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121】嘿!有權就是任性

作者 ︰ 銘蕁

嘿嘿,絕對不是白介紹滴!

相府的兩份族譜里面藏著秘密,也是蕁埋下的一條線,妞兒能猜到暗示著什麼嗎?

------題外話------

以後不管那三房鬧出什麼事情,都與相府再無半點關系,他們也不能再拿相府做籌碼了。

換言之,這個家分了。

兩個時辰之後,宓妃在碧落閣里就收到了書房傳來的消息,三天之內,二房三房和四房必須搬出相府,另立門戶。

宓妃拉過紫瑜在她耳邊低語幾句之後,就打發她去了溫老爹的書房。

「郡主。」

「紫瑜你過來。」

「好。」

「娘,我送你回觀月樓。」

只是如果他們知道,就他們這一鬧,就讓他們損失了多少的產財,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悔得腸子全都青掉。

是以,只能選擇在一進正房外面鬧,卻也沒有走進里面去,否則他們早就被暗衛給收拾了。

也不是溫書哲他們不想到里面鬧,而是那里他們根本就不進去。

溫氏祠堂分為兩部分,一進正房里供奉的是溫氏一族庶出的先輩,二進的正房里供奉的才是溫氏一族嫡出的先輩,那里才是祠堂真正的核心。

「有勞清嬤嬤了。」

「郡主放心,老奴會安排妥當的。」

看著狼藉的祠堂,宓妃皺著眉道︰「吩咐人來將這里打掃干淨。」

至于那個溫瓊雅,挨了五十下巴掌過後,暈死到現在都沒醒,直接就被鐵衛拎走了。

至此,聚在祠堂鬧事的二房,三房,四房,該死的死,該生不如死的生不如死,唯有一個溫若楠還呆呆的跪在地上。

眾鐵衛抽了抽嘴角,沉默的上前拎人。

「是。」應聲之後,紫瑛就對鐵衛們招了招手,指著地上跟死尸一樣的女人,道︰「沒听郡主說麼,趕緊把她們都弄走。」

「扔回她們自己的院子去。」

「郡主,她們該如何處理?」

「是。」

等到二爺幾人離開之後,宓妃冰冷的視線才落到老的身上,「櫻嬤嬤,你送老回慈恩堂。」

「是。」

「你去吧。」

「相爺說祠堂這邊的事情就交給郡主了。」

「有話直說。」

「郡主。」

宓妃眸色一閃,笑道︰「既然父親有請,你們就起來趕緊去吧。」

「謝郡主。」溫清對宓妃特別的恭敬,有時候就連對他的主子溫紹軒都沒那麼恭敬,「郡主,相爺請二爺三爺四爺和大少爺四少爺到前院書房去。」

「起來。」

「屬下參見郡主。」

不一會兒,祠堂里就響起慘絕人寰的淒厲尖叫聲,那聲音劃破天際直上雲霄,似要將祠堂上的瓦片都掀起來。

「如此甚好。」

「郡主請放心,奴婢們一定好好替三位松松筋骨。」

「本郡主生平最是不喜歡求情的人,所以,你們三個再給她們好好松一松筋骨。」刻意咬重了最後兩個字,宓妃被三紫特殊照顧的二,三以及四,未來半個月之內,百分兩百下不了床。

別人的死活與她無關,她只要好好守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女兒就好。

另一邊,受傷手臂已經被府醫包扎起來的溫,看了看一臉冷意的女兒,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本郡主為什麼不可以?」眯了眯眼,宓妃氣死人不償命的道。

「你…你怎麼可以那麼做。」

至于丟不丟人這個問題,宓妃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好心好意暫不計較他們對相府做下的那些惡意,讓他們能好好的離開相府,但顯然人家並不領情,那麼宓妃也不介意讓他們都躺著出去。

原本宓妃是打算,該分給他們的產業都分給他們,全當是看著已經去世祖父的份上,哪里料想到他們這麼能作。既然如此,那些本該屬于他們的產業,目前只能給一半了,至于另外一半,就留下來當作溫受傷的補償。

「是,郡主。」

「紫瑜,紫琳,紫瓊,給本郡主各自廢掉那三個女人一條手臂。」

不過,不能動他們卻不代表她不能動他們的女人,敢傷她母親,又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

「既然不敢,接下來本郡主要做的事情,你們就最好保持沉默,清楚了嗎?」。誠如溫東航所言,他們都是朝廷命官,又還都頂著她長輩的身份,宓妃動他們動手的確不妥。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不敢拿他們的官位來賭,要知道他們能坐上今天的位置,明里暗里使了多大的勁兒,怎麼可以葬送在這里。

張嘴說敢嗎?

