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18章 情話

作者 ︰ 月落輕煙

但是以她目測來看,雷鳴寺的伙食,除了清淡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菜是水煮出來的,撈上來之後拌一點菜油或是芝麻油,就成了齋菜。

她要是沒記錯,有的寺廟,齋菜做扔也是一絕。

要麼,就得有其他特色。

寺廟跟旅游景點的經營模式,都是一樣的。要麼你這寺廟傳出來,哪個菩薩很靈驗。這樣的話,不用去宣傳,香客自會絡繹不絕的跑來拜佛,香客一多,香油錢自然就多了。

就像坐班車一樣,你沒車,人家費老勁的跑那麼遠的路,趕來拜一個不出名的寺廟,任誰都不願意干。

交道不便,當然沒人來了。

「哦,我們這兒地處偏僻,香客不多,加上師傅,總共才十五個人,每年也就趕廟會的時候,香客才會多,平時沒什麼人來,」小和尚如實的回答。

—無—錯—小說「那你們這兒總共有多少僧侶?」木香邊走邊問。看他們的齋堂,不太大,只擺了四張桌子,也就能供十幾個人同時吃飯而已。

小和尚知道她是襄王帶來的客人,見她執意想進齋堂參觀,也不好再攔,便領著她,走進齋堂,「我們吃的齋飯很簡單,蔬菜都是我們自己種的,米面是從鎮上買的,有些是施主送的。」

人家講話很客氣,倒是讓木香覺得自己唐突了,「我隨便看看,你忙你的,我肯定不會打擾你們干活!」

一個面貌清秀的小和尚走過來,沖她彎腰拜禮,說道︰「施主,齋堂很亂,施主想游玩的話,可以去後堂,那里風景很好。」

她好奇的走進去,入眼的是一片霧蒙蒙的。

靜空邀了赫連晟,在槐樹下擺了棋譜,盤膝對弈。木香便自己到處去轉轉,無意中,便走到了齋堂。

寺廟里鐘聲響了,幾個小和尚挑著水桶,要去齋堂打水做飯。

師傅總是這樣,總喜歡把話的雲里霧里,叫人似懂非懂,卻又不肯給他們解答,讓他們自己去猜,去想。

小和尚撓著光頭,納悶極了。

如赫連晟所說的,他的成婚禮,天地為證,滿天神佛為鑒。還有什麼比在佛堂中,對著莊嚴肅穆的佛像拜堂更慎重的了?

靜空不了,眼楮直直的看著跪的佛堂上的兩個人。

「師傅,你在說什麼?是不是那位女施主有什麼地方不妥?」小和尚扶著他,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老和尚把佛珠握在手里,佝著背,重重的嘆氣,「唉,走吧,世事皆有定數,看天意,天意吧!」

旁邊的小和尚,見老方丈站著不動,上前詢問,「師傅,您怎麼了,殿下都進去了,咱們得趕快進去準備齋飯才是。」

靜空站在原處,看了看天,又捋了捋手上的佛珠,默默的低下頭,神色不明。

赫連晟拉起木香的手,步入寺院。

此番意味深長的話,連赫連晟都听懵了,不過他知道出家人都喜歡說這些,也沒在意,「多謝方丈增福!」

靜空笑呵呵的點點頭,「老納孤陋寡聞,並不曾听過,姑娘既然能來,自有一番用意,世事皆有天意,我佛慈悲,三生緣,三世劫,是緣也是劫,襄王殿下好福氣。」

木香心中一動,挑眉看向他,語氣不卑不亢,打了句啞謎,「從來處來,方丈听過嗎?」。

靜空眯著眼,看向木香,雖然眼楮小,卻炯炯有神,「這位姑娘從哪兒來?」

這個男人,無時無刻的給予她感動。

唯一的娘子?要說木香听到這話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赫連晟伸手招來木香,「香兒,這是靜空方丈,方丈,香兒是我娘子,唯一的娘子。」

赫連晟抬頭看著門匾上,雷鳴寺三個大家,淡淡一笑,「他不同意又如何?血脈傳承?我本不是正統的皇家人,何來的傳承?方丈,你該跟她好好聊聊。」

肺腑之言,往往是最犀利的。不中听,卻戳中最重要的地方。

「听說皇上曾有口諭,殿下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雖說自古君無戲言,但皇家正統,血脈傳承,殿下可有想過,若是皇上不同意,此事又該如何?」

