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88章 心肝亂顫

作者 ︰ 月落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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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至于這三人里頭,膽子最大的要數趙家婆子了。

這會也就仗著人多,她們才不怕。

話敢說,卻不敢真的跟她對上。

她們三個嘴碎的婆娘,雖說平時膽子挺大,可是一對上木香,就蔫了。

趙家婆子跟黃氏他們也不禁打了個冷顫,她們倒是納悶了,明明就是個黃毛小丫頭,頂多就是脾氣壞點,可她這雙眼楮看人的,咋那麼森人呢?

木香抱著手臂,臉上是慵懶的笑意,只是這笑是沒有溫度的冷笑。

趙家婆子氣不過,見她罵完就想走,氣不過沖上去攔住,「我們就是問問,你發啥火呢,你一個沒出閣的女娃家,留個男人在家住著,你還好意思沖我們嚷嚷,丟不丟人!」

黃氏三人被她嗆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都快掛不住了。

說的好,大梅忍不住要給她豎起大母指,木香罵人,越罵水平越高。村里這幾個婆娘,都不是她對手了。

木香白了她們三個一眼,不客氣的回擊了回去,「他是誰,關你們啥事,我說你們幾個娘,是不是閑著沒事干,咋專愛打听別人家的閑事,有那功夫,不如把自己家的事管好!」

其實趙家婆子也想問的,就是沒好意思問出口。

「木香啊,那人是誰啊?咋住你家,別告訴我們又是你家親戚,我可沒瞧出你們木家啥時候能有這樣的親戚,」說這話的,是馬二拐,她是個直腸子,想啥說啥。

等到赫連晟離開之後,她們才跑,攔著木香,急吼吼的追問。

就連上回來玩的邵武,也不及這個男人的萬分之一。

不是她們不想上前問個究竟,實在是那個男人眼神太可怕了,塊頭比王喜還強壯,身上的氣勢,跟他們村里的莊稼漢子很不一樣,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黃氏三人站在一棵大樹後面,把遠處的幾人瞧了個遍。

木香急著要去找人,知道這人不達目的不罷休,只能應付下。

赫連晟卻不管她笑什麼,在他看來,這些話再正常不過,見木香沒回答,還強調了一遍。

這人太不正常了,說的都是什麼話呀!

前面的話,听著還正常,可再一听到後面,木香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赫連晟也懶得跟一群小屁孩閑扯,「你早些回來,別耽擱太久,不許跟別的男人靠的太近,也不許太熱絡,听見沒有?」

「哦,」木朗最听大姐的話,放下簾子,縮回頭去。

趙修杰听的一陣面紅耳赤,這不是在說他嗎?

木香看出他的態度,臉色一正,「木朗,對于那些不理搭理你的人,也別去理他們,跟赫連回家去,大姐還有事要辦。」

出于禮貌,趙修杰沖木朗點點頭,神色很淡。

其實他倆以前也應該是打過照面的,但那時,木朗膽小不敢跟人,趙修杰受他哥哥影響,眼高于頂,自然不會把這個小笨孩放在眼里。

他指的那個人,自然是趙修杰無疑,這里除了趙修杰,還有誰是木朗不認識的。

木朗從馬車里鑽出來,倒是很熱情,「二蛋哥,你來找我玩的嗎?咦,那個人是誰?」

劉二蛋傻了,他也沒做什麼,就得回去?

沖劉二蛋微微點了下頭,神態間是與生俱來的傲然,「嗯,看過了,可以回去了。」

赫連晟沉默著沒,本想立刻離開的,可看著對面站著幾個男娃,如果留下木香跟彩雲,他覺著不踏實。

他見過赫連晟一次上那次跟他坐一塊吃飯,雖然只是很平常的一頓飯,但卻是他永生難忘的。

劉二蛋看一眼彩雲,又急忙低頭,「我,我听說赫連大哥來了,所以,所以過來瞧瞧。」

木香看這幾個男娃怪異的臉色,好笑的很,「你們這是干啥,夾道歡迎?」

也不知想到什麼,一張黝黑的臉,憋的通紅。

他咋不知道,彩雲打扮起來這樣漂亮呢,那臉蛋,那水靈靈的眼兒,還有……還有……

劉二蛋在看到彩雲時,一雙眼楮就粘在她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這少年不是別人,是趙修文的弟弟趙修杰。學堂放了假,他只能回家耍。小時候也跟劉二蛋他們混一起,如今雖然念了幾年私塾,可這愛玩的脾性一點都沒改,跟他哥哥差別太大了。

