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病王誘啞妃 【V064】求醫不成買凶殺人

作者 ︰ 銘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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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她,會是她嗎?

修長的手指輕落在資料上,來回反復的摩挲,陌殤卻是沒有翻動一頁。

「嗯。」淡淡的應了聲,陌殤垂眸望著眼前這厚厚的一疊,都是跟宓妃有關的資料,整個人在這霧氣繚繞,梨香迷彌的世界里,越發的虛無飄渺,不似這紅塵俗世之人。

唐景曜聳了聳肩,點頭道︰「那我先走一步,有事你傳喚我便是。」

「那你去吧。」

「我確定。」

「你確定沒有遺漏。」

關于溫宓妃在藥王谷中的一切,他是真的打探不到。

「能打探到的都在這里了。」至于更深層的,唐景曜不敢保證,也不屑說大話。

「全都在這里了。」陌殤挑眉看了看,沒有伸手去翻。

不查不知道,這一查嚇了唐景曜一大跳,忍不住就會去想,那究竟該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要說這相府五,活了十四歲,即將快要十五歲,她近十四年的日子,也遠沒有最近大半年過的日子豐富多彩,堪稱傳奇。

依舊是梨花小築的湖心亭內,唐景曜將打探來的相府五的資料擺在了陌殤的面前。

「給你。」

是以,宓妃只能讓白雲樓的掌櫃替她找一輛馬車,她乘坐著馬車回國公府。

剛剛運氣,她就覺胸口疼得厲害,內力輕意妄動不得了。

至于她,內傷本就未愈,現又添新傷,雖有雲錦為她運功療了傷,但短時間內她最好不要妄動武功,不然不利恢復不說,還很有可能得不償失。

順便召來彩兒,讓它先回去國公府給哥哥報個平安,不然國公府鐵定要亂成一團了。

「三師兄,小師兄就交給你照顧了,我得趕緊回國公府,其他的事情咱們明天再說。」也沒等雲錦回答,宓妃一溜煙就躥了出去。

「什麼糟了,完蛋了。」

宓妃嘴唇未動,千里傳音將她的聲音表達得很有神韻,不禁讓雲錦覺得,他日宓妃若能開口,那麼她的聲音一定很好听。

「酉時初?」那不就是五點左右,宓妃一拍腦門,趕緊動作麻利的從軟榻上下去,「糟了糟了,完蛋了。」

「剛剛酉時初。」

「三師兄,現在什麼時辰了?」

眨眨眼,神思回籠,宓妃看了看雲錦,又看了看那邊床上面色已經恢復了紅潤的樂風,一顆心稍安。

「小師妹何時變得這般毛躁了。」雲錦眼明手快的扶了宓妃一把,避免了她掉下軟榻的命運。

酉時初,宓妃悠悠轉醒,想到什麼似的猛然坐起身,動作太快以至于她眼前有一瞬間的黑暗,什麼也看不清楚,更險些因為這個動作而掉下去。

雲錦站在院子里,屈身從黑色的長靴里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竹筒,按了一下竹筒底部,一簇五彩之色的焰火飛上高空,轉瞬即逝。

毒宗,殺手盟,漁城白家堡,這一個個都別想逃,他藥王谷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既然招惹了他們,那便付出足夠的代價作為償還。

扶起她,雙掌放于她的身後,雲錦用自己的真氣為她療傷,之後也拿出丹藥喂她,這才走出房間。

目光落到軟榻上的宓妃身上,雲錦又是心疼又是自責,他竟不知這丫頭何時受了內傷。

謹慎的,有規律的將銀針取下,雲錦找了一件衣服替樂風換上,又將他搬到床上躺好,再喂他服用了一個清毒丹,確定他的身體真沒問題之後,提起的心方才落了地。

當真是好陰狠的手段,好歹毒的心思,若不是宓妃搶救及時,只怕樂風定是活不成了。

定了定心神,雲錦告訴自己保持鎮定,上前先抱起宓妃將她放到一旁的軟榻上,然後才走到樂風面前蹲子替他診脈。

他看到小師弟樂風躺在地上,上半身片縷不著,一根根銀針扎在他的身上,而小師妹宓妃則是面色慘白的倒在樂風的旁邊,嘴角還帶著未干涸的血跡。

順著血腥味傳來的方向,雲錦快步走了,推開門的那一剎那,他面色斗然大變,又驚又懼,後背都被冷汗給打濕了。

雲錦坐著馬車,帶著毒宗青淨壇的左右護法和幾個殺手盟的殺手回到白雲樓,稍作安排走進後院就靈敏的嗅到了血腥味。

整整一個時辰,連續不斷的施針,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崩狀態的宓妃,終于在下完最後一針之後,引發了舊的內傷,吐出一口血之後暈了。

