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馭術︰妖孽男下屬 126. 尸體未寒

作者 ︰ 貓的昵稱

韻真一愣,暫時沒有明白過來,不解地問道︰「老師,你在說什麼呀……誰多管閑事了?」

李毅哼了一聲說道︰「還說沒有?那些賬戶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二十個億?你以為自己真的發現了寶藏?你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利用……」

韻真驚訝的合不攏嘴,沒想到臨海市發生的這點小事,居然被遠在北京的李毅及時捕捉到了,不知道他是偶然听說,還是一直在關注著這里的一舉一動。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如此的不高興,那語氣听起來就像是自己偷了他的錢似的。

「老師……我是無意之中發現的……我自己也沒想到……您的意思是……」韻真心虛的有種做賊的時候被抓住了的感覺。

「我的意思是到此為止,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別多管閑事……這些事情不是你能管得了的……如果你再不收手,遲早把自己毀了……好了,我不多說了,自己好好想想……你母親在北京,她馬上要來我這里,等她回去再好好跟你談談……」

韻真舉著呆呆地站在那里,忽然想起母親那天說李毅曾經也是孟桐的老師,心里似乎就明白他剛才那些話的意思了。

不錯,他是孟桐的人,或者說他是孟桐在北京的聯絡人,李毅雖然沒有具體的行政職務,但是在北京的政界擁有廣泛的人脈。

都說在官場上混有三個不可或缺的條件,一是幕後的推手,而是足夠的經濟資本,三是有政治意義的婚姻或裙帶關系。毫無疑問,李毅應該就是孟桐官場生涯在北京的幕後推手。

奇怪的是母親去北京參加會議,怎麼會跑去見李毅呢,他們之間不但沒有任何業務關系,也不是什麼熟人呀。

一想到李毅那只能夠在女人身上擦出火花的蒼白的手,韻真臉上一熱,羞恥地暗忖,他會不會讓母親給他暖被窩呢?母親會不會像自己一樣沉溺在他的溫柔中呢?

不用說,李毅多半會有這種齷齪的想法,他會因為染指自己的母親而感到興奮,並且,母親多半不會拒絕那來自權力所帶來的快敢,否則,她就不會為了孟桐而背叛父親了。只是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成了親生父母的對立面?

「姐,你跑哪去了……」屋外傳來徐萍的聲音。

韻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臉上卻沒有了剛才和徐萍打情罵俏時的歡愉神情,一瞬間就變得愁腸滿月復,她不敢想象,如果被人知道現在自己手里掌握著數百億黑金的話,不知道會給有什麼後果,會不會像李毅說的那樣毀掉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

「你怎麼啦?魂被人勾走了?誰的……」徐萍一邊穿著外套,一邊盯著韻真問道。

「沒什麼?還不是行里面的煩心事?」韻真懶洋洋地往床頭一靠,敷衍道。

「那我去了……」徐萍拿起提包想門口走去,走到門邊又回頭低聲問道︰「姐,今晚還在這里住嗎?你要是過來,我就去買只甲魚晚上炖了你吃……你看你,最近都有點憔悴了……」

韻真一听,頓時就一陣感動,雖然自己跟徐萍的關系見不得光,可說實在的,現在也就這個小東西是真心實意地關心自己,比那兩個男人強多了,他們不是想著自己的身子,就是想著錢,沒一個好東西。

徐萍走後,韻真躺在那里一直沒有動,腦子里慢慢梳理著自己的思路,李毅的話讓她明白自己現在應該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腳踏兩只船未必是一個明智的選擇,眼下擺在自己面前的是兩條路,一條是一心一意跟著儲慧走,加入孫正剛的陣營,要不就乖乖听李毅的話,听母親的話,最後還有認祖歸宗的可能。

