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24章 斗法

作者 ︰ 月落輕煙

洞房還有幾日,親們再等等,這中間有些東東要帶出來。

------題外話------

赫連晟似乎早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伸手將她拉著坐下,柔聲道︰「你別急啊,這事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地方朝廷剛剛批下了,工坊非建不可,皇上想擴建國庫,太子想有大作為,唐墨是身不由己,加上,去年春季東邊有旱災,夏季南方又起了幾場水災,國庫吃緊,除非加重稅賦,否則只能依靠經商。」

可惡的古代,也沒個版權認證,正版人的利益根本沒法保證啊!

唐墨那家伙還真干的出來?瞞的可夠深的啊,一個字都沒有透露,臘月二十幾還賴在木家吃飯不肯走,那次她燒了香辣蝦,他不會是想連個都盜走吧?

「什麼?他也要建工坊?」木香聲音拔高了好幾度,碗筷也扔了,不敢置信的瞪著赫連晟。

「唐墨年後,要在京城一百之外的城鎮,建一個大工坊,比你這個大十倍,嗯,我看他是想大干一番。」

就在木香為唐墨生氣的時候,赫連晟又拋過來一枚重榜炸彈。

要是早知道赫連晟跟他分道揚鑣了,她哪至于只要他一個店面。

她傻了才會交給唐墨,吃人不吐骨頭的貨。有了活珠子,他肯定賺翻了,還從她這里套取不少的菜譜,只給了一間店面。這事,想想她就後悔。

「不行,絕不能交給唐墨,要是被皇帝得知,肯定要打你主意,再說了,唐墨那家伙最近越來越不靠譜了,絕對不行!」

听听這話說的,還用萬分委屈的語氣,還要給唐墨打理,那樣的話,豈不是羊入虎口?

木香忽然間覺著肩膀多了些東西,瞬間重了好多。

赫連晟似是而非的笑,臉色冷了下來,「娘子這是不願意替為夫分擔嗎?若是娘子覺著麻煩,那便讓外人去管吧,或者,干脆再交還給唐墨打理,反正為夫是沒有時間,娘子看著辦好了。」

一般來說,新婚夫妻,還是得保持些獨立的財產關系,不然很容易生出間隙的。

她這樣說,不光是替赫連晟著想,也是為兩人的關系著想。

她試著勸他,「那個,咱倆才成親,你就要把偌大的家業交給我,這樣不好,我還是只管我的生意吧,要是缺錢,我會管你借,你看這樣成嗎?」。

木香差點被噎著了,這話他也真敢說,把身家交給她,難道就不怕她攜款潛逃嗎?

赫連晟笑看他們幾個,飯吃的差不多了,便跟木香商量道︰「所有的家業,你得管著,何安雖是管家,但能力不足,經驗也不足,王府中還有個老管家,府中瑣碎的賬目都由他管著,這一趟回去,你得多問問他,香兒,為夫可把身家都交給你了。」

「哦,知道了。」

彩雲給他夾了些菜,勒令道︰「吃你的飯,不該你問的,你只管當做沒听到,曉得不?」

木朗抬頭看她,「你們在說啥?啥話不能叫人知道啊!」

彩雲使勁的點點頭,「知道啦,跟誰也不說,就我們幾個人知道。」

「出去別瞎說,有財不露白,知道嗎?」。木香提醒她道。

「嗯,姐夫現在肯定有很多銀子,所以大姐才會是這副表情,我說的對吧,大姐?」彩雲看出一點門道,咧嘴笑著,調侃木香。

木朗不明白的看著他們,「你們在說啥呢,為啥要講悄悄話。」

赫連晟沖她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然後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只見木香瞪大了眼,更加艱難的吞了下口水。

「那個……你現在是不是有很多銀子了?」她有些艱難的開口。

赫連晟既是退股了,那也就意味著,他除了原先的身家之外,又多了很多錢嗎?