接下來,幾乎沒有時間讓宓妃去想去思考任何的問題,她先是強行喂樂風服用了解毒丹,然後飛快扒了樂風的衣服,拿出銀針替他逼毒。

當時宓妃正想借著小師兄樂風療傷的空檔去打听打听白家堡的事情,還沒走出後院,就听到桌椅碎裂的聲響從樂風的房里發出來,嚇得宓妃一個激靈趕緊跑了回去。

這毒甚是刁鑽,竟然是等到樂風服下了治療內傷的丹藥,正準備打座調息之時,借由周身血液運行速度加快而爆發出來的。

先是替小師兄樂風處理了身上的幾處外傷,拿了專門治療內傷的丹藥給他服下,卻發現他竟然還中毒了。

在這兩個時辰里,宓妃真是恨不得能把自己掰開分成兩個人來用。

等她再想起來,已經又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宓妃忙得團團轉,也就忘了吩咐彩兒去國公府送個信,報個平安。

不得不說溫這次是真相了,宓妃跟樂風師兄妹兩人回到星殞城,直接就住進了白雲樓的後院,然後安排了一輛馬車出城去接應雲錦。

「娘,宇兒他哪里能听懂這鳥兒在說什麼。」溫笑著拍了拍穆老的手,安慰道︰「娘,妃兒做事一向有分寸,她肯定沒事的,等她安排妥當一切,一定會給咱們報個平安的。」

妃兒能讀懂這些五彩鳥眼神里所傳遞出來的訊息,那是因為她了解這些五彩鳥的習性,跟它們相處過,可他不了解好伐。

外婆,您外孫子不會講鳥語,也沒辦法跟鳥溝通啊,您這不是為難我麼?

溫紹宇輕撫櫻桃羽毛的手一頓,繼而嘴角猛抽,抬眸望著一臉期待之色的穆老,他竟一時間無言以對。

「你沒錯。」穆老招招手,穆月珍听話的走到她的身邊,「紹宇,你可有辦法跟這五彩鳥交流,也好問問它妃兒在什麼地方,有沒有事情……」

「女乃女乃,珍兒說錯話了。」

「你這孩子不要亂,你表姐哪里會出什麼事情。」宋氏心里也擔憂,可這擔憂放在心里就好,說出來不是讓人更擔心麼。

不是穆月珍敏感,反正她就是覺得自表姐突然離開之後,這花廳里的氣氛就有些古怪,女乃女乃有姑母跟大伯母二伯母和她娘陪著,又有哥哥表哥不時說些趣事兒逗她開心,一直表現得倒也平靜,只是那眼里透露出來的擔憂跟著急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了。

姑父用過午膳就進宮去了,也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大伯父,二伯父跟她爹也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們也各自回房了,幾個哥哥倒是因為三個表哥在這里而沒有離開,還留在花廳里陪女乃女乃。

別以為她年紀小就想忽悠她,其實坐在這里的每個人心里都在為表姐擔心,她也不例外。

「不,珍兒就要在這里等表姐回來,表姐去救她的師兄,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堅定的搖了搖頭,穆月珍就是打定主意不離開。

短短不過半年,練就這樣一身的本事,除了自身天賦使然,宓妃那丫頭付出的辛勞怕只怕常人難以想象。

只怕是她文武雙全,最是得意的幾個孫子加在一塊也不是宓妃丫頭的對手。

單是之前看宓妃那一手飛針刺繡的技藝,穆老還以為那是宓妃忽悠穆月珍玩的,見識過宓妃那出神入化的輕功,她算是徹底明白過來,女兒口中說宓妃有多厲害是多厲害了。

出事的人是宓妃的師兄,也就是藥王谷的人,穆老也不能攔著宓妃不讓她去,更何況她也攔不住。壓根就沒等她反應過來,宓妃的身影就已經飄出了國公府,連個影子她都沒看到。

這都兩個時辰了,宓妃也沒有回到,也沒個訊息,真是讓她都急死了。

「珍兒,你都玩鬧一天了,跟著女乃娘回屋歇息去吧。」好好的一頓飯,穆老是吃得心不在焉的,宓妃就那麼走了,她哪里還有心情用飯。

雖然已經有整整三年多沒有見到穆月珍這丫頭,但很多時候溫紹軒總是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些宓妃小時候的影子,因此,溫紹軒對穆月珍的疼愛,多少會有一些移情的因素在里面。

沒有遇上叛亂一事之前,溫紹軒記憶里的就是這樣一個開朗活潑,天真單純,有些調皮,有些霸道,有些驕傲,有些刁蠻,但卻心地善良,犯了錯從不推卸責任,會誠肯道歉,率直坦蕩的小丫頭。

畢竟,那才是他的親,是值得這個世間任何好東西的。

當然,穆月珍再怎麼好,卻也不及宓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咱們家就這麼一個小,當然要寵著。」溫紹軒笑得溫和,倒真是喜歡穆月珍這小丫頭活潑又單純善良的性子,雖然偶爾有些刁蠻的霸道,但心地很好又知錯能改。

三舅母宋氏看著女兒調皮的模樣,笑說道︰「她一個小丫頭就愛無理取鬧,你們別太當真,也別太寵著她。」

「唔,珍兒喜歡表哥,還喜歡表姐,你們珍兒都喜歡。」似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穆月珍誰也不得罪,干脆全都說喜歡。

溫紹雲听了這話沒當真,只覺這丫頭小孩子心性,不由打趣她道︰「珍兒不是最最喜歡妃兒的麼,怎麼一會子喜歡一個的,二表哥能你的話麼。」

「二表哥最好了,珍兒最最喜歡二表哥。」

「真的,二表哥騙你是小狗。」

「表姐也有一只一模一樣的五彩鳥,珍兒還可以抱抱。」小丫頭一下子就興奮起來,整個人一蹦老高,小臉上的笑容別提有多燦爛了。

然後,彩兒應該會看在美男的份兒上,讓美男的抱抱吧!

