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第一皇女 第一百七十九章 隔閡緣由

作者 ︰ 北城十三夜

大家都在傳她和寧遠行不和,卻不知道為何宴會前夕看著還關系融洽的兩人在晉王之亂後面對水火不容。

挽歌怨恨寧遠行將她逼入晉王府這是其一,然而這並不是挽歌憎恨寧遠行的主要原因,她之所以會敵視寧遠行,是因為愛荷。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寧遠行下狠手殺害愛荷的事。

那時,她才醒,身邊的貼身侍女卻換了人,她連忙追問愛荷的下落,卻被告知愛荷已經被帶回丞相府了,就當她準備去找寧遠行討個說法時,愛荷的尸體卻擺在了她的面前。

愛荷是在亂葬崗找到的,當挽歌看到她時,她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皮,軀體上布滿了鞭痕,每一鞭都讓愛荷皮開肉綻,因為正值夏季,身體都開始長蛆了,傷口處白色的蟲子蠕動著,看的人都忍不住吐了出來。

炎熱的夏天,灼熱的氣流令人汗流不止,可挽歌卻覺得全身上下冰冷到了極點。

那時,挽歌還不,這一切是寧遠行所為。

可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卻讓她對寧遠行徹底死了心。

她覺得事有蹊蹺,就派人細查愛荷一案,得到的結果卻令她心涼了半截。

愛荷是被丞相府的人丟去亂葬崗的,她得知這一消息時,幾乎想立刻沖去丞相府質問寧遠行,身邊的人建議先穩住,等得到更確切的證據再去質問會更站得住腳。

直到抓住丟棄愛荷尸體的人,那人也一口咬定。就是寧遠行吩咐的。

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似乎由不得挽歌不信。

可當那人求饒,並祈求她不要將此事告訴寧遠行,不然寧遠行一定會殺了他,這件事又讓挽歌心中起疑,這人的話,有些畫蛇添足了。

寧遠行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把事情全盤托出,甚至還祈求她饒他一命?

挽歌將那人關進地牢。本打算第二天帶那人與寧遠行當面對質。結果當晚,那人就咬舌自盡了。

是畏罪自殺,還是受人指使?挽歌已經無從得知。

她當時心很亂,只希望立刻找寧遠行問個清楚。問他是不是他命人殺了愛荷。問他為何這麼狠心。誰知她拖著病體去了丞相府,寧遠行根本不見她,寧海的態度更是出乎意料的惡劣。那眼神,就好像她才是理虧的一方。

挽歌沒見到寧遠行,反倒被寧海惡言中傷,再加上身邊的人都認為,這很符合寧遠行的作風,他對待不听命令的下屬,一直都是這樣的。

挽歌想起他的無情,他的決絕,漸漸地,挽歌也覺得,愛荷就是他下令殺害的。

他這麼做的原因,挽歌也大概能想象到,不就是想給她一個警告嗎?凡是不听命于他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要是再敢莽撞行事,愛荷就是例子。

但是他真以為這樣她就會听話嗎?他錯了。

他錯在不應該拿愛荷當做殺雞給猴看的例子,愛荷的死,只會讓她心寒,讓她反抗。

挽歌覺得自己也錯了,她竟然還寄希望他是清白的,結果在她努力的給他找洗月兌的借口時,他卻連見她一面都不肯,是篤定她不敢違逆他,所以不在意嗎?

但是擁有奇人府府主身份的她,還需要听命與他嗎?可笑!她唐挽歌今後都不會再受制于他,他以為,經歷了這些事之後,她還會甘心做一個傀儡嗎?

由愛荷為導火線,兩人徹底決裂,此後,挽歌不管是什麼事,都一定會跟寧遠行對著干,她雖然知道並非寧遠行親手殺了愛荷,可作為指使的他卻必須要負上全責,她要讓他為愛荷的死付出代價!

挽歌掙扎在的回憶中難以自拔,寧遠行清冷的聲線卻瞬間令她回過神來。

「這次,就算臣多事了吧。」

寧遠行再次將手中的披風交給挽歌,「不過春寒陡峭,公主最好還是披上它。」

她的身體這麼弱,對別人而言無關痛癢的風寒對她而言,都是一場大病,他已經不記得這五年來,挽歌因為大大小小的病請過多少次假了。

他現在甚至有些惱怒,為什麼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不懂得如何照顧自己的身體?難道她沒有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嗎?

就算她沒有察覺,待在她身邊的那些人難道也沒有察覺嗎?

挽歌死盯著那間披風,她知道,這件披風很暖和,而她現在卻很冷,手幾乎快凍僵了,腳底也開始變得麻木,如果披上這件披風,她就會變得暖和起來。

可是,她不會接受!寧遠行的東西,無論是什麼,她都不接受!