「呃,意思差不多,」木香回答的很敷衍,很擔心他再追問,隨即,她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赫連晟微蹙眉,「退股?什麼退股?從生意中抽身,把本錢跟利息拿回來,便是退股嗎?」。

「你退股了?」木香正驚訝于他的決定,沒意識到自己又說了個新鮮詞。

「福壽樓的生意長久不了,有個無底洞拖著,我可不想被他們拖下水,所以,年前我跟他把賬算清了,從今往後,福壽樓跟我再沒半點關系,」赫連晟手指優雅的翻動,將魚刺挑了出來,再把魚推給他們姐弟三個。

木香咬著筷子,狐疑的瞅著他,「你這是變相的想讓我留在京城是吧?開酒樓?福壽樓可還有你的紅利,你就不怕我搶了他們的生意,讓你虧本?」

赫連晟也道︰「我吃過很多地方的面條,這一種吃法,倒是不曾見過,想不到魚肉也能跟面片一起煮,我覺著彩雲說的對,要不你就去京城開酒樓,本錢我出。」

她以前咋就沒想到,她姐做菜也是個人才。瞧這面片削的,又滑爽,又不粘牙,還有魚湯的鮮美,融合在一塊,簡直絕配了。

彩雲吃了一碗面片魚湯,還不夠,又要了一碗,邊吃邊給她提意見,「姐,你不飯館,真是浪費了,要不咱以後去京城開個大酒樓,憑你的手藝,肯定不愁著沒生意,還可能生意爆滿呢!」

新奇的吃法,讓木朗跟彩雲胃口大開。

木香後來一想,不如做些刀削面,用滾水燒熟,撈起來之後,再放入炖好的魚湯內,這樣的話,魚湯不會糊,面片也不能跟魚湯搭配上。

主菜是魚,主食卻不是米飯。

于是坐在廳里吃飯的,只有木香姐弟三個跟赫連晟。

吳青幾人不肯再跟主子同座一桌,出了木家,這尊卑之分,必須得時刻謹記,半點冒犯不得。

因為外面下雪,所以用膳的地方,擺到船艙的小廳里。

木朗跟彩雲睡了一會,也起來了。

吳青去換了件衣服,就是頭發還沒干。

做一頓飯的功夫,再出來時,木香已經滿臉羞紅。

木香抓著赫連晟去了小廚房,兩人躲在廚房里卿卿我我。

何安不太能听的懂,抓耳撓腮的,正要向主子討教呢,甲板上哪還有主子的身影。

大飛抱著劍,坐在角落里,不發一言。

吳青听完主子的分析,心服口服,「屬下明白了,多謝主子教誨!」

就這好比,再強大的軍隊,也有被擊敗的可能,常勝將軍也有敗的時候,再牢固的城牆也有突破的可能。

他走到船邊,握著圍欄,對眾人道︰「就如咱們的船,看似堅不可摧,牢不可破,可是它也有致命的漏洞,一旦被敵人發現,我們的船一擊即破。」

赫連晟雅然一笑,「說的好,吳青,老七,還有你們幾個,可都明白木香說的什麼意思?」

木香輕輕松松的拿過他手里的杯子,又給他淋了一遍,「唉,知道這叫什麼嗎?百密一疏,而這一疏,往往又是最致命的,明白了沒?」

吳青怔住了,眼楮瞪的大大的。

就在吳青擋開她兩只手的同時,木香突然抬腳,招式雖老,可對待男人,那是百發百中,一招即斃。

「是嗎?那這樣呢!」

他只有一只手,在擋開木香戳眼楮手的同時,胳膊肘兒一拐,又擋開了她的另一只手。

「主子,這一招不管用了!」在同一地方,吳青能栽兩個跟頭嗎?

木香瞅準時機,一手直取吳青的頸窩,另一只手,又故技重施,要戳他的眼楮。

那杯茶,在他們打斗時,竟一滴也沒灑出來。

在奔跑的過程中,沒有讓木香得逞,他又先一步搶到了茶杯,但木香也不慢,兩人在桌子前拼起了長拳。

這一回,吳青專注了,也防備了。

在他思索間,第三局又開始了。

他看木香在這一方面,似乎挺有自己的一套,或許,晚上在被窩里,他們可以討論一二。

士兵的反應和遇事冷靜,以及靈活性,機動性,也需得加強才行。

看來,日後他訓練士兵的方法,要改變一此了,不能再單純的訓練體質,訓練長矛、刀劍,這些冷兵器。

與他懊惱不同的是,赫連晟想的卻不止如此。

何安傻呆呆的報,「第二局,木香勝!」他現在對吳青真有些失望了,連這種小娃玩的把戲也勝不了,他咋當的統領啊!

