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倆玩夠了沒有？給錢啊！」的士司機大聲嚷嚷。
我們都太忘情了，竟然忽視了司機的存在。
「不好意思，我到前面才下車。」靜靜一邊說，一邊依依不舍地躬身準備鑽進車里。
突然她又出來，滿臉歉意地對我說︰「豆腐，你能給我二十元錢嗎？」。
我模模口袋，剛才在酒吧付賬後還有一張五十元，于是遞給了靜靜。靜靜沖上來，又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才轉身上車。我發覺她眼淚又上來了。
望著遠去的的士，我對靜靜今晚的一些舉動困惑不解。靜靜很清楚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窮光蛋了，非常落魄，但服務員拿著菜單來要買單的時候，她卻一點表示都沒有。她也忍心讓我花錢買單。現在的打車費，還要問我要，真的不可思議。
靜靜並非一個小氣的人。她已經嫁入豪門，成為貴婦人了，兩百來塊錢，對于她來說，只是兩塊錢而已。但她應該知道，兩百塊錢，對我來說，幾乎是一個天文數字了。而現在，她連區區的二十元打車費都要我付。
今晚靜靜沒有帶手提包，兩手空空的，是不是出門太匆忙了，忘了帶？這有可能。但她也不至于把我多給的三十元打車費截留啊。如果她真的是忘帶錢了，她又是怎麼去到酒吧的？走路去？不可能，那麼遠。難道她只帶夠打車的錢？既然帶了打車的錢，回來的錢應該也帶有的。
再說了，她知道我沒有錢，也應該帶夠酒吧的消費的，而不是只帶十幾二十塊錢的打車錢。她總不能忍心讓我放血的吧？
「呵呵呵，有美女相伴，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方芳慕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嚇了我一跳。
我對她沒有好臉色，說︰「回不回來跟你何干？」
「當然有了！第一，你夜不歸宿，別人會對我產生誤解，以為我方芳慕是母夜叉，虐待，把你趕出門了。傳出去，有損我的聲譽；第二，你不在，我睡不著，沒有安全感。萬一有**破門而入，劫財又劫色，我不是完了？第三，你有家不回，撇下孤零零一個人，跟著舊情人去偷情，搞婚外戀，十惡不赦！」
「喂！四方木！你是不是腦筋搭錯線了？誰是你？！你睜大眼楮看看！我和你一點瓜葛都沒有！我連你的手指頭都沒踫過，怎麼成了你了？莫名其妙！」
「手指頭是踫過了，你還摟過我的腰，親過我的臉，得吃不認賬！我們早就同居了，成了事實上的夫妻了！而且，我全身都被你看透了！還耍賴，你不是人！」
「我幾時看遍你全身了？胡說八道！污人清白！」
「全身就剩下三點了，混蛋！而且那晚我都睡著了，我哪里知道你看是沒看？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也不懂啊！你可能還把我玷污了呢！」方芳慕貼著我的耳朵，低聲說道，這回她不敢聲張了。她還記得「廉恥」兩個字怎麼寫。
「我玷污你？！呵呵。」我冷笑道，把方芳慕從頭到腳慢慢地掃視了一遍。
方芳慕來了一個立正，說︰「請檢閱！呵呵，我長得還算標致吧？」
我白了她一眼，說︰「懶得理你！」
不過，說實話，這妖女長得還是不錯的，粉女敕女敕的臉，頗有姿色，胸部也豐滿。只是她不懂得打扮而顯得土里土氣。
方芳慕見我不語，又開始對我動手動腳了，靠近我，挎著我的手，問︰「怎麼樣？對我動心了吧？」
我甩開她，不想讓她糾纏。
「是啊，我對你的確動心了，正在想，怎麼把你這個妖女趕走！」
「什麼？你要趕我走？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已經是你的了，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
「我上輩子究竟欠了你什麼了？你老是對我糾纏不休！」
「你上輩子是一只病危的王八，是我大發慈悲，救了你，也讓你這輩子好投生，長得這麼英俊。所以這輩子你理所當然要報恩，你不會是一個忘恩負義的王八吧？」
「你才是王八！」
方芳慕見惹惱了我，笑得好開心︰「呵呵呵，既然你不想當王八，那就乖乖地回報本姑娘吧！」
我明明知道方芳慕這個「回報」是要我以身相許，但我還是想戲弄一下妖女，于是問︰「怎麼回報？」
果然，妖女摟著我，說︰「就這麼回報！」
這一次，我沒有推開她，而是冷笑著說︰「妖女，你就不怕我渾身的汗臭味燻死你？」
我還沒有洗澡。一天下來，我的衣服褲子從來就沒有干過，都是被汗水浸泡著，所以汗味非常地濃烈。現在雖然沒了汗水，但中褲到處都是一塊一塊的白白的汗跡。我以為方芳慕一定會「啊」地一聲散開手跑掉，沒料到她摟得很入神，還以為我對她真的動了心，溫柔地說︰「豆腐，我喜歡你的味道，燻死也值。」
好，哼哼。我任由妖女的摟抱，我看她能撐多久！一會她準被燻得暈倒！夜深了，一片寂靜，人們都睡著了，馬路上沒了人影。我不必擔心被人看到。我們就這麼摟摟抱抱地走向鋪面。
一輛「大眾」車緩緩地走來。不好，這輛車似曾相識，是熟人！我欲推開妖女，可她像一條蛇一樣纏得我好緊。這妖女竟然能忍那麼久，苦也！
「喲，小兩口挺恩愛的哦。」車窗里探出一個腦袋，說。
「雷姐好，你也那麼晚才回？」方芳慕笑嘻嘻地和美女司機打招呼。
她見了熟人，不但不回避，還摟得更緊了，她的臉近乎是貼著我的臉了。雷姐向我們投來滿是羨慕的眼光，說︰「呵呵，不打攪你們了，晚安。」
說完，車嘟的一聲，消失了。
我迫不及待地推開方芳慕，問︰「這雷姐是什麼人？她怎麼願意和你來往？」
雷姐面目清秀，亭亭玉立，但言行舉止顯得成熟老練。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方芳慕怎麼會結交得這麼優雅的女孩？
方芳慕睜著怪眼看我，說︰「本姑娘為人很差嗎？什麼叫願意啊？真是的！雷姐是我原先房東的鄰居，很有錢的，她在後街開賭場。」
方芳慕說到賭場的時候，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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