可是這一回,不光他們三個,還有個比他們穿的稍好些的男娃,也站在他們三個旁邊。一張青澀俊秀的臉蛋,睜著眼楮看了木香跟彩雲,隨後掃過赫連晟的時候,被那個男人釋放出的冷意,嚇的驚出一身冷汗。

在他身後,還跟著黃有慶跟馬柱子,這三人是穿一條褲子的伙伴,走哪都不忘綁在一起。

除了那張臉還算干淨之外,實在沒其他可看的地方了。

劉二蛋也不知從哪跑出來的,他是听見玩伴說看見彩雲了,所以火急火撩的跑來了,身上穿破棉襖,腳上的破棉鞋,也不曉得穿了幾年,不合腳,大腳趾頭露出來一大截。

面對氣場這麼強大的男人,她都不曉得自己嘴巴長哪了,除了傻呵呵的站著,都不曉得該干啥。

大梅愣在那,呵呵的干笑兩聲。

彩雲沖她笑著道︰「大梅姐,我們沒事,我姐找你有事呢!」

大梅倒是沒出來,不過听見動靜了,探頭出來看,嚇了一跳,「你……你們……」

趙家婆子追上馬車的時候,木香跟赫連晟已經快走到大梅家門口了。

「趙家怕是要變天,」馬二拐也有同感,都要辦喜事了,這趙家卻一點動靜都沒,太奇怪了。

黃氏對著馬另拐搖搖頭,「等著吧,我估計這回事兒小不了。」

趙家婆子似乎怕她倆追問,早一步就跑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趙家院子,感覺趙家跟以前沒啥區別,一點都不像要辦喜事的樣子。

可是,趙修文跟蘇秀成親的日子都下了,李大山在家準備的都差不多了,還能有啥變故呢?

能讓她藏著不敢說的,肯定是大事。

黃氏跟馬二拐互看了一眼,都覺得趙家婆子藏著話沒說,她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一向都是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話都掏出來。

趙家婆子臉色一僵,「哎呀,說了你們也不懂,不是說木香帶男人回來了嗎?走吧,咱們一起去瞧瞧!」

黃氏一愣,「你這話啥意思,啥叫縣令看上你家修文,這話我怎麼听著這樣怪?」

趙家婆子說了一通,發現這兩婆娘沒接她的話,頓時不舒坦了,「你倆這表情啥意思,我家趙修文再不濟,也你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男娃強吧,我看你們就是嫉妒,不怕告訴你們,咱們縣令都看上我家修文了,哼,等著吧!」

可那也不代表,他就是最好的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出了玉河村,趙修文的條件也就那樣。

要說趙修文的長相,在他們村,或許能算得上俊俏的男娃,又會念書,還考了功名,的確是出息的男娃。

黃氏跟馬二拐,對趙家婆子,老王賣瓜,自賣自夸的行為很不恥,兩人都在心里鄙夷一番。

趙家婆子明顯不信,「你該不是看錯了吧,就咱們這破村,哪家少爺肯來,再說,就是來了,那能有我家修文長的好看!」

「你們快去看看吧,木家丫頭帶了個男人回來,哎喲,那男人長的可好看了,跟神仙似的,還牽著輛馬車,那架勢看著就像有錢人家的少爺,你們說說,這木家丫頭究竟走了啥狗屎運,咋好事都叫她趕上了呢!」

兩人正說著興起呢,就見馬二拐跑來了。

黃氏背地里罵了句什麼,面上卻仍是笑嘻嘻的,就站在門口,跟趙家婆子。

趙氏也沒請她進去坐,只把籃子拿進去,再拿了空籃子出來遞還給她。

黃來福他娘,黃氏跨著滿滿一籃子菜,站在趙修文家門口,他是來給趙家送菜的,巴結嘛!村里出個當官的,能巴結,自然得多巴結著,說不定哪天就得求到人家門上呢!

