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爺熱妃之嫡女當家 【一百一十六】祖孫反目,三爺威武

作者 ︰ 雨涼

楚雨涼讓楚秀清在廳堂里等著,怕她亂跑,還讓岳嬤嬤也在廳堂候著,名為陪她,實為看著她。而她則是在一間偏房里,看晏鴻 給王氏診治。

而此時,楚金涵听聞消息,匆匆趕來楚雨涼院中。在見到楚秀清時,楚金涵焦急的都快哭了,「大姑母,听說祖母突發急癥,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面前的大佷子是自己親娘最喜**的孫兒,看到他出現,焦心難受的樣子,楚秀清心中贊嘆他的,怕他焦心過慮,所以趕緊拉著他的手安慰道,「涵兒你別急,你大姐已經找了大夫進府為你祖母診治了,是何病因我也不清楚,等下我們問問大夫好嗎?」。

聞言,楚金涵皺起了眉,「姑姑,大姐在祖母病房中嗎?您怎的不跟去看看?」

楚秀清搖頭,「你大姐說人多容易影響大夫治病,讓我在此耐心等著。」

楚金涵‘哼’了一聲,「她這分明就是胡亂說的,她都可以在祖母房中守著,為何我等就不能去守著祖母?」頓了頓,他緊張的反握住楚秀清的手,「大姑母,可不能讓大姐同祖母單獨在一屋子啊,您都不知道,大姐和祖母之間鬧得不可愉快了,而且大姐多次羞辱和虐待祖母,這些您都應該看到了,現在祖母出事,就憑大姐那心思和手段,她能讓祖母好過嗎?」。

楚秀清愣了起來。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才對……

楚雨涼雖然面上不饒人,可這陣子終究沒傷害她們。若是她真有心要害她們,這十來天內她下手的機會多得是,怎會等到現在?

見她遲疑,明顯是不自己說的,楚金涵突然激動起來,「大姑母,您可別被楚雨涼給騙了!她那人心眼可壞了,仗著爹寵**,驕橫不可一世。這近一年來,我們在她面前可受了不少委屈……這些事本來我是不想提的,可是如今祖母突然出事,為了不讓她傷害祖母,我不得不把她的惡行說出來。她的心腸真的比蛇蠍還毒!現在祖母出事,我都懷疑就是她對祖母下的手!」

楚秀清身子猛的一僵,瞳孔不覺的睜大。看著面前大佷子激憤不已的樣子,她腦海中突然浮出之前在後院的場景,娘指著楚雨涼說是楚雨涼要殺她……

不!楚秀清搖了搖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楚雨涼變化極大,這是真的。但說其狠心腸,她現在並不認同。雖然她嘴巴很厲害,可是這只是表面上的。她雖然被楚雨涼捆綁了多日,甚至還餓了她三天三夜,剛開始被餓的時候,她都以為楚雨涼是鐵了心要餓死她們,用那樣的方式讓她們母女倆去死,其實是最解恨又最讓人看不出端倪的,而且在餓了好幾日之後,她們更是毫無招架之力,楚雨涼就算不把她們餓死,但在那個時候也可以用其他方式輕易的將她們弄死。

如此多的機會擺在她面前,可她們母女倆卻依舊好端端的活著,而且只受了幾日苦,自從她向楚雨涼坦言自己犯了糊涂時,她們盡管還是被軟禁在房里,可每日都有好吃好喝。

娘突發急癥,且癥因不明,楚雨涼要真狠心,就不該請大夫進府為娘救兵,而是甩袖就走、視而不見,讓娘就這樣死去,她豈不是更加樂意。

可她沒有,在自己跪著求她之後,她立馬就讓身旁的人帶走了娘。

冷靜的想想最近發生的事,冷靜的想想楚雨涼的為人,她幾乎能肯定楚雨涼沒有要加害她們母女倆的心思,甚至在內心里,她越喜歡這個大佷女。雖然她嘴巴壞一些,可心腸真不算狠心的。她從小生在大家族中,不管是自家還是別家,真正心腸狠毒的人她是見過的。

更何況,大哥也不是傻子,若是楚雨涼真的有壞心,大哥會那麼疼**她,甚至還把楚家交給一個外嫁的女兒?