老方丈跟赫連晟並排走著。

也是自從那一次之後,雷鳴寺的人,對赫連晟無不膜拜崇敬。木香听完吳青的敘述,再看向赫連晟時,視線里多了抹柔情。

吳青至今想起那一場跟洪水的搏斗,還心有余悸。那一場奮戰下來,他們損失了不少士兵。

吳青小聲的給她解釋,「三年前,這條河發大水,這島差點就被淹了,我家主子帶人從這里經過,見寺廟快被洪水沖走,便帶著幾萬大軍,從岸上往島上運土,搭起堤壩,這島以前還沒這麼大,也就是從那次之後,這島才有了如今的樣子。」

吳青看出她的疑惑,在主子跟老方丈並排走在前面,木香落在後面時。

木香覺得他恭敬的似乎有些過了,不是說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與世俗打交道的嗎?可這老方丈,好像對赫連晟格外尊敬似的。

「不敢不敢,靜空一定竭盡所能,為殿下操辦,」老方丈仍舊低著頭。

赫連晟目光淡淡,既不熱絡,也不冷淡,「老方丈不必客氣,本王此次帶著內人前來,在此處舉辦成婚儀式,要麻煩方丈多多費心才是!」

「恭迎襄王殿下到訪!」一眾小和尚齊聲說道。

「阿彌陀佛,老納恭迎襄王殿下到坊,」一個身披袍子,頭發胡子全白的老和尚,帶著一眾小和尚,恭恭敬敬的站在寺廟門前的空地上,迎接赫連晟。

在佛像面前拜天地,立誓言,便是與她結下了生死不棄的婚約,生生世世的不得反悔。

其實他還有話沒有說。

赫連晟卻仿佛看不見她不解,依舊拉著她,邊走邊說︰「天地為證,滿天諸佛,是我們的見證人,除了他們之外,誰也都沒有資格做本王的證婚人!」

木香愣愣的站在那,腦子里一片混沌,又不清醒了。這家伙帶她來寺廟拜天地?他怎麼想的!

「帶你來拜天地,」赫連晟優雅勾唇一笑,執起她的手,拉著她一起步上島。

木香疑惑的看向赫連晟,「我們來這里做什麼?你要拜佛嗎?」。

那座寺廟就建在河中的一個小島上,很小的一個島,整個寺廟就佔了島三分之二。

他們乘坐的船只,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玉帶河上,而是繞了另一條水路,去往南晉國赫赫有名的寺廟——雷鳴寺。

赫連家族那麼龐大,她嫁的可不是赫連晟一個人,而是整個赫連家,壓力山大啊!

想到這一趟京城之行,就要回赫連晟的家了,木香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

赫連晟提議,把家交給大梅兄妹兩個看著,還有個劉二蛋。作坊暫時不開工,至多不超過一個月,他們就回來了。

木香要把木朗跟彩雲也帶上,只當出去旅游了,有他們兩個在身邊,她才能放下心。至于其他的,再重要也沒有人來的重要啊!

兩人在船艙里打鬧,赫連晟連哄連誘,終于讓木香同意了,正月初二起程去京城。

若是此刻她面前有面鏡子,鏡子里的女子,一定是滿面紅霞,滿眼媚態,完全是一副嬌柔女兒家的模樣。

遇上赫連晟,她也變的不像她自己了。

木香被他咬的身子發軟,竟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哦?說錯了什麼?」赫連晟不肯放過她,忽重忽輕的咬著她的耳垂,呼出熱熱的氣息。

癢癢的感覺,惹的木香笑的停不下來,「呵呵,不要撓我癢癢,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再不敢說了!」

「你可怕嗎?讓我看看,哪里可怕了?」赫連晟語氣略帶笑意,說著就要來扒她的衣服。

木香曲著手指撥弄他的衣領,聲音悶悶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下手太狠了?我是不是很可怕?」

看來,他得想個辦法,盡快的讓木香提升武功修為才行。

這件事讓赫連晟心有余悸,若是趙念雲找來的兩個人,不是普通的小賊,木香又如何能應對?

