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66】掛尸門前宣帝震怒

作者 ︰ 銘蕁

蕁家斷網,更新晚了一些,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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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遞話給他們的人,不會害他們便是。

只有少數幾個家族,因得了人暗中提點,故,他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多問,哪怕心中再怎麼好奇,倒也都忍著。

其他各府的人就沒有這般淡定了,主子們莫不是一再派出人去打听,就怕自己錯過了什麼,影響到自己的家族。

反正不管怎麼著,火是燒不到他們身上來的,倒也樂得清閑。

畢竟,宓妃早就提點過他們,此事他們不插手,靜觀其變就好。

當整個星殞城都在傳赤色藥王令的時候,得了指示的相府很平靜,而國公府就更平靜了。

而三國之人,則是今日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消息這種東西傳播速度就跟風似的,輕輕一刮就刮得天南地北都是了,不出三五日,整個金鳳國百姓都會知曉此事。

更何況,龐太師此時也無暇去壓這些消息,宣帝一道聖旨已經將他叫進宮,等待他的將是宣帝的怒火。

太師府門前發生的事情,不過短短一刻鐘的功夫,就在星殞城內傳得沸沸洋洋,大街小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想壓住消息都壓不住。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誰能告訴他。

藥王谷,他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藥王谷,又怎會收到藥王谷的赤色藥王令。

龐太師只覺腦袋里有什麼東西突然爆裂開來,整個人都有些緩不過神來,腳下一個踉蹌,若非管家扶著,他非摔個扎扎實實。

轟——

後面跟出來的太師府的主子們,以龐太師為首自然也看到這般場景,然而沒等龐太師震怒當場,圍觀看熱鬧的人群里,突然有人似是無意的驚呼出聲,「快看快看,你們快看那里,那…那好像是藥王谷的赤色藥王令。」

毫無疑問,但凡見到太師府門前景象的人,男的無不面色慘白,渾身發抖,女的膽小的直接昏死,膽大的也趕緊蹲到一邊兒大吐特吐,恨不得把腸子都給吐出來。

這聲音不僅驚動了太師府前院後院里的大小主子,就是整條咸陽街上住著的人家都被驚動了,哪怕是從不踏足這條貴族街的普通百姓也忍不住好奇,三五結伴朝著太師府靠近。

尖叫聲太過淒厲,太過恐怖,以至于超常發揮,霎時響徹九天。

那門外由近及遠,先是一溜排的森森白骨,那一具具白骨的腦袋上,一雙雙眼楮布滿驚恐駭然之色;再是那門前的大石獅子上,一左一右兩個不大不小的壇子,里面分別有一個面目全非,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西;最後則是中中間間那一個血潭,說是血潭,其實那就是一個用鮮血灌滿的大大的一個‘死’字,那里面的鮮血還是流動的,清晨偶一陣寒風拂來,那殷紅的血隨風蕩漾,說不出的詭異,濃郁的血腥氣更是撲面而來。

怎料,打開厚重大門的那一剎那,幾個小廝莫不驚恐的瞪大雙眼,而後發出厲聲尖叫。

卯時初,太師府上的小廝如同往常一樣,將院內積雪清除干淨之後,大開中門以便清理門前的積雪。

翌日,風雪驟停,竟是陽光明媚,實難想象昨夜里竟下刮起了暴風雪。

……。

而他,是不是不該再默默的等下去,將她搶到自己身邊才能安心。

她是那樣的光彩奪目,世間男兒都會被她所吸引的吧!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墨寒羽合衣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下去吧。」

「是,王爺。」

「好了,從明天起對外宣稱本王病了,閉門謝客誰也不見,暗中盯緊雲錦行事,適時為他們提供方便,助他們一臂之力。」

想想又覺不可能,復又搖了搖頭,暗怪自己想太多。

難道是他?

是誰在暗中助她?

是誰?

墨寒羽眸光一沉,周身氣息頓變,直到房間里的人險些憋不過氣來,他才平靜下來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請王爺恕罪,咱們的人晚了一步,溫的人似乎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很快就離開了。」

畢竟他……

以他目前的處境,還不適合高調的為她做些什麼,而且溫相一家大概也不會希望她跟他牽扯上什麼關系。

但願他給她的東西,能助她一臂之力。

「那份東西可成功送到她的手里了。」依照宓妃護短的性子,此番她的小師兄險些命喪黃泉,她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屬下思慮不周,還請王爺恕罪。」

「沒有可是,此事對咱們也並非沒有好處,這金鳳國的臉面若是不打上一打,往後又怎會知道要愛惜。」

「可是……」

墨寒羽一襲墨色錦衣,負手而立眺望窗外的飛雪,暗磁的嗓音透著幾分看不透的深沉,「藥王谷已經很多年不問世事了,這次一來是因藥王谷與毒宗素來有仇,二來則是藥王谷需要立威,需要殺雞儆猴,漁城白家堡是那根導火線,而太師府就是那只雞。」

「王爺,咱們要放任嗎?」。

宮外,寒王府。

出事了,鐵定是出大事了。

總管太監一愣,繼而猛點頭,尖細的嗓音劃破黑夜,「是,奴才馬上就去辦。」

「擺駕慈寧宮,將皇後也傳至慈寧宮。」

深夜里,宣帝帶著懾人殺氣的聲音瞬間就將御書房外候著的太監總管驚醒,整了整面色,強打起精神躬身推門而入。

「來人。」

「是。」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閃過,御書房再次恢復平靜。

而宣帝則是眸光閃了閃,沉聲喚來暗衛,吩咐道︰「速速查清雲錦進宮之前都做了些什麼。」

話落,雲錦轉身離去,身影一點一點在宣帝眼中虛化,直至消失于無形。

「如此甚好。」

「雲放心,此事朕定當給藥王谷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知宣帝打算如何處理此事?」雲錦並非金鳳國人,他也不需要尊稱宣帝為皇上,他此來的目的僅僅也只是知會宣帝一聲,私底下該做的一分都不會少。