之前,她因為听娘不斷的訴說楚雨涼的壞話,所以對楚雨涼才有厭惡感,以至于被楚雨涼冷嘲熱諷後她更加了娘的話,楚雨涼就是個毒辣的女人,她是楚家的禍害。

可後來發生的這些事,讓她徹底冷靜之後,也徹底的對楚雨涼有了改觀。娘那個人,她是清楚的,她對尹秋萍厭惡至極,對楚雨涼肯定也不會待見。就憑她多年偏執的性子,就算楚雨涼對她再好,她也不會領情的。

「大姑母!」見她莫名的發起呆,楚金涵突然抓著她肩膀激動的搖晃起來,「大姑母,大姐她真的會害祖母的,您一定要我!」

楚秀清皺眉,眸光復雜的落在他雋秀的臉上,沉默片刻,她認真的說道,「涵兒,你放心,大姑母心中有數。若你大姐真要對你們祖母不利,大姑母哪怕是拼了命也絕對不會放過她。」頓了頓,她嗓音變得溫柔起來,「涵兒的孝心大姑母都看在眼中,我知道涵兒是因為擔心祖母出事所以才如此激動。但眼下,我們都不知道情況,無法認定你祖母出事究竟是何原因造成的。我們先不要妄加猜測,免得亂了陣腳,等你大姐出來後我們再行判斷好麼?」

「這……」听著她的勸慰聲,楚金涵焦心的樣子非但沒有緩和,那雙眼忽而溢出幾分戾色,讓他那白淨雋美的臉似乎都布滿了一層黑氣。

楚秀清當然看出他神色略顯不對勁,可並沒有多想,只當他是太過擔心自己的祖母出事。

就在這時候,守在門外的岳嬤嬤突然走進來,冷著臉朝兩人說道,「我們王妃請二位去偏房一趟。」

聞言,楚秀清將楚金涵推開,朝岳嬤嬤跑了,緊張的問道,「我娘如何了?她可有大礙?」

頓了一下,她繞過岳嬤嬤,急匆匆的跑出了廳堂。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楚金涵眯起了眼,狹長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快速的恢復神色後,他同樣充滿緊張的跑出了廳門。

岳嬤嬤並未跟上楚秀清,而是不緊不慢的跟在楚金涵身後。

寬敞的房間里,一股味道蔓延在空氣中,似藥的苦臭,又似血腥臭,讓進來的人嗅過之後都下意識的皺眉。

王氏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閉著雙眼的她盡管不顯痛苦,可青白交錯的臉色很難看,甚至呼吸薄弱,像是隨時會斷氣般。

而一名大夫正在桌上埋首書寫,看樣子就知道是在開藥方。楚雨涼在他身側,安靜的看著他寫字。

突然,房門被人推開,楚秀清焦急不安的出現。

還不等楚雨涼上前,她已經跑到床邊撲倒在了王氏身上,「娘!娘!你醒醒啊——」

可惜王氏一點動靜都沒有,除了臉色嚇人外,就跟睡著一般。

楚秀清這才回頭看向楚雨涼,急聲問道,「雨涼,你祖母到底怎麼了?為何會這樣?」

而這時,楚金涵也跑了進來,同楚秀清一樣先是沖到床邊對著王氏驚呼,「祖母!祖母您醒醒——」

發現王氏沒動靜,楚金涵也是回頭朝楚雨涼看去,而且清雋的臉上布滿了憤怒,「大姐,為何祖母會變成這樣?你說,你到底對祖母做了何事?」

楚雨涼面無表情的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朝正在書寫藥方的大夫道,「大夫,麻煩你同他們說一下吧。」

那大夫一听,趕緊放下筆,轉過身朝床邊焦心不已的兩人拱了拱手,說道,「二位,這位老是中毒所致,如今毒性已經攻心,小的剛同這位說過,這位老怕是沒幾日了,只能服些藥穩住她體內的毒性。」

「什麼?!」楚秀清和楚金涵同時震驚的站起身。

楚秀清朝大夫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又驚又不信的問道,「大夫,你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我娘不會死的對不對?」