「趙念雲的事,吳青派人告知我了,傻丫頭,以後再遇上這樣的事,讓吳青他們去辦就可以,不必你親自動手,至于趙王跟趙念雲,招惹我的後果,他們很快就會知曉了!」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此刻的聲音,三分嗔怒,七分撒嬌。听的赫連晟心,都要酥了。

木香想起趙念雲,不悅的撅嘴,「你不在的時候,趙念雲一直守在臨泉鎮,都沒有離開過,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砸斷了她的腿,這可不能怪我,是她先派人對我下手,還傷了木朗,你說我能忍嗎?」。

赫連晟攬著她,下巴磨蹭著木香發髻。

胳膊撐的太久,稍一放松,她又趴回了赫連晟的胸膛之上。

木香明白他的意思,同他回京,即使不洞房,只要拜過祠堂家譜,他倆的親事就算完成了一半。

看著木香還不肯講話,赫連晟抬手撫向她垂落的發絲,溫柔如水,「香兒,正月的時候,陪我回京一趟,咱們走水路,我帶你出去游玩一番,等玩夠了咱們再回京,如何?」

有時在懵然回神之間,他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幻得幻失。

似乎在遇到木香之後,連他也變的膽小了,怕失去,怕犯錯,更怕她哪一天會離開自己。

這丫頭不瞪人的模樣,還真挺嚇人,弄的他心里七上八下。

長這麼大,赫連晟頭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心虛,什麼是心慌,什麼手足無措。

貌似說錯話了,他該如何是好?

木香靜靜的看著他,面上沒有表情,不笑不語,這表情把赫連晟看的有點心虛。

這話,他也是頭腦一熱,只在此情此景,月兌口而出。說出口,才覺得突兀,也不曉得他的女人會不會生氣。

赫連晟目光如火如荼,恨不能燃燒了她,「香兒,不如……我們洞房如何?」

視線交織,情愫在兩人的呼吸之間蔓延,點點的星火,卻有燎原之勢。

此聲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赫連晟肯定就屬于喉嚨特別敏感的人了,在木香唇還沒有離開時,便有低啞的聲音從喉間溢出,眸光也跟著熱了幾分。

區別在于,有的男人敏感高些,有的敏感低一點,所以各人反應不明顯。

一是頭發,二是小月復,這第三嘛,自然就是喉嚨了。

不識愛情的純丫頭,哪里知道,男人有三個踫不得。

曖昧的姿勢,旖旎的氛圍。讓木香腦子漸漸不好使了,鬼使神差的趴在他脖子上,對著那處滾動的地方,不重不輕的咬了一口。

因為角度的關系,木香在被他拉下時,唇無意中貼著他滾動的喉嚨。

赫連晟自然注意到她眼楮看的是哪里,他微一使力,將木香的臉拉下來,溫熱的唇印在她的眉間。

傷口很深,是貫穿傷。鋒利的劍尖,把肩胛骨穿透了。所以,傷口雖不大,但卻傷的很重。

「親你個頭,閃一邊去,我要睡覺,你再找一間屋子,別跟我擠一塊,」她嘴上這麼說,但美眸還是溜到他的傷患處。

這丫一旦關上門,臉皮厚比城牆。

木香看他一臉賣萌裝可憐的模樣,恨不能給他兩拳頭。

赫連晟像是非要折磨她的意志似的,抓著她的手,放在包扎的傷口上,「香兒,雖說傷口不流血了,但還是有些疼的,娘子若是肯親一下,肯定會好很多。」

她只想扯開衣領,看看他的肩膀而已,咋就把他剝光了呢?還好褲子沒剝,否則……否則豈不是赤城相對了?

木香呆呆的看著掌下光滑的男性肌膚,納悶不已。

光著膀子,露出強壯的胸肌月復肌,倒三角,還有緊實的月復部。

他並不阻止木香扯衣服的動作,相反的,某人很配合的順勢把上衣月兌了精光。

赫連晟見她如此緊張自己的傷,心里暖意十足,「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已經上過藥了,休養幾日就會好。」

「你受傷了?」木香猛的爬起來,扯開他的衣服,便要看。

靠的近了,雖然氣味很淡,但木香還是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

「娘子說的流氓,可是這個意思,」他壞笑道。

木香拍掉他爬上來的手,忍不住低聲罵了句流氓,照此情形下去,她的陣地也堅守不了多久。守身二十幾年的男人,遇上他中意的獵物,沒有馬上撲過來,將她拆吃入肚,就算定力很足的了。

