦的人,身份顯然十分高貴,這樣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得罪。

碧溪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蓮心坐下說話。管事見倆人已經見禮,便識趣的退了出去,將門外的木牌翻,「有客」的一面朝外。

「荷自蓮心來,蓮子助長成。有苦口難開,無苦化污泥。蓮心姑娘是不是心里也有苦?」碧溪打著扇子輕聲笑問。

蓮心見來人出口成詩,心中十分訝異,女子讀書少,會吟詩的更少,她們身在煙花之地,為了取悅男人不得不學會這些附庸風雅之事,可是眼前這名女子看著十分尊貴,應該不需要以色事人,怎麼也學著吟詩作對?

且她的詩做的十分自然,荷自蓮心來,蓮子助長成,荷葉可不就是蓮子里那一點小小的翠綠嗎,有苦口難開,無苦化污泥,蓮心是苦的,蓮子里如果有蓮心,卻不能放在適宜的環境,又或者蓮子里根本沒有蓮心,那麼蓮子都將化為污泥,只有將蓮子放在適宜的環境里,到了適宜的季節,蓮心才會成長,成為那一片片荷葉。

「小姐奇才,奴家的名字不過是隨便取的。」她現在有些後悔接下這份差事,眼前的女子出口成詩,以她的才學,如何陪的?

碧溪笑笑,將蓮心面上的不自然盡收眼底,她也不是為了尋事,既然蓮心才學不行,她也不為難,便道︰「你來說說這杏花林里發生的趣事,如果我覺得無趣,你便作詩一首賠罪,如何?」

蓮心只當她是來這里听故事來的,心想,別的地方故事不多,這紅男綠女的地方,故事最多了,哪件不是趣事,讓她說這里的趣事,說十天也說不完。這眼下杏花林里便有好幾件趣事可以說道,說完這幾件趣事,估模著天都黑了,這一天的差事可不就輕松的結束了?

「那我先來說說姐妹們的趣事吧。要說杏花林里,最受男人喜歡的便是紫燕,她的恩客無一不念她的好——」

碧溪一听到恩客二字便伸手叫停,能吸引清風的怎麼會是普通青樓女子,還恩客眾多,這樣的女子只怕是清風看也不會看一眼。「我喜歡听風雅趣事,她的床上功夫如何我不想听。」

蓮心這會真是有苦說不出了,來這里的人,哪個不是為了尋求心靈上和上的刺激,偏偏這位姑娘要听風雅的故事,要听風雅故事就該去看戲啊,來這種地方听什麼風雅故事?

沉靜了一會,碧溪提醒道︰「就沒個真情實意喜歡彼此的嗎?」。,頭牌與貴族子弟的愛情故事,這該是青樓里的一段佳話,蓮心怎麼會不知道呢?

蓮心想了想道︰「前些日子,這里來了一名妙齡少女,少女長的十分好看,不這里的原因有些難以令人接受,她與一名男子相戀,家里人不同意倆人在一起,倆人便約好私奔來長安發展,誰知那男子竟然是存了歹心,故意將女子騙出來,一到長安,就把那女子賣入青樓,還打听了好幾家價錢,最後我們杏花林出的價錢高,把她買了下來。」

碧溪皺眉,心中有些厭惡,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假意討好,騙去女子信任後將女子賣入青樓,當真可惡。

「換一個,听的我心情都不好了。」碧溪淡淡說道。心里卻想著,世上女子可憐者眾多,這青樓里的女子哪一個不是可憐之人,可惜她人微力薄,不能為女子撐起一片天。

蓮心苦笑,腦子轉了轉,又想到一個故事,說道︰「前些日子,杏花林的頭牌換人,詩詞歌賦樣樣出色的頭牌,一夕之間敗給貴捧出來的琴音,琴音姑娘長的好看,但是在詩詞音律方面並不是十分出眾,但是她能同時吸引倆位有錢人,這讓人十分艷羨——」蓮心說著說著便開始浮想聯翩,想象自己也能吸引貴的場景。

碧溪皺眉想到,難道琴音就是與清風在一起的人?見蓮心不在狀態,便拿扇子敲敲桌面,示意她繼續說下去。「那兩位是什麼人?」

蓮心見她對這事感興趣,便故意湊近她說道︰「一位的秦王殿下,另外一位听說是將軍府的,听說這將軍府的原本已經議親,但是琴音將他搶了,現在那未婚妻不知道被氣成什麼樣呢。」

碧溪點點頭,心想︰原來清風追捧的人,真是這位琴音姑娘,而這名女子身手不凡,勾搭清風的同時又勾搭秦王,好一個風流。

「逢場作戲罷了,又怎麼可能與琴音真心相愛呢?」碧溪故作不屑,想要激起蓮心的反駁,蓮心必然站在同是青樓女子的琴音這邊與她反駁,拿出更多清風真心喜歡琴音的證據出來,而這些,正是她所需要的。

「如果他們不喜歡琴音,怎麼舍得花那麼多銀子捧她?送那麼多好看的衣裳首飾給她?將軍家的還說要將她打造成京城最有名的頭牌,讓她名垂青史。」

碧溪越听越覺得怪異,如果真喜歡一個人,應該娶進門才對,怎麼能容許她朝秦暮楚?可是不喜歡的話又為什麼為她花那麼多銀子?

「那位的未婚妻是什麼人?」

「是工部侍郎的外甥女,來長安游玩,便遇到了將軍,本以為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沒成想,竹籃打水一場空,落了個空歡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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