許是見多了這樣為親人擔憂的人,大夫嘆了一口,歉意的道,「這位,小的已經盡力了。」

楚秀清又將他猛的推開,拉著楚雨涼指著那大夫說道,「雨涼,他肯定是胡說的,你祖母好好的,她不會死的,你讓他走,我們重新請個醫術好的大夫到府里來,好不好?」

楚雨涼緊抿著薄唇沒出聲,她不為王氏感到傷心,只不過能理解楚秀清的激動罷了。

那大夫聞言,臉色不怎麼好看,索性不理她,然後轉過身將桌上寫好的藥方呈給楚雨涼,「大,這是小的開的藥方,你若是信得過小的,就按照藥方抓藥吧,若是信不過小的,那就領情高明,對老的毒,小的真的已經盡力了。」

楚雨涼將藥方接下,感激的朝他點了點頭,「謝謝大夫,我會按照這個房子去抓藥的,我姑母這是因為太難過所以才過激了,有得罪之處還請大夫見諒。」

大夫將東西收拾好,跨上了醫藥箱,對她拱手,「大,沒別的事,小的就先走了。」

楚雨涼門外喚道,「月兒,送大夫。」

看著大夫離去,楚雨涼下意識的往窗邊看去,窗下的軟榻上,某爺正安靜的捧著一本書看得專心致志,對于屋中的人和事就跟沒看到般,那沉浸在書中的安寧氣息跟屋中的氣氛格格不入,算得上最詭異的存在了。

她暗自抽動著唇角,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場,她真的要笑翻。

這男人堪稱‘裝逼’第一人,能不能有點正經樣子啊?這里是看書的地方嗎?

楚秀清回到床邊撲在王氏身上悲慟的哭泣來,「娘啊……」

而在大夫剛走,楚金涵突然指著楚雨涼,滿帶恨意的低吼道,「楚雨涼,這都是你做的對不對?是你對祖母下的毒對不對?你怎能如此心狠毒辣?就算祖母不喜**你,你也不應該如此加害祖母!你如此做,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天理難容!」

「呵……」楚雨涼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不怒反笑。

「大姑母,你看,我說的沒對吧,她就是這麼一副蛇蠍心腸,就是她加害祖母,如今祖母這副樣子,她現在正得意呢!」楚金涵趕緊拉了拉伏在王氏身上痛哭的楚秀清,示意她認清楚楚雨涼此刻的陰險惡毒的嘴臉。

「嗚嗚嗚……」楚秀清哭得身子都軟了近,听楚金涵的話痛苦不堪的朝楚雨涼望去,「雨涼……為何啊……」

她明顯處在精神崩潰中,楚雨涼只是看了她一眼,既沒理睬她,也沒有想要回答她的意思,而是迎視著楚金涵滿眼的恨意,揚唇,一邊輕笑一邊說道,「二少爺,沒想到你也同你娘一般有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而且還如此厲害,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啊!」

楚金涵狹長的雙眼中射出凌厲的光,「楚雨涼,到現在你還想狡辯嗎?如今祖母躺在這里,你不但不知悔過,反而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楚雨涼,祖母說的對,你就是孽畜變的!」

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嗖’的一聲,只見一到光影突然向楚金涵襲去,緊接著‘啪’的一聲,楚金涵清雋的臉被打偏,且半張臉突然漲紅起來,一本書從他臉上掉落在地上。

「二少爺,注意你的言辭。」冷冽的警告聲從窗邊傳來。

楚雨涼看了一眼,朝他抿唇一笑。

現在不是夸自家男人的時候,她回過頭看著一邊臉青白一邊臉漲紅的楚金涵,眼中盛滿了對他的譏諷。

「二弟,你口口聲聲說祖母中的毒是我下的,那我想問問二弟,你有證據嗎?」。

「還需要證據?」楚金涵一手捂著自己的臉,一手指著床上的王氏,咬牙切齒的恨道,「祖母如今這副樣子,這就是證據!」

「呵……」楚雨涼冷笑,「這就是證據?她躺在這里就能證明是我害了她?」

「楚雨涼,你別想狡辯!我們所食用的東西都是你負責的,在這里府里,誰有你的權勢大?一定是你在食材中做了手腳!」

「一定是我?」楚雨涼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眼中的譏笑更深,「二弟,你怎麼不說是你在食物中做了手腳呢?別忘了,我有機會對祖母下手,你也一樣有機會對祖母下手的。」