「我們……」

「想明白了麼,本郡主敢賭,你們敢賭嗎?」。

回想宓妃幾次出手,幾次行事,他們也知道宓妃絕對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否則她憑什麼那麼得皇上的眼,不但被封為了郡主,甚至還賜下了封地,其地位都快要與楚宣王相媲美了。

溫書哲,溫湖康和溫東航三人,雖然各自都在謀求相府的東西,明爭暗斗也不少,但很多時候他們更喜歡聯合起來行事。

「反正都要分家了,你們覺得本郡主會讓那些流言影響到相府的聲譽嗎?」。

或許是宓妃臉上的表情太過認真,也太過有自信,溫東航三人都愣住了。

宓妃抬起手,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放在自己的唇邊,半晌後才道︰「本郡主不怕跟你們打一個賭,今日之事若是鬧到皇上面前,本郡主敢保證你們明天就會變成白身的庶民。」

「即便我們是庶出的,但我們有官職在身,我們的也有誥命在身,安平和樂郡主是想私設公堂嗎?郡主可知今日之事若是傳揚出去,外界又會如何看待相府,如何看你郡主你,如何看待郡主你的父親和母親,你想讓他們……」

「不想怎麼樣,就只是想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罷了。」無辜的攤了攤手,宓妃笑得雲淡風輕,卻讓溫東航三人恨得咬牙切齒。

「你到底想怎麼樣?」四爺溫東航是三人中官職最高的,乃是正四呂的大理寺右少卿。

「別激動,萬一被氣死了,本郡主可賠不起。」撇了撇嘴,宓妃不甚在間怕道。

「溫宓妃你……」

「其實最直白的解釋就是,本郡主的父親是嫡出,而且各個方面的才華都完勝你們三四倍,你們有什麼資格跟本郡主的父親爭。」看著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宓妃就覺得眼楮疼,好在很快就可以將他們都趕走了,「你們的母親說好听一點兒叫姨娘,難听一點兒就是掛了牌的奴婢,而你們這些個庶出的,也僅僅只是比奴才奴婢的身份尊貴一些的下人罷了,是永遠都要屈居于嫡子嫡女之下的又或是。」

不得不說宓妃真相了,她的話簡直就是二爺等人的內心讀白啊!

「你們覺得自己跟本郡主的父親一樣,都是爺爺的親生兒子,也有資格繼承相府,憑什麼好處都成了本郡主的父親的。」

但宓妃覺得,不管是哪一種,身份既然已經注定,那就不應該再貪圖更多,謹守本分就好。

在這樣的時代,宓妃也知道她這番話其實是有欠妥當的,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女人,有的也許是貪慕虛榮給人做妾的,而有的或許也是真的逼于無奈給人做妾的。

「本郡主記得年二十九那天晚上就說過一段話,想來你們還沒有深刻體會到話里的意思。你們嫉妒本郡主父親的嫡出身份,也嫉妒本郡主和哥哥們的嫡出身份,其實你們怪不到我們的身上來,要怪也只能怪你們的母親自甘下賤的給人做妾,為了爭寵生下你們,連帶著讓你們也成為庶出見不得光的。恨嗎?你們最該恨的人就是她們,要是她們選擇給人做嫡妻的話,你們的出身也會很高貴的,不是麼?」

以往是人家嫡出的給他們臉面,所以他們在下人面前就是尊貴的二老爺,二,三老爺,三,四老爺,四,小輩們也敬著他們,見了面會喊上一聲二叔二嬸,三叔三嬸的,其實人家完全沒必要這麼對他們。

此時此刻,她們才漸漸意識到,真正的嫡與庶之間,究竟是有著怎樣一條不能跨越的鴻溝。

自家爺們都沒出聲,三四又怎麼敢出聲,她們再怎麼橫,倚仗的還不都是自家男人。

這也是二爺三爺四爺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往上爬的原因,他們討厭庶出的身份,哪怕在朝為官,卻也難免被朝中同僚暗中嘲諷他們的出身。

這是宓妃在打他們的臉吶!