木香笑看著他,「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應該在拿起杯子的一瞬間,就潑的,而不是猶豫。」

茶杯對著吳青的腦門扣下,淋了他一個結結實實。

就在他以為勝券在握之時,木香的進攻一變,閃電間,一手襲向他手的手,從下往上,用力一揮。

邊戰邊向著茶杯挪動,終于讓他拿到了杯子。同時,另一只手,還在抵擋木香的攻擊。

木香的打法,以快為主,混亂且新穎的招式,弄的吳青有那麼一點點亂。可即使如此,他也是吳青。

兩人身近搏斗,吳青沒用內力,只與她拼招式。

吳青就知道她肯定有招,正準備好了等她。

可就在還有十步之時,木香身子突然向手肘彎起,朝著吳青進攻而去。

速度一致,不同前後。

當喊到三時,木香跟吳青,兩人同時動了起來。

當何安再度喊起口號時,氣氛又不同了。

而木香卻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甚至還沖邊上觀戰的赫連晟揮揮手。

兩人重新站到起跑線上,這一次吳青不光要听著何安的口令,還得防著木香。可謂是一心三用。

木香淡淡一笑,「好,可以,不過……你可要當心了!」

「再來!」

吳青抹了把臉上的水,這一局,他服。

不止他,大飛也暗啐了一口,他家這位臨時主子,也太狡詐了,難怪剛事先要說好,兵不厭詐呢!搞了半天,在這里等著吳青呢!

唉!還好還好,嚇的他這一身冷汗。

當看見赫連晟眉角微微上揚,他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何安念完了結果,回頭試探性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生怕說錯話。

「哦哦,第一局,木香勝!」

「還不趕緊宣布結果嗎?」。赫連晟不知何時來的,站在何安身後,冷不防的,嚇了何安一跳。

何安看呆了,這……這比賽結束的也太快了吧!

水倒是不多,只淋濕了頭發。

吳青的眼楮還沒緩過勁呢,迎面一杯冷水潑的他猝不及防。

動作干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與此同時,在他哀叫之時,木香步伐輕巧的,幾步便跨到桌邊抓起茶杯,對著他潑了下去。

這一招來的太快太不可思議,吳青完全沒想她會這麼玩哪!雙手都停在腰間,抬手去救時,已經晚了一步,眼楮還是被他戳到了。

「啊!」

吳青便動了,可就在他動了的同時,木香突然向前大跨一步,返身豎起兩指,直勾勾的往他眼楮戳去。

就在何安喊出三,話還未落音之時。

「三!」

木香眼楮的余光瞄了他一下,轉而也盯著茶杯,卻沒有像他一樣肌肉緊繃,全神貫注。

吳青此刻是全神灌注的盯著桌上的茶杯,身子微微往下彎著,做著起跑的姿勢。

何安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我數一二三,你們就開始,中間停頓,來了啊,一……二……」

終于扭完的木香,對何安打了個手勢。

「好了,可以開始了!」

這是要干嘛?啥個意思嘛!

吳青何安幾人,就看她在那扭來扭去,幾人紛紛嘴角抽搐。

木香抖抖腿,松松肩,扭了扭腰,做熱身運動。

當然這二十步的數字,是用他的腿量的,對吳青是地老天荒十步,對木香可就不是二十步了。

他回頭看老七,老七瞬間醒過神,奔過來,拿面粉,在地上劃了條線,距離桌子大概有十步之遙。

何安難得當回發號施令之人,興奮壞了,樂顛顛的跑過來,「好了好了,不計再廢話,現在要開始了,你們倆快點站好,別亂動啊,我把線劃好。」

沒有規則,還兵不厭詐,也就是說,只要不擇手段潑到對方即可。

吳青點點頭,同時在心里暗自抹了把汗。

「你不必留情,我也不必,何安,過來喊口令,」木香招來何安,「至于規則嗎?便是沒有規則,只要能潑到對方即可,一擊得手,兵不厭詐,吳青,听明白了嗎?」。

「好,那就請主子手下留情!」

挑釁的口氣,挑釁的語氣,吳青能不答應嗎?