楚金涵激動的瞪大雙眼,「你血口噴人!祖母如此疼**我,我為何要加害祖母?分明就是你對祖母懷恨在心,才對祖母下的手!」

楚雨涼收起了眼中的譏笑,正色的盯著他,「楚金涵,說血口噴人的應該是你才對!誰規定的別人對我不好我就非的加害那人?誰說的那人對你好,你就不會加害那人?這都是不一定的事,你憑什麼如此篤定?你以為你這樣的反誣我,就能洗刷自己的清白?」

楚金涵瞬間斂緊的目光,咬牙恨道,「你居然懷疑我對祖母下手?楚雨涼,你的心果然是黑的,這樣的捏造你都敢說出來!」

楚雨涼‘呵呵’干笑了兩聲,「楚金涵,我的心黑不黑不需要你來評論。但你的心黑不黑我很清楚,你不過就是韓嬌和王元武所生的野種罷了,你回楚府不過就是想報復我們楚家,你以為沒人知道你的身世、沒人知道你的心思嗎?」。

「……」正傷心不已的楚秀清突然僵硬住,連哭聲都停了下來,含淚的目光震驚的看著楚雨涼,「雨涼,你、你說什麼……」

楚雨涼抬手指著楚金涵,沉聲朝她解釋道,「韓嬌同王元武通奸,且在剛嫁進楚府的時候他們就搞在一起了。這事我們都知道,不僅是我爹,祖母也知道。但最近我們才發現他們兄妹倆不是楚家的骨肉,而是王元武和韓嬌私通下生出來的野種!」

「你胡說!」楚金涵神色大變,激動的低吼起來。

「我胡說?」楚雨涼笑得陰測測的,「我是否胡說,只要等我爹回來就知道了。他老人家對你們的身世是一清二楚,就是因為太受打擊,所以才離開京城散心去了。哦,對了,你那對親生爹娘還是我爹親手殺死的,不過這事想必你應該知道了,你從軍營里離開那幾日,應該是去見你的去了吧,估計她把這事都給你說了。楚金涵,別再我面前繼續偽裝,也別否認我說的,就算你現在狡辯,非說我一派胡言,那也沒關系,只要等我爹回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

此刻的楚金涵雙手緊握,修長的身子隱隱顫抖,清雋的容顏已不存在,原本白淨的臉上此時布滿了猙獰,似乎連五官都扭曲了。

而楚秀清瞪大雙眼、張著嘴,震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韓嬌和王元武通奸已經夠讓她震驚了,沒想到涵兒和香兒這兩個孩子居然……居然是這對奸夫。**。婦的!

他們、他們居然早就通奸在一起……

還把他們的骨肉生下冠上楚家的姓氏……

這、這種荒謬的事居然也有?還還發生在他們楚家!

而他們這些人還一直把那對兄妹當成寶一樣疼著,特別是涵兒,因為大哥就這麼一個兒子,所以一直把他當成楚家未來的繼承人,而娘一直疼**著他,心心念念的全是這唯一的孫子……

沒想到,事實卻是……這豈止是荒謬,簡直就是喪德無恥!

那對可恥的奸夫。**。婦,他們怎能如此?做了不要臉的事不說,居然如此對他們楚家!

死了?死得好!

他們要不死,她也會殺了他們!

自先祖入朝為官,楚家百年基業,每一代都有能人,到大哥這一輩,楚家更是威風顯赫,大哥的功績就連當今皇上都為之忌憚,可沒想到,他們楚家竟然發生如此敗德喪倫之事,這些人,他們是如何有臉活在世上?

對于楚秀清的反應,楚雨涼看在眼中,但沒過多的向她解釋,她說得如此明顯了,哪怕是傻子也听得懂。至于她信與不信,無關緊要,反正楚雲洲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她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問楚雲洲。

但眼下,她最不想放過的就是面前的楚家偽少爺!

她說過,若是他能安分,她肯定不會對他如何,看在他也算無辜的份上、看在那對奸夫。**。婦死了的份上,她也可以無視他,畢竟這是大人造得孽,他們無權選擇父母。而且她也知道楚雲洲對他們兄妹倆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楚雲洲就不會放了楚菱香。這她也能理解,就算沒有血緣親情,養了這麼多年一直都視作自己的親生骨肉,就算心中再痛、再恨,那也是有感情的。

就好比她,盡管不是楚雲洲的親生閨女,可是相處久了,也會生出情分。

可這偽少爺卻太讓人失望了!