但問題是,自己已經跟秦笑愚糾纏在一起了,他可是一直在暗中調查孟桐,只要跟他糾纏在一起,早晚會觸及親爹的利益。

還有劉原,目前雖然還沒有公開反目,可也沒有多少調和的余地了,他應該也是孟桐陣營的一份子,還有王子同……扳著手指頭數數,親爹陣營里的人自己都得罪的差不多了,想回頭都難,更何況,自己那個親爹壓根就不知道有自己這麼一個女兒,即便知道了也沒有膽子相認,說不定自己還會成為他政治生涯中的一個丑聞呢。

哼,難道就沒有第三條路?難道就非要在孫正剛和孟桐之間做出選擇?古從林就不屬于任何陣營,不管最終是孫正剛取勝,還是孟桐佔上風,這個城市的黑幫都將存在,

仔細說來,秦笑愚也不屬于任何陣營,他只是人家手里的一把槍,誰控制了他,他就會把槍口對準敵人,如果自己能夠把秦笑愚和柳中原控制住的話,那就意味著背後有一個永遠不倒的強大勢力,同時手里還有一把威力強大的武器,在此基礎上,只要在母親和儲慧之間做好平衡,基本上應該能夠確保萬無一失,母親是永遠也不會背叛自己的女兒的,至于李毅那個沒用的糟老頭就讓他見鬼去吧,反正自己又不想進中央政治局。

床頭櫃上的響了好一陣了,韻真都沒有動一下,她想的正入神,不想打斷自己的思路,可打的人很執著,任由鈴聲一陣陣響個不停。

韻真不耐煩地爬起身來,那起看了一眼,卻意外地發現,打的人竟然是失蹤多時的妹夫李明熙。

真見鬼!這家伙怎麼就像個幽靈似的……哎呀,不好,難道吳世兵已經被他抓到了?要不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呢。

「明熙啊……你的秘密任務執行完了?我都準備去公安局問個清楚,還以為你壯烈犧牲了呢……」韻真刻薄地挖苦道,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這個妹夫總是對自己躲躲閃閃的,心里就有點惱火。雖然是妹夫,可首先是個男人,他怎麼能對一個美貌的大姨子視而不見呢?

「姐,你在哪里?我馬上要見你……」李明熙嚴肅地說道。

見鬼。怎麼今天早上的男人口氣都像是死了老子娘似的。

韻真詛咒了一句,笑道︰「你應該去見韻冰……怎麼剛回來反而急著要見我?」

李明熙好像沒有心思跟大姨子說笑,有點焦急地說道︰「姐,告訴我你在哪里?我有急事……必須馬上見到你。」

韻真隱隱覺得李明熙的語氣不僅嚴肅,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憤之情,心想,自己這麼久沒有跟他見面了,也招惹不上他啊,難道是韻冰出了什麼事?不好,多半是韻冰跟王子同那點事情被他知道了。沒錯,肯定是這件事。

哎呀,這可怎麼辦呢?

韻真在替韻冰著急的同時,心里面不免又有點同情起妹夫了。

「明熙啊……十分鐘後你來接我吧……我還沒有吃早飯呢……咱們邊吃邊談……對了,我在新華北路的停車場等你……」

韻真沒想到李明熙來的這麼快,並且眼楮很尖,她剛把車停下來就被他發現了,不愧是搞公安的,自己如果是個罪犯的話,基本上是跑不掉了。

李明熙沒有下車,只是搖下車窗響韻真招招手,示意上他的車。韻真咬著嘴唇坐在那里猶豫了一下,怪男人沒紳士風度,這麼大的雨居然讓自己鑽出車子。

等了一會兒,李明熙也沒有動靜,韻真只好不情願地鑽出汽車,把手提包舉在頭上跑了,李明熙替她打開了前門。

「哎呀,明熙,怎麼曬成這樣……都快成黑人了……」韻真發現妹夫原本白皙的肌膚已然變成了黑魆魆的,人也瘦了一圈,不過臉上的稜角卻更加分明了,看起開比顯得蒼老了不少。

李明熙只是把韻真上下打量了幾眼,然後就一聲不吭地把車開上了主干道,開始的時候,韻真還以為他要帶自己去哪里吃早餐,可十分鐘了,還沒有停車的意思,直到汽車駛向了城北的外環路,韻真才驚訝地問道︰「明熙,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啊?」