氣死他了,簡直氣煞他也。

是不是在他眼里,他這個皇帝就是一個擺設,龐太師就能一手遮天。

區區一個江南富戶,竟然求醫不成就買凶殺人,誰給他的膽,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好,好,真是好極了。

沒等完全听完雲錦的話,宣帝就直接黑了臉,一巴掌拍在御案之上,震怒至極。

啪——

雲錦只是看了看宣帝,語氣凌厲清冷,倒也實事求是,沒有添油加醋的陳述了一遍事實,以及直白的表達了他的要求,藥王谷的要求,至于宣帝要怎麼做,暫時就不是他關心的事情了。

找,是找不到的。

認主之際,便是它現身之時。

先皇曾經說過,文武雙玉環乃有靈之物,它雖藏于相府之中,卻會自行認主。

索性,溫相沒有讓宣帝失望。

故此,宣帝壓根不會因文武雙玉環一事而對溫相起疑,他要的只是溫相的一個態度。

不怪溫相不知相府里藏有文武雙玉環,就是老相爺也是不知道的,這些隱秘之事都乃先皇臨終之前,口述給宣帝知曉的。

他也沒有直接傳召溫相詢問文武雙玉環,而是正如溫相所猜測的那樣,等著溫相主動向他提及心中的疑惑之處。

之前,宣帝的確沒有往這方面去想,後來才漸漸轉過彎來。

其中,宣帝並沒有隱瞞文武雙玉環之事,而是直接點明了三國所求。

的時候,本該在沐休中的溫相進宮求見他,而後他們君臣就在這御書房里就著琉璃,北狼和夢籮國的事情談了整整一個時辰。

宣帝見過宓妃的宮羽,自然一眼就瞧得出雲錦這宮羽是真的,而他的身份也斷然假不了,遂問道︰「朕不知雲此來何意?」

「是,我是雲錦。」說著,雲錦拿出象征著他身份的宮羽,掌中微微用力,宮羽似有意識般飄落在宣帝的御案之上。

他,究竟是為何而來?

他他他,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御書房里?

宓妃丫頭的三師兄,替溫紹宇施針去除腦後淤血的那個雲錦。

藥王谷的雲錦。

雲錦。

「雲錦…雲…雲錦?」听得這兩個字,宣帝反復呢喃幾遍,最後險些驚得從龍椅上掉下去。

「雲錦。」

若是有,那也絕對不會默默無聞。

怔神也不過短短瞬間,而後宣帝就在腦海里搜羅這人是誰,他可不記得星殞城內誰家生有這般相貌的。

抬眸對上雲錦雙眼的時候,宣帝的腦海里就浮現出這十個字,暗暗感嘆,這年輕男子端得是生有一副頂好的相貌。

陌上人如玉,世無雙。

只是宣帝實是不知面前這人是誰,來此又有何目的?

多年來,他已經養成習慣,批閱奏折時身邊素來不會留人伺候,哪後是他慣用的貼身太監也只能在殿外候著,隨時等他傳喚。

宣帝心里明白,來人必然不是來取他性命的,否則他早就該得手離開了,而他也沒有機會再睜開眼問他是誰。

當雲錦打量他的時候,宣帝就已經清醒了過來,片刻的驚慌過後,整個人是如死水一般的沉浸。

「你是誰?」宣帝原本就是因為批閱奏折累了乏了,以至于打起瞌睡淺眠起來,但身為一國帝王,他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

他的命,從他坐上這個皇位的開始,便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了。

然而,宣帝就是那麼可悲的一個人,哪怕就是想死,他也沒有那個權力。

他又如何會知道,死,對旁人而言或許是恐怖的,但對宣帝而言,死,或許是一種解月兌。

雲錦走進御書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心下倒是覺得這金鳳國的宣帝,是他見過最不怕死的一個皇帝。

整個御書房顯得很清冷空曠,唯有御案前亮著六盞八角宮燈亮著,其余的燈都滅著,殿內也沒個太監宮女伺候。

御案之上,左手邊干干淨淨,右手邊則是堆放著滿滿的三大疊已經批閱過的奏折,宣帝半瞌著眼,腦袋一點一點的,似是已經累得睡著了。

皇宮•御書房

做完這些,雲錦直接去了皇宮。

朝廷也好,江湖也罷,甭管你是小有名氣的醫者抑或是成名的神醫,一旦替龐白兩姓之人看診醫治,那便等同于是在挑釁藥王谷之威,是在向藥王谷下戰帖,那麼藥王谷必定接受挑戰,最後究竟是一戰成名,又或是自此砸了招牌,就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但凡是與龐府交好之人,那便就是藥王谷的敵人;

乃至于整個浩瀚大陸龐白兩姓之人,藥王谷之人都拒絕醫治;

從今夜起,凡龐白兩姓之人,藥王谷之人不得醫治;