靠的近,身體也格外的敏感。

他摟著她的身子,兩人的身子近的,沒有一絲縫隙。

赫連晟並不否認,「夫君佔娘子的便宜,有何不可?」

木香窘了,不悅的瞪他,「噯,赫連晟,你少來了,什麼叫助我逼出寒氣,我看你佔便宜才是真!」

赫連晟眉梢動了下,不僅不放她,反而摟的更緊,邪魅一笑,「為夫決定了,從今兒開始,為夫夜里都要為你取暖,助你逼出體內的寒氣!」

木香嚇了一跳,敲了幾下他的肩膀,「你這是干嘛?快放我下來!」

態度表明一切,看她羞澀解釋,臉蛋紅紅的模樣,赫連晟心情大好。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她放在自己身前趴著。

她有些別扭的想躲開他的視線,「哎呀,這些都是小事,沒什麼可擔心的,上了岸之後,我用辣椒驅了寒氣,沒那麼難受了。」

木香听了他的一番解釋,稍微反思一下下,也覺得自己氣的有些沒道理。來卞城是她自願的,又不是赫連晟叫她來的,的確與他無關。

接下來的日子,他都會守著她,無防!

本想說若是來月信,肯定要疼壞了,但還是忍了回去。

赫連晟抬手撫向她的鬢發,「我听老六說了,你們是夜里潛水進城的,香兒,答應我,以後不可再這樣,你身子不如他們,怎能跟他們一樣,在冰水里泡著,若是……」

「你沒有白來,若是你不來,我確實無法輕易月兌身,靈鷹此人陰險狡詐,如果不是你中途劫走軒轅凌,打亂了他的計劃,他肯定會在城內將我拖住,即便我能帶人闖出去,傷亡也定然不小!」

他執起木香的手,穿過他的衣襟,大掌握著她的小手,停在他胸口,那里正跳動著一顆火熱的心。

赫連晟似乎十分中意她迷糊的表情,輕輕捏了下她的鼻間,寵溺的笑道︰「知道在船上看見你時,我有多高興嗎?」。

等他的唇離開了,木香美眸呆呆的看著他,半響都沒緩過神來。

眉心的吻與唇上的吻,給人的感覺全然不同。

赫連晟的唇,輾轉流連于她的臉上,在她的眉心處重重的印下一吻。

可是為啥……這貨的吻技越來越精湛,吻的她渾身發熱,腦子也暈乎乎的。

她轉過身,不是明顯著送羊入虎口嗎?白白給這貨得了便宜。

意識到自己又被他吻了,木香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

赫連晟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微微翹起的嘴。也不想解釋了,只用行動告訴她,她對他,是何等的重要。

就是覺得心里過不去,熱臉貼冷**,大抵就是如此。

她氣的正是這個,其實也不是只針對赫連晟。

她轉過身,擰著秀眉,瞪他,「我就多余跑這一趟,早知道你有那麼厲害的戰船,連城門都可以撞破,我還來干啥?」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木香一肚子的火氣。

「哦?不想理我嗎?既是不想理,又為何星夜兼程的趕來呢?」赫連晟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懷里帶。

木香還是不理他,挺著脊背,僵硬的背對著他。

他在木香面前,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極少自稱本王。身份是不是距離,得看你如何對待。

赫連晟看她氣呼呼的模樣,輕聲笑了,「還在生氣?嗯,讓我猜猜,香兒在氣什麼。」

木香眨了眨眼楮,忽略掉他炙熱的光線,身子也往床榻里挪了挪,撅著嘴背過身去,決定不理他。

可偏偏遇上赫連晟這麼個……外冷內熱,冷起來凍死人,熱起來卻一樣能融化人的,叫她往哪躲去?

她也一直深信不疑,所以,對待男人,她一向是有多遠,躲多遠。

都說男人的心,男人的情,是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木香在心里微微嘆息,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看,都是那般俊美,他又無時無刻的粘著她,叫她想掙也掙不月兌,只能眼睜睜的陷入他給的情愛之中。

微弱的光亮籠罩著他的身影,瀲灩光華,堪比日月星辰。

木香慢慢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的俊容。

墜入了水里,可是這水,卻很溫暖,暖的陽光一樣包圍著她,無孔不入的浸入她的呼吸之中。

忽然,她的身子一輕,從高處跌落而下。

如同一卷流動著的電影膠卷,火車走了,同時也帶走了那些曾經的過往。

火車在經過她身邊時,忽然慢了下來。火車的每個窗戶,好像變成了一副畫,畫著前世發生過的景像。

她站在橋上,迎面而來的火車,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卻沒有聲音,好安靜。

木香很香很沉的睡著了,似乎還做了個夢,夢里的畫面很模糊,好像有高樓,有跑車,還有火車。

身子一沾上軟軟的棉被,又舒服又柔和,加上船身輕微的搖晃,就跟睡在搖籃里似的。

陌生人的床鋪,她才不踫呢!

