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89章 懵懂的情愫

作者 ︰ 月落輕煙

親們,晚安,好好睡覺!

------題外話------

她低下頭,小聲的推拒他,「你歸,干啥非靠那麼近,木朗就在外面呢!」

一向厚臉皮的木香,情不自禁的臉紅了。

兩人靠的太近,從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像一團剪不斷,理又亂的麻,將她重得的包裹起來。

現在呢?信手拈來,卻是發自肺腑的真言。

自從開了情竅,赫連晟成長的也夠快。從前,對于情話,他不屑說,也不會。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木香,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我要娶你,要跟你成親,你以為我是誰?這種話可以隨便說的嗎?」。

「你,你開玩笑的吧?」木香被他篤定的口氣嚇到,身後往後靠,想跟他拉開距離,奈何無路可退。

赫連晟扼住她的肩,「不許再跟我提銀子,你要是再嘴硬,信不信我現在就命人送聘禮來,只要你點頭,一個時辰之內,便能到!」

剛一說完,肩上一痛。

木香眨巴著眼兒,琢磨著他說的話,貌似對自己沒有壞處,「那我給你銀子,咱們一筆歸一筆,至于暗器的樣式,我畫好了給你,你不曉得我要什麼樣兒的。」

安平鈺知道了這里,也一定會把木香當成他的人。雖說這里是南晉,不是他的地盤。但……不可不防。

之前還不擔心,現在是不得不擔心。

赫連把她抵在門上,目光灼灼,「從明天起,教你修練內力,我看的出你有武功底子,但這遠遠不夠,你箭術不錯,過幾日多讓你給你打造暗器,擱在身上防身。」

木香無奈又悲催的跟他解釋,她這不是被欺負,如果您老人家慢來一步,她也一樣能把趙氏打**尿流。

他赫連晟的人,除了他,誰敢欺負?

在他進來之前,赫連晟把木香拉進屋去,好一通教育。

懷著無比失落的心情,劉二蛋挪著步子,進了木家大門。

如今的彩雲好似一朵慢慢綻開的花骨朵兒,越來越好看。可是劉二蛋呢,還是一副糟樣。

衣服穿好了,再加上營養跟上,模樣又漸漸長開了。

木家以前窮苦時,彩雲穿的衣服也不比他的好在哪。現在木香有了錢,自然不能叫再穿那麼破的。

所以,在家里,兄弟三個之中,劉二蛋的衣服是最破的。

輪到劉小毛穿時,這衣服破的都拿不起來了,哪還能穿,就只得縫新衣服。

可是他家條件擺在那,他穿的衣服是他哥劉河的,能不破嗎?

劉二蛋站在那,咧著嘴,傻呵呵的笑了。一低頭,瞧見自己這一身破爛,笑容凝住了。這樣的他,跟要飯的差不多,好丟人。

彩雲也有些臉紅,「沒事……我先進去了,你也快進來吧,我姐說不定找你有事呢!」說完,便先他一步往家去了。

「對不住,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他慌忙松開手,滿臉的窘迫。

劉二蛋一直拉著彩雲,直到拐過彎時,才恍然記起自己拉著她的衣袖。

而且跟那個男人比起來,趙修簡直都不夠看的。

為了以防萬一,不找個備用的哪行。

最近幾日,趙修文對她的態度冷淡不少,甚至還提出要把婚期延後。雖然他沒說原因,但依著女人的直覺,蘇秀覺得事情不簡單。

蘇秀冷哼一聲,退後幾步,用力關門。

前面一句話是對彩雲說的,後面一句,是對蘇秀說的。

劉二蛋一直跟在彩雲身後,見到彩雲憋紅的小臉,怒上心頭,伸手拉著彩雲就走,「那樣的人,你跟她廢什麼話,說多了,也不怕爛舌頭!」

「你!」彩雲段數還是低了,蘇秀幾句話就把她氣的無話以對。明明覺得她說的不對,可又不曉得該怎麼反駁她。

蘇秀臉色攸的一變,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瞧著木香他們已經走遠了,也不用再裝了,挑著眉,不屑的冷哼,「小丫頭,我的事,還要你管?別以為他住你家,就一定是她木香的,不說其他的,就她那性子,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別說我沒提醒你,以後別跟著你姐學,男人不喜歡那樣的,你看趙修文就知道了。」