彩兒喜歡美男,貌似穆家三兄弟也個個都是難得一見的俊美男子,彩兒一定會喜歡的。

「你表姐也養著這樣一只漂亮的五彩鳥,它的名字叫彩兒,等你表姐回來,你或許可以抱抱彩兒,讓彩兒陪你玩。」

穆月珍似懂非懂,沒再說要模模櫻桃的話,眼里還是有顯而易見的失落。

實在是沒忍住,溫紹雲‘噗呲’一下就笑出了聲,覺得他家大哥夸獎某小丫頭的話都白說了,「珍兒,這只五彩鳥是你表姐師兄養的,它很認生的,如果不是你表姐將它交給你三表哥照顧,這只五彩鳥也是不會讓你三表哥抱著的。」

「這個……」

「那為什麼珍兒不能模它。」

「當然是真的。」

「大表哥是真的嗎?」。

溫紹軒模了模穆月珍的頭,柔聲道︰「珍兒別難過,像你這麼可愛乖巧的小姑娘,五彩鳥也很喜歡你哦。」

「三表哥,珍兒不能模模它嗎?」。眨了眨眼,小丫頭的語氣滿是失落,還有幾分難過。

「這個……」溫紹宇搔了搔後腦勺,表示很為難,他可吃不準這只五彩鳥的脾性,萬一它不喜歡別人的觸踫怎麼辦。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鳥兒,比府里養的那些鳥漂亮多了,而且這只鳥兒看起來好聰明,還好勇敢的樣子。

「好漂亮的鳥兒,它的羽毛居然是五彩色的,三表哥,珍兒可不可以模模它。」穆月珍眨著星星般清澈明亮的大眼楮,一瞬不瞬的望著安靜躺在溫紹宇膝蓋上閉目休息的櫻桃身上。

……。我是可愛分界線……。

這孩子該不是傻了吧!

入密傳音將宓妃的話傳入樂風的耳中,他先是一愣,腳下步子一頓,而後是控制不住的大笑出聲,引得不明所以的雲錦用一種打量白痴的眼神猛掃他的後背。

嘎——

「不走快一點兒,我怕我真會忍不住回去抽他一頓。」

「小師妹你等等我。」

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後都見不到了,三師兄要不要這麼煽情,真的很揍好吧!

樂風腳下一滑,一個踉蹌險些摔得四腳朝天,他回頭惡狠狠的沖雲錦道︰「保證不想你。」

噗——

「小師妹,你記得要想我。」

雖然蠱蟲此時都已經快要燒成灰燼,但那氣味絕對很夠雲錦喝上一壺的。

「好。」宓妃歡樂的點點頭,暗道︰叫你讓我收拾那些惡心的蟲子,現在就讓你一個人陪著這些臭蟲,看惡心不死你。

雲錦認命,擺擺手道︰「我先在這里守著,你們回去之後安排一輛馬車過來。」

「三師兄,我受傷了。」樂風一臉的虛弱,俊臉慘白,並非全然在說謊,他是真的受傷了。

「你們…。」

宓妃點頭,道︰「一定不會忘記三師兄的,但在玩游戲之前,這些人就勞煩三師兄弄到白雲樓,我跟小師兄就先走一步。」

「你們能不這麼忽視我麼?」雲錦不滿的怪叫一聲,「玩游戲的時候別忘了叫我。」

如此,白家堡既然送上門來,她為何不能心安理得的收為已用。

更何況,她需要的不是小數目,而是非常龐大的一筆資金。

雖然她在相府衣食無憂,但她到底沒有多少可以挪動的銀子,如果問哥哥跟爹娘要,他們肯定會給,不過宓妃卻伸不出那樣的手。

宓妃想要組建自己的勢力,首要解決的便是金錢問題。

瞌睡來了送枕頭,白家堡的財富,她溫宓妃要定了。

罷了,借著小師兄今日之事,宓妃得要仔細的謀劃謀劃,她不但要當眾下下太師府的威風,她還要白家堡的財富。

只是這個世界何其的大,又何其的小,怎的她與太師府就有算不完的賬呢?