閑雜人等清場了,木香笑看吳青,「怎麼著,比不比?」

「這……那好吧,你先打,等你跟他比完了,我再跟他一較高下,」大飛訕訕的抱著劍,找了個背風的角落待著。

木香冷冷的掃視他一眼,「待會我要做飯,你是想中午飯沒得吃是嗎?」。

他倆,大飛被晾在一邊,那他可不樂意,「噯,吳青,咱倆還沒打完呢,那個你讓一邊去,等我跟他打完了你再來跟他挑戰就是了。」

「不是,屬下絕不是那個意思,」吳青有口難辯,感覺說什麼都不對。

「哦?你這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贏,我會輸是嗎?」。

「這……」吳青的表情有些為難,「要不換別的東西潑,我怕您待會會著涼,萬一著涼了,主子該訓我了。」

「吳統領,咱們可以開始了,」木香走到桌子旁邊,指著那只杯子,對他介紹道︰「這里有一只杯子,這里還有一桶水,咱們倆個劃一個起跑線,在一聲令下之後,看誰能先跑到桌子邊拿起茶杯,先拿到的人,便可以將水潑在對方身上,如此下去,直到這一桶水潑完,便可結束,怎麼樣?你敢不敢應戰。」

準備好一切之後,他便趕緊退下了。

吳青也沒鬧明白,木香究竟要跟他比什麼,就見何安在甲板上擺了個小方桌,又在桌子上擺了個裝滿水的茶杯。

老七好奇的跟進去,只見他拿了一個大茶碗,還有一桶水。

何安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意味深長的看了吳青一眼,便跑去廚房了。

她悄悄在何安耳邊說了幾句。

「咱倆不直接拼拳腳,跟公平無關,我是怕你不敢用盡全力,不如這樣……」

木香雙手負在身後,對他微微一笑,雖只是很稀松平常的笑,以前也常見,可這時看著卻如珠華綻放,美的叫人炫目。

哪知,吳青卻好像沒看見他的暗示一樣,對著木香抬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使勁朝吳青使眼色,讓他趕緊拒絕,光他一個人說,也不行啊!

何安說這話,表面上听,是為吳青,可實際上,他是擔心,萬一吳青下手沒個輕重,傷了木香,這主子不得活剝了吳青的皮嗎?

眾人都愣住了,何安更是沖過來,想攔她,「主子,您可不是吳青的對手,您咋能跟他打架,再說了,就是真打,他也不敢傷你,不能用全力的比拼,輸贏都不公平啊!」

「說的好,那要不咱倆來比比速度吧,」木香解下圍裙,微笑著走過來。她能說,是因為看見別人打架,手癢了嗎?

吳青雙手抱臂,立在船沿邊,身後就是深不見底的江水,可他依舊站的面色自如。「躲避也是防守的一種,誰告訴你,打架就一定得是站著不動,讓你打的?」

大飛的體力確實快耗盡了,站在那順粗氣,「臭小子,有種你站著別動,咱倆真刀真槍的干,你老是躲,有什麼意思?」

行船無聊,沒個人逗樂,那多無趣。

吳青可不是吃軟飯的,先前的閃躲避讓,一方面是為了消耗大飛的體力,另一方面,也有逗弄他的意思。

老七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了,「大飛要敗了……」

要打架就有損失,甲板上的桌椅,還有一些木質的東西,皆有損失。

木香饒有興致的看著甲板上兩人打架,老七站在一旁點評,何安負責搖旗吶喊。

木香不喜歡躲,她也不會躲。既然不能躲,那就要正面迎戰。

赫連家、家,以及那些盯著他手里兵權的人,可都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赫連家呢!