彩雲如今的架勢,也有幾分木香的威風了。

比如此時,她就很討厭蘇秀盯著赫連大哥的眼神,好像恨不得把人給吃了似的,「你少打我家的主意,沒看見我姐都不想理你嗎?要是再貼上來,把我姐惹火了,信不信她抽死你!」

彩雲雖然對感情這個事不太明白,但她知道自己不喜歡蘇秀,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歡,甚至是討厭。

蘇秀咬著唇,眼含淚光的看著他們越走遠,把她當透明的了,氣的跺腳。

放在自己手心里暖著,才外面站了那麼久,這手凍的這麼涼。

木香不打算理她,抬腳便走。赫連晟卻快她一步,走在她前面,在無人注意到的角度,拉起她的手。

她也不想理會蘇秀,這女人跟她娘一樣的愛勾搭人,今兒細心打扮的站在這兒。司馬昭之心,誰人不知?

木香心里冷笑,面上笑容就更大了。

木香斜眼打量她一眼,輕嗯了聲,算是回應她了。再往後看,赫連晟已經走到她身邊了,滿眼都是她的影子,根本沒注意到有別人。

穿著一身新衣的蘇秀,一臉含羞帶怯的站在那,微低著頭,看見木香,怯怯的喊了她一聲。

平時陳美娥也躲著她,所以她家大門不怎麼開。今兒也不知咋了,大門虛掩著,在她經過時,那門忽然就開了。

她要回家,就得經過李大山家門口。

木香有些急了,步子也放快了不少。

天色不早了,在外面跑了一個,還沒到家。

馬氏連連點頭,兩人拉著自家娃兒,各自回家去了。

黃氏搖頭,「這可不好說,一個當兵的,膽子再大,能跟官府對著干嗎?這事啊,咱們別去參合,讓他們鬧去,管他呢!」

馬二拐忽然想到什麼,一臉興奮的道︰「修杰他娘還要去報官,你說說,要是官府來了,會咋樣?」

「當兵的?」黃氏有點信了,「怪不得武功那麼厲害,哎喲,我以後可不敢去木香家了,一個木香就夠凶的了,再加一個當兵的,不得了哦!」

「別胡說,」馬二拐打斷她要說的話,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望著木香他們離去的方向,直搖頭,「我看那人倒像個當兵的,我娘家有個兄弟,前幾年去當兵了,去年回來探親,模樣大變,我瞧著,跟那人挺像的。」

黃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拍著被嚇的砰砰亂跳的心髒,結結巴巴的嘀咕道︰「木……木香家來的,究竟是啥人啊?我咋看著不像好人,你說,會不會是……」

黃氏跟馬二拐早看傻了眼,兩人呆傻的站在那,直到木香他們走遠了,她們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可是木香說有事找他,劉二蛋也不好推辭。但他只是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離的很遠。

不過木香卻把劉二蛋叫了,劉二蛋本來不想去的,身上弄成這樣,多丟人。

懶得現糾結這些俗事,赫連晟拉著木香,轉身便走了。

不過,她也沒攔著,趙氏那個人,不撞南牆,她是不會回頭的。只有事實擺在眼前,她才會認慫。

找官兵?虧她想的出來,以赫連晟的身份,就是皇宮里的禁衛軍來了,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木香嘆氣,沒再理她。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們等著,等我家修文回來了,我讓他去報官,叫你們吃牢飯,敢打我兒子,你們都給我等著!」

趙氏嚇的腿肚子都在抖,可她這人,就屬于嘴硬死要面子,明明怕的死,心里又覺著不甘心,放兩句狠話也是好的。

不光她嚇著了,黃氏跟馬二拐,也是一臉的驚恐。這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被他瞧上一眼,好似掉進冰窟窿里頭,從里到外都冷的要命。

那眼神,那氣勢,看的人心肝膽顫。

趙氏被嚇的止住了哭聲,這人看著咋那麼嚇人呢?

狠戾篤定的語氣,擲地有聲。任誰都不敢懷疑他說的話,是不是故意嚇唬人,有沒有夸大的成份。

赫連晟也難得開口了,「他沒傷到要害,要是不想他死,就趕緊回家去,還有,以後別再讓我听見那些話,否則,就不是這麼一點傷的事。」

「他還沒死呢,你再晃下去,他就該死了,」木香听她嚎的頭疼,好心的跟她解釋。

「我的兒啊……」趙氏大叫一聲,瘋了似的撲,抱起趙修杰,哭的昏天黑地。

看著兒子被人打飛,摔的那樣狠,她真的懵了。要不是趙修杰的慘叫聲,她還沒回過神來呢!