李明熙兩眼直視著前方只管把車開的飛快,以至于讓韻真有點提醒吊膽,一只手不自覺地死死抓著前面的扶手,看著雨刮器飛快地轉動著,泛起一陣陣水花。

「明熙,開慢點……這是要去哪兒……」韻真有點忐忑地問道。她認為李明熙的舉動是明顯受到刺激的征兆,也許的出軌給他的打擊不小,畢竟,他還是愛著韻冰的。都是這死丫頭鬼迷心竅。

「爸爸失蹤這麼久了,你們好像一點都不著急……」李明熙忽然說道。

韻真一愣,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提起了父親,這才想起來,自從那天從儲慧那里知道了父親的消息之後就再也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情,也許是因為太忙,心里面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也許是父親目前充當的角色顛覆心目中長期以來的形象,以至于產生了陌生感,從而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不是失蹤……他是自己藏起來了……有人見過他……他很好……」韻真說道,心里一陣輕松,畢竟李明熙好像不是因為韻冰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嚴肅,難道老丈人的失蹤讓他感到悲憤?

「誰見過他?」李明熙面無表情地問道。

韻真忽然意識到妹夫可是公安局的人,自己可要。

「你怎麼不問問韻冰……」韻真所答非所問地說道。

「我問過了……她只是接到過父親的……沒有見過人……」李明熙說道,並且迅速地瞥了大姨子一眼。

打過?這個死丫頭居然沒有告訴自己,怪不得父親失蹤以後她就像沒事人一樣,原來她壓根就知道底細。這個死丫頭,以前什麼話都對自己說,現在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也敢瞞著自己,等哪天見了面,非收拾她不可……不對呀,父親怎麼就沒給自己打呢,以前家里面有什麼大事他可總是跟自己商量的,什麼時候輪得到韻冰了?

韻真呆呆地想了一陣,心里面竟有種淡淡的失落,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暗自思忖,也許父親已經知道自己不是他的骨肉了,韻冰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呢,也許他已經不信任自己了。

「你怎麼不?」李明熙扭頭看看韻真,問道。

「你讓我說什麼?他就悄悄走了,什麼也沒告訴我……我和媽媽還替他瞎操心……這不是折騰人嗎?」。韻真心里似有一股無名之火。

「誰見過他?」李明熙再一次問道。

韻真沒想到李明熙抓住自己的一個口誤就糾纏不休,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看他那樣子好像是急著要尋找父親似的。

「我以為韻冰見過呢?」韻真一想到儲慧那天談到父親的時候神秘的語氣,就不打算告訴妹夫。

李明熙再不,只管冒雨疾馳,期間他的響了兩次,他只是把放在耳邊听,嘴里嗯嗯的也不,搞得韻真心里有點不安起來。

眼看著汽車駛出了城外,沿著河道往北山休閑度假村的方向駛去,這才忍不住又問道︰「明熙,這不是去度假村的路嗎……你究竟要帶我去哪里?」

「帶你去見個人……」李明熙沉聲說道。

「什麼人?」韻真驚訝地問道。

「見了你就知道了……」李明熙頭也沒回地說道。

韻真在懶得問,反正她不自己妹夫還能把她賣了,她的心思倒是轉到了吳世兵的身上,很想從李明熙這里打探一點消息。

「明熙,你不是去抓吳世兵了嗎?抓到沒有?」韻真偷偷瞥了妹夫幾眼,見他一張臉毫無表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李明熙扭頭看看大姨子,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是希望他被抓住呢,還是希望他永遠別被抓住?」