她知道這間屋子是赫連晟睡的,也知道這被子是他的,要不然她不能如此坦然的睡下。

木香月兌掉髒兮兮的舊棉襖,跟褲子,只穿著里衣褻褲,便鑽進厚厚的被子里。

折騰了一夜,昨兒也沒睡上幾個時辰,今天一早又溜進城主府,跟他們斗智斗勇。

一個人鑽進船艙里,插上門,睡覺去了。只留下一句,‘到了地方叫我!’便悶頭睡覺去了。

船走了許久,赫連晟總算察覺到木香心情不佳,無論他如何哄,如何逗,說不笑,就是不笑。

軒轅凌憤恨的一咬牙。等著,等他回京,解決掉軒轅恆那個孽種,奪回屬于他的勢力。等到老皇帝駕崩,他執掌帝印之時,憑了一個異姓王,如何能贏他。

那是警告,也是威脅。

軒轅凌的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就看見赫連晟走到那丫頭的身後,攬著她的肩,隨後一記凌厲的眼神射過來。

軒轅凌抹了下脖子,那是必殺的意思。木香則沖他豎起中指,做了個鄙視他的動作。

遠遠的,木香站在船上,軒轅凌在水中,在他回頭的時候,兩人的目光相遇。

當見到太子落水,幾人迅速圍,將太子救走了。

好在,太子就是太子,一直就有侍衛跟在鐵船之後,還有幾名擅長潛水的侍衛,潛游在水中,想伺機救他。

軒轅凌雙手被綁著掉進水里,想游也游不動,身子直往下沉。

等到船開出卞城之時,她氣呼呼的抽出寶劍,跑到船舷後頭,割斷吊著軒轅凌的繩子。

木香自打看見鐵船沖破河底埋伏的那一刻起,就板著臉,悶不作聲。

赫連晟的鐵船,如入無人之境般,乘風破浪,沖出了卞城,囂張的開走了。

同樣的,木質閘門同樣的不堪一擊,在玄鐵刺經過時,碎成了渣。

靈鷹眼睜睜看著,赫連晟的船駛向西城門。

他的船頭豎著的鐵刺,是玄鐵,比之軒轅凌弄的這些個普通鐵刺,不知堅硬上多少倍,他怎麼可能斗的過。

就在他思索不解間,赫連晟的船就以乘風破浪之勢,沖開埋在河道之下的鐵刺。

遠處,一直觀注河中央的靈鷹,臉上全是震驚之色。赫連晟的船為何突然間就變了,如銅牆鐵壁一般?

工要利其事必先利其器,說的就是這個。

同時,她也忽然明白了,為何赫連晟的軍隊會戰無不勝。他善于利用武器,而不是光靠武力和計謀去跟人拼殺。

木香看的驚詫不已,縱使她是現代人,也不免要為赫連晟的創新智謀所驚呆。

而就在鐵刺升起的同時,木船邊沿,不知何時多了一層鐵殼,將船身密不透風的包裹起來。

這不是普通的鐵,因為木香看見那鐵泛著青黑色的幽光,兩根鐵刺,每根都有腰身那麼粗。

就在齒輪滾動之時,船頭入水的部分,突然翻出兩根足有兩米長的鐵刺。

「看下面,」赫連晟帶著她,往水面下看。

還沒等木香追問呢,只見他一揚手,身後便傳來一陣鐵器相觸的聲音,似乎還有大型齒輪咬合滾動著。

赫連晟盯著前方水面,俊臉上忽然蘊開一個若有若無的笑,「香兒,給你變個戲法!」

吳青綁完軒轅凌,很快就回來了,「主子,都準備好了。」

既然赫連晟都不擔心了,她又何必著急呢!反正掉下水的,又不止她一個。

赫連晟擁著木香站在船頭,木香瞧見他神色自若,便猜到,他肯定自有應對之法。

當年風光一時的皇後一族,到了今時今日,差不多也走到了盡頭,是時候抽骨換血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燕國老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兒子。之所以太子之位非軒轅凌不可,不過是因為他的長子身份,已及皇後的勢力。

戰爭,總會有死亡,軒轅凌死了,還有第二個軒轅凌。

派了人去救軒轅凌,他也算仁至義盡,亂箭之下,若是太子不中了箭,受傷或是死亡,又能如何?