還沒到傍晚,村子里在外面活動的人不少。

木香對他無話可說了,也無可奈何,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著力點,不痛不癢。

在他看來,木香跟他是絕配,這世上能找到完全對他胃口的女子,實乃奇跡,不枉他守身如玉這麼多年。

「哪里奇怪了,我覺得剛剛好,」赫連晟輕松的道。

木香忍不住問︰「你不覺得跟我走在一塊,看著很奇怪嗎?」。不說別的,就說這穿著,木香感覺自己像個小丫鬟,他是實打實的大少爺,這能不是差距嗎?

說實話,他倆走在一塊,別說外人了,她自己看著都別扭,完全不是一路啊!

木香把彩雲拉到兩人中間,隔著一個人,感覺安全一點。

她想拉開距離,赫連晟卻不干了,也跳下馬車,牽著馬車的韁繩,與她並肩走著。

木香跟他們不熟,也就沒打招呼,拉著彩雲,盡量跟赫連晟拉開距離。

不等木香再勸說,村子里好多人都瞧見了。特別是村口大樹底下,坐著一圈老大爺,眯起眼楮,看著走過來的一行人。

木香無語到極點了,這人就想讓全村人都看見,都知道,非得招搖一遍才算。

瞧見她眼里的算計,以及她剛才說的話,赫連心情無比的好,「一起走到路口再說。」

看見馬車,她眼珠子都要放光了,多麼重要的交通工具啊,反正赫連晟也沒走,就當她征用了。

木香可不要他也跟著,「你不許下,你們倆個先回去,把雞喂了,這馬車也別送回去,就栓咱家門口吧,往後還用得著呢!」

見他們都下來了,木朗坐不住了,「大姐,還有我!」

彩雲听見下了車,也跟著跳下來,「大姐,我跟你一塊去找人,走走路,身上也暖和些。」

木香瞟他一眼,又迅速轉開視線。

赫連晟目光沉沉,鞭子落的慢了,馬兒走的也慢了。

「哼,我自己走回去,順道還得去找人,你帶著他們倆回去吧!」

抬頭時,又對上赫連晟看過來的關切目光。

說完,單手撐著車門,利落的跳下馬車。可是因為在車上坐久了,剛跳下去,腳就震麻了,使勁跺了好幾下,才緩過勁。

木香拍掉他的手,氣憤的道︰「別亂動手,你再敢動一下,信不信我真翻臉了!」

赫連晟忽然抬手,捏了下她嬌紅的臉蛋,滿眼寵溺,「好了,快進村了,你是繼續坐在這兒,還是進車廂里?」

「誰讓你抱著了,要不是你硬把我拖出來,我至于睡著嗎?」。木香在沒詞的情況下,只能強詞奪理。

見她羞紅著臉,不,赫連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為了抱著你,不讓你摔下去,我這胳膊都抱麻了,做為報答,快給我揉一揉。」

她這人都丟到姥姥家去了,前一秒說討厭,後一秒就躲在人家懷里睡著了,丟死個人了。

轟!木香的臉一下子燒著了。

赫連晟怕她尷尬,感覺她醒了,便及時將她放開,披風解下裹著她,「睡的好嗎?」。

寒風習習,赫連晟的懷里卻很溫暖,以至于木香一路睡到村口,要不是听見有人,她還不會醒呢!

這一刻,他只覺得心里空缺的那一塊,已是圓滿了。

不管是生氣的,嗔怒的,俏皮的,各種風情,都是那麼的入他的眼,入他的心。

為啥他覺得懷里的女子,越瞧越好看呢?

細致的,略帶剝繭的手指,摩挲著她細女敕的臉頰,若不是時機不對,他真舍不得放手。

赫連晟輕輕抬手,如呵護珍寶般的觸上她的眉梢,撫平她眉間的褶皺。

粉粉的小臉兒貼著他的胸膛,緊閉著的眼我,睫毛微微顫動。黛眉不知何故,緊蹙著,看的出,她睡的並不安穩。

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安靜了不少,不再亂動,赫連晟悄悄拉開披風的一角,低頭看去。

也不知是懷抱太暖,還是這龍涎香太好聞了。木香縮在他懷里,隨著馬車的晃動,昏昏欲睡。

她如果猜的不錯,赫連晟身上有龍涎香的味道。這種香料,是用于焚燒香爐,有時也會作為衣物燻香。

剛鄙夷完,忽然一片黑色罩下,她被裹住了,嚴嚴實實的裹在了一片黑暗里。隱約的,還能听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鼻間還有屬于男人的味道,並不難聞,卻有些醉人。

木香在心里鄙夷了一下,這人好沒風度哦!