趙氏嚇的快癱軟了,差點沒站住。

赫連晟出手,跟她出手,結果天差地別。

木香頭痛的撫額,真拿他沒辦法。她是想教訓趙修杰母子倆沒錯,可也沒想過下那麼重的手。他們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也就是嘴皮子壞點,罪不至死。

「殘不了,頂多躺上十天半個月,」赫連晟心有不快,他不喜歡看見她被人指責謾罵,他的人,誰敢欺負?

「你下那麼重的手干啥?萬一踢殘了,多不好,」木香小聲的跟他嘟囔道。

木香也怔住了片刻,等回頭看去時,赫連晟已經站到了她身邊,伸手把攬她的,但礙于人多,他是不介意,但就怕木香臉皮薄,會生氣。

赫連的怒火前所未有的爆漲,要不是看他還沒成年的份上,這一腳足以要他的命。

可他沒想到,還沒靠近木香,就听見一個小屁孩指著她罵,還要對他不客氣。

木朗走了,家里就他一個人,待著還有啥意思,索性也出來了。

可是左等右等,她都沒回來,連木朗都待不住,溜出去找她。

他回去栓好了馬,也遵從木香的話,從廚房拿了雞食把雞喂了一遍。

沒錯,來人正是一臉煞氣的赫連。

赫連晟的一掌,別說他了,就是王喜那身板,也受不住。

他該慶幸,大路邊上有很多草堆,要不然他這肋骨怕是都要跌折了。

只听見趙修杰慘叫了一聲,接著,身子就飛了出去,跌在兩米開外的草堆上。

趙修杰的話剛一說完,忽然,一道勁風撲面而至,打在趙修杰面上。

趙修杰突然站直了身子,不等趙氏回嘴,便沉著嗓音怒道︰「死木香,你說什麼呢?小爺不發火,別以為小爺真怕了你,再敢說一個字,就別怪我不客氣!」

木香听著他們幾人說的話,心里也明白了大概,眼神掃過趙修杰,最後落在趙氏身上,握著拳頭,指節被捏的咯吱作響,「你這個老太婆,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紀,還跟個小娃打架,你們趙家的臉真是被你給丟盡了,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話我以前不信,現在信了,你們趙家,還真是有臉!」

趙修杰的眼神微暗,垂下睫毛,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彩雲有點嫌棄的皺皺眉,「不用了,我大姐給我做了好幾塊帕子,我有的用。」