他們倆成親過後,他還得時常往邊關跑。所以,木香需得練就獨擋一面的本事,否則他不在身邊時,鞭長莫及,總會照顧不到的地方。

赫連晟只出來看了一眼,便回船艙辦公了。船上的事,他有意無意的都交給木香打理。

船上的人,都饒有興致的出來觀戰。

兩人從廚房戰到甲板上,戰了幾十個回合,在大飛扛打的前提之下,兩人竟不分伯仲。

但大飛有力氣,兩人招式對上時,吳青很多時候都會被他的力道反彈回去。

單拼內力,兩人旗鼓相當。若拼招式的靈活性,吳青要勝大飛很多。

大飛是屬于力氣派,吳青是屬于技巧與實力並濟派。

劍在鞘內,沒有拔出,他只用劍柄攻擊他。

「嗨,你什麼意思,吳青,今兒這架咱非打不可,」大飛不服了,上前攔住他。

吳青懶得看他,「無聊!」說完扭頭便走。

大飛涼涼的道︰「他說你很厲害,什麼都厲害,噯,吳青,咱倆在一起待的時間也不少了,今日反正閑著無事,不如來比一場如何?」

被人當場拆穿,老七臉紅了,「沒什麼,真沒什麼。」

「說我什麼呢?」吳青正好從廚房門口路過,也恰好听見老七的話。

老七笑著否認,「錯了,吳統領的身手在我之上,不論從內力、招式、還是速度、輕功上,他都是當之無愧的統領。」

這一手,連大飛都看的目瞪口呆,「你小子,身手真靈活,恐怕連吳青也得自嘆不如。」

腰身以極難的彎度彎起,像一條魚似的,滑進了廚房里。

只見老七的雙手向上高舉,抓住頭頂的圍欄,凌空翻了個圈,由面朝下,翻到了面朝上。

其實木香一直就在旁邊看著,看他如何翻身進來。因為廚房的窗子很小,跳進去簡單,再想縮進來可不容易。

老七很快就按著木香說的,收好了魚。

「噯,你看準了扔啊,」大飛怒吼,本來心情就不好,還弄一身的魚腥味,搞的他心情更煩躁了。

他收拾魚的速度也很快,只見魚鱗滿天亂飛,眨眼的功夫,一條魚就扔進水上廚房里了。再一眨眼,另一條剖洗干淨的魚,直接扔進大飛懷里。

老七把菜刀放在嘴巴上咬著,並沒有按大飛想的,把網兜拽上來,再抓魚。而且徑直往外面一撲,雙腳掛窗戶邊緣,以倒立的姿勢,撲在網兜上。

她擺手,指著網兜里的魚,示意老七再收拾幾條魚給她。

木香倒沒注意到大習的變化,邊做飯,邊跟老七,「那以前,你家主子都是咋訓練你們的,跟其他的士兵一樣嗎?」。

身上的膘長厚了,武功卻一點都沒進步,甚至,身手還比之前退步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般靈敏。

于是,大飛不吭聲了,他反思自己最近的一段日子。

這話不是說大飛,可又像是在說大飛,至少大飛比他過的還安逸。

老七解釋道︰「那天,我們見您都能潛水冬泳,身為暗衛,我們覺著很慚愧,安逸的日子過久了,都不曉得苦是咋吃的了。」

「下江里?你們還要下河游泳嗎?」。木香問道。

老七憨憨的笑了,「有些是留在船上的人釣的,有些是我們下江里抓的。」

「這些魚都是你們釣上來的?」連木香都震驚了,這些魚加起來,怎麼說也有一百多斤呢!

魚網才露出一點水面,網內立即一片撲騰,十幾條大魚,露出個頭來。

大飛胳膊青筋爆起,拖著靠在船邊的一條麻繩,拖上來之後,才看清那底下竟拖著他魚網。

老七還沒回答,大飛倒來了勁趴到廚房,大聲道︰「他們這兒的魚多著呢,你看,這里有個魚網,我一早就看見了,里面好些大魚。」

木香讓他幫忙打下手,又問他魚還有沒有。

老七听見她說要親自掌廚,高興壞了。

木香笑了,「行,我來燒吧,老七,你給我打下手,如今船上人多了,只吃你的這些東西,那可不行。」

他揉了揉,並不明顯凹下去的肚子,可憐兮兮的樣,好像餓了幾天沒吃飯一樣。

大飛也不知從哪出來,抱著劍站在門口,一臉哀怨,「中午就要吃這個嗎?真的要吃這個嗎?主子,你看我肚子……」

看他燒的湯湯水水,木香實在不敢恭維。

老七臉紅了,很是不好意思,「我們幾個平時在船上,輪流燒飯,飯菜就是這麼吃的,王妃的廚藝,我們可學不來,所以就只能將就著,還望王妃莫介意。」

木香讓他別行大禮,接著便走揭開鍋蓋,「是你在燒飯嗎?燒的什麼?煮米飯,還有魚,是要紅燒還是清炖?」

就好比,以前是半真不假,現在是千真萬確,而且經過卞城一事之後,老七他們對木香的敬意又多了幾分。

此次他們幾人再度見到木香時,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老七听見有人進來,扭頭一看是木香,趕緊放下東西,對她見禮,「見過王妃娘娘!」