這個白傲珊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不然,以龐太師的精明,哪怕白家堡能帶給龐太師數之不盡的金錢,想來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嫡長子娶一個商女為妻。

雖然這個白傲珊乃商賈出身,但她的身上卻並沒有屬于商戶出身女子特有的銅臭氣息,反而進退有度,舉止從容大方,就跟簪纓世家培養出來的貴族相差無幾,在星殞城貴族圈里風評極好。

如果宓妃沒有記錯,貌似驍勇侯龐正的妻子,驍勇候就姓白,名傲珊,正是出自江南漁城白家堡的嫡長女,後嫁入太師府的。

白家堡麼?

「好。」

「當然可以,不過我要從旁協助。」

「小師兄,這件事情可不可以交給我來處理。」

白家,該死。

他們藥王谷的人,救誰,不救誰,從來不是誰能逼迫的。

「漁城白家堡,膽子倒是不小,求醫不成就買凶殺人,就是不知他們是哪里來的自信。」雲錦冷哼一聲,眼里全是不屑。

這一次,是最嚴重的一次,也是最危險的一次,如若宓妃跟雲錦沒有趕來,樂風真的只能苦笑了。

發生了這種令人倒盡胃口的事情,漁城樂風是呆不住了,他便想著到星殞城見宓妃,再然後他這一路上就遭遇了不下三次刺殺。

後來,有關他是藥王弟子的消息不知怎的傳了出去,那白堡主對他更是各種威逼利誘,他的女兒那位白四小小年紀竟然還意圖勾引他,氣得樂風當時就一腳將人給踹了出去。

漁城首富白家堡的堡主在他落腳的客棧找到他,出重金要他為他的女兒治病,樂風自是不喜這種眼高于頂,又喜愛拿錢砸人的富商,于是斷然拒絕。

樂風在漁城行事極為低調,誰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直到有一天他本因醫者仁心出手救下了一個人,然後麻煩隨之而來。

事情是這樣的,宓妃離開藥王谷之後,大師兄遲遲未歸,二師兄也被家里急召回去,三師兄去了璃璃國,他一個人呆著無聊,于是就跟師傅說了一聲,出發去了江南漁城。

能讓他氣得都想要殺人的人,也絕對是這世間一大奇葩了。

宓妃挑了挑眉,倒也沒有急著開口,在她的認知里,她家小師兄還是一個單純陽光的大男孩兒,開朗明媚,待人極好。

提到發生這件事情的原因,樂風的臉黑沉得厲害,周身殺氣環繞,似是氣得不輕。

「對啊,到底怎麼回事?」雲錦雙手環胸,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顎,眼里精光閃爍。

轉身,宓妃指著邵知終空,不解的道︰「小師兄怎會跟毒宗的人動起手來。」

「哈哈,師兄這麼可愛,小師妹舍得麼。」說著,妖嬈的眨了眨那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眸,雲錦笑得越發的欠收拾了。

「三師兄你很欠收拾。」宓妃怒。

「可是有哪里不妥,小師妹你干嘛要拍自己的腦門,拍傻了可怎麼是好。」

慘了,慘了,想著想著宓妃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暗道壞事兒了。

「咱們先回白雲樓再說。」宓妃推開雲錦,這才想到她就這麼急匆匆的跑出來,爹娘肯定嚇壞了,還有外祖母一家。

「難受難受,怎麼不難受。」

反正樂風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這個地方,他真恨不得自己沒出現在這里過。

「咳咳,三師兄,我們都看到了,你就不能關心關心我這個傷患,呆在這里你就不難受?」

宓妃猛然被雲錦抱了一個滿懷,還被他一個勁的又搖又晃,額角突突直跳,她好像揍他。

「小師妹,小師妹,你看到沒,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

聞言,宓妃跟樂風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們能不能說不認識那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人,至于笑成那個模樣嗎?

「哈哈…居然成了,原來師傅沒有騙我,這火雲掌真的能發出火來,哈哈……」

雲錦倒騰好半晌揮出去的掌風,本只是帶著些許紅色的勁風,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那團小小的勁風竟然會慢慢凝聚成一團細小的火焰,然後踫觸到陣眼,先是有片刻的沉靜,而後發出一聲巨響,頓時火光沖天而起。

這內傷,可不就是被龐太師的人給傷的麼。

要是他問她,她的內傷是怎麼回事,宓妃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貌似是成了。」宓妃眨眨眼,見樂風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的身上,稍稍松了一口氣。

「三師兄竟然成了?」

轟——

「不用。」樂風搖頭,月兌險之後他就替自己的外傷做了簡單的包扎,「你自己的內傷都還沒有痊愈,竟然還想替我療傷,仔細我……」

宓妃上前兩步扶住樂風的胳膊,搖了搖頭,「小師兄有沒有服療傷藥,要不我還是先替你運功療傷,這樣也好得快些。」

「小師妹你沒事吧。」

以他目前的功力,使用火雲掌還見不到明火啊?

提氣運功準備揮掌的雲錦听到那個‘火’字,腳下一滑差不點摔倒,目光哀怨的瞅了瞅一臉無辜的宓妃,他想仰天大吼一聲,小師妹你這不是為難我麼?