靈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以殺赫連晟為主,營救太子為輔。

那名部下,瞥見靈鷹血紅的臉色,不敢再質疑,「是,屬下明白了,這就派人!」

靈鷹猛的一掌,抓在窗台的木框上,眼神陰鷙,「派幾個人乘小船去營救太子,其他人圍攻赫連晟!」

旁邊有一部下,的問︰「可是太子還在他們手上,您看,太子正被他們綁在船舷上,我們貿然放箭,會不會傷及太子?」

「命人準備,只要船一沉,立即放箭!」

靈鷹帶著人,站在內河道旁的城樓之上,看著赫連晟的船漸漸近了。

再說了,赫連晟讓給自己的女人,有機會看其他男人的赤身嗎?

軒轅凌還是被綁在船舷上去了,但沒扒衣服就是了,不是怕他凍死,而是怕他有傷風化。

果然,有些人,撕掉了偽裝,你會發現,王子的外表下隱藏的,有可能是顆屌絲的心。

想當初,他在窩窩山頂上,設計埋伏赫連晟時,那股子高傲陰邪,藐視天下的氣度,早已蕩然無存。

堂堂的燕國太子,混到這份上,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喂喂,你們不能這麼對我,赫連晟,木香,當本王沒說還不行嗎?」。軒轅凌嚇的腿軟,陰白的臉色,表情僵硬。

吳青嘴角抽抽,他發現這兩位主子,同樣的月復黑,連整人的手法是一樣的。

至于說了什麼,不得而知。總之,一定又是叫人臉紅心跳,曖昧不清的話。

最後還有一句,赫連晟貼著木香耳朵說的。

赫連晟親昵的挑著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以後不準在本王面前提到扒人衣服,誰的衣服也不可以扒……」

「他身上都沒肉,衣服也沒扒下來,如何能釣到魚?」木香一臉不的望著他。

赫連晟依舊笑容淡淡,伸手把木香的又按回了自己懷里,「南晉國的臉,不是靠這個掙來的,本王的事,就不牢軒轅兄記掛了,既然我家說了,要把你綁起來吊在船後,吳青,你還不動手嗎?記著綁在船舷上,離水面三尺,說不定還能用他釣到魚呢!」

他敬愛的戰神,襄王殿下,那個無戰不勝,無攻不破的男人,竟然會怕,這叫他們情何以堪?

只怕不是丟臉那麼簡單,南晉國有一半的人,要憤慨而死。

軒轅凌差點就吐血了,「喂,赫連晟,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怎能怕,你就不怕傳出去,丟了南晉國的臉?」

赫連晟笑的如晨起的陽光,光華奪目,「在我們家,一向是當家,軒轅兄,你千不該萬不該,得罪我家,你沒听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

不要啊,若是綁了,他根本不可能逃走。

「赫連兄,你不能這麼對我,雖然本王做了人質,可你不能辱我!」

軒轅凌卻是面如死灰,剛剛燃起的火焰,一下就被澆滅了,他把目光轉向赫連晟。

吳青面色一怔,「是!」游回去?神經!

木香听見軒轅凌的陰笑,覺得真他媽的惡心,「吳青,把他綁起來,吊在船後頭,記得要綁牢綁結實,若是給他跑了,你就自己游回去!」

軒轅凌琢磨著自己的心事,卻忽略了赫連晟眼里的篤定自信。以為他說‘準備迎敵’是在夸口壯膽嗎?