楚家養了他們兄妹這麼多年,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不但不善報楚家,居然還妄想著替那對不要臉的爹娘報仇。王氏如此疼**他,他居然從王氏身上下手,撇開王氏和她之間的仇恨,她站在一個旁觀人的角度,都覺得這種恩將仇報的行為天理難容。

最主要的是這可惡的偽少爺恩將仇報、加害對自己最好的人不說,還向嫁禍她!真是,這種人若還留著干嘛?

就在楚雨涼正準備起身退後好下令讓岳嬤嬤捉人之時,突然,床上的王氏睜大雙眼直直的坐起了身,那突凸的眸孔充滿了驚駭,老臉被就帶著一絲烏青,此刻更是鐵青得嚇人。

她就跟將死之人回光返照般,那駭人的樣子差點把身旁的女兒楚秀清都給嚇暈,楚雨涼也是驚得抖了一體,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腳底竄到心口,也虧得她膽子還算大,心里素質還算強,要不然這會兒鐵定被嚇暈。

不等人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王氏突然從被子伸出手,枯槁的手直指著楚雨涼的方向,那突凸的雙眼凌厲的瞪著她,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勁兒,嗓音尖銳且中氣十足,「你這孽畜,真是有夠卑鄙的!你不僅狠毒無情、更喜歡搬弄是非,我孫兒對我一片孝心、能感天地,可你卻如此誣陷他,甚至口出妄語說他並非楚家骨肉,楚雨涼,你居心何在?你已經手執我楚家掌事之權,難道你還不滿足,還妄想霸佔我楚家整個家業嗎?」。

楚雨涼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是被王氏痛罵的言語嚇到,而是覺得她此刻的樣子太讓人毛骨悚然了。本來睡得好好的人,突然間就跟詐尸一樣,比上恐怖片還心驚刺激。

「祖母……」楚金涵突然收斂了一身的戾氣,朝他感動的喚道,他松開緊握的拳頭坐到王氏床頭邊不著痕跡的將楚秀清擠開,抱著王氏動容的低泣起來。

「涵兒莫傷心,有祖母在,祖母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有人想要逐你出楚家,就算我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她得逞!」王氏僵硬的拍著他的背,言語間字字句句都是對這個寶貝孫兒的疼惜和袒護,但每句話卻又飽含了對另一個孫女的憎恨。

她的偏袒、她的固執就連一旁的楚秀清都皺緊了眉。娘是怎麼了?怎麼年紀越大越發蠻不講理了?

「娘……」她小聲的喚道,娘喜歡這唯一孫兒無可厚非,可是……她也覺得娘偏執得有些過了。

「岳嬤嬤,上!」楚雨涼咬著牙,朝一旁的岳嬤嬤遞去一眼。就算她不殺楚金涵,但也絕對不會再讓他有一丁點兒自由。這人因為韓嬌和王元武那對爹娘已經記恨上他們楚家了,她若再放任他自由,那就等于在自家院中養了頭狼,隨時都有被咬死的可能。

「是!」岳嬤嬤帶著一身冷肅的氣息朝床邊走去。

「雨涼?」楚秀清見狀,神色有些掙扎。

可楚雨涼像是沒听到似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對祖孫。

楚雨涼的意思楚金涵又怎會不懂,眼看著岳嬤嬤走近,那冷肅無情的神色分明就是要對他不利,就在岳嬤嬤準備出手將他擒拿下時,只見他抱著王氏脖子的手臂突然狠狠一勒,還將王氏半個身子都擋在了他身前,方才還委屈的樣子此刻俊臉上布滿了狠色,就連眯緊的雙眼都射出凶狠的光,「滾開——要不然我殺了她——」

這一幕或許只有楚雨涼心里有過心思準備,對楚秀清和王氏母女來說,這一幕絕對是震撼心靈的一幕。

楚秀清回過神來,震怒的喝道,「涵兒,你要做何?還不快將你祖母給放開!」

王氏被勒著脖子,整張老臉扭曲得更不成人樣,也不知道是因為體內的毒氣所致還是脖子上那有力的臂力所致,張著嘴,說不出話,想狗一樣顫喘粗氣。

楚秀清見狀,更是怒不可遏的想撲上去將自己老娘救下,「楚金涵,放手!」

「別過來!」一臉狠色的楚金涵大喝一聲,惡聲惡氣的威脅道,「再靠近半步,我立馬要了她的老命!」

「你!」楚秀清瞬間僵住身子,面帶痛色的望著他那猙惡的臉,「涵兒,她可是你祖母啊!」

「祖母?」楚金涵突然冷笑,「我不過就是個野種罷了,哪來的祖母?」

楚秀清搖頭,看著王氏痛苦難受的樣子她心疼,看著這個大佷子滿面惡氣的樣子她更是心痛的無以復加,「涵兒,就算她不是你親祖母,可是她卻一直把你當親孫兒,你怎能如此對她?」