赫連晟不理她,徑直解下她的披風,又把韁繩交給她,命令她抓好了。然後將披風穿在自己身上。

木香氣急敗壞,「我什麼時候說要陪你了,是你硬拖我出來的好吧?」

「哦,知道了,」彩雲很听話的放下簾子,鑽進了馬車。等進去了,又覺著哪里不對,她為啥那麼听赫連晟的話呢?

木香心中一喜,還是自家知道心疼她。正要掰開赫連晟禁錮著她的手。就听赫連晟一本正經的開口了,「你姐怕我一個人趕車悶,特意出來陪我的,你進去吧,有我陪著,她不受冷。」

彩雲掀簾子的並沒放下,從背後,她也瞧不清的表情,只是覺得納悶,「姐,你為啥不進來?外面有赫連大哥趕馬車,不就成了嗎?」。

突然被撞到自己半倚在一個男人懷里,木香窘的想鑽耗子洞,「沒事,我們在討論生意的事,你快進去,外面冷,別吹著冷風。」

「大姐,你們在說什麼?」彩雲听見他們在吵架,不明所以的挑了簾子出來看。

木香也生氣了,黛眉緊鎖,仰著頭瞪他,「你敢!我憑啥要听你的,你這人也太自大了點,你說有關系就非得有關系嗎?你這是調戲良家女子,我要告你,你快放手!」

赫連晟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避免她跌下車。忽然又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遠了,干脆攬著她縴細的腰身,讓木香靠在他懷里。

後面的話他是對著木香耳邊說的,熱熱的呼吸噴在木香小巧的耳邊,惹得她渾身一麻,差點從車上滑了下去。

赫連晟發現自己每當面對木香時,總是壓不住情緒你,這會怒氣更重了,連聲音都變了,「我家的事自然與你有關,過年那天我一定會回來,等過完了年,你隨我回京一趟,帶上木朗彩雲,你是我赫連晟看中的人,再敢說我們沒有關系,信不信我今晚……」

「你家的事,我怎麼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啊,赫連家是個大家族,就像紅樓夢里的大觀園,叔叔伯伯,舅舅姨娘,外加一大堆表弟堂弟,數上一天都數不完。

「你說呢?」赫連晟又怒了,真想敲開她的小腦袋瓜子,看看里面裝的是啥。

「哦,隨便啊,過年不是應該跟家人在一起嗎?你過年還來我家干嘛?」

就在木香被他盯的快喘不上氣時,赫連晟忽然開口了,「等忙完了這一陣,我要回趟京,一定回來過年。」

這人今天太奇怪了,干嘛老是用這種眼神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她須得敬而遠之才對。

木香疑惑的扭頭,正對上他定定瞧著她的眼神,深沉的好像要把她吸進去似的。

身邊的人,沒有立即回答她,過了好一會,才傳來一聲嘆息。

她趕緊轉開頭去,盡量讓語氣平靜,「誰關心你,我是不想看你生病了,我家地窖還沒擴建呢!」

哇,這笑太勾人了,而且也好帥,木香看的髒砰砰亂跳,忽然覺得他的氣息那麼近,將她完完全全包裹著一樣。

赫連晟轉頭邪邪一笑,「你是在擔心我?」

「我穿了,那你穿什麼?」

馬車出了城,他們走的好像不是原先的大路,但也能回村,只是這路上沒什麼人經過,她也不怕給人看見。

木香看著懷里的披風,好漂亮的樣式,也很厚實,黑色的料子,帽子邊緣瓖著一圈柔軟的皮毛,料子也是擋風的,穿在身上,暖和極了。

看她冷的直打哆嗦,他回身從車廂里模出一件披風,「穿上!」

可是別人這麼說也就算了,從木香嘴里說出來,他听著還是不舒服。

這世上,最不可靠的,是人心。

她的話,雖然讓赫連晟覺得沒面子,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實情。這也是他的信念,雖然不至于不任何人,但他更願意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木香被拎出來,突然迎上寒風,忍不住打了冷顫,沒好氣的瞪他,「有什麼不同,你又不是我什麼人,靠你?少來了,這年頭靠誰都靠不住,我誰都不會靠,靠自己的雙手最穩當!」