押入牢房行刑的人,雖然都是伺候他們的奴才,賣身契什麼的也都拿捏在他們的手里,但身為相府嫡出的宓妃,不過只是處理幾個奴才而已,庶出的他們又有什麼資格阻攔她?

二爺三爺四爺氣得渾身發抖,但他們卻無力反駁,宓妃這句話就是專門說給他們听的。

「嫡出的永遠都是嫡出的,庶出的永遠都是庶出的,千萬別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然後果你們承擔不起。」

「是。」

「等等,女的一百鞭子,男的兩百鞭子。」

「是。」

刑編料到宓妃動了怒,但他沒有料到宓妃會大開殺戒。

「刑統領,將伺候二三四的丫鬟婆子,還有三六身邊的丫鬟,大少爺四少爺身邊伺候的小廝,以及二爺三爺四爺身邊的侍衛都押入牢房,每人抽足一百鞭子,活著的扔出相府,死了的丟去亂葬崗。」

相府的這棵大樹,不管怎麼著,他們都要抱得牢牢的,否則以後還怎麼佔便宜,圖方便。

不然等她們真的被分出去之後,哪里還有那麼多的人願意買她們的賬。

他們住在相府里,每月都用著公中的銀兩,在外面辦事都打著相府的旗號,同時也借著相府的名頭在外面收了不少的好處,誰也不想被分出去。

常言道︰大樹底下好乘涼。

也不知怎的就推搡起來,然後溫就摔倒了,手臂還摔出了血,她們當時都嚇了一跳。

追根究底起來,當時場面非常的混亂,她們根本就不想分家,因此質問溫的時候就覺得理直氣壯,語氣也過于激烈,就是想要在氣勢上壓過溫一頭。

「我。我我…嗚嗚嗚…。」半天只哆嗦出一個‘我’字,溫若楠嚇得直哭。

「本郡主也沒說是你動的手,你怕什麼。」

「不…不不是我,我我什麼都沒有做。」突然被點名的溫若楠如同驚弓之鳥般,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的,她還不到十五歲,怎麼可以沒有手臂。

「六,不如由你來說。」

「別以為不出聲就沒事,法不責眾那一套在本郡主這里行不通,既然你們都不,那麼就全都留下一條手臂作為傷了本郡主母親的賠償。」

溫若楠是四鄭氏所生的嫡女,看著美麗的溫瓊雅被紫瑛掌嘴打成豬頭之後,在四房稱王稱霸的她也怕了,拉聳著腦袋什麼都不敢說。

「……」听到這里更是沒人願意出聲了,三周氏和四鄭氏,親眼目睹了宓妃一腳將二邱氏踹暈,她們還怎麼敢出聲。

「別的本郡主不想管,就想知道是誰對本郡主母親動的手,用的哪一只手。」

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回應宓妃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要他們說什麼,說他們就是存心想要對溫動手的嗎?

大大方方受了他們的禮,宓妃卻沒有讓他們起身的意思,「說,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對本郡主母親動手的。」

今日他們在宓妃跟前受的屈辱,他日一定十倍百倍的討要回來。

這個時候二爺溫書哲,三爺溫湖康,四爺溫東航都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事。

之前只有邱氏一人跪在地上向宓妃行禮,現在整個祠堂里除了溫以及伺候她的人以外,其余的通通跪在了宓妃的腳下,就算心里已經殺了她千百遍,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恭恭敬敬的,挑不出一絲瑕疵。

刷——

「參見安平和樂郡主,郡主萬福金安。」

「怎麼,你們的骨頭都很硬是不是,跪不下去麼?」宓妃負手而立站在祠堂一進院子的中央,殺氣一點一點從她的身上釋放出來,冷眼掃過他們怨恨不甘的臉孔,真恨不得將他們都殺光。