此時,若有人能得見那深深嵌入龐太師府正門中的赤色藥王令,不僅會驚愕的瞪大雙眼,寒從心起,從此以後,更會避太師府如同躲避蛇蠍瘟疫。

倘若本國無法處理好藥王令一事,那麼其余三國便會插手介入,屆時,丟的可就是整個金鳳國的臉面。

反之,若是代表著禍事的藥王令不管出現在四國中的任何一個國家,無論有無利益,看在藥王谷的面子上,收到藥王令的人或者是其家族,將成為整個浩瀚大陸所有人的公敵。

代表著好事的藥王令不管出現在四國中的任何一個國家,在不損害其他三國利益的前是下,其他三國將鼎力相助。

曾有傳言,藥王令出現通常代表著兩個極端,一個代表著好事,一個代表著禍事。

藥王令一出,四國皆驚。

其次,發出藥王令。

‘死’字周圍五十米以內被擺下了陣法,阻隔斷了風雪的侵襲,獨留下這塊風平浪靜的安寧世界,仿如世外桃源般的存在,然而那森冷可怖的氣息卻是生生將這份安寧破壞殆盡。

更是在正對著太師府大門的空地之上,用內力鑿出一個深三十公分的,長高寬兩米皆有余的‘死’字,里面注滿殷紅的鮮血,襯著黑沉沉的天空與呼嘯的風雪,場面詭異的陰森。

首先,雲錦下達的第一個指令是,將從城外帶回來的毒宗青淨壇左右兩使做成人彘,裝于壇中,放置固定在太師府正門外的兩只大石獅子頭頂;又將帶回來的那幾個殺手盟的殺手,除了腦袋之外,脖子以下部分全都剔成森森白骨,光滑溜順得不見一絲血與肉,然後將這幾具骨架懸掛在正門兩邊的屋檐之上,隨著寒風在空中擺蕩,觀之令人遍體生寒。

他要讓世人清楚明白的知道,挑釁藥王谷的威嚴是多麼愚蠢的事情,又將為此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

這天夜里,哪怕寒風呼嘯,冰雪飄飛,也沒能阻擋雲錦展開瘋狂報復的第一步。

任何膽敢破壞她今生幸福美滿的人,宓妃堅決寧可錯殺,亦絕不放過。

龐太師府,她也誓必毀之。

白家堡,她誓在必得。

「去吧。」

「是,。」

笑望著劍舞扭捏的樣子,宓妃哈哈一笑,道︰「先下去睡吧,明天我再告訴你下一步該怎麼做。」

「…。」

她可以先由著那背後之人借由她的手,借由藥王谷的手對付龐太師,前提是對方不會壞她的事,否則她一定殺無赦。

「劍舞真是越來越得本的心意了,我就是這個意思。」

「目前暫時看不出對方有何目的,但只要對方不壞我們的事,咱們就先睜只眼閉只眼放任他們。」

「確是如此。」

「如果當真有人在暗中助我們,這份資料也就假不了,于我們而言是有利的。」

慢慢來,等她成功拿下白家堡,她保證一定將後面藏著的那只狐狸給抓出來。

「龐太師是沒有可能弄出這樣一份東西來糊弄你我的,除非他傻了。」宓妃比劃的手一頓,復又道︰「興許的確是有人在暗中助我們一臂之力,大概也是看不慣龐氏一族的人,這個順水的人情,就先暫且受著吧。」

「可是…。」

「別擔心了,我倒覺得這些資料是真的。」听完劍舞的話,宓妃就知道她果然猜對了。

等她煮好姜湯出來,宓妃已經看完了資料,一時間劍舞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原以為宓妃至少要明日才會來白雲樓找她,她也正是因為糾結這份資料才沒有去睡覺,卻不料宓妃連夜過來了。

取得東西的過程太順遂,劍舞反而對這份資料起了疑心。

為了拿到這些資料,劍舞行事極其謹慎,一直都保持著高度警覺,她本以為得到這份資料會費她好多心神,哪里知道竟是那樣的順利,簡直就像是誰暗中安排好的一樣。

接到宓妃安排給她的這個任務時,劍舞就展開了探查,最後就將目標鎖定在皇宮,寒王府和龐太師府。誠如宓妃所猜測的那般,皇宮範圍太大,第一個就被排除掉,寒王府比不得其他王府,布防比之皇宮都不遜色,劍舞也不敢冒那個險,擔心壞了宓妃的事,最後只得潛入了太師府。

「,我就是覺得這份資料來得太容易了些,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金銀珠寶,誰會嫌多?

故,白家堡白家作為江南第一富戶,他們的財富對陌殤而言就是一種誘惑。

這樣的人,越是有錢,就越是還想要更有錢。

就憑陌殤那輛風騷奢華到令人瞠目結舌的紫色馬車,就能看得出那家伙多麼有錢,又是多麼的揮金如土。

當然,這里的‘貪’可不是貶義詞,而是指陌殤是個喜歡斂財的主兒。

至于宓妃為何肯定封地遠在璃城的楚宣王世子會有白家堡的詳細資料,一來是出于直覺,二來則是因為宓妃覺得那某世子絕對是個貪財的家伙。

皇宮太大,守衛也森嚴,劍舞武功雖好,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想要的東西,寒王府劍舞應該不會去闖,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這份東西是她從龐太師府得來的。

宣帝,寒王,龐太師,還有就是楚宣王世子。

縱觀整個星殞城,不操過一手之數。

此地並非是漁城,誰的手里會有白家堡如此詳細的資料?