「三師兄,最好是有火。」交待完最後一句,宓妃果斷的閃了。

四個師兄里面,三師兄雲錦的體質最為適合修練火雲掌,因此,火雲掌可說是雲錦的獨門絕技,待練至大成之時,出掌可見紅色如雲狀般的明火。

宓妃因為是女子,體質偏陰寒,不適合練此烈性的武功,故,唯有她不會火雲掌。

此掌法但凡拜入藥王門下的弟子,在最初開始接觸武功時都會學。

火雲掌屬陽,為烈性功法,因修練此掌法之人的體質各不相同,最終的成就與發揮出來的威力也各不相同。

「好。」

而蠱蟲死後,黑紅色的身體里竟然流出一種淡淡的黃色的物質,就趁此時,宓妃喊道︰「三師兄,快用火雲掌擊打陣眼。」

冰冷的眸子此時燃起明媚卻邪肆的笑意,宓妃將自己身上最後所有的,不管是繡花針也好,銀針也罷,通通都射向了陣眼,那些被針穿破身體的蠱蟲沒有掙扎就死了。

「好。」樂風什麼也沒問,足間一點,身影在樹與樹之間飛快的掠過,很快就到了五毒蠱陣的邊緣,靜待宓妃的下一步指示。

「小師兄先出去。」

同樣是在終空快要掉進蠱蟲堆的時候,雲錦抓住了他的腰帶,然後手一揚,一拋,終空便飛去跟邵知做伴了。

想他藥王谷的人,豈能容許他人如此欺負。

雲錦最後那一腳是收了力度的,他本就有心留這人一命,哪能真的將他給踢死。

「抓住他。」該解決的人都解決了,宓妃見前面的鋪墊也差不多了,是時候可以出手破陣眼了。

他本就受了雲錦一掌,又被邵知的下場驚到,再挨上雲錦這十成十的一腳,沒有當場斷氣真不知該說他命大還是命苦。

殷紅鮮血從終空的嘴里噴濺出來,整個人只剩一口氣還吊著,神志已然有些模糊。

像是扔垃圾一般,宓妃將邵知甩出去,兩枚繡花針再次攻向終空的面門,後者連連往後退閃避,雲錦趁機上前狠狠的再補上一腳。

砰——

若早知如此,他寧可去死。

眼看著只差一點便要掉進蠱蟲堆里,銀白色的藍鮫筋絲纏住他的腰身,宓妃稍稍用力,只聞‘ 嚓 嚓’兩聲響,邵知雖然還活著,但他的腰卻是被勒斷了,從今往後再無站起來的可能。

邵知胸口再受了雲錦一掌,整個人倒飛出去,先是撞斷了兩棵樹,身體猶如失重般朝著地面砸去,他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想運功逃生,但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他不想死,尤其不想被自己放出來的蠱蟲所啃食而死。

噗——

眼見東南方向被蠱蟲封鎖掉的路已經顯露出來,樂風心下會意,將被他制住的殺手封了穴道,一腳便將他們踹到陣外。

可惜,宓妃的目的並非是陣眼,而是借機打破了一個陣角,笑說道︰「小師兄,留那幾個殺手活口,不然他們真當咱們藥王谷是好欺負的。」

身居高處的宓妃在那些蠱蟲開始朝著新鮮血肉涌動的時候,終于找到了陣眼所在,水袖翻動間,數十根繡花針隨之飛射而出,邵知終空想要阻止宓妃毀陣眼,顧不得與雲錦相斗,立刻出手救場。

師兄妹三人合作,雲錦按照宓妃所說,將斬殺掉的青淨壇人都有規律丟向同一個方位,那些蠱蟲聞到血肉的味道就會不顧一切瘋狂的朝著那個地方不斷的前進,密密麻麻仿佛黑紅黑紅在翻涌著的一灘髒污暗流,極為惡心。

所謂五毒蠱陣,實則也取用了九宮八卦陣的布陣法門,有生門也有死門,數以萬計的毒蠱就是鎮守四方的陣角,只要毀了隱藏在其中的陣眼,那麼此陣便就破了。

宓妃遞給樂風一個安心的眼神,挑了挑眉對雲錦道︰「顧好你自己吧,可別陰溝里翻了船。」

「小師妹別怕,等三師兄收拾完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就來助你。」不是雲錦不心疼宓妃,而是他天生對這些東西就極其的敏感,只是瞧了瞧便覺心里毛骨悚然的,渾身都不得勁兒。

另一邊,雲錦已經解決掉青淨壇的那些個蝦兵蟹將,跟左右護法纏斗在了一塊。

「你,真的沒有問題嗎?」。樂風到底還是不放心,一雙黑眸緊盯著宓妃,生怕她有一絲勉強。

什麼稀奇古怪,惡心人的東西宓妃沒有見過,她並非是怕,只是有些被惡心到了。

抽了抽嘴角,宓妃道︰「小師兄專心對付那幾個人,這些惡心人的東西就交給我了。」

連他這麼一個大男人看到這些蠱蟲都不禁頭皮發麻,更何況是作為女孩子的小師妹,樂風可不想嚇到宓妃。

「小師妹,我來收拾這些蠱蟲,你幫我攔著那幾個殺手便成。」

丫的,難道她看起來比較喜歡這些臭蟲?