當初皇上下詔書冊封宓妃為安平和樂郡主,賜下封地的時候,朝野上下就傳遍了,皇上對宓妃的喜歡,那可比對宮里的公主要多太多了。

溫書哲毫不懷疑,今日這件事情鬧到皇上面前,皇上護著的人肯定不會是他,而且他的官位還很有可能因此而不保。

面對女兒求救的眼神,二爺溫書哲很沒骨氣的別開了眼,他是想救來著,但他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眼前的宓妃,她的手里甚至握著對她的生殺大權,殺或不殺,僅在她一念之間。

「爹,爹救救我。」對上宓妃冰冷的雙眼,溫瓊雅這才意識到宓妃已經不是從前的宓妃,不是她所熟悉的宓妃了。

「給本郡主狠狠的打。」

「不…你不能找我,不能。」

「是。」

「紫瑛,給本郡主掌她的嘴五十下。」

「娘,娘。」溫瓊雅撲抱住邱氏,怒紅了雙眼,「五堂妹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娘,她是你二嬸,你還有沒有人性。」

噴出一口鮮血之後,邱氏暈死了,臉上全是血。

噗——

「啊——」松開踩著二邱氏的腳,宓妃順勢往前一踹,前者直接不受控制飛出去四五米過多才停下來。

她絕對不能拖女兒的後腿,絕對不能。

「妃兒。」溫知道宓妃是動了真怒,想說些什麼,最後在宓妃清冷眸光的注視之下,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娘親就是太仁慈了。」

反正她們都,她們受過的委屈,宓妃是一定會為她們連本帶利討要回來的。

那些為了保護溫而受了傷的丫鬟婆子都圍在她的身邊,這個時候明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

「妃兒別擔心,娘沒事的。」冰彤絕對是個很有眼力勁兒的丫頭,宓妃來了之後她就替溫搬了張椅子,扶著溫坐下。

「是,郡主。」

「趕緊看看我娘的手臂怎麼樣了?」

收拾完礙眼的三個老小妾,還有她們的爪牙,府醫跟在丹珍的身後走進祠堂,恭敬的道︰「參見安平和樂郡主。」

「是,郡主。」

「她們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如果反抗可當場擊殺。」

緊接著,又上前六個鐵衛,將六個婆子和三個丫鬟拎小雞一樣的拎出了祠堂。

一聲接著一聲尖叫過後,牆外傳來三聲巨響,三位姨女乃女乃狠狠的砸在地上,摔得眼冒金星頭犯暈,渾身都疼。

啊——

「是,郡主。」刑編恭敬的對宓妃拱了拱手,比劃了兩個手勢,三個鐵衛上前,各自抓了一個姨女乃女乃,然後按照宓妃的要求,果斷的扔了出去。

「刑統領,還不動手。」

「你……」聞言,二姨女乃女乃,三姨女乃姨,四姨女乃女乃都怔住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宓妃,她怎麼敢,怎麼敢把話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

「因為她們對本郡主不敬,所以本郡主要殺了她們,更因為本郡主就是想要她們的命,所以要殺了她們,這樣的理由你們覺得夠嗎?」。

「郡主總不能無緣無故的殺人。」三姨女乃女乃不敢瞪宓妃,但語氣卻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宓妃一定會笑出來的,唔,她怎麼覺得清嬤嬤那麼那麼的可愛咩。

「在郡主面前,你應該自稱奴婢。」清嬤嬤抬頭掃了四姨女乃女乃一眼,冷冷的出聲。

「這…我。」

「你的意思是殺人需要一個理由?」

「她們都是無辜的,郡主你也不能胡亂殺人。」半晌,四姨女乃女乃吐出這麼一句。

「你們兩個可有話說。」如尖刀般鋒利的眼神落到三姨女乃女乃跟四姨女乃女乃的臉上,將她們都嚇了一大跳,後背有些發麻。

「是,郡主。」櫻嬤嬤的身手很好,身影一閃就到了二姨女乃女乃的跟前,揚起手脆生生的巴掌就響了起來。

「櫻嬤嬤,給本郡主掌嘴。」

「你……」

「你也想被拉出去杖斃嗎?」。

比起被宓妃下令將她扔出祠堂,二姨女乃女乃更難接受宓妃下令將伺候她的人都拉出去杖斃。

「就算你是郡主,你也不能草芥人命,你。你你會遭天譴的。」伺候她的人都是身邊的老人了,全都是她的心月復,手段又都很好,怎麼能全都折在這里。

這三個老女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就沒有一個手上是干淨的,就算全殺了,宓妃也不怕良心受到譴責。