他是驕傲的男人,不能允許自己的去求別人干活。是男人,就該擔當家里的頂梁柱,至于她這根頂梁柱,只需待在他的羽翼之下就夠了。

赫連晟一揚馬鞭,轉身一只探進馬車里,把木香拖了出來,坐在他身邊,「小事一樁,以後家里屬于男人的事情,不準找別人,以前就罷了,現在不同了,有我在,你覺得需要外人插手嗎?」。

「別瞎說,」彩雲趕緊捂著他的嘴,不讓他亂說。丑死人了,要說好看,她覺著大姐長的才真的好看。

木朗笑呵呵的道︰「二姐,你笑起來真好看!」

「姐,你胡說什麼呢,」她說的聲音那樣大,彩雲不可能听不見。小臉羞的通紅,像熟透了紅隻果。她們皮膚都很好,女敕的能掐出水來,也不長雀斑,臉蛋干淨的如同剛剝殼的雞蛋。

今兒彩雲穿的雖然不是新衣服,但比平時在家里時,穿的要好些,頭兩條辮子梳的也好看,十二三歲的小女娃,正是水靈靈的時候。瞧劉二蛋看見她時候的表情,就知道她家彩雲有多好看了。

木香透過車窗簾,把外面的景像看了全,涼涼的道︰「你跟著我回去,可別想做大爺,我家地窖小了,需要擴大,你能干得了嗎?要是干不了,我可以請人,反正村里男娃多,我家彩雲隨便出去一吆喝,能跑來一大竄,你信不信?」

連那些上了年紀的阿婆大嫂,也盯著他看,嬌笑聲不絕于耳,受歡迎的程度,不亞于偶像明星。

一路從鎮子里走出來,吸引了無數大姑娘小的目光。

赫連晟的長相太招搖了,再加上氣質高貴,渾身上下透著股世家的優雅與尊貴。他坐在前面趕馬車,他就成了一道最獨特的風景。

等賺夠了銀子,木朗跟彩雲也長大了,她要去游遍這個大陸,也不枉來這里走一趟。

她這名聲也快沒了,不如就讓它壞到底,嫁人這種事,離她太遙遠。

木香心一橫,該來的躲不掉,不該來的,也求不到。

當時也沒料想到會在酒樓里踫上安平鈺,現在不僅踫上了,還把他手下拐來當了長工,一切都擺在台面上了。

來的時候,藏著掖著,現在怕是藏不住了。她要甩開膀子大干一場,這動靜肯定小不了。

旁人都不在,這趕馬車的任務非赫連晟莫屬了。

年貨買的差不多了,就算有缺的沒買,有何安跟大飛兩個,只要說一聲就好了,不用她跑一趟,他們幾個能把事情辦好的。

木香他們出了福壽樓,便急著要回家。

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就是這麼個道理。

正因為他的情商差了赫連晟那麼一點點,導致他慢了那麼一丟丟,等他明白過來時,已經太遲了。

唐墨此人自詡聰明,智商是有了,可情商卻不怎麼地,連赫連晟都不如。

特別是他掐著腰跟人吵架的樣子,本應是粗俗不堪的舉動,可是由她做起來,說不出的好看。

還有,她的笑容似乎也很好看,不做作,不敷衍,只是很單純的笑。

在她身邊,似乎能找到家的感覺,這是溫馨。

好吧,他承認,木香的性格雖然潑辣,但給人的感覺卻很溫暖。

木香那丫頭,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他放份,放下尊嚴,心甘情願的守在身邊呢?

沒想到,終有一日,他竟會栽在一個小村姑手里。

他一直以為那個男人無情無欲,在邊關圍剿蒼瀾人,他可以不眠不休,追擊敵人幾百里地,鐵一般的意志,鐵一般的感情。

唐墨仍坐在那未動,他跟赫連晟一起長大,赫連晟對他了如指掌,而他卻不大看懂赫連晟,他城府太深,心機也太深,在沒有遇到木香之前。

「不狠如何獨立于世,」赫連晟起身,追著木香的身影而去了。

唐墨水咬牙切齒的瞪他,「你狠!」

赫連晟悠然自得的笑,「不通知她也可以,替我擋住不相干的人,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唐墨面色也變了,一想到傅家那位潑辣不講理,又纏死人的二,他除了厭惡就是討厭。上次回京,就是被她纏的月兌不開身,好不容易躲出來了,豈能輕易被她找到。