宓妃听了這話,險些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從樹上掉下去,要不要把這種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哎喲,看見這些丑陋的東西真是污了小爺我的眼楮,小師妹,這些臭蟲就交給你了。」

話雖這麼說,但不管是邵知還是終空心里都沒底,一下又來了兩個藥王谷的人,而且還都是藥王的徒弟,真不知道他們是撞了什麼大運。

「哼,誰教訓誰還說不準,你們若想活命先闖出五毒蠱陣吧。」

雲錦不懷好意的朝著邵知和終空笑了笑,道︰「藥王谷的人你們也敢動,膽兒倒是挺肥的,小爺今個兒就代替你們的宗主好生教訓教訓你們。」

「好。」樂風看了一眼那幾個殺手,決定速戰速決,他身上的傷雖說不致命,但若繼續流血下去,貌似距離昏迷也不遠了。

「那殺手就交給小師兄了。」

「沒事。」樂風搖了搖頭,收起玩鬧之心,又道︰「受了些內傷,但要對付那幾個殺手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小師兄還撐得住嗎?」。

丟他下去,小師妹也太狠了。

要知道他可是親眼目睹這些原本肉眼不可見,但卻變成肉眼可見,又重新分裂出新的蠱蟲的全過程,光是那麼一回想,未曾消退下去的雞皮疙瘩就又冒了起來。

他忍受這些惡心的蠱蟲已經快要忍到極限了,若非一直高度緊崩著神經對付那些殺手跟毒宗青淨壇的左右護法,樂風早就蹲去大吐特吐了。

「小師妹,我也不要。」樂風搖頭比雲錦還快,還要堅決。

雲錦反射性的低頭看了看,俊臉有一瞬間的扭曲,身體猛然崩緊,然後果斷的搖頭,萌萌的道︰「小師妹,我不要。」

「你倆要是再吵,我就把你們丟到下面喂這些丑陋的蠱蟲。」

清亮冷冽的聲音不重,但卻成功阻止了雲錦跟樂風繼續用嘴巴打架,分出輸贏。

「你們兩個閉嘴。」

究竟什麼樣的變態東西,才會有以飼養這種東西為樂。

面對滿地密密麻麻,長相又奇丑無比黑紅色的蠱蟲,宓妃表示太惡心了,只瞧了一眼她就險些當場給吐了。

這兩個一見面就會斗嘴的家伙,就不能先想辦法離開這里再說。

宓妃嘴角抽了抽,額上滑下三條黑線,她就知道三師兄跟小師兄不能踫在一塊兒,不然就會變成像現在這樣。

「小樂風,你家師兄我正值青春年少,意氣風發之時,哪里老了,你到底哪只眼楮看到我老了。」雲錦炸毛,他很年輕的好不好。

頓時,小樂風淚流滿面,竟是無言以對,遂蹲到牆角畫圈,他們都欺負他……

師傅藥丹笑噴了茶,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笑彎了腰,直呼道︰小樂風什麼的,真的挺好。

噗——

後來,樂風就找宓妃要那種毒,宓妃笑眯眯的道︰「唔,妃兒覺得‘小樂風’很好听,很可愛啊!」

是以,自此之後,‘小宓妃’三個字在藥王谷就消聲覓跡了。

偏偏宓妃笑得陽光明媚,甜美可愛,美其名曰︰她這是在幫助師傅跟師兄們體驗生活。

酸,甜,苦,辣,咸,五種味覺則是體現在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明明吃的東西是有一點甜的,被他們吃進嘴里會變成十倍百倍的苦,一點點苦的,吃進嘴里亦是變成十倍百倍的甜,簡直就是難以入口,簡直就是讓得他們苦不堪言。

喜,怒,哀,樂,怨,五種情緒每間隔半個時辰就在他們的臉上重復一遍,或哭或笑,或悲或怒,控都控制不住;

宓妃研制的奇毒人生百味,短短不過兩天時間,師傅跟師兄們就親身體驗了其中的十味,那記憶絕對相當的刻骨銘心。

小師妹下的毒,真的很刁鑽,真的很難解。

咳咳,每每回想起師傅跟三個師兄當時的慘狀,樂風就無比慶幸他開口慢了,僥幸逃過一劫。

當初樂風的確有想過那麼喊宓妃的,可還沒等他下手,先是三師兄這麼喊了,然後是大師兄跟二師兄,緊跟著是師傅,結果第二天他們四個全都中了不知名的毒,任憑他們百般折騰也解不了毒,最後硬生生忍了兩天才慢慢好轉。

可是為毛,為毛他還是小樂風,而小師妹卻不是小宓妃呢?