楚金涵依舊冷笑,「呵呵……親祖母?等楚雲洲回來她知道我不是楚家的骨血,她還會把我當親孫子嗎?這個老太婆連自己的親孫女都想害死,就我這樣的野種她還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與其被她害死,倒不如我先弄死她!」說著話,他手臂收得更緊。

見狀,楚秀清激動的低吼起來,「楚金涵,你怎能這樣沒人性?!就算你認為她會厭惡你,可到底她疼了你十多年,難道你就一點都不顧念這份祖孫情嗎?!」

楚金涵不停的冷哼,垂眸看著王氏的頭頂,他眼中顯出一絲嫌惡,「人性?就這種連自己兒媳都殺害的人,她有人性嗎?她當我是楚家的骨肉會對我好,一旦她知道我不是楚家的骨肉,這老太婆定是第一個想殺我之人。你們敢說我猜測的不對?就這種自私狠毒的老東西,她有何資格得到別人的尊重?」

隨著楚金涵越發激動、那勒著王氏脖子的手臂越發收緊,原本痛苦得只剩進氣的王氏突然閉上雙眼不省人事。

她死沒死沒人知道,但這徹底的激怒了楚秀清,指著楚金涵嘶吼起來,「你這個沒人性的東西,還不快把人放了!」

而楚金涵猙獰而又凶惡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擔心她會隨時朝他撲來,所以即便王氏沒了知覺,但他依舊勒著王氏沒松開絲毫,甚至對楚秀清回吼道,「給我讓開!再不讓開我真擰斷她的脖子!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可是什麼都不怕,你們要是不想陪我死,就給我滾開些——」

他沒了家、沒了至親的人……要是自己的身世一旦被人知道,那他就會成為世人唾棄辱罵的野種。

楚家的這些人都是面目可憎的,沒一個是好東西,特別是他手中的這個老太婆,她更是不會容忍他繼續存在這個世上。對這個老太婆的脾性,他再了解不過了。她可是連自己的兒媳、孫女都敢下毒手的人,對他這樣的野種,她會放過?

在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崩潰了。他知道自己完了,這輩子都完了……沒有了家、沒有親人、沒有前途和希望,這些他統統都沒有了,試問,他還要如何在這個世上生存下去?

與其被世人唾罵嫌棄致死,不如讓他瘋狂一次,與其被楚家拋棄憎恨,不如讓楚家的人陪他一起去死……

就在楚秀清痛心的準備再勸說楚金涵放人之時,突然‘嗖’的一聲細響傳來,她是練武之人,耳力自然敏銳,當她緊張的朝窗戶的方向看去時,只听見楚金涵‘啊’的一聲慘叫。

她定眼一看,頓時心驚不已。楚金涵手臂勒著王氏,拿王氏半個身子做自己的護盾,而藏在王氏身後的他露出半個腦袋,此刻,只見他光潔的額頭上插著一根又細又長的針,而正是因為這根長針讓楚金涵突然慘叫並松開了手臂——

「娘——」楚秀清快速的撲上去,一掌擊在楚金涵胸口上,一手攬上王氏的身子將她拖到床尾,然後用自己的身子擋著王氏。

楚金涵被她一掌擊倒在床里,痛苦萬分的他下意識的就去拔額頭上的長針,只不過剛抬起頭,他整個修長的身子突然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然後脖子一歪,瞬間沒了動靜。

那暴突的瞳孔告訴著屋子里的人,他已經沒氣了。而此時那長針扎著的針眼處緩緩的溢出一點黑血,逐漸變大的形態像一顆新長出來的痣一般……

楚雨涼也是張著嘴半天都沒聲,腰間突然一緊,她才哆嗦的回過神,余驚未消的朝自家男人看去,「爺。」

來這個異世一年了,她見過不少能整死人的手段,可惟獨自家男人的手段她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尼瑪,這才叫真正的殺人于無形,簡直比那些長槍短炮還厲害,這才是傳說中的秒殺啊!