所以,他得瞅準機會,逃下船去。

靈鷹那個老狐狸一定不會顧及他的安危,一定會全力拼殺,只要赫連晟船沉,一切便還有挽救的余地。

「好啊,本太子在水里等著你們,哈哈,赫連晟,此局,我看你如何解,」軒轅凌笑的近乎癲狂。

吳青冷聲道︰「你也在船上,有何可笑的,在我們落水之前,一定會先把你扔下去!」

軒轅凌笑的太狠了,扯動了傷口,又吸到了清冷的空氣,捂著嘴不停的咳嗽。

此等情景,曠世難遇。

所以,他落水落定了。

內河道,為了方便行船,也為了方便船道相遇。在城中央的河道上,將河面開拓的很寬。如此一來,赫連晟哪怕輕功再高,也無法在不落水的情況之下,掠到對岸。

縱使軒轅凌此刻身上還疼著,衣衫襤褸不堪,可這一點都不妨礙他看赫連晟的笑話。

總算說了句狠話,軒轅凌覺得痛快多了,「雖然今日本太子殺不了你,可是能看到大名鼎鼎的戰神掉下水,變成落湯雞,也不算枉費本太子的一番心意,襄王,快過年了,泡個冷水澡,滋味肯定不錯,哈哈!」

軒轅凌見赫連晟這般鎮定自若,不禁冷笑,「你抓了我又如何,除非你能從河道上飛把整條船扛,否則你這船毀定了。」

吳青要看著軒轅凌,他沒有動,在主子下令之時,他帶著軒轅凌站到了主子身邊。

將軍一聲令下,整條船的人都動了起來。嚴忠帶著人下了船艙,不多時,號角聲震耳。

寒風吹起他鬢邊的發,木香仰頭的弧度,看見的是他線條絕美的下巴,上面已經冒出一層青澀的胡茬。

赫連晟小氣的毛病又犯了,打定主意,不讓其他人看見她,干脆也不轉身,用披風裹著她,對身後的人,肅聲道︰「準備迎敵!」

想到此刻他們還在船上,還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後,只要他一轉身,木香被揉虐後的雙唇,以及滿是嬌羞的姿態,就得暴露在其他男人的眼中。

至少看在赫連晟的眼里,便是這般。

木香恨恨的瞪著她,撅著微腫的紅唇,那模樣,似嗔似怒,三分怒,七分媚。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味道,想到心都疼了,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之中,才肯罷休。

「香兒,可咬過癮了?若是沒有,為夫再讓你咬別的地方?」

看著手上暗紅血的印記,赫連連晟笑了,笑的風華無限,似有金色的陽光從他背後傾灑而下。

赫連晟滿意從她唇上撤開,伸出母指,抹了下唇,姿勢妖孽的要命。

不經意間,那將他的血推進她的嘴里,木香在迷迷糊糊,搞不清東南西北之時,便吞咽下了他的血。

赫連晟卻依然沒有放開她,黑眸微微眯起,探入她腰間的手繞到她身後,攬住她的身子,將她緊緊固定在身前,撬開她故意緊閉的牙齒,帶動她的呼吸共同起舞。

她咬的很用力,淡淡的血腥氣,裹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她睜著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憤怒的一使勁,牙齒咬在她的唇上。

他們站在船頭,冰冷刺骨的空氣,透過衣裳的縫隙,鑽進里衣,冷嗖嗖的感覺,讓木香猛然清醒。

木香只覺得眼前,似乎有漫天花海飄落,美的令人窒息。

也不知吻了多久,不知咬了多久,呼吸交纏,心跳加快。

她的嘴巴,被他吻的有些發麻,舌尖被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呼吸就更不用說了,若不是赫連晟在狂熱的細吻之余,渡氣給她,她早暈了。

沒辦法,誰叫這人太霸道了,恨不能把她吞吃了似的。

準確的說,是赫連晟吻的難舍難分。木香小小的身子被他攬在懷里,退無可退,只能被動的承受他的吻。

籠罩在披風之下的兩人,正吻的難舍難分。

那丫頭在他面前張牙舞爪,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了。可為啥在赫連晟面前,卻乖的跟個小貓似的。

吳青神色淡然的背過身,軒轅凌有那麼一點點的氣悶。

可是都被包住了,除了親密,還能干啥?

赫連晟用披風將兩人裹住,外面的人,看不清兩人在干啥!

好嘛!她一回頭,等于自己送上門來。

身後的男人忽然就沒聲音了,木香疑惑之余,回頭看去,不期然的正對上他俯身逼近的唇。

木香微微喘著氣,試圖引開他的注意力,「咱先不談這個,老六不都跟你說了,前面的水里埋了鐵刺,你這船肯定是要沉的,不如咱們先上岸,有啥話上岸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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