答案當然是不能,以前四個師兄弟里面他最小,自從師傅這麼叫過他之後,三個師兄都喜歡這麼喊他,後來有了小師妹,吼,他終于不是最小的了。

小樂風,這該死的稱呼,他能拒絕嗎?

「三師兄,您老真是一天不打趣我都會渾身不舒服。」樂風孩子氣的撇了撇嘴,瞪了雲錦一眼,又道︰「五毒蠱陣陰狠血腥,千萬別被那些蠱蟲踫到。」

此時,看到樂風除了臉色差一點,人還算活蹦亂跳的,提起的心落了地,明明是關心人的話,出口就變成了戲謔跟打趣。

反應過來,雲錦也沒遲疑,趕緊提氣死命的追,暗暗祈禱樂風千萬別出事。

一路跟著彩兒青旋緊趕慢趕,總算是遇到同樣也在急行,且面色頗為凝重的宓妃,只是宓妃停也沒停下就跟一陣風似的從他面前刮過,只是用入密傳音告訴他︰「三師兄,櫻桃受了傷在求救,小師兄肯定是出事了。」

小師妹讓他幫忙照看著彩兒,如若不是出了什麼萬分緊急的事情,宓妃斷然不會用這麼急促的法子召喚彩兒,就連青旋的情緒也都受了影響,肯定是出大事了。

多日心血被毀壞,雲錦氣得要死,可沒等他飛出去將彩兒抓住教訓一番,青旋也緊跟著叫了起來,見彩兒圍著他打轉徘徊不去,冷靜下來的雲錦這才意識到,不是彩兒胡鬧搗蛋,而是出事了。

就是因為這兩個小家伙突如其來的舉動,使得雲錦功虧一簣,尚未成型僅僅只差一點就成功的解藥被搞砸了。

正當解藥配制到關鍵時刻,彩兒突然叫了起來,撲騰著翅膀飛到窗外,一聲聲似是在回應著什麼,而後也沒等雲錦有所反應,青旋也飛到彩兒的身邊,朝著雲錦直叫。

從年二十九那天晚上見過宓妃之後,到今個兒初二,已經兩天多沒有見到宓妃的面。

雲錦已經先用針灸之法喚醒了因中毒而沉睡的鎮南王妃,這兩日他都早出晚歸,親自到城外的山林間尋找配制解藥需用到的藥材。

「小樂風,不是當師兄的說你,你說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區區幾只蹦的小老鼠你都收拾不了,還要小師妹來救你,羞不羞啊你!」

宓妃靠得近了,見樂風雖臉色蒼白,衣服上也帶了血,好在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這才抬眸掃向邵知跟終空,絲毫沒有收斂周身令人倍感壓抑的氣勢。

他還以為他必須要做最壞的打算了,他家小師妹來得太及時,太讓他欣喜了,吐出一口濁氣,頓覺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呼——

「小師妹。」樂風聞聲微怔,遂揚起蒼白的笑臉看向宓妃。

如果因為她而害得樂風出了意外,宓妃真的會無法原諒自己。

小師兄樂風不是金鳳國人,宓妃也想不出正月里樂風會有什麼事趕來金鳳國,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是來看她的。

故,她什麼都來不及深想,只知道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樂風,不然她怕發生什麼她不能接受的事情。

想到櫻桃淒厲的叫聲,又想到櫻桃身上的傷,宓妃覺得她家小師兄鐵定遇到大麻煩,甚至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彩兒跟三師兄雲錦在一起,宓妃召喚彩兒,三師兄一定會跟著彩兒一道來尋她,如此,她方才心下稍安。

飛身出了穆國公府,宓妃一面追尋著櫻桃來時方向的氣息,一面召喚彩兒。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冷若千年玄冰的聲音暗藏雄渾的內力,聞者莫不渾身一顫,便是那滿地的蠱蟲亦是僵了一瞬,復又才活動起來。

他可不像邵知還想著活捉樂風,對藥王谷的人就是要殺,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掉,如此才能永絕後患。

「好好記著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右使終空站到邵知的右手邊方面,兩人呈夾擊之勢將樂風困住。

今日,不管樂風是否能全身而退,他都不會輕意放過毒宗。

然,這次青淨壇此舉,無疑將會挑起藥王谷跟毒宗之間的一場惡戰。

只是因為他們與毒宗一直都沒有正面沖突,故而藥王谷沒有對毒宗出過手,而毒宗的人也沒有主動挑釁過藥王谷。

近年來,毒宗行事越發的極端,也越發的沒有顧忌,當真令人氣憤。

毒宗與他藥王谷乃是天生的死敵死對頭,師傅上次中毒就是被毒宗宗主從背後偷襲,然後給下的,若非遇到小師妹,只怕……

「毒宗青淨壇,本記下了。」樂風面色不變,意有所指的道。

功勞分一半給終空有什麼,成功拿下或是殺了樂風之後,壇主給下的賞賜跟好處也不會少。

「你的人沒到,可本左使的人到了。」樂風此人不但在受制和受傷的情況下都還能跟他打一個平手,邵知越想越覺得他的選擇是對的。

要知道,這次他動的人可不是普通的人。抓住或者殺了還好,要是讓他活著逃了,等待他的絕對會是比下地獄還要淒慘的下場。

與其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邵知聰明的情願分出一半功勞,省得什麼好處都沒撈著,反而惹來一身的騷。

「哈哈哈…。」雖然邵知不想功勞被右使終空分去一半,但僅憑他一人之力,顯然一時半刻也拿不下樂風,繼續拖下去誰知會出什麼意外。

一個邵知加上五毒蠱陣已是不好對付,再來一個是鬧哪樣,難不成是老天看他小日子過得太悠閑,故意整他的麼?