揉了揉額頭,她突然有種眩暈感,太激動了,也太刺激了,她居然崇拜得都想暈了……

「怎麼了?」晏鴻 垂眸看著她,幽深的黑眸帶著一絲緊張。

「沒事沒事……」楚雨涼趕緊搖頭。犯花痴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娘——娘——」楚秀清痛哭的聲音傳來。

夫妻倆同時看了,神色也同時沉冷起來。

咬了咬唇,楚雨涼還是拉了拉晏鴻 的手,低聲道,「去看看吧,死不死最好都確認一下。」沒死就罷了,要是死了,她就好張羅給王氏辦後事。

她說過,這是王氏早晚應得的報應。或許她自己都想不到吧,在她厚此薄彼的對待孫兒和孫女時,卻讓她被最疼**的孫兒所傷害,這就是她自私偏執的後果。

要說王氏死了她有多解氣,其實倒真沒多少解氣可說,她只覺得老天還是多公平的……

楚秀清淚眼驚訝的望著晏鴻 給自家老娘把脈的動作,張了好幾次嘴,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顫聲的問道,「王爺,您看我娘她?」

晏鴻 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吐了兩個字,「無事。」

楚秀清不信,緊張的追問道,「那剛剛大夫不是說我娘她、她沒幾日了嗎?」。

晏鴻 緊抿著薄唇,冷漠的轉身走到桌邊坐下,對于楚秀清的疑問似乎沒听到。

楚雨涼上前,認真的向她解釋道,「太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因為她中的是慢性毒藥,要驅除她體內的毒需要一段時日。是我故意讓大夫那樣說的,沒有要詛咒人的意思,只是想試探一下楚金涵的反應。」

得知王氏中的是慢性毒藥時,她就猜到楚金涵的心思。他不僅要殺王氏,還想讓王氏在毒發之時指認她是凶手,因為他知道王氏不可能會懷疑到他身上去。

不得不說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王氏毒發時的確指認了她就是凶手,可是楚金涵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們身邊有個叫‘鬼醫’的人。哼哼……

看著岳嬤嬤已經默默的將楚金涵的尸體抗走,楚雨涼這才在床邊坐下,模著肚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看著她手掌輕撫肚子的動作,楚秀清微微眯眼,面帶驚訝的問道,「雨涼,你有了身子?」

楚雨涼抬頭朝她看了,沉默片刻,她點了點頭,「嗯,三個多月了。」

楚秀清皺緊了眉頭,「你怎的不早說?」

這丫頭,懷孕了還敢同人吵架拌嘴,她也不嫌累的?

此刻的楚秀清面對楚雨涼時,眼中沒有一絲敵意,那關切又略帶緊張的樣子跟之前冷傲的她判若兩人般,將她的神色收入眼中,楚雨涼牽了牽嘴角,故意彎損道,「我若早說自己有孕在身,你會不會想著對付我的肚子?」

聞言,楚秀清臉上瞬間露出尷尬,扭開頭甚至都不敢看她,沉默片刻,她還是扭回頭,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是大姑母沖動了。」

楚雨涼這才高揚起唇角,對她擺手,「算了算了,你也沒犯多大的錯,我懶得跟你積極,我要是跟你計較多了,估計你也會說我大逆不道、不敬長輩之類的了。」

楚秀清既尷尬,可同時又忍不住想笑。

眼前這個大佷女同她當年在楚家未出嫁時頗有些相像,都是不服輸的脾氣,可同樣是嫡女出生,許是這大佷女早年受過太多罪,以至于言行舉止跟大族家的閨中不同,她看起來像是沒受過教養的人,蠻橫潑辣、牙尖嘴利,可總歸來說,她心性不壞,更沒有大族閨女的嬌氣,這一點倒是讓她很是喜歡。

將王氏平放在床鋪中央,盡管王氏此刻的樣子很讓她心疼,可知道自己親娘沒有性命之危她也松了一口氣。

她希望這次以後娘能好好反省,不要再那麼固執偏**了。這個孫女對她來說或許性子不討喜,可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至少在她看來,這大佷女很明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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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終于又解決了一個了……該好好生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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