韻真一愣,隨即惱怒地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當然希望你們盡快抓住他。」

「姐,我听說你快當行長了?」李明熙忽然問道。

韻真覺得妹夫的語氣有點怪怪的,好像自己是竊取了吳世兵的位置似的,于是沒好氣地說道︰「你狗耳朵倒是挺靈……只是謠傳罷了……」

「你能說說你是怎麼找見那二十個億的嗎?我怎麼覺得那些錢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然後等著你去發現似的……」李明熙兩眼盯著前方說道。

韻真一听,頓時惱羞成怒,罵道︰「你放屁……是誰在亂嚼舌根子?」忽然發現自己有點失態,馬上緩和了語氣繼續說道︰「明熙,你出去了這麼一陣,究竟干了些什麼,看你這樣子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

「你最近見過笑愚嗎?」。李明熙今天好像是打定主意對韻真的話不作出任何回應,而只顧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我吃飽撐的見他干什麼?」韻真想都沒想,馬上就矢口否認。

她不清楚李明熙是不是知道秦笑愚的身份,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現在跟秦笑愚成了合作伙伴,不知道有什麼想法。

上次,秦笑愚還曾想讓李明熙幫著把吳世兵弄出去呢,不知道他是不是異想天開。不過,他們曾經是戰友,既然他敢這麼想,想必應該了解李明熙性格特征中的弱點,只是人是會變的,現在的李明熙也許和以前不一樣了,起碼已經有了職業上的臭架子,看看他那張一直扳著的豬臉就知道是個十足的警察。

「哎……明熙,你看那些人在做什麼……還有警察……」韻真扭頭看著窗外,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河灘上紅光閃閃,幾輛警察停在那里,大雨中幾個人正在河灘里忙碌著。

李明熙沒有出聲,一把方向就把車開上了一條通往河灘的小路,一路顛簸著開。韻真趕緊伸手抓著扶手,嬌嗔道︰「哎呀,你這人真好管閑事……干什麼?說不定是死了什麼人呢……」

李明熙一直把車開到了拉著警戒線的地方才停下來,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韻真坐在車上沒有動,她還以為李明熙是處于警察的本能想來這里湊熱鬧呢。

可馬上她就驚訝的合不攏嘴,因為一個穿著雨衣的男人在和李明熙交談了幾句之後,就朝汽車轉過臉來,雖然只是一個照面,可韻真已經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市公安局局長歐陽龍,更讓她感到吃驚是,歐陽龍正朝著汽車走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有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感讓韻真感到一陣坐立不安,很顯然,李明熙匆匆忙忙帶自己出來,這里應該就是目的地。可是,這里顯然發生了什麼重大的案子,和自己有什麼關系呢?難道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行長,請下車吧……」歐陽龍親自替韻真拉開車門,一臉沉重地說道。

「歐陽局長……發生了什麼事?」韻真顧不上下著大雨,手酸腳軟地下了車,的聲音都有點微微顫抖,心里面瞬間就掠過一道陰影。

「今天清晨,有人在河里發現一具尸體……雖然面部已經很難辨認,可我們初步判斷是你父親劉定邦……」歐陽龍說道。

韻真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旁邊的李明熙及時攙扶了她一把。「我父親……有沒有搞錯……」

「這就是我們帶你來這里的原因……請跟我來吧……」歐陽龍說完就朝著河灘走去。

韻真一顆心砰砰亂跳,深一腳淺一腳淺一腳、顫顫巍巍跟在後面,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可能,肯定是搞錯了,儲慧說過了,父親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再說,歐陽局長也說了,尸體的面部已經難以辨認,肯定使他們搞錯了,也許是一個相貌酷似父親的人。

由于暴雨的緣故,河水已經把河灘淹沒了大部分,幾名警察沿著河岸正在尋找著什麼,韻真看見河岸上有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從頭到腳蓋著一塊塑料布,只有兩只腳露在外面,一只腳光著,另一只腳上還有一只白襪子。