快到吃晌午的時間了,木香去到廚房,瞧見已經有人在那里做飯了。

衣服沒月兌就沒月兌吧,也只能這樣睡了。

「你們倆個啊,一定是昨晚沒睡好,」木香走,給他倆把被子蓋好。

推開木朗跟彩雲睡的屋子時,卻發現他倆裹著被子,躺在小木床上睡著了。

「一個姓的人多了,也不一定都是一家,行了咱們出去吧,去看看木朗跟彩雲,」木香站起來,走回了船艙。

最最重要的,她是想查清他們姐弟三人的身世。

其實木香關心這些事,倒不是想高攀誰,也不是貪圖別人的家業。

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何安說這話,只是玩笑之言,不是真的。

何安說到這兒,覺著差不多了,便問道︰「您打听木家做什麼?咦,我咋沒發現,你們跟木家是一個姓呢,呵呵,八百年可能是一家哦!」

在心灰意冷之下,木老爺子才把家業都交給二兒子手里,至于小女兒,因是妾室生的,成年之後就送出嫁了,男家是京中任職,是個書香門弟。

木老爺子跟老伴,在此事之後相繼病倒,老伴不久之後,因為傷心過度,就去了。

之後的事,都是豪門大院里的事,也就幾年之後,木家出了一場變故,木老爺子的大女兒跟還有幾個人,都突然失蹤不見了。

于是乎這位身世清白的窮書生,一步邁入豪門,坐了木家的乘龍快婿。

何安撓著頭,想了想,才道︰「好像是有三個,木清揚的爹排行老二,其余的兩個,好像都是女兒,听說當年老爺子十分器重大女兒,成年之後,不舍得她出嫁,便在京城公開招,求一個上門,還真招著了,那人是個落榜的窮書生,窮是窮了些,可身世干淨清白,孤零零的一個人,正好符合木家招的條件……」

「那也就是說,木家的產業,是木清揚祖父一手創建的,那你知道,木清揚的爺爺生過幾個孩子嗎?」。木香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

在他之上,有個,也就是被封為妃子的那個姑娘,名叫木鳳亭,是木家的長女,生的美艷漂亮,又是才藝雙絕,年芳二八便被送進宮去,二年後得了老皇帝的寵愛,只是至今沒有誕下龍嗣,否則在宮里的地位,還不止于此呢!

據何安所說,京城的木家起源較早,現在的木清揚,是木家的長房長孫。

何安最喜歡講這些個八卦,有人听,他更是巴不得把肚子里的話都翻倒出來。

所以,赫連晟便出去,將何安叫了過來,讓他說。

其實對于京城木家,赫連晟也知之甚少,他對京城之事本就不關心,在邊關待的時間,比在京城多,很多事,還是何安沒事總在他面前念叨。

「嗯,想听,」她是打心底說的,就像一根線牽著,總要記掛著。

「真想听?」

木香搖搖頭,她真覺得自己被赫連晟寵的,都快喪失自理能力了。但是,她現在更關心另外一件事,「你還是跟我說說京城木家的事吧,我想听!」

赫連晟以為她也替他擔心邊關之事,伸手攬住她的肩,柔聲安慰道︰「邊關的事,我自會處理好,你不必擔心,回到京城,讓何安帶著你們四處轉轉,我已經通知過了,府里的一切都會在我們到的時候打理好。」

木家皺著眉,沒有再。

赫連晟知道她想听什麼,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是那位妃子同母同父的弟弟,木清揚,他是木家大少爺,承襲家業是理所應當的。」

「所以,木家人的底氣就高了是吧?」木香挑眉看他,「那現在木家的當家是誰?」

「你怎麼知道的?」赫連晟臉上藏不住的驚訝之色,「不錯,木家這一輩人之中,有個木姓女兒進了宮,封了妃,地位還算穩固。」

木香又道︰「木家有人入了後宮吧!」

赫連晟拂袖一笑,「還是香兒聰明,不錯,到了冬季,糧草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即使皇上下令,也無濟于事,木家的存糧不少,可是商人重利,他肯不肯賣,還得周旋一番。」