尤其,還是這麼全的資料,幾乎她想弄清楚的每一件事情,這些資料里面都有記載。

從宓妃打定主意要白家堡的財富,到她回到星殞城向劍舞下達指令,饒是劍舞偵察手段再如何了得,她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收集到這麼多的資料。

這份資料很完美,幾乎沒有什麼漏洞,但正因為太完美,才讓宓妃心有疑惑。

一口氣把姜湯喝下肚,宓妃放下碗,卻見劍舞盯著桌上的資料在出神,遂伸手將資料拿到手里搖了搖,比劃道︰「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宓妃抬眸,點了點頭,劍舞的性子清冷,平時話不多,但卻心細如發,她跟紅袖兩人的性子正好互補,倒是很合宓妃的心意。

「把姜湯喝了吧。」

趁著宓妃換衣服之際,劍舞去到旁邊的茶水間煮了一碗熱騰騰的姜湯,出來的時候宓妃已經將放在桌上的資料全部看完。

這具身子可比不得她前世的身子,到底嬌弱了一些,加之內傷未愈,倘若再染上風寒,宓妃覺得她會發瘋的。

「好。」扯了扯自己身上染上了寒氣,略顯濕潤的衣服,宓妃沒有拒絕劍舞的提議。

「都查到了。」待宓妃進屋之後,劍舞趕緊把門關門,阻隔斷外面的寒風,又快步走到屏風後面,打開衣櫃從里面拿出一套干淨的衣裳,道︰「先去換身干爽的衣裳,東西都在那里放著也跑不了,不急于一時。」

「我要的東西查到了嗎?」。

宓妃從國公府走來,帶著一身的嚴寒,紫色的大氅里都灌進了不少的雪花,只覺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兒熱乎的。

多變的天氣是很難預料的,白天的時候還陽光明媚,豈知到了下半夜竟然會刮起暴風雪,氣溫驟降很是寒冷。

「來了,快些進來去去身上的寒氣,仔細別染了風寒。」

此時,劍舞已經在白雲樓後院的廂房里等著宓妃,她的手上還拿著漁城白家堡大小主子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詳細資料。

不出半個時辰,紅袖就避開國公府的暗衛悄悄潛進了宓妃的房間,然後易了容扮作宓妃呆在國公府,宓妃則抓緊時間趕去了白雲樓。

她想要白家堡的財富,那麼她就得先付出一些什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掉下大的餡餅,而宓妃也遠沒有那麼天真。

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

宓妃躺在床上久久都沒能入睡,思來想去,她還是喚來彩兒,吩咐它去相府將紅袖引來,在她沒有安排妥當一切之前,國公府她呆不住。

雲錦跟宓妃在國公府里將計劃仔細合計一番,離開之後就行動了起來,那些接到指令的藥王谷暗棋也以最短的時間,最快的速度聚集到了白雲樓,隨時听從他的調令。

再細看之時,卻又什麼也沒有,就連氣息都消失得干干淨淨。

指尖自半空中劃過,整間書房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透過窗外黑沉的天,唯有那眉心間的一點朱砂格外鮮紅醒目。

陌殤抬了抬手,唐景曜轉身離去,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疊資料上,身影映掩在朦朧的燭光里,看不清楚他的面部表情,唯有那窗外的風雪之聲,格外的刺耳。

「夜深了,世子早些安睡,今晚的星殞城注定暗流洶涌,我會親自盯著,不會忘記給你最新的情報,更不會忘記暗中添柴加把火的。」

「你辦事本世子還是很放心的。」

「世子爺放心,小的在離開之前,一定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陌殤本無意插手搭理這些事情,但他既然已經來了,往後也許都不會再來,有些事情在他還在的時候,管一管也好,也算是對他父王的一個交待,對他這個身份的一個交待。

朝堂風雲瞬息萬變,牽一發而動全身,宣帝有心想要消減龐家的勢力,卻一再苦無時機,只得一次又一次的退讓,隱忍。

宣帝登基,韓皇後離世,龐家作為輔臣更是一步登天,行事越發不知低調收斂為何物,反而張揚跋扈,趾高氣揚,拉幫結派都不帶掩飾的。

「知會咱們暗處的人一聲,若有可能配合雲錦行事。」先皇尚未駕崩之際,聲勢越發浩大的龐家就已經是扎在他心底的一根刺,只可惜那時他想動龐家,卻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世子爺放心,這次小的保證完成任務。」

再來一次,他決定直接去輪回得了。

唐景曜听到‘回爐重造’四個字,俊臉一黑,繼而嘴角猛抽,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這短短十余年間,已經被某無良世子重造三回了。

「太師府的事情你別管了,拿下白家堡就是你最新的任務。」金銀財寶再多都只會嫌少,當然是要越多才越多,陌殤哪怕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不知何時就去了,但在物質方面,他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瘋狂斂財便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如果這個時候你都拿不下白家堡,打不下江南那一片江山,那麼你就可以去回爐重造了。」

即便動搖不到龐家的根本,然,傷筋動骨是肯定的,同時還切斷了太師府的一條財路,一條大大的財路。

眼下鬧了這麼一出,不僅白家堡危險了,就是太師府也將要惹得一身的騷氣。

要說,唐景曜真的很感激白家堡白振國的愚蠢,若非如此,拿下白家堡的計劃至少還要往後推遲半年到一年不等。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趁著龐太師疲于應對藥王谷的時候,一方面他的慕雪山莊可以全面展開對白家堡的搶奪,另一方面也方便他們的人探測太師府,當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呵…」陌殤輕挑了挑眉,唇間溢出微不可聞的嗤笑,幾分輕嘲,幾分譏笑,「不要插手藥王谷行事,只要他們此舉威脅不到皇權,由著他們。」