挽歌不想再和寧遠行過多糾纏,轉身冷冷道︰「多謝丞相好意,不過,孤不需要。」

可話剛說完,她又不爭氣地打了個噴嚏。

她有些懊惱,看來真的受了風寒了,待會兒回去只怕又要被逼著喝藥,她回想起扁氏煎得黑乎乎,還有一股奇怪氣味的藥,就快要反胃,喝下那個東西,她一天都吃不下飯。

寧遠行見挽歌還在硬撐,墨色的眼眸暗了幾分,他快步上前,將披風披在挽歌肩上,淡淡道︰「臣希望公主量力而為。」

說完,就疾步向前走去。

挽歌被寧遠行的舉動鎮住了,腳下的動作一頓,從背後傳來的陣陣暖意告訴她,這件披風曾經屬于一個很溫暖的男子。

她突然有些恍惚,雙眼直直看著寧遠行的背影,闊別五年,她再次見到了這個人的強勢,以前,她害怕,如今,她還會怕嗎?答案是否定的!

挽歌一咬牙,像是賭氣似的,追了上去,將身上的披風丟給寧遠行,一溜風地竄到寧遠行前面,只見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因為氣憤,腮幫子還鼓鼓的,她咬牙切齒道︰「我說不需要,就不需要!你不要多管閑事!」

說完,就用比寧遠行更快的步伐向前走去,可今天身體就好像要跟她唱反調似的,一路上不停的打噴嚏,連鼻子都火辣辣地疼,喉嚨就像著了火似的,難受的不行。

她還沒走幾步,寧遠行就追了上來,再次把披風披風披在她身上,他微微有些動怒,平日里溫和的聲線徹底消失了,只剩下強硬,「披上。」

「不需要!」挽歌把肩上的披風再次甩給寧遠行,她倔脾氣也犯了,別人一定要讓她做什麼,她就偏不要對方如意,以前是怕寧遠行,不得不就範,可現在她與寧遠行已經旗鼓相當,在他面前,她完全用不著虛以委蛇!

于是,在皇宮的宣武門,就出現了這麼一個有趣的場面,兩位在雅國跺一跺腳,整個國家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為了一件披風,像小孩子似的,爭得面紅耳赤,你來我往,一點大人的沉著穩重都沒有。

「我說了,我不要!」挽歌蠻橫地將披風扯下來,甩給寧遠行。

「披上!」披風再次掛在挽歌肩上。

「就不披!」

「披上!」

「不!」

價值千金的披風被無情的丟來甩去,旁人看了都要為它掬上一把辛酸淚。

好吧,這兩位就是小孩子吧,巡邏的禁軍都很識相地避開他們,對兩人爭執的內容更是充耳不聞,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听到似的。

想要在皇宮生存下去,就要做到該听的時候听,不該听的時候,你就把自己當聾子。

直到最後,挽歌還是就範了,她給自己的解釋是,她才不是因為看到寧遠行過于森冷的目光而慫了,她只是覺得,這樣爭執下去實在太孩子氣了些,而且到最後,被氣到的還是自己,本來她就受了風寒,再被氣病就得不償失了。

再說了,披一件披風又能說明什麼?又不會少一塊肉!但是要讓她對他改觀,休想!

某人已經忘了前不久還下定決定,凡是寧遠行的東西都不會用,不過這點小事對于雅國的公主殿下而言,都是無關痛癢,想想就好。

兩人並肩而行,只是相隔的距離稍微遠了些,挽歌覺得現在的氣氛太尷尬,明明說好的水火不容,可現在兩人卻走在一起,她的肩上還披著對方的披風。

她掃了眼四周,那些禁軍沒一個往他們這邊走,就好像根本沒看到他們兩人似的,挽歌,明天整個皇宮就會傳出她和寧遠行「關系曖昧」的傳聞了。

她想到皇帝今日說的話︰為她和寧遠行賜婚,有些犯愁,再看寧遠行的表情,似乎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他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這麼從容淡定,甚至連終身大事也不例外。

但挽歌卻不能這樣妥協,她就像談今天天氣如何一般,自然地說道︰「丞相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她看上去不經意,就像在閑聊,可耳朵卻豎起,等待著寧遠行的答復。

可這人就像沒听到似的,繼續不疾不徐地走著。

挽歌撇嘴,他不會真的沒听到吧?她可不想再問一遍這麼尷尬的問題。

隔了一會兒,寧遠行才緩緩開口,他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墨色的雙眸夾雜著一絲挽歌看不懂的情愫,道︰「皇命不可違。」

挽歌頓時不淡定了,什麼叫皇命不可違?必須違好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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