韻真感到一陣恐懼,在距離那副擔架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不敢在往前走,李明熙伸手攙扶著她一條手臂,低聲道︰「你要有思想準備……」

「不可能……我爸怎麼會跑到這個鬼地方……」韻真扭了一子不肯往前走。

「我已經看過了……」秦笑愚低聲道。

韻真抬頭朝李明熙看,只見他輕輕點點頭,頓時渾身一震,李明熙是自己的妹夫,父親的,難道他還能看錯?不過,她心里還是抱著一線希望,不知為什麼突然就不顧一切地往前走,嘴里嚷道︰「我不信……你肯定看錯了……」

韻真幾乎是沖到了那具尸體的旁邊,低頭呆呆地看著塑料布下面的人,似乎想不用揭開那塊布就可以通過尸體的身高身材否決公安局這幫無能的蠢貨,遺憾的是,除了那雙露在外面的腳之外,她沒有看出任何名堂。

歐陽龍朝李明熙點點頭,後者就蹲去,伸手慢慢揭起了塑料布的一腳,馬上一張既熟悉又恐懼的看空出現在韻真的面前。

她呆呆地看了有一分鐘左右,忽然嘴里哀嚎一聲,一轉身就跑開兩步,彎著腰嘔吐不止。李明熙緊走幾步,伸手攙扶著她的一條手臂,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好一陣,韻真才停止了嘔吐,慢慢直起身來,盯著李明熙看了一陣,忽然就撲上去,一雙粉拳不停地敲打著他的胸口,嘴里哭泣道︰

「你這個混蛋……你早就知道了……天吶……是誰干的……你告訴我……是誰干的……你這個不務正業的東西……整天在外面抓罪犯,連自己的老丈人都被人殺害了……你算什麼狗屁警察……」說完,雙手摟著李明熙,撲在他的懷里放聲大哭起來。

「帶她到車上去……」歐陽龍沖李明熙點點頭。

李明熙幾乎是把韻真抱緊了車里面,大姨子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經濕透了,懷里抱著一個凸凹有致、瑟瑟發抖的嬌軀,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讓李明熙感到喘不過氣來,趕緊把她放在後座上,扯過一件警服披在她的身上,坐在一邊看著她抹眼淚,似乎想判斷出大姨子的悲傷是真是假。

韻真抽泣了好一陣才漸漸停下來,抬頭看看李明熙,賭氣似地扭過頭去不理他,好像父親的似需要他承擔責任似的。

「姐,你怎麼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李明熙低聲問道。

韻真一愣,隨即抽泣道︰「難道你是瞎子……你看看他那張臉,被毀成什麼樣子了?」

「尸體是從上面沖下來的……臉上的傷痕有可能是因為水沖或者石頭撞擊造成的……他身上沒有別的認為的傷口……」李明熙解釋道。

韻真眼楮一瞪,怒視著李明熙質問道︰「你是不是想說他是自殺?他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嗎?他好好的干嘛要跑到這里來跳河?想死的話,什麼地方不好死?」

「韻真,你冷靜一點……」李明熙勸道。

「我冷靜?怎麼冷靜?你爸被人害死了你能冷靜嗎?」。韻真厲聲質問道。

李明熙哭笑不得,扭頭看看外面的那些警察好像要收工了,這才又低聲問道︰「韻真,不管爸爸是自殺還是他殺,我們都會搞清楚的……有幾件事我需要跟你談談……你現在情緒不好,咱們回家再說……」說完就下了車。

韻真抬頭,看見兩個警察抬起那副擔架朝一輛車走去,頓時悲從中來,很想沖下車去再看看父親,盡管尸體面容猙獰,可畢竟是養育了自己幾十年的父親,盡管現在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爹,可在此之前不是一直把他當成親爹嗎?就算不是自己的親爹,憑著幾十年的養育之恩,也不能听任別人把他害死啊。