藥王令一出,星殞城這個正月里,不會平靜了,同時似乎也給了宣帝一個出手的最佳時機,端看他會不會把握了。

滿心以為陌殤不會回答的唐景曜,甚至都做好了防備的工作,一旦前者出手,他就趕緊躲避,哪里知道某世子竟然好心情的開了金口,讓得他有一瞬間的錯愕,「雲錦發出了藥王令。」

「藥王谷今晚有什麼行動,說。」

「你猜?」

誰要對不起她,她只會殺人。

畢竟,那丫頭可真不是一個吃了虧會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的主兒。

樂風險些喪命,饒是雲錦不會立馬有所動作,貌似溫宓妃那個小丫頭也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雲錦是什麼態度?」陌殤鳳眸流轉,淡淡的光華從眸底傾泄而出,透著幾分神秘之色。

「是啊。」唐景曜不明所以,抬眸看他。

「龐府跟漁城白家堡是姻親關系?」

因而,甭管是公爹龐太師也好,婆母劉氏也罷,對她這個長媳幾乎沒有挑剔過什麼,重話也不曾有過半句。

嫁入太師府二十余年,別的她不敢說做得有多出色,單單就是她在星殞城貴族圈里經營出來的好名聲,由此帶給太師府的好處,就足以彌補她在出身上的不足。

她白傲珊這輩子無法改變自己的出身,她卻可以做到,即便世人都知道她出自商賈之家,但也心甘情願忽略她的出身,甚至是美化她的出身。

既然如此,她為何要吃力不討好的去爭奪,去算計,沒得落了下承。

身為龐家的長房長媳,她的兒女也都極為出色,尤其是她的嫡長女龐菲更是得龐太師的喜愛,只要她不犯大錯,將來這太師府就一定是她的。

在無法掌握太師府府中大權的時候,白氏則是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花費在如何經營自己的名聲上面,並沒有像其他後宅女人爭權那般的去設計,去謀算,她心里明白,以她的出身,倘若想要將太師府整個拿捏在手里,她要付出的東西遠比別人要多得多。

雖然時至今日,太師府的中饋大權仍由龐太師的榮昌伯府嫡長女劉清嵐把持著,驍勇侯白氏根本插不上手,但這女人很聰明,她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的心思,討得府中所有人的喜歡。

是以,就連心思深沉,擅于謀算的龐太師對這個長媳也高看了兩分。

值得一提的是,白傲珊雖為商人之女,但她的教養極好,一言一行絲毫不遜色于高門中的貴女,身上更是沒有商人所特有市儈,為人處事相當的大氣,著實撐得起太師府的門面。

驍勇侯與驍勇侯的故事,在當時乃是一段佳話,而開明不計較門第出身的龐太師,則是贏得了諸多的好名聲。

故此,龐太師為自己嫡長子挑選的妻子並非是出身高門大戶的千金,而是江南富商白家堡堡主的嫡長女,最為看重的當然是白家的財富,對外則是宣稱他的長子在漁城初遇白家堡大白傲珊,對其一見鐘情,戀戀不忘,他們的結合是真愛。

龐氏一族經過數代的積攢,名下擁有的產業田莊商鋪眾多,累積下來的財富也絕對只多不少,然,這些年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為太子拉擾各方勢力,那些財富即便就是座金山也經不起折騰,早晚有一天會被用光。

隨著龐皇後上位,大皇子墨思羽被冊立為太子,龐太師的一門心思就全都撲在如何穩固太子的地位上面,拉幫結派,積攢勢力,招兵買馬,哪一樣不需要雄厚的財力作為支撐。

唐景曜嗤笑一聲,黑眸里閃過輕嘲不屑,難不成在他白振國的眼里,金鳳國就是龐太師的一言堂,宣帝就是個擺設麼,果真白目自大,愚不可及,便是真的迎來滅頂之災也是當得的。

「龐太師膽兒也是夠肥的,他的眼里只怕早已沒了宣帝,只一心想著扶持太子上位,卻忘了宣帝豈是個糊涂的。」

故,哪怕陌殤不是楚宣王世子,撇開富饒的璃城不要,經過這麼些年的積累,要說陌殤富可敵國都不是假的。

用唐景曜自己的話說,他那是不屑,他所期盼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打下自己的一片江山,而陌殤給予他的除了全然的信任之外,最上唐景曜由心則服的便是,任何一個負責打理陌殤產業的人,撇開最初的一年時間之外,他們想要賺錢,想要盈利,只能靠自己的頭腦與手段,再別想借陌殤的勢,陌殤的財。

慕雪山莊雖為陌殤的私產,但自交給唐景曜全權打理之後,多年來不管怎麼擴張壯大都是靠的唐景曜自己的本事,從來就不曾借過陌殤或者是楚宣王府半點的勢。

「驍勇侯出自漁城白家堡,她乃白振國的嫡長女,這麼多年來,白家堡在江南的商場上稱王稱霸,雄霸一方,靠的可不就是太師府這個後台麼。」唐景曜撇了撇嘴,為了打入江南商場,他可沒少花心思,但到底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強龍不壓地頭蛇,比起白家堡來說,慕雪山莊在江南的地位還是差了些,「白家每年賺進荷包里的金銀至少有六成進了太師府,故,龐太師在各個方面都隱晦的給予著白家無聲的支持,否則就是多借白振國幾個膽子,他也干不出這樣的蠢事。」

「此話怎講?」

「可不就是一群沒腦子的蠢貨麼,估計龐太師會氣得發瘋的。」一想到上次在龐太師府吃的虧,唐景曜就恨得咬牙。

如果藥王谷的人真是那麼容易受人左右,任人擺布的話,四國皇室都將要重新洗牌,天下格局亦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放眼整個浩瀚大陸,即便就是四國帝王,也絕對沒有哪一個膽敢威逼藥王谷的人為其醫治,區區一個江南富商,他也敢,他也配?