眼看木香三人已經走出酒樓,他笑了,「听說傅國公家的二正四處打听你的下落,你說,要不要差人通知她,你在臨泉鎮?」

不怕死的節奏,要不是礙于木香他們在這兒,赫連晟早一拳打在那張討厭的臉上,看他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唐墨沒良沒肺的笑,「急什麼,我沒說不幫你招待,可是人家是來見你的嘛!」

哪壺不開提哪壺,赫連晟笑容一收,身上氣場猛的一變,冷聲道︰「無關的人而已,你要在意,盡可去見,別扯上我!」

唐墨抿著茶,微挑的鳳目,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心思不明,「赫連,你不回京嗎?就算不回京,也不能離開鎮子吧,別忘了,有人要來找你!」

听听這話說的多惹人遐想,明明沒關系的,非得弄的曖昧不清嗎?

赫連晟目光灼灼的看她,「自然得回去,我不回去,要回哪呢?」

木香嫌棄的身子往後,跟他拉開距離。

可是為嘛,赫連晟看她的眼神,那麼怪,好像要吃人似的。還有,你要笑就笑,干嘛要弄出一副春心蕩漾的表情,老兄,現在是冬天,不是春天。

天地良心,她真是出于客氣問的,別無他意。

起身之後,雖然很不想問,但出于禮貌,她覺得,她認為,該問赫連晟一聲,「喂,你還我回我家嗎?」。

收起筆墨,木香覺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得回去招集人手,「我要回去了,木朗,彩雲,咱們回家了。」

瞧她針對安平鈺的態勢,連人家老娘都罵進去了,她是真無畏呢,還是莽撞?

唐墨訕訕的模了下鼻子,很沒面子啊,好歹他是……算了,身份這個東西,在木香那丫頭面前,好像也不管用。

赫連晟刀子似乎眼神掃到唐墨臉上,警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彩雲斜瞄到他光果的目光,重重哼了聲,「你老盯著我大姐看什麼,沒禮貌!」

唐墨滿眼放光的盯著木香看,崇拜的小星星翻滾著往外冒。看她指揮人干活的架勢,忒專業了,儼然就是一副大掌櫃的架勢嘛!

但是,即便再有難度,他也得去辦,否則主子該要生氣了。

吳青跟著他倆後面,也一並走了,這個點要弄豬肉,實在是很有難度。

既然要往大了做,就不能做的不明不白,每一筆賬都要記錄在冊。

木香叮囑他們,買的所有東西,都要記下來,包括多少錢一斤,以及重量,都得一一記錄。一來是方便算賬,二來,也得算清楚成本不是?

「哼,大爺何時不算數了?去就去!」大飛悶悶的站起來,一百個不爽。

忽然,木香的聲音涼嗖嗖的飄過來,「你現在是我的長工,原來大俠也會不算數的呀!」

大飛沒動,他不爽,一百個不爽。

主子一聲令下,何安連滾帶爬的奔到門口,拖著大飛,「快走啊,跟我一起進貨去。」

赫連晟淡淡掃他一眼,「那是你的事,自己解決去!」

「可是……那家伙比我還不樂意呢,」何安委屈的想哭,俊秀的臉蛋,寫滿了悲哀。

木香擱下筆,笑的跟一朵花似的,「當然多了,你以為干什麼事情都簡單呢,乘著這幾日積雪化了不少,趕快備些貨。」

何安看著紙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頓時感覺頭皮也是麻的,「這麼多?」

木香羅列出一張紙,除了字寫的難看點之外,還是能認出來的。她把紙遞給何安,「快去吧,傍晚之前,我們家里見。」

「哼!」大飛心里憋著一口氣,抱著劍蹲在門口,听見木香給他分派任務了,悶悶的蹲在那,也不吭聲,不看他們,擺明了就是無聲的抗議。

兩人異口同聲,難怪人家說,寧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木香這只老虎尤其凶殘。

「小的不敢!」

「屬下不敢!」

「誰說他們不樂意,」赫連晟神色一凜,眼神如刀,嗖嗖的射向何安跟吳青。

木香看出他倆的不爽情緒,轉頭的望著赫連晟,一派天真的問道︰「你手下這兩個人好像不樂意幫我干活,既然不樂意,我也不勉強,可是我家地方小……」

吳青的淡定,瞬間崩塌,他是暗衛,現在要改行批發豬肉了?