看著彩雲道︰「等我洗干淨了再還你!」

劉二蛋卻不管他的眼神有多哀怨,笑嘻嘻的用帕子擦了臉,然後塞進自己懷里了。

黃有慶正準備回擊她呢,腿上一痛,哎喲叫了一聲,便彎下腰去,抱著小腿,無比哀怨的瞪著劉二蛋。

「咦?啥叫鴨舌頭吃多了,你……哎喲!」

她瞪了黃有慶一眼,有些生氣的道︰「就你話多,鴨舌頭吃多了吧?」

可是被黃有慶這麼一說,倒像有別的意思了。

彩雲原本沒多想,就是看他臉上髒成那樣,腦子一熱,才掏了帕子給他。

黃有慶看他別別扭扭的樣子,急的不行,干脆伸手把那帕子搶了過來,直接塞到劉二蛋手里,「弄髒了,洗洗不就好了,人家彩雲一片心意,瞧你那小氣勁,收了又不會死。」

他的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別,我這樣回去洗洗就好了,別把你帕子弄髒了。」

劉二蛋一怔,低頭看送遞到自己面前的帕子,水藍色,上面沒有繡花,可是卻很干淨。

彩雲忽然站起來,掏了一塊帕子給他,「先擦擦吧,身上養點血不容易,又不是水,哪能說流就流!」

劉二蛋抬頭,面色有點紅,「有慶,別說了,我骨頭硬,流那麼點血算啥,沒事!」

倒是黃有慶看,奔了過來,指著趙修杰說道︰「起先是他們倆個打架,後來趙修杰他娘就過來了,一耳瓜子把二蛋扇了,鼻子都扇流血了,淌了好多血呢!」

劉二蛋覺得丟人,低下了頭,沒回她的話。

劉二蛋沖過來,木香才看清他此刻的模樣,指著趙家婆子,看著他問道︰「你這也是她打的?」

他真看不趙修杰那小子臉上的表情,笑的真他媽惡心。

怒氣沖沖的對趙氏道︰「你拿著棍子,干什麼架?要不你把棍子放下,要不就別打了,趙修杰,你好歹說句話呀?」

相比他們幾人看戲的態度,劉二蛋是真的很擔心,他怕木香吃虧,當下,也顧不得身上髒,沖,攔在二人前中間。

趙氏贏也好,能給木香點教訓,看她以後還敢那麼猖狂不?木香要是贏了,也沒啥,趙家婆子心氣高,也該滅滅她的威風了。

黃氏跟馬二拐也是一樣,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反正不管輸贏,跟她們也沒關系。

趙修杰閑閑的站在一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心態。

這下,底氣足了,這棍子可不細,被敲上一棍子肯定很疼。

當然了,說是要干架,趙氏也不會傻到,空著兩只手去跟她干。她開始四處找,終于在不遠處的地方,找到一根木棍子。

想罵她小賤蹄子的,話到嘴邊,卻沒敢喊出來。

「試就試,你以為老娘怕你呢,小……臭丫頭,想打架是吧,老娘就不信打不過你!」

只見她,梗著脖子,甩掉身上的髒水,沖上幾步,在靠近木香時,沒敢再往前,可嘴上卻不肯軟下半分。

趙氏傻傻的站在那,憋了口氣,心里其實是很怕的,但骨子里的壞脾氣,一時之間也改不了。

她雖然在笑,可眼底的冷意,卻叫人不寒而栗。

木香慢悠悠的走到木朗跟前,拉起他的手,微笑的瞅著趙氏,「是我揣的,怎麼著?別叫我看著你再對我家木朗動手,否則就不是揣你那麼簡單了,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

趙氏掙扎著爬起來,抹了把臉,一看自己滿身滿臉都是臭哄哄的糞水,頓時快氣瘋了,嘶吼著︰「哪個癟三養的,敢揣老娘?」

因而那樹底下積了不少的糞便,被雪一浸,加上又化了不少,簡直就成一攤糞水。

也算她倒霉,摔一個雪窩子里。那雪窩子正在一棵大樹底下,村里人平時沒少在那樹下栓牲口。

本來就是伸手打人,自己的勁道,加上**上的勁道,兩相作用之下,趙氏被踹的飛了出去,臉朝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就在她揚起的巴掌就要落下時,突然而來的一股力道,揣在她**上。

趙氏正罵在興頭上,眼見木朗站著不動彈,抬手就要扇他。

對面,黃氏跟馬二拐子拼命朝她使眼色。你這死婆子,別光顧著罵人,好歹也回頭看看哪!

只見她兩只手擄起袖子,一臉的獰笑,「我憑什麼打人?木狗子,連你老爹都不敢跟我叫板,就憑你這個小雜種,也敢沖我嚷嚷,跟著你大姐那個小賤蹄子,果然學不到好,閃一邊去,再敢沖我嚷嚷,信不信我大耳瓜子抽死你!」

趙氏沒看見也正往這邊來的木香,她是背對著木香他們站著的,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即將觸犯木香的大忌。