「來人,將她們三個給本郡主扔出去,把貼身伺候她們的丫鬟婆子拉到外面杖斃。」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可就算她們不甘又能怎麼著,人家是堂堂的正一品郡主啊,豈是她們這種連誥命都沒有的婦人敢頂撞的。

多少年了,她們雖說不是正室,但在相府地位也是僅次于老的啊,何時被人這樣羞辱過,這叫她們的臉往哪里擱。

二爺三爺四爺的親娘,被宓妃一句‘小妾’給刺激得一張保養得很是不錯的老臉,一陣紅,一陣青又一陣白的,別提有多刺激了。

話到這里突然一頓,宓妃腳上的力道加重,邱氏受不住直接趴在地上,發出一道悶哼聲,「別以為府里的丫鬟小廝稱你們一聲姨女乃女乃就弄不清楚自己是身份了,不過只是三個低賤的小妾罷了,你們有資格站在這里嗎?」。

蓮步輕移,宓妃走到二邱氏的身邊,輕輕抬腳踩在她的肩上,冷聲又道︰「看到本郡主穿著這身衣服來,你們就該明白,本郡主是以安平和樂郡主身份來跟你們的,而不是相府唯一的嫡身份來的。所謂天地君親師,君排在親的前面,你們沒有資格在本郡主的面前說孝道,更沒有資格在本郡主的面前以長輩自居。」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本郡主,這會讓本郡主有挖了你們眼楮的沖動。」

「皇上親賜的這套郡主服飾,今個兒是本郡主第一次穿,就連當初在琴郡,本郡主都沒有穿過,可想而知你們讓本郡主有多麼的看重你們了。」清冷的語氣,寸寸冰寒,滿是不屑的嘲諷與譏笑。

那一刻,心里似是有什麼東西碎了,他只覺一陣莫名的恐慌。

溫書哲覺得宓妃這是當眾在打他的臉,本想以長輩身份,以孝道來壓宓妃的他,卻突然發現宓妃正笑眯眯的望著他。

沒有人知道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的她是怎樣一副表情,也沒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只是從她青筋凸起的手背上,看出了她有多麼的屈辱與不甘。

「臣…臣婦溫邱氏參見安平和樂郡主,郡主萬福金安。」重重的跪在地上,邱氏異常規矩的向宓妃行了一個大禮。

這個時候祠堂里的眾人,方才看清楚清嬤嬤一手拿著一個厚厚的冊子,一手拿著一支筆在書寫著什麼,觀其神態仿佛就是在記錄場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很好。」

要說讓清嬤嬤去教導誰家規矩的話,那家一準兒會嚇哭的。

「回郡主的話,都記下了。」清嬤嬤為人處事較之櫻嬤嬤更加的嚴謹,四十出頭的年紀,臉上的表情一直都非常的僵硬,常年都不見笑一下的。

「可將二的言行都記錄清楚了。」

「奴婢在。」

「嬤嬤說得有理。」點了點頭,宓妃柔聲又道︰「清嬤嬤。」

「郡主英明,像溫邱氏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在給皇上模黑,必須嚴懲。」

就算溫書哲在朝為官又如何,邱氏若沒了誥命這重身份,只是一個庶子正妻的她,往後在與其他名門貴婦接觸的時候,宓妃倒想看看她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沒關系,大概她是覺得本郡主受不起她那一個跪禮,沒事兒,等明個兒本郡主向皇上遞一個折子,像這樣沒規沒矩,不知所謂的東西,又有什麼資格有誥命呢?」宓妃聲音極輕,但她表達出來的意思卻非常的鮮明。