一想到父親多半是被人害死的,韻真馬上就想起了孟桐,盡管孟桐不可能親手殺了父親,可他多半逃不了干系,他們不但是情敵,還是政敵,他的殺人動機不言而喻。還有自己那個糊涂母親,說不定稀里糊涂地變成了謀殺親夫的幫凶呢。

自殺?鬼才會這種說法,他寧可裝瘋賣傻都不會妥協,怎麼會自殺?難道他從裝瘋賣傻清醒過來就是為了跑到這里來跳河?即便是自殺,孟桐也逃不掉殺人凶手的嫌疑,因為他當著父親的面操了母親,所以,父親才會無法忍受這種羞辱而尋短見。

還有儲慧,她憑什麼信誓旦旦說父親很安全,那天他們兩個人見面究竟談過些什麼?父親臨死前到底藏在哪里?如果他們意識到了父親的危險處境,為什麼沒有采取必要的保護措施?

韻真坐在那里越想越氣,一會兒把孟桐恨得咬牙切齒,一會兒又怪儲慧空口白牙,一會兒又恨母親薄情寡義,在父親失蹤之後不聞不問,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對不起父親。

反正一顆芳心亂成了一團麻,心里面只想找個人述說一番,秦笑愚的影子馬上就在腦子里顯現出來,只有這個男人能替自己報仇,公安局那幫混蛋都是吃干飯的。

不信就看著,要不了兩天,他們就會得出父親自殺的結論。一個走失的痴呆老人掉進了河里淹死了,誰會不呢?

必須馬上找秦笑愚談談,讓他找出凶手,殺了那個混蛋,然後幫著秦笑愚一起,把孟桐這個欺男霸女的混蛋徹底搞垮搞臭,反正這輩子也不可能認他這個親爹了,不然父親在地下怎麼能夠瞑目呢?

韻真把誰都想到了,直到最後才想起了柳中原,這個劉定邦的私生子,他們還沒有相認就天各一方了,不知道他在得知父親的死訊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應該是麻木不仁吧,在他的心目中,對父親的感情基本上應該和自己對孟桐的感情差不多,沒有愛,只有恨。

車門打開了,李明熙鑽了進來,回頭看看韻真,低聲道︰「姐,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爸爸是自殺還是他殺,歐陽局長決定暫時定性為自殺,這樣能夠麻痹凶手,我已經讓冰冰回來了,只是還沒有告訴她,只是說家里有急事,讓她明天無論如何回來一趟……另外,媽那邊還是你告訴她吧……」

韻真望著車外,鼻孔里哼了一聲,冷冰冰地說道︰「麻痹凶手?多半是自欺欺人吧……你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我對你們不抱希望……不過,我有個要求,我父親的尸體誰也不能動,給我放在那里,等到抓住了凶手再舉辦葬禮……」

「姐……這是不是有點不近人情……還是讓爸爸入土為安吧……」李明熙翼翼地說道。

韻真美目一瞪,厲聲道︰「現在這個家里的事我說了算,你如果還是我們家的,就必須听我的……怎麼?不就是一點冰塊的錢嗎?就算保存一百年,我劉韻真也出得起……虧我爸一直把你當兒子看待,你竟然也會他是自殺?」

李明熙是太了解自己這個大姨子了,知道這個時候跟她無理可講,還是等她心情稍微平靜一點在慢慢談吧。不過,要想讓她在自殺的鑒定書上簽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就在發現劉定邦尸體的這天晚上,北京市郊的一棟別墅里,一場纏綿剛剛結束,一陣鈴聲突然響起來,

祁紅嬌嬌弱弱地爬起來,走到桌子前面,從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一看,回頭對孟桐說道︰「果真是韻真打來的……你別出聲啊……」

說完就舉起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真真啊……媽媽明天就回去了……啊……你說什麼?」

孟桐注意到祁紅的聲音微微發顫,一只手扶著桌子倒退了幾步,一**坐在