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種田記 第84章

作者 ︰ 小等娃

氣勢如虹的鏢局四人幫走過來,混混們不禁後退幾步。

祁山大嗓門吼道︰「什麼情況?」

混混頭目被震的輕微抖動,見來人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哪里見過,直覺此人不好惹,立即露出諂媚的表情,「這位爺,小事小事。」

祁山瞪了他一眼,不屑道︰「哪個地頭的?」

「我哪個地頭的管你屁事。」混混頭目雖然有些怯,但也不是善人,自覺給足對方面子,若對方還不知趣,他也不是好惹的。

「好,有種!」祁山話音剛落,一個箭步上前,右手擒住那人衣襟,手臂一使勁竟便把那人舉了起來。

混混頭目衣襟被鎖緊,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迫到脖頸位置,憋得一張臉如豬肝色,雙手抓住祁山鎖他的手腕,想掰掰不開,想喊喊不出,雙腿懸空想踢又使不上勁。

其他三個混混趕緊上來幫忙,被許武、張鐵牛和祁風三人拿住,伴隨著沉悶的打擊聲,三個混混哀嚎起來,哭爹喊娘的求饒。

祁山下手有分寸,見混混頭目臉色越來越醬紫,雙眼上翻,順勢把他摔在地上。

混混頭目腿間顏色變深,很快暈開,緊接著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竟嚇得失了禁。

圍觀的眾人嘩然,有的捂口鼻,有的指著混混頭目嘲笑。

祁山居高臨下的看著混混頭目,厲聲呵斥︰「哪個地頭的?老子可沒耐性問你第三遍。」

混混頭目顧不得脖頸火辣辣的疼。感覺翻身跪地求饒,「大爺饒命,我說我全說,我尋常時候都是在賭場看場子,前幾天有人找上我,給我五兩銀讓我專找陸餅子的麻煩。」

「為啥專找陸餅子的麻煩?」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只管拿錢辦事,多一句話也不能問。」

祁山點頭算是知曉,「起來吧!」

混混頭目感恩戴德的爬起來,其他三個混混也連滾帶爬的過來。攙扶成一體準備開溜。听到背後傳來響雷般的一聲︰「站住,誰讓你們走了?」

四個混混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回頭苦著臉等候吩咐。

祁山指著剛才咬壞的五個餅子。「吃了餅子不給錢就想走?」說著話。肩頭的肌肉不禁鼓動起來。

混混頭目趕緊掏出五兩銀錠。捧到祁山面前,求饒道︰「這是商人給的五兩銀,我沒敢用。全用來孝敬大爺你!」

祁山接過銀錠,拋起來掂掂重量,然後摔給一旁的陸忠,「五個餅多少錢,剩下的找他!」

陸忠找了錢,讓小乙把五個餅子拿過來,一並給了混混頭目。

那人不敢接,祁山道︰「咱都是公平買賣的商人,敲詐勒索的事咱沒興趣,收你五個餅子錢,剩下的拿去給兄弟們買點跌打傷藥,安心回你的賭場看場子去吧!」

混混頭目原以為祁山是個黑吃黑的主,會趁機昧了他的五兩銀,沒想到此人行事磊落,不由心生崇敬,臉色恭敬的朝祁山鞠一躬,「不知這位爺尊姓大名,在下盛元賭場羅大眼,往後需要用到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

祁山抱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祁山鏢局當家人祁山,人送外號祁山狼,正是在下。」

陸小乙有種看武俠劇的既視感。

等混混們散去,祁山便得意洋洋的站在餅車旁,對圍觀的眾人抱拳道︰「各位一夫城的父老鄉親,陸氏烤餅從今天起有我祁山鏢局罩著,那些心懷不軌欺行霸市想找陸氏烤餅的麻煩的人,先得問問我祁山的拳頭同不同意!」說著話,拳頭捏緊,手臂上的肌肉遒勁鼓脹,周圍傳來陣陣吸氣聲。

陸小乙嘴角微微抽搐,眼光在身邊幾人臉上掃視,只見許武、張鐵牛和祁風完全跟祁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表情,既自得又豪氣。陸忠眼神里滿是對鏢局眾人的感激,嘴角自然上揚,有種麻煩得以解決後的輕快。余糧還好,臉色平平常常的,想必對鏢局眾人的言行見慣不驚了。

鏢局眾人既已來到餅車旁,一番英雄氣概之後,應情應景的把餅車想象成往常押的鏢車,烤餅也理所當然的歸納到他們的職責範圍內。

祁山在表明立場後,又高聲給陸氏烤餅搞起宣傳來,「陸兄弟做的是正正經經的干糧生意,買賣公平童叟無欺,你們盡管放心大膽的買!保管吃了身強體壯,瞧我這身腱子肉,全是烤餅的功勞!」

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須教父子兵。祁山都甩開面子了,許武、張鐵牛和祁風哪能示弱。