誥命跟其丈夫的官職有關,有俸祿無實權,溫書哲是正五品的通政司左參議,他的正妻邱氏的確有誥命,卻是個等級最低的。

金鳳國史上多久沒有出一位正一品,且擁有四字封號的郡主了,足以說明宓妃的身份有多麼的尊貴,朝中凡從三品以下的官員以及二品以下的誥命,見到宓妃都必須行跪拜之禮。

「放肆,誰教你的規矩,郡主跟前豈容爾,我我我的自稱。」

「我…」

「大膽溫邱氏,見到安平和樂郡主為何不跪?」櫻嬤嬤從宓妃左手邊上前兩步,一聲怒喝,正五品女官的氣勢展露無遺。

至少在溫見過的皇家公主里面,還無一人帶給她這種,只看一眼就不免心生臣服的感覺。

她雖不是公主,但卻比之皇家公主,更為尊貴,更有氣場,那舉手投足之間,哪怕僅僅只是一個眼神,都帶著凌厲的氣勢,讓人心生畏懼。

這身衣服,不是她要自夸自己的女兒好,而是換成別的女子,就算穿上這身衣服,也絕對穿不出宓妃這樣的氣場來。

好在宓妃回來了,看著身穿郡主服制的宓妃,溫只覺滿心的驕傲。

看到宓妃出現在祠堂,溫就徹底的松了一口氣,緊崩著的神經也放松了下來,一個人戰三個人,她還真擔心自己撐不到溫老爹回來。

「是,郡主。」回了話,丹珍遞了個眼神給冰彤,轉身趕緊小跑了出去。

「丹珍,去把府醫請過來。」

「二這是打算無視本郡主的存在嗎?」。宓妃含笑眯起雙眼,粉唇微勾,雙手環抱,目光掃過二邱氏等人都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怪不得前幾天老會突然就病了。只怕就是對上了宓妃這樣的眼神,直接就給嚇病的吧!

對,宓妃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具尸體一樣。

好…好可怕的眼神,邱氏只覺在宓妃眼里的自己,就如同一具死尸一樣。

要是沒有後面貼身伺候她的嬤嬤扶了一把,那一跤摔在地上鐵定是扎扎實實的。

可當她微閃怨毒的目光正對上宓妃那冰冷若寒霜般的雙眸時,整個人都怔愣當場,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只覺後背瞬間被浸濕,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祠堂大門被撞開發出的巨響,讓得正洋洋得意,又準備對著溫再進行一輪‘高談闊論’指責咒罵一番的二邱氏,猶如受了驚嚇的小鳥般,僵著身體瑟縮了一下,後面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有種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感。

父兄不好出面的事情,由她這個相府嫡女來處理剛剛好。

女人動手不好追究是吧,行,她也是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殺傷力非常大的女人。

顯而易見的,他們錯算了宓妃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就注定是要吃大虧的。

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如果真的發生了一點兒沖突動了手什麼的,事後就算追究起來也不好處理,只得不了了之而告終。

所謂男女有別,溫好歹是二爺三爺四爺的大嫂,他們對溫老爹心生不滿,想要謀求更多的東西,但也著實不方便對溫動手。所以,他們動不了手,就只能倚仗他們的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二爺溫書哲,三爺溫湖康和四爺溫東航才會選擇在祠堂這個地方,讓他們各自的對溫發難。

他們的職責只是看守祠堂,不允許任何人隨意觸踫祠堂內的東西,其余的並不在他們要負責的範圍之內,因此,看到溫受傷,他們才沒有現身。

相府是養有暗衛的,別看祠堂看起來冷冷清清,從里到外都沒有一個人看守,實則暗處至少有五名暗衛在守護著。

隨後她又吩咐鐵衛統領刑編安排二十個鐵衛跟她一起進祠堂,她想看看那三房究竟想要唱什麼樣的大戲。

拿著溫老爹早前交給她的令牌,宓妃吩咐鐵衛副統領何望,調集五十名鐵衛將祠堂圍了起來,必須確保里面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來。