頓時,勇氣來了,不顧劉二蛋的阻攔,沖到趙氏面前,仰著氣憤的小臉,指責她道︰「你憑啥打人,還以大欺小,害不害臊?有本事你等劉二蛋長大了你再打呀?」

那邊,木香跟大梅還沒走近,木朗咬著嘴唇想了想,覺得他們打人不對,而且還把人打成這樣,想起大姐經常跟他說的,不能輕易叫人欺負了。

劉二蛋本想說‘我沒事’的,卻被黃有慶搶了先,義憤填膺的一通狂罵。

「當然是受傷了,就是趙修杰跟他娘打的,鼻子都打破了,嘴巴也是,下那麼狠的手,太過份了!」

「我……」

木朗已經奔過來了,有些怕怕的仰頭看著他,「二蛋哥,你流那麼多血,是不是受傷了呀?」

劉二蛋顧不得回應木朗的話,急著用袖子,想把臉擦干淨,可是他那袖子也沒干淨多少,一擦之下,反倒把那血跡弄的滿臉都是。

听見木朗的聲音,劉二蛋這才注意到木香跟彩雲,以及大梅,都往他這邊看過來。

他喜歡跟劉二蛋玩,一見他弄成那副模樣,連呼帶叫的奔了,「二蛋哥,二蛋哥,你怎麼了?」

木朗回家之後,閑不住,又跑去王喜家找木香跟他姐二姐。這會也看見劉二蛋那一身一臉的污漬。

可是,這一出王喜家的大門,走回大路上,就瞅見劉二蛋抬起頭,一張花貓似的臉兒,鼻子嘴巴,糊著不少血跡,那模樣看著上去,還真挺嚇人的。

她剛剛離開,就是為了跟王喜他們商談來著。至于那幾只呱噪的老母雞,她也壓根沒在意,沒那個必要,一群閑著蛋疼的老母雞,隨她們撲騰去好了。

這樣一來,人手便足夠了。

木香算準了這點,便準備叫上王喜,林長栓,連王阿婆也叫上,加上大梅,這就是四個人了,當然,何安他們幾個也跑不了。

所以他們都閑了下來,在家砍些竹子干些手工活。

入了冬,又下了一場大雪,王喜跟林長栓不能上山,加上又快過年了,工程隊的活也沒幾個,好多要蓋房子的,都預備等過年之後,化了凍再開工。

只剩木香姐弟三個,走在路上,準備往家去。

木香拉著彩雲,木朗,還有大梅,剛從王喜家出來。大梅家里有事,還沒到岔路就先一步回家去了。

趙修杰被他瞪了,也不生氣,仍舊是那副欠扁的笑模樣。

他們之間打架,為啥他老娘要參合進來,這不公平。

黃有慶心里有氣,回頭惡狠狠的瞪著趙氏跟趙修杰。他發誓,以後再不跟趙修杰玩了,這人太不夠意思了。

劉二蛋抬起頭,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我沒事!」

馬柱子也看見了,也有點擔心,但沒往跟前去。

「二蛋,你鼻子怎麼了?」黃有慶驚呼,掙開他娘的手,奔了。

他眨了幾下眼楮,一滴熱流,滴落在手背上,跟鮮紅的血融在了一起,卻沒有化開。

但這一次,他自己也不曉得咋回事。看著滴落在手背上的血,想到趙修杰說的那些話,心里酸酸的,眼眶也酸澀的緊。

劉二蛋不是個愛哭的男娃,也不是個容易軟弱的人,以前跟人打架,哪怕傷的再重,血流的再多,也沒覺著有啥可哭的。

抬手一模,鮮紅的血,沾了一手。

而站在對面的劉二蛋,此時也沒好到哪兒去,趙氏扇的那一巴掌,把他打懵了,腦子都有點不清醒,鼻子也是突然就熱了起來。

听她提到劉氏,趙氏默了下,可還是覺著不甘心,抱著趙修杰,又是心肝又是寶貝的。一邊安慰自己的兒子,還不忘的罵幾句劉二蛋。

劉氏也不是個好惹的,那塊頭,打起架來,趙氏根本不是她對手。

黃氏一看趙家婆子這勁頭,簡直是要把人往死里打,急著沖上來,拉著趙氏的胳膊勸說,「他還是個娃兒呢,你干啥非得跟他計較,回頭把他娘惹出來,不得跟你拼命!」

劉二蛋當場就被扇的眼冒金星,一個步子沒站穩,險些又摔回地上。

她不是照著劉二蛋臉打的,是照著腦袋掃的。

趙氏氣不過,撲上去揪著他的衣領子,一巴掌揮在劉二蛋腦袋上。

劉二蛋一身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還沒來得及拍掉身上的碎冰渣子呢!

趙修杰被他娘拉起來,面上卻還是那副模樣,目光陰沉,眼底卻閃著得意的笑。

兩人奔,分別把黃有慶跟馬二柱子拉到一邊。

黃氏跟馬二拐,本來還提著心,吊著膽,生怕跟趙修杰打架是她們家兒子。

看著小娃們打架,不問青紅皂白,也不關心來龍去脈,便把過錯都定好了。不得不說,趙氏的做法,太不理智了。

趙氏定楮看他的臉,頓時火冒三丈,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劉二蛋的臉,「看看,你看把我們家修杰打成啥樣了,劉二蛋,回去把你爹娘叫出來,這事我跟你們家沒完!」