陌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語道︰「沒腦子的蠢東西。」

「漁城白家堡堡主白振國,得知了樂風的行蹤之後,遂請他為他的女兒醫治頑疾,三次威逼利誘之後,樂風仍是拒絕為他的女兒醫治,故,白振國求醫不成惱羞成怒,買了江湖殺手要樂風的命。」

否則,藥王谷或許真的就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再無人有緣親眼得見。

若非藥王谷的傳承古訓,凡藥王所收弟子,學成出師之後,需得每年外出游歷一次,救治那些與藥王谷有緣之人。

近十年來,毒宗聲勢越來越大,而藥王谷卻是已經完全趨于隱世的狀態,再沒傳出什麼大的動靜。

偏偏就是有那麼些個拎不清的,自以為自己多麼的了不起,多麼的厲害,孰不知已經招惹到了天大的禍事卻不自知。

想救的人,哪怕是街邊乞丐,亦是有緣之人;不想救的人,哪怕你是九五之尊,沒緣就是沒緣,不想救就是不救。

那所謂的緣分,在唐景曜看來,全都是虛的,一切的一切只有想救與不想救罷了。

需知藥王谷里的人既能肉白骨活死人,亦能把活生生的人變成死人,他們救人與其說是有原則的,倒不如說是隨他們心情好壞而定,並非見到誰都會出手相救。

若真有能威脅藥王谷的人存在,四國帝王又如何會對藥王谷敬畏三分,哪怕是不能讓藥王谷為已所用,也斷然不會得罪藥王谷。

「事情的起因說來挺好笑的。」藥王谷是什麼地方,藥王谷里出來的人又是什麼樣的人,又豈是能受人威脅與擺布的。

陌殤不語,眸光透過半敞的窗戶看著外面飄飛的大雪,眉間那一點朱砂在燭光下忽明忽暗,「繼續往下說。」

「藥王四徒弟樂風在星殞城外遭遇刺殺受了重傷,幸有雲錦跟溫…呃,也就是相府五一同趕去相救,否則怕是沒命了。」

這個男人的心有多黑,他從追隨他的第三天開始不就知道了麼,怎的十來年了,他也都沒能學得乖。

嘴角抽了抽,唐景曜甘拜下風,反正論嘴上功夫,他壓根就沒有在陌殤的身上討到過便宜。

「本世子是故意的。」

「咳咳,你是成心的。」

某世子淡定,武功比你好隨時隨地揍你輕輕松松都不帶眨眼的。

靠,武功比他好了不起啊!

最後一個字落下,唐景曜只覺一道厲風撲面襲來,他趕緊往後直退,仍是慢了一步被掃個正著,狼狽的整個摔趴在地上。

某唐又是憋屈,又是哀怨的瞪了陌殤一眼,不甘心的嚷嚷道︰「說的時候又不認真听,現在我也忘了。」

「不說滾蛋。」

「你…。」唐景曜深呼吸,告訴自己冷靜,千萬不要被這廝氣得失去理智。

「說重點。」

嗚嗚,他可不是溫紹宇,有一個拜入藥王門下的親,傻了還能再恢復正常。

再來幾次,他估計輕則腦震蕩,重則就傻了。

唐景曜揉了揉腦門,怪叫道︰「停停停,我說我說,你別急。」

「大晚上你不睡覺是來找……」陌殤閉著眼楮都知道唐景曜究竟在腦補些什麼,一天不收拾就皮癢,欠抽。

‘嘶’,下手還真是狠,好疼,真疼,他的腦門鐵定青紫一片。

唐景曜抱住腦袋痛叫一聲,整個人迅速往後退了幾步,不用看他都知道,未來五六天以內,他想見人都必須得戴著面具了。

啊——

啪——

一個真啞巴,一個假啞巴,這是天作之合?

就為了跟相府五湊成一對兒?

也真是奇了怪了,平時這廝也挺利索簡短的,但也不會這般簡短呀,難道看過那些資料後突然抽風了,以後該不會直接不了吧。

多說幾個字會死啊,會死啊……

突然冒出那麼簡短精煉的‘什麼事’三個字,他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只他一個眼神就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明擺著就是為難他。

最讓唐景曜咬牙切齒的是,某世子表現得無辜極了,偏他思維又那麼的跳月兌。

丫的,他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來梨花小築,冒著半夜打擾他,有可能會被他狠揍的風險來向他稟報,結果他算是白忙活了一場,人家壓根一個字都沒有听進耳朵里。

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唐景曜在陌殤無形的威壓中才明白過來陌殤究竟在問他什麼。

即便心里已經在瘋狂吐槽,面上卻絲毫不顯,更不可能再開尊口解釋。

微眯的邪魅鳳眼淡淡的掃過唐景曜迷茫的臉,陌殤抽了抽嘴角,似是在想他到底是為什麼認了這樣的白痴做自己的。

「什麼什麼事?」

假如他注定會死,那麼在死之前,他想試試將一個人寵得無法無天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若是她,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必定給予她最好的一切。

「什麼事?」陌殤平靜的收回目光,答案已經烙印在他的心里,只等他再親自驗證一次。

「世子爺您別再看著我了,小的膽兒小,不經嚇的。」

要命了,是不是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麼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他家世子爺不是一個膚淺的男子啊,也絕對不是一個會輕意動凡心,甚至對誰一見鐘情的那種男人好伐。

還是那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他怎麼一點兒都不知情,難道是在除夕夜的宮宴之上?