「你負責買豬肉,記著要分割好的,我只要後座肉,不要太肥的,至少要給五六百斤,不夠的話,過兩天再買,至于怎麼運回去,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木香沖他眨眨眼。

相比何安的失落,吳青就淡定多了,「那我呢?」

「是……」何安脖子忽然失了力,頹敗的垂下腦袋,看來,他已經從襄王府當紅小廝,淪落到小長工了。

這腸衣加工好了之後,可以存放很久,都不會變質。

這回動作大了,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好多呢!好在,先前備下的腸衣夠多了,不過還得跟陳德家打個招呼,讓她再繼續把鎮上所有豬肉攤上的腸衣都收回來,清洗干淨。

「我寫個單子,何安,你幫我去籌買,讓大飛跟你一塊去,他能幫你搬東西!」

她抬眼看了跟前坐著的幾個人,何安,吳青,還有被她拐騙留下的大飛,人手很足哦!

既然買賣談好了,木香就得準備材料了。

木香嘴角抽搐,還有人給錢給的這麼高興的。再听听他說的那意思,敢恨送了她一個無限額提款機了。

「不需要算,你要多少,跟何安說一聲就行,」赫連晟露出一口白牙,笑的那叫一個得瑟。

眼看赫連晟處在爆發邊緣,木香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你要投資就投資吧,我會付你利息,一年期,至于需要多少銀子,我還想算出來,等算好了再給你答復行嗎?」。

他的人,豈能要他的幫忙。

他這會要是敢張口,赫連晟非點他穴道不可。

唐墨看木香一臉糾結的小模樣,于心不忍,張口想說︰我可以預知給你銀子做本金,話到嘴邊,被赫連晟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何安看不下去了,「木姑娘,這是我家主子的一份心意,反正你是沒有本金,這生意也不會虧了,就當挪用些日子,等你賺了錢,不就還上了嗎?」。

赫連晟忽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丫頭的倔強,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他的心思,木香豈能不明白,她是有猶豫,「這……不好吧?」

听听這語氣,多麼的勉強,人家恨不得把銀子雙手奉上,可你偏偏不要。非要給利息,這年頭,送銀子的人,都不容易啊!

就知道木香一定不肯白拿他的錢,在她要開口阻止之前,他得先把她的退路斷了,「這銀子不是白給你的,我拿利息,錢莊收多少分利息,我便收多少分,這樣總行了吧?」

赫連晟坐不住了,听唐墨的意思,是要幫她出本金,他豈會讓他如願,「本金我出,你別急,听我說完。」

「本金?」木香咬著唇,算了算,好像的確不夠。

十天,雖然有點長,但唐墨覺得倒是值得等,只是,「你有本金嗎?」。

木香最終還是抽回了手,被人拉手的感覺太怪了,「那個,我得回去準備,這樣吧,十天之後,給你供貨,可以嗎?」。

兩人互動,木朗跟彩雲看不出,可唐墨看的懂啊,不知為啥,心里有點悶悶的,好像喘不上氣,「行了,瞧你說的,好像我會把她吃了似的,合作的事,就這樣說定了,你提供貨,我負責賣,有多少我都要。」

赫連晟見她眼神里有些迷茫,笑著握住她的手,手心的熱度,便是他心的熱度。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懂她嗎?

木朗跟彩雲雖然懂事,卻不了解她。

這一世,她每天睜眼,就想著怎麼賺銀子,把小日子過好了。

前世,每天都在為完成任務而活著,刀口舌忝血的日子有多難,只有經歷過的人才了解。

木香忽然發現鼻子有點酸。還從沒人跟她說過別勉強自己,她活著的日子里,只知道要做強者,要奮力的往上爬。

別太勉強自己嗎?

「生意的事,你自己看著辦,需要什麼支持,盡管和我說,若是缺人手,我給你找,量力而為,別太勉強自己。」

赫連晟點頭,他的確操之過急了,這不是他的性格,更不是他的風格,但是木香,他必須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能讓她跟唐墨合作就已是他的極限。

開玩笑!她對這個異世還是不太了解,冒冒然就去投姿,步子邁那麼大,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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