這個時候,宓妃最需要的就是她們。

宓妃在距離祠堂還有小半路程的地方轉身回了碧落閣,丹珍趕緊招呼白晴和白梅過來幫忙,與此同時,不等丹珍按照宓妃的指示去傳信,櫻嬤嬤清嬤嬤和四紫剛好聚在一起回來,正準備向宓妃匯報任務進度的,可算是趕了巧了。

「是,。」

「你這丫頭發什麼愣,既然想明白了,就趕緊回去給我梳妝。」

「你是想以郡主的身份跟他們……」

要是他們不能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那麼她保證會讓他們一個個都躺著滾出相府。

「我要換身衣服,順便還要將櫻嬤嬤她們都叫回來。」今個兒,她倒要看看那三房究竟有怎樣的底氣,竟然膽敢那樣為難她娘。

「可是……」

「先回碧落閣。」

「怎麼停下來了,她……」

這一次,別說她手中有那些拿捏他們的東西,就是沒有她也要讓他們滾蛋。

宓妃一邊听著丹珍簡述府中目前的情況,一邊回想著溫氏一族祖訓的由來,以及溫氏一族的族規,甚至是家法。

很多時候高門大戶里的這種種規矩,的確非常的麻煩,真正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根本就不能及時的應變,以至于還會發生不少本來可以避免,但就因那刻板的規矩而無法避免,增加了負擔。

不然,就憑三房這麼鬧,溫就有權利讓鐵衛拿下他們,隨時听候發落。

若問他們為什麼不在觀月樓為難溫,答案很簡單,身為當家主母的溫是有權利調動府中鐵衛的,而唯有這祠堂里,鐵衛不能擅闖。

這一份族譜,一份供奉在祠堂,一份則是供奉在宗族的祠堂,溫老爹去取的就是宗族里,劃掉三房之後的新族譜,否則也不會讓三房的人鑽了空子,聚在祠堂為難溫。

唯一的區別就只是,他們的名字在族譜之上,無論是字體還是顏色都有明顯的尊與卑的劃分,到底還是不能與嫡出比肩的。

是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溫氏一族庶出的子孫,比起其他家族庶出的子孫要尊貴上那麼一點,因為他們是正正經經上了族譜的。

另外一份族譜則是眾所周知的,只因所有的老牌世家名門中,唯有溫家的族譜之上,寫有庶出子孫的名字。

遂,為了將其他三房分出去,溫老爹已然做了整整兩年的準備。

到了溫老爹這一代,分家的想法越好的強烈,只是十多年來他也沒有拿捏到合適的時機,唯一讓他下定決心的契機是在三年前。

故,所謂分家分家,其實早在溫老爹祖父那一代,這個想法就是存在的。只可惜,歷經了溫老爹的祖父一代,父親一代,仍是沒能把這個家給分好。

如此又經歷了數代,族中對嫡出與庶出的劃分越來越鮮明,尊卑等級的制度也越來越嚴苛,數百余年來,庶出子孫里面有資格被載入真正族譜的人越來越少,尤其是到了近五六代,根本就再無一人有那樣資格。

正逢那時庶出一脈的子孫中,幾乎沒有什麼才華特別出眾的,于是庶出一脈就那麼沉寂了下去。

隨後上位的兩代家主為了壓制庶出一脈的氣焰,對庶出的打壓得非常厲害,雖未曾將他們分出去,但手中的實權卻是日漸在減少,發展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剩下。

大約是在第十多代家主當家的時候,嫡出與庶出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但因遵照著祖訓並沒有分家,當時很是折損了一些溫氏一族的元氣。

倘若早知會有今日,以那位老祖宗的決斷,想必這條祖訓是不會存在的。

這一點也的確符合那位老祖宗定下祖訓的初衷,但他又怎會料到,越是往後嫡庶之間的差距會越來越不能融合,界線也越來越無法跨越,甚至日益積累成了一顆毒瘤。

從第一代到第四五代的時候,溫氏一族中嫡出與庶出之間的關系都還非常的融洽,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之下,有勁兒都朝著一個方向使,力求讓相府變得越來越好,越來越強大。