他家世子爺這是動了凡心?

「你該不會真的對她……」唐景曜驚了一下,後背竟冒出了冷汗,到嘴邊的話愣是在陌殤古井無波的深邃幽瞳中又咽了回去,一時間心跳如雷,不知是驚的還是嚇的。

世人只道溫宓妃歷經生死掙扎,從而性情大變,聰明人心里都明白,哪怕就真的是死過一次的人,前後的變化也不會如此的鮮明與極端。

陌殤壓根一點兒都不,更何況從唐景曜給他的資料上記載,貌似溫宓妃的改變是自她清醒過後就變得跟以前不一樣的,甚至可說與她之前近十年的性情猶如南與北兩個極端。

一個人的性格,當真說變就能變?而且還是近乎翻天覆地的變化,藥王谷真有這種將一個人的性格完全改變的神奇力量?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萬分驚險被救下來,清醒過後溫宓妃前後截然不同的改變,這才是讓陌殤想不明白的地方。

直到大半年前明月湖畔,鄭國公府世子當場揚言退婚,相府不堪受辱而選擇上吊自殺,一時間整個星殞城大街小巷都沸沸洋洋的流傳著關于宓妃的種種流言蜚語。

是以,溫相府本該萬眾矚目的嫡出,就這樣淡出所有人的視線,變為那蒙塵的明珠。

淪為啞女的宓妃,縱使父母兄長再如何的寵愛呵護,依舊無法再溫暖她那一顆日漸冰涼孤僻的心。

最終,年僅五歲的溫宓妃,因風寒而引發嚴重的高熱,雖救治及時,但她的聲帶卻已然因高熱而燒壞,此後,再也不能開口。

不管服用多少名貴的藥材調理,宓妃的身子總是時好時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小小年紀,歷經了那樣一場血腥殘暴的事情之後,多多少少在她的心里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

後來,溫母女得救,宓妃也僥幸撿回一條命,但她的身子卻是全毀了。

朱鵬此人在秦親王手下戰功彪炳,但為人卻是極好美色,他看到溫自是動了色心意欲強搶,怎料年幼的宓妃會挺身擋在溫的身前,是以,惱怒的朱鵬一掌打在宓妃的胸口,險些當場震斷了宓妃的心脈。

溫帶著小女兒宓妃前往護國寺上香,遭遇到的人就是這一伙叛軍。

而秦親王手下的一名戰將朱鵬僥幸帶領著一支軍隊逃月兌了追捕,漸漸成為那路叛軍的首領,潛進了護國寺周邊的山林之中。

奪位之爭展開的時候,陌殤尚不足十歲,他的父王接到宣帝密令,親自領兵平息秦親王叛亂,將秦親王困在白玉山,最終兵敗戰死而亡。

此後,宣帝開始消減傅家在朝堂之上的勢力,也一步一步蠶食他的勢力,秦親王表面上伏低做小,暗地里卻積攢著力量,誓要將宣帝拉下馬。

只是秦親王卻是輕敵了,他小看了宣帝,導致在宣帝登基之時計劃落空,眼睜睜的看著宣帝登上皇位,成為了新皇。

這樣的結果秦親王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不甘,他憤怒,但他懂得隱忍。宣帝不過還只是太子,誰能保證他能安穩的坐上那皇位。

先皇冊立了現在的宣帝為太子,只是冊封他為秦親王,告誡他要好好輔佐宣帝,守護金鳳國的萬里江山。

然而,一直以為太子之位非他莫屬的秦親王卻被現實狠狠的煽了一巴掌。

前朝有傅氏一族在為秦親王謀劃爭取,而秦親王自己也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他有功戰,也有威望,便是為儲君也並非不可能。

秦親王的母妃雖並不得先皇寵愛,但卻受先皇敬重,傅貴妃的母族亦是家族底蘊深厚,給予了秦親王很多的助力,讓他距離皇位真的很近很近。

那一年,正是宣帝登基後的第四年,先皇之二皇子秦親王,其母位列貴妃之位,他的身份僅次于中宮嫡出皇子。

仔細看過資料,陌殤知道宓妃是一個很勇敢的小丫頭,三歲的她便知挺身救母不畏生死,骨子里自有一股不輸于男兒的氣概。

「以後別讓我從你的嘴里再听到‘啞巴’這兩個字,明白麼。」

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形容她再適合不過。

出聲時,言辭犀利,一字一句都戳在要害,當真是有能把人給氣死的功力。

他覺得那丫頭很可愛,不聲不響的時候乖巧恬靜,溫婉雅致,清純之中又透著嫵媚的風情,即便只是安靜的坐在那里,也能牢牢抓住他人的視線。

啞巴麼?

「你不沒人當你是啞巴。」

無論如何,唐景曜都不會讓陌殤出事,哪怕為此要他做出傷害宓妃的事情,他也在所不惜。

為了弄到宓妃的這些資料,他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在里面,一來是為了完成陌殤交給他的任務,二來則是有著他自己的思。

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看陌殤的雙眼,視線突然落到書案上那明顯被翻閱過的資料上面,唐景曜不禁欠揍的又道︰「我就知道世子爺果真對相府的啞巴五很感興趣。」

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保證不吼陌殤,就由著他走神,反正總會回過神來的。

「呵呵,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這麼大聲的。」小兒似的戳了戳手指,唐景曜笑得一臉的尷尬與窘迫。

這位爺,哪里是他能吼的啊!