趙修杰被趙氏扶著站起來,抹了把臉,發現有血,嘴角也疼的很,肯定是破皮了。

她推的勁頭大,劉二蛋猝不及防,被推的滾到一邊,身上的棉襖濕透了,整個人狼狽不堪。

「哎喲,我的寶貝蛋,劉二蛋,你還敢打,死小子,還不快起開,」趙氏一把將劉二蛋推開。

趙家婆子瘋了似的跑過來,一看被劉二蛋壓在下面的寶貝兒子傷成那樣,心疼的差點沒暈。

劉二蛋舉著拳頭,不客氣的揮在趙修杰臉上,下手不輕。

本來劉二蛋就在氣頭上,他這樣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趙修杰雖然被壓在下面,可他不服氣,拼了命的反抗,嘴里也不肯軟下半分。

「我就說了,怎麼滴,你心里有鬼,還不興人說了?不就是因為木彩雲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劉二蛋死死壓著趙修杰,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往他臉上招呼,「收回你的話,否則我非打死你不可!」

「二蛋,快停手吧,」馬柱子雖然也焦急,但他沒上前拉架,開玩笑,這兩人比他年紀大,力氣也大,萬一哪個沒長眼,打到他了,他找誰哭去?

黃有慶站在一邊,看的有些急了,上去拉了好幾回,都沒拉開,「趙修杰,你快別打了,你娘來了!」

黃氏跟馬柱子他娘,隨後也追了過來。

趙家婆子眼尖,瞅見被壓在地上的小子,是她家趙修杰,嚇了一跳,三步並作兩步就竄了過來,「住手,都給我住手,干啥要打架哩!」

黃氏她們幾個,見人都不在了,正準備各自回家的。就听見黃有慶叫嚷著打架了打架了。

兩人很快就滾到了一起,也不管地上有雪沒化干淨,到處是泥水窩子,穿著棉襖一滾,幾圈下來,棉襖就髒的不成樣子。

趙修杰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打架嗎?從小到大,他跟劉二蛋也沒少干架,家常便飯了。

拳頭一揚,對著趙修杰的臉就揚了。

轟!劉二蛋感覺腦子里有啥東西爆開了,轟的他腦子一陣發蒙。

趙修杰漫不經心的笑,「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劉二蛋,我說的都是實話,所謂忠言逆耳,你不愛听,我無話可說,可這都是事實啊,你不能讓我睜眼說瞎話吧,听說你爹最近琢磨著送你去當學徒,嘿嘿,小學徒可不好當哦,就你這豬腦子,學一輩子也出不了師!」

「你、再、說、一、遍!」劉二蛋的話,像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

趙修杰在他們跟前有絕對的優勢,加上他又念過書,在這群小伙伴們中間,顯然是鶴立雞群。

劉二蛋比趙修杰小些,黃有慶跟馬拐子就更小了。

黃有慶一看兩人這架式,怕他們真的干起架來,可是又不敢上去勸。

劉二蛋臉色變了又變,從通紅到鐵青,再到黑如鍋底。牙齒被咬的咯吱作響,拳頭攥的死緊,關節泛白,青筋突現。

明顯的嘲諷語氣,加上鄙視的眼神。趙修杰就是看不起他,穿的那麼破,大字也不識一個,還好意思用那種眼神瞧女娃,不知羞恥!

趙修杰也不怕他,被人揪著衣領子,也還是笑,「喲,這樣就火了?人家都不理你,還好意思厚著臉皮往人家跟前貼,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鬼才看得上你!」

這個趙修杰,自打去鎮上念書,雖然回家之後,還會跟他們幾個一起玩,但總喜歡陰陽怪氣,說些不倫不類的話。還敢說到他頭上,果真是活不耐煩了嗎?

劉二蛋見他說風涼話,本來心里就有氣,這下更是爆怒的一發不可收拾,猛的沖到他跟前,揪住趙修杰的衣領,狠狠的質問道︰「你敢再說一遍試試,想干架還是咋地!」

趙修杰抱著手臂,斜靠在另一棵樹干上,似笑非笑的瞧著他,「你在這兒就是氣死了,也不管用,誰也看不見,不過我倒是奇怪,人家正主都走了,你氣個啥?這叫不叫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劉二蛋氣的要死,又不能打架撒氣,甩開黃有慶,把氣都出在樹干上,使勁的揣,也不管會不會把腳揣疼。