「你此次回去,是要找木家要糧草嗎?」。木香看著他,問道。繞了木姓一大圈,重點怕是就在這里。

有這麼多姓木的,只憑一個姓,也不能說明什麼。可她總覺得,京城那個地方,好像有什麼在等著他似的。

木家動的心思,又回到了原位。

「不多,但也不少,據我所知,光是南晉國之內,只有三個木姓家族,其中,屬糧草世家的京城木家最繁榮,其他的都是小門小戶,開枝散葉之後,流散在各地,除此之外,燕國也有木姓,但都不太突顯,他們都是很平庸的木姓人家。」

「姓木?」木香心中一動,「這里姓木的人家多嗎?」。

赫連晟轉過來看她,「南晉有一木姓大戶,就在京城之中,木家世代以種糧收糧做營生,在離京城幾十里外,還有幾處草場,是木家的糧草以及馬匹來源。」

木香從他的表情中看出,此事怕是不像說的那般簡單。

赫連晟望著靜靜流淌的江面,表情有些嚴肅,「剛剛得到的現報,朝廷下撥的糧草,在途中遭遇冰雪,損失一部分,此次回京,糧草之事,我還得再籌備一些。」

「邊關苦寒,軍需準備的如何了?糧草是否充足?咱們這兒都下雪了,邊關那里,肯定積雪很深了吧!」木香對這些也不陌生。

的確是下雪了,他們剛一上船,就飄雪花了,老天爺還真會把握時機。

她收好東西,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看著江面。

木香乍一听,並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再仔細一想,才明白,他擔心軍營。

「下雪了,」赫連晟站在窗前,盯著飄雪的江面,嘆息道。

小屋的一側有窗戶,窗子正對江面,江上的風景可是盡攬眼底。

赫連晟關上門,不大的屋子里,便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只不過,一段日子沒有晾曬過,被子有些潮味,所以還是墊在下面比較好。

其實,赫連晟睡覺的地方,被子又怎麼可能又髒又舊呢!

原本木床上的被褥,都墊在底下,做墊被,她帶來的新被子,都用來蓋。

說著話的時候,她就已經把她帶著的包袱拆開了。

木香直搖頭,「不行,炭盆子用了,窗戶就不能關,透了冷風進來,不是一樣冷嗎?沒事,我給他們鋪厚些,一樣的。」

赫連晟道︰「要不讓人給他們生個火盆子吧,用炭燒,把屋里弄的暖和些。」

「等一下,」木香叫住他,「你把他們的包袱放到隔壁,等下我去給他們鋪床,這里也沒土炕,得把被子鋪厚些才行。」

吳青應下,轉身便準備走了。

赫連晟點頭,「嗯,可以,他們兩個可能會暈船,你多看著點。」

吳青把包袱送進來,「主子,木朗跟彩雲晚上就睡隔壁,那邊有兩張木床,我就睡在外間,好照應著他們。」

赫連晟帶著木香,去到他們先前睡的那一間船艙。

這艘船物資齊全,廚房里的灶具也應有盡有,大部分是新,應該是最新置辦下的。

從船的這頭,跑到另一頭,又把每個船艙都看了個遍。

木朗跟彩雲一直處在探險的新奇之中,自打了一船之後,便找不見他倆的蹤影。

吃過早飯,一行人,先坐小船,之後再乘大船,駛離了玉河村。

跟赫連晟也算打過交道了,他又怎會不知,這人,雖然貴為襄王,又是大將軍,卻十分的愛吃醋。

「家里沒事的,只管放心,」王喜也道。本來還伸手準備拍下木香的肩膀,可手伸到一半,他感覺到一束冷光射了過來。

她鄭重點頭,「好,我就在家里等著!」

听她這麼說,大梅心里舒服多了,她就怕木香去了趟京城,覺得那里比這個破山村好,就不願意回來了。

木香安慰的拍拍大梅的手,「我的事,你不用擔心,你們替我把家看好了,我還是要回來的,作坊才剛起步,哪怕京城擺著金山銀山,我都不會在那待著,還有,我這水渠還沒改建呢,我得親自監工,再弄個大水車,肯定很壯觀。」

這話,赫連晟听著很舒服,他雙手負在身後,腰桿挺的筆直,站在廊檐的台階上,如同王者般,俯視眾人。

王喜滿臉放心的笑道︰「她就算惹了事,有赫連晟將軍在,誰敢找她的麻煩,她不找別人的麻煩,就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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