最後實在沒忍住,他就真的沖著陌殤吼出了聲,吼完之後他覺得痛快了,但下一刻,當陌殤平靜無波的眸光落到他臉上時,唐景曜覺得他是要樂極生悲的節奏。

「世子爺…我說世子爺您究竟是鬧哪樣啊?」唐景曜不自覺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很快梳理得干淨整齊的頭發就被他給抓亂了,幾縷發絲垂落下來,不禁擋住了他的眼楮。

固然楚宣王世子身邊有獵雲騎相護,但也難免有顧不到的時候,所以,與其時時刻刻都要等著別人來救,自己擁有一身好本事才是王道。

真要動手,那也百分之兩百是他自己挨打的節奏,別看這男人瞧著弱不經風的,但身手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不定已經投胎多少回了。

但是,他不敢抽陌殤啊?

除了‘進來’兩個字,整整一柱香的時間,若非唐景曜發現某世子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也一句都沒有把他的話听進耳里,頓時,某唐又是挫敗,又是抓狂。

其實他也想要溫柔跟他的,只是陌殤不給他溫柔的機會啊,從進屋到現在,他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某無良世子貌似一直都在神游天外,壓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喂,回神了回神了…。」唐景曜覺得自己膽肥兒了,居然敢對著陌殤大小聲。

眼前,溫宓妃的身影,漸漸與那小丫鬟重合在一起,完美的融為一體,而那雙漂亮的眸子燦若星辰,絢麗若三月桃花。

那一刻,心,竟然感覺到了滿足。

宓妃再次看他的時候,陌殤感覺到了,他們相對而坐,四目相對,他不知自己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又一次對她笑了,而她…同樣回了他一個明媚勝似驕陽般的笑容。

不知怎的,他竟是對她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溫柔得令人沉醉。

然而,當宓妃那樣看他的時候,他居然有那麼一瞬感覺到了不好意思跟難為情,難道不該是那個小丫頭不好意思麼,他竟險些紅了耳根。

其實,溫柔不過只是他的表相而已。

世人眼里,他楚宣王世子是個病秧子,是個溫柔的病世子,但那真的不代表他的脾氣很好,好到對誰都那麼溫柔。

許是她看著他失神的模樣取悅了他,又或是她的眼神實在太過澄澈干淨宛如水晶琉璃,絲毫不染雜質,干淨而清明,讓得他對她竟是生不出半點的不喜與不悅。

他的身份,他的地位,甚至是他的相貌,從他出生開始就注定要接受數不清的探試與矚目,然而,陌殤活了二十載,還是頭一回遇到如此光明正大,直白坦蕩緊盯著他瞧的女人。

當宓妃毫不掩飾,大膽直白,直勾勾盯著他看得失神的時候,陌殤承認他面上不顯絲毫,其實一顆心險些跳亂了節奏。

那是她自己賦予自己的東西,而非那種離開了旁人,就不再有資格具備。

她的囂張跋扈並非是因有靠山,不懼怕于誰才有的,而是她骨子里就有那些東西,故,哪怕她一無所有,仍有囂張狂妄的資本。

單就其中一點,便已能牢牢抓住他人的視線,從此被她所吸引。

在她的眼神里,陌殤讀到了張揚的自信,不羈的狂傲,囂張跋扈,恣意飛揚,卻又隨意灑月兌,逍遙散漫。

她的氣場,比那兩個女人不知強了多少倍。

她的眼神,那是屬于強者的眼神,即便是面對身份比她尊貴的皇太後,皇後,她就那麼站在那里,仿佛她就是那個睥睨天下的女王一般。

再後來,是除夕宮宴之上,驚艷全場的相府五,引起陌殤關注的當然並非是宓妃美絕人寰的容貌,而是她的眼神。

那之後,陌殤發現他便記住了她的味道,甚至對那味道有些莫名的眷戀。

膽敢踹他,又夠她再死一次了。

若是以往,近他的身,夠她死一次了。

之後,他竟然還破天荒的讓她近了他的身,一點也沒有排斥她的靠近,非但如此,在她狠心將他踹進湖里洗了個冰水澡,他居然也不生氣,當真是病得不輕,整個人都糊涂了。

但偏就是這麼個小丫頭,竟然讓得他險些破了例,差一點就多管閑事的主動出手,只為護住她,不讓她受傷。

那日仙女湖畔,那個小丫鬟扮相的小丫頭,除了那雙眼楮跟她骨子里與生俱來的出塵氣質之外,毫無亮點可言,完全就是那種丟進人堆里就再也扒拉不出來的小東西。

這兩日,只要他一閉上雙眼,眼前就會有那麼一雙清澈靈動,好似會一般的眸子浮現出來,怎麼都揮之不去。

陌殤自認為是一個對情緒把控得爐火純青之人,但顯然他沒有預料到,還有一種不在預料之內的東西,那叫措手不及和意外。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當唐景曜將這份資料放到他面前的時候,心里那股想看又不想看的古怪情緒是從何而來。

唐景曜推門進來的時候,陌殤的手指剛剛從記錄溫宓妃所有事跡的資料上挪開。

清甜的梨香與上好的墨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奇異好聞的味道,讓得這間書房多了幾分紅塵氣息,少了幾分飄渺之氣。

「進來。」

下半夜的時候,突然狂風大作,刮起暴風雪,天空黑沉如墨,厚厚的烏雲遮擋了明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與沉悶,整座星殞城都籠罩在一股詭異的低氣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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