「該死。」耳朵靈敏的動了動,樂風低咒一聲,面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不理會本左使麼,只怕樂你也等不到你的人前來搭救你了,因為……」

果然,毒宗什麼的太TM惡心人了。

此情此景,尤其是那蠱蟲分裂新生的畫面,饒是樂風也瞧得頭皮發麻,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汗毛整個全都倒豎起來,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下一刻會直接吐出來。

等到那原本就將方圓五百米範圍都覆蓋完的蠱蟲啃食完那些新鮮的血肉,它們的身體達到增長極限之後,就隨之分裂開來,新增出數十只幼蠱,跟著就再次吸血,如此周而復始。

那幾個在五毒蠱陣中僥幸活下來的殺手不足為懼,邵知便暫且留下他們一命,也好讓他們見證見證,他是怎麼收下藥王谷樂風性命的。

邵知帶著他的人,很快便將收了錢財要取樂風性命的殺手都解決了,只逃了幾個殺手盟,腿腳利索躲到樹上去的殺手。

成功擺下五毒蠱陣之後,邵知對樂風只防不攻的意圖是心里門清的,于是他呲著牙張狂的對樂風得意的道︰「你不殺人麼,那本左使就幫你殺。」

眼看那些蠱蟲啃食血肉之後,身體變得越來越大,毒性也變得越來越強,樂風只能控制著不殺人,但他也因此而處處受到掣肘,很快就受了傷。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地上的尸體就被這些密密麻麻的蠱蟲啃食干淨,就連白骨都沒有剩下。

飲用啃食過這些死去殺手血肉的蠱蟲漸漸顯露出來,它們的個頭透著詭異的黑紅之色,與周圍白色的積雪形成鮮明的對比,已經達到肉眼可清晰辨別的程度。

因為,他已經出手殺了不下十個殺手。

起初,這些蠱蟲是肉眼不可見的,樂風被殺手纏住的時候,敏銳的听覺與嗅覺已然察覺到這些惡心東西的存在,不過等他意識到這些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已經錯過最佳解決這些東西的時期。

五毒蠱陣,簡單的說便是用數以萬計的,經過特殊方式喂養而成的蠱蟲擺出的毒陣。此陣一旦成型,遇血之後蠱蟲會迅速的增長自身體積,毒性亦隨之越變越大。

冷著一雙黑眸掃了眼樹下淒慘恐怖的景象,樂風無奈的抽了抽嘴角,如果等不到三師兄或是小師妹趕來助他一臂之力,今日他想月兌身還真是希望渺茫,幾率小得可憐。

此地距離星殞城不遠,三師兄跟小師妹就在城中,也不知櫻桃有沒有找到他們。

樂風冷哼,連個眼角的余光都不屑施舍給他,腦子卻是靈活的轉動起來。

「本左使不得不承認樂你很厲害,但是今日你注定是難逃此劫,何必還要再妄作掙扎,那樣吃苦受罪的還不是你麼。」

只要能殺了樂風,又或是活捉了樂風,用什麼手段達成的目的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他只求結果,上面的人也只看重結果,過程怎樣不重要。

論單打獨斗,四五個邵知也不是樂風的對手,可他邵知行事從不講究江湖道義,他更沒有君子之風,公平什麼的對他而言絲毫沒有約束力。

若非是他先借江湖上零散的二三流殺手試探樂風,後又有殺手盟的十八個殺手圍攻拖住樂風,他也沒有時間擺下五毒蠱陣,從而將樂風困在其中。

果真不愧是從藥王谷出來的,也不愧是藥王的徒弟,對付起來真TMD不容易。

「咳咳……」腥甜的血的味道涌上喉間,嗓子一時癢得厲害,邵知的臉色也是沉了沉,只覺呼吸吐納時胸口就隱隱作痛,月復內血氣翻騰竟是壓都壓不住。

許是這些年來,藥王谷行事真的太過低調,以至于世人都將藥王谷威嚴是不容挑釁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淨。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樂風慘白著一張俊臉站靠在一棵大樹樹干之上,眸色冰冷刺骨,幽深的瞳孔里閃掠著殺意,還帶著一絲絲惱怒。

半空中,一黑一白兩人雙掌對轟,旋即各自都被逼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強勁的內力以他二人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發出陣陣冰雪破碎,樹木從中折斷的劇烈聲響,掀起一股刺骨寒風。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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