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皇宮。
這已經是第四次臨寒將臨乾叫入宮來了,但是這卻是臨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與臨乾的關系疏遠。
因為臨乾還是不听他的命令,不僅將承九給趕了回來,還擅自做主調動伏羲隱在元楚的人幫助蕭燃復位。
本來可以看著看著他們兩敗俱傷的,可是現在蕭禪卻被鏟除,留下了一個危險的對手蕭燃。
他以為他回來之後可以好好的給自己一個解釋,但是每次他都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
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作為理由,所以他很生氣,此時他正正襟危坐地在龍椅上等著他。
「王叔,等開春了之後你再帶我去狩獵好不好呀?」
一個稚女敕的聲音響起,臨乾站定,蹲來捏他的臉蛋,「亦祥,難道你忘了之前在圍場遇到狼群的事情了?難道你不怕麼?」
這個小孩子就是伏羲的太子亦祥了,他也是現下臨寒膝下唯一的一個,也是皇後所出,身份尊貴無比。
「亦祥不怕!開了春我就十歲了,母後說想要成為一國之君就必須勇敢,狼群算什麼?!」
臨乾哭笑不得,他話雖是這麼說,但是他的腿可是不停地在抖,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遇到那麼多狼,哪能有不怕的?
「為什麼你非要我陪你去呢?你父皇很多年沒有去狩獵了,你慫恿他去嘛。」
亦祥的臉一下子就垮了。喪氣地低下頭,「父皇總是忙,整日都與大臣商議朝事,連母後那里也不曾去,我好久沒有見到父皇了。但是王叔不一樣啊,王叔很有空,反正你不是在歌舞坊听曲兒就是在青樓玩,你可以陪我去啊。」
臨乾「……」
他故意瞪亦祥身後的太監們,「究竟是哪個現自己的舌頭多長了的?要不要本王幫你割下來啊?!」
宮人們連忙低下頭,害怕地跪倒在地。
連這個家伙都這麼說。他的形象算是全毀了。額,不對,好像很多年前就毀了,還是算了……
「咳咳。祥兒。你王叔其實並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說啊……」
「停!」亦祥伸出手打住他。燦爛一笑,「逗你玩兒呢王叔,亦祥知道你不是這樣的。當日要不是你,祥兒早就被狼叼去了!」
「噓……」臨乾食指按在他嘴上,「不是說好了這件事情不要聲張的麼?」
汗……臨乾覺得這個娃已經完全被教壞了,竟然敢逗自己玩兒,他感覺到了來自皇嫂深深的惡意……究竟是怎麼教孩子啊……
「那你帶不帶我去嘛?」亦祥嘟起嘴,眼楮鼓鼓地看著他。
「去去去!答應你還不成!不過我現在要去見你父皇了,你再攔著我說不定你父皇就要生氣了。」
听到「父皇」兩個字亦祥的臉色果然就變了,後退了兩步,小臉也揪成了一團。
臨乾覺得好笑,一把牽過他的手拉著一起走,後面的宮人趕緊起身跟在了後面。
「王叔,你要帶我去哪里?」
「去見你父皇啊。」
亦祥站住不走了,使勁想從他手里掙月兌,「我不去!」
「你怕你父皇吃了你?」
「我就是不去!」
「還想不想去狩獵了?」
「我……」
「還想不想讓你父皇去你母後那兒了?」
掙扎全停,亦祥嘆了口氣,乖乖地跟著走了。
臨乾得意地一笑,鳳眸眯起,好看的緊。
臨寒本來正有大把的話要問他,卻瞧見他把亦祥給帶來了,不禁皺眉,「你將他帶來做什麼?」
亦祥往臨乾身後面縮了縮,有些害怕。
「是我帶他來的,皇兄,你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
臨寒一甩衣袖,隨意拿起桌上的一本折子,「朕每天要忙國事,哪里會有這麼多空去看他?」
「國事再忙,也不能不睡覺吧,听說你也好久沒有去皇嫂的宮里了?」
听到這話臨乾更不悅地瞪了亦祥一眼,「你向王叔告狀?」
亦祥的眼楮里瞬間有了淚花兒,大氣都不敢出。
「皇兄,其實你究竟在忙什麼呢?伏羲雖不算是天下最強大的國家,但好歹能夠強盛一方,況且論經濟實力,伏羲已經不可能被超越了。」
臨乾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一本正經地開口。
「乾弟,如今天下的局勢並不穩,誰能保證會發生什麼?如果不早作打算,難道等著來人任人宰割麼?」
臨乾冷笑一聲,「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乾願意站出來第一個為伏羲拋灑熱血。」
亦祥被他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冷意嚇到了,睜著大眼楮不知所措。
臨寒也沒有想到,斂去了臉上的怒意,心里了然了幾分。
其實他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野心了吧,雖然從來沒有點破,但是從這寫日子他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了。
先是阻止他使用震天雷,再到後來不听他的命令趟了元楚這趟渾水,害得自己失去了一個大好機會。
原來這都是他為了阻止自己才故意做的麼?
看來也不需要他的解釋了,臨寒半邊唇角勾起,「我知道了。」
他用的「我」字。
臨乾深深看了他一眼,「祥兒說開春了想要我帶他去狩獵。」
臨寒朝他招了招手,「來。」
亦祥有些哆嗦,不安地看了看臨乾。
「去吧。」臨乾將他拉到前面來,鼓勵地看了他一眼。
亦祥慢慢的往前走,躊躇半天才走到他跟前。
臨乾伸出手一把將他抱了起來,「開春了,父皇陪你們一起去狩獵。」
「真的?」一瞬間的陰郁心情全部不消失見,亦祥興奮地大叫了一聲。
「嗯。」
臨乾嘴角彎了彎,看了他一眼。
臨寒此時也正好看著他,兩雙眼楮里,各有深意。
想來今日進宮也沒什麼事情了,臨乾就先退下了。
走到御花園的時候,沒想到看見了若凝。
自從從元楚回來之後她的性子變了些,不再那麼囂張跋扈了,他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若凝!」
花叢中的那抹倩影听到聲音回過了頭,一見是他理也不理,繼續搗弄著手里的花。
臨乾「……」
看來他想錯了一件事情,若凝對于別的人倒是不那麼凶了,但是對自己確實始終一樣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