但不管她們幾個再怎麼差,畢竟都是年長的長輩,劉二蛋哪能真去跟她們動手。

那三人婆娘里頭,黃氏性子溫些,馬柱子他娘,也是個潑辣貨,跟劉二蛋他娘有的一拼,至于趙氏,年紀比她們倆都大些,打架這種事,自然就差很多。

馬柱子就在劉二蛋前面擋著,「你別傻了,為了木家那倆人,你至于跟我娘,還有他娘,要跟她們打架嗎?好男不跟女斗,傳出去,笑死個人,別說我沒提醒你,我娘那骨架,我娘都干不過她,你能干得的過嗎?」。

「二蛋,你別沖動啊,你哪能去跟她們打架,要是叫你娘知道,又該用棍子抽你了,」黃有慶抱著他的腰,死活不松手。

黃有慶跟馬柱子趕緊把人攔住,劉二蛋罵的人里頭,有他們的老娘,他們能不攔嗎?

他作勢必要沖出去,雙眼通紅,一看就是要跟人干架的態勢。

劉二蛋氣憤之下,一拳打在樹干上,可惜力氣太小,樹干紋絲不動,連葉子都沒晃過,「這幾個婆娘,太過份了,整日就會嚼舌根,不行,我非得去教訓她們不可,讓她們亂說!」

其實大路上不僅只有她們三個,還有幾個年輕男娃,站在一棵大樹後頭,把她們說的話听了全。

趙家婆子也回過神來,譏笑道︰「指定是听不下去了,就她也知道害臊,哼,我還以為她臉皮有多厚呢!」

黃氏眼楮一掃,大路上就她們三個了,「咦,這人去哪了?」

這幾人自顧自的說著,把木香都晾在一邊了。說的太投入,連木香他們啥時候走的,都沒發覺。

木家來來去去那麼些個男的,誰知道都干了啥事,有哪個女娃像她這般不檢點,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了。

笑話!以前她都不稀罕木香給她當,更別說現在了。

趙家婆子不同意她的話,「能干管啥用,就這樣的脾氣,再能干我也不稀罕,再被她氣死了,還不定哪頭劃算呢!」

黃氏直搖頭,眼角的皺紋都撮成了一條縫,「木香脾氣雖然不好,可是能干啊,誰家要是娶這樣的,還愁沒好日子過嗎?」。

「說的不錯,肯定是這樣,要不人家咋看上木香,長的也就那樣,脾氣還那麼壞,誰能受得住哦!」這話是馬二拐說的。

「誰說不至于,」趙家婆子激動的拍了下她的手臂,「肯定是木香最近來財太快,惹得人家眼紅,再說,鄉下丫頭腦子笨,比城里的好騙啊!」

黃氏有點不,「不至于吧,就算要騙,那也該找城里的,咱們這小破村子,木香家又是那樣的條件,能得幾個錢!」

「是嗎?」。馬二拐像是恍然大悟,捂著嘴不敢置信,「還有這樣的呢?難怪剛才那小子長的那麼好看,原來是為了騙人來的,嘖嘖,這樣的人,要是攤上了,可就麻煩了,搞不好人才兩空呀!」

趙家婆子听她這話不快活了,「不就一塊玉嗎?你也沒見過,咋就斷定值很多錢,說不準人家就是買來充門面的,我家修文說了,那些沒錢,又想裝闊的男娃,專愛干這事,騙騙那些貪錢愛財的小姑娘,一拿一個準!」

古代沒有假玉一說,只有好壞之分。但不管是好是壞,都不是尋常百姓能消費起的。

黃氏邊說邊比劃,好奇心戰勝了恐懼,越說越來勁,「听人說玉是有錢人家玩的東西,他身上那玉值不少錢吧?」

黃氏面子過不去,但也沒敢把話說絕了,反倒擺出一副長輩教訓下輩的姿態,語重心長的道︰「木香,我們幾個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吃虧,你們家也沒個大人,萬一踫上壞心的人,那可就遭了,不過……我看那位爺不像尋常人家的少爺,是不是從外省來的?喲,我剛看他腰帶上還瓖了這麼大一塊玉。」

馬二拐沒吭聲,她扯了扯黃氏的袖子。要死一塊死,三人一起來的,憑啥就她不吭聲。

見木家只是瞪著她,並不,趙家婆子拐了下馬二拐的胳膊,示意她幫幫腔,也別就她一個人說啊!

以前木香天天追著趙修文**後面時,趙家婆子可沒少為難她,就連家各活也沒少叫她干。那會支使慣了,如今木香雖然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想到自己那出色的兒子,趙家婆子底氣還是很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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