祁風更夸張,對幾位中年婆子吹道︰「別看我現在體格好,我娘說我生下來瘦的像只山猴兒,一張臉小的喲只有拳頭大,眼楮又大的如銅鈴,嘖嘖,眼見養活不了,還是我祖母當機立斷,天天拿烤餅泡在牛乳里喂我,瞧瞧我現在,是不是壯得像頭牛!」

英俊嘴甜的少年郎最討中老年婆子喜歡,對少年郎說出來的話也深信不疑,不管買不買餅子,陸氏烤餅的神奇功效很快被婆子們傳播出去,至于最後傳成什麼樣,就不清楚了。

祁風繼續吹牛。

余糧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他默默的移到陸小乙身邊,小聲道︰「其實賣烤餅挺適合他們的。」

陸小乙噗嗤笑出聲,她也有同感,有些人就是這樣,吹著牛嘮著嗑不知不覺就把東西賣出去了,不僅給人留下好印象,還能賺到好多回頭客。

原本剩下不多的餅子很快搶購一空,鏢局眾人都意猶未盡,吆喝著陸忠跟他們回鏢局再細談。

祁山外表粗狂,但內心細密,盡管剛才銷售畫面很火爆,盡管他也投入些激情進去,但真要談到搭伙,他還是相當謹慎。

隔行如隔山,駛得萬年船,這是他的原話。

最後達成共識︰從明天起,陸忠蹲點在祁山鏢局外賣烤餅,試賣一月,祁山要模行情,還要看收益,然後再談搭伙的事。

祁山如此決定,陸小乙反而覺得這人靠譜,覺得他不是那種盲從的人,不會被一時所見迷惑,願意花時間去了解後再做決定,這樣的人一旦合作成功,後續會省去很多麻煩。

回去的路上,陸忠明顯很高興,慢悠悠的趕著車,不時回頭跟余糧談論鏢局諸事,問的最多的還是祁山,看來,陸忠對此人的評價很高。

談論鏢局,余糧不可避免的會想到逝去的家人,雖然表情不變,但眼底明顯帶著神傷。

陸小乙默默的把裙擺展開點,再借著衣袖的遮擋,慢慢把小爪子伸,小指頭勾住余糧的小指,也不管他驚訝的看過來,依然作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

余糧嘴角輕輕上揚,轉頭學她的樣子,背脊挺的直直的,看起來正經極了,小手指卻牽掛著對方。

驢車走的緩慢,兩人這樣默默的牽掛著,心里踏實極了。

陸忠難得心情大好,不知不覺間,話匣子扯得很開,最後把話題扯到陸家大房頭上。陸忠沒把余糧當外人,說起這些家事來也不覺得別扭。

原來大房雖有田地卻是租給別人耕種,每年分得糧食只夠溫飽,孫輩們漸漸大了,要讀書要成家,哪樣都離不了銀錢,如今家中無來源,僅靠賣房的銀兩遲早會坐吃山空。

人家大房老書生都不著急,他這二房子佷卻操上心了,所以,當陸忠向腦瓜子活泛的女兒問策時,陸小乙故意道︰「爹,要不讓伯祖父跟祖父學篾匠手藝,或者讓堂叔跟著你賣餅子去。」

陸忠皺著眉,「咱這都是粗活,他們肩不能挑背不能扛的,估計干不下來。」

「那什麼擅長做什麼嘛,伯祖父字寫的好,可以幫人寫信寫對子,堂叔愛讀書,在家里開個私館把村里適齡的孩子聚一起,教教讀寫,既能賺些銀錢,還不耽誤他讀書。」

陸忠點頭道︰「你說這個點子我也想過,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法子行得通,既能賺錢又不耽誤讀書,回去我就找你堂叔商量商量,總不能看著他們坐吃山空吧!」

「爹,我勸你等兩年再去。」

「為啥?」

「他們剛從城里回來,伯祖父眼高于頂,堂哥又不知開通,你若現在去說,他們肯定接受不了你的提議,加上他們家中還有余錢,更不會把你的話當回事,只有等他們過兩年日子,真切體會到其中艱辛了,才能靜下心來盤算往後的生活。」

陸忠思索片刻,又問余糧,「糧子,你說呢?」

余糧一個外人,被陸忠問起家事,有些吃驚,想了想才緩緩說道︰「忠叔,我覺得小乙說的有道理,天下讀書人但凡走不了仕途的,大多會選擇坐館授業或入幕為賓,其次才是從事農商等營生。我覺得小乙的提議是個讀書人都能想到,關鍵在于他們願不願意做。」

陸小乙對余糧眨眨眼,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自詡為英雄。

陸忠嘆氣,「是哦,讀書人比咱們腦子好使,這些事他們肯定早想過了。哎!算了算了,讓他們自己想去吧。」

陸小乙听他爹口氣有些失望,想來是真心在替大房謀劃,不覺對他爹的敬佩又多了幾分,出言安慰道︰「爹,天生一人,必有一路。伯祖父他們遲早會想明白過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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