或許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位老祖宗才定下了溫氏一族子弟不得分家這條祖訓。

也不知是那位老祖宗教育得好還是怎麼樣,他的七個兒子兄弟間的感情非常的深厚,也特別的謙讓,為人處事都很有分寸,倘若他們不主動說出自家是異母兄弟,有嫡庶之分的,外界很多人都認為他們是同出一母的。

溫家當家的第一位老祖宗,他有一妻三妾,共有七個兒子,其中長子,次子皆為庶出,第三子才是嫡出,其他四個兒子也是庶出。

偏偏他們總覺得自己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都是靠的自己,沒有要溫老爹出半分力。真正的事實卻是,如果沒有相府這近千年的門楣在撐著,誰會多看他們一眼,誰又會記得他們是誰?

冠冕堂皇的話暫且不說,但凡只要他們心術正一點,不貪圖便利走捷徑攀富權貴,出賣自己的家族,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只一心一意維護溫家,又何愁自己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待時機一到又何愁他們的名字不能被記入真正的族譜之中,受後人的敬重與供奉。

時至今日,溫氏一族傳到溫老爹的手里,並非是他瞧不起他庶出的那三個兄弟,而是對他們的為人真的打心眼里瞧不起,更是失望到了極點,也就再也生不出提攜他們什麼心思來。

他們雖為庶出,但他們所做之事,堪比某些正經嫡出的子孫做下的事情,遂,溫氏一族傳承至今,歷代家主拜祭先祖之時,對他們的態度也非常的尊敬,絲毫沒有因為他們是庶出就對他們區別對待。

不但破例將他們的名字記錄在那份族譜之上,連同他們死後的靈位都與嫡出的先輩們擺放在一起,接受後世子孫的供奉與拜祭。

當然,在這份族譜之中,也不乏有庶出先輩的名字,他們都是品性高尚,為人正直,對家族做出過大貢獻的人。因此,即便他們是庶出的,在溫氏一族這個大家族中,仍然會有人記得他們,同時也敬著他們,給予他們如同嫡出子孫一樣的待遇。

這一份族譜是相當隱密的,且是不對外公布的,就連作為下一代家主繼承人的溫紹軒都不知曉這份族譜的存在。

兩份族譜,其中一份是溫氏一族真正用來傳承用的,只有正正經經嫡出血脈子孫的名字才有資格被記錄在這份族譜之上,世世代代受到後世子孫的供奉與拜祭,並且唯有歷代溫氏一族的家主(族長)和宗族資歷最老的宗族長知曉。

但不管如何演變,嫡出的就是嫡出的,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庶出的永遠也越不過嫡出的去,高低尊卑還是異常的鮮明。

而溫氏一族的族譜很是有些特別,那就是族譜之上記有庶出子孫的名字,區別就在于記錄嫡出與庶出子孫的字體與顏色上面。

與別家不同,溫氏一族因有祖訓不得分家的這個緣故,其族譜從第一代開始就變成了兩份。不似其他的高門貴族,族譜之上只能記入嫡出子孫的名字,庶出子孫的名字是沒有資格載入族譜的。

整座祠堂的佔地面積委實不小,差不多是一座兩進院子的大小,里面的布局非常講究也非常的精巧雅致,透著一股安寧祥和之氣,用宓妃的話來說就是風水非常的好。負責打掃祠堂衛生的丫鬟小廝都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非一般人所能勝任與接觸,他們都是相府的家生子,打掃祠堂的活也從他們的父輩爺輩那里繼承,每月的月俸是其他丫鬟小廝的兩倍,待遇非常的好。

至于相府里的那些家生子丫鬟小廝,他們自懂事起,就會被自己的父母告之這一點,從而牢牢的記住,祠堂不是他們這樣身份的人可以進的地方。

因此,但凡新入相府的丫鬟奴才都會被告之這一規矩,祠堂是萬萬不能闖的,否則就是被活活打死,那也沒地兒說理去。

被執行那種家法過後,還能活下來的,十個里面大概都挑不出一個來。

相府祠堂是非常莊嚴肅穆的地方,也可說是相府的禁地,平常時候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擅自闖入祠堂,否則便會被執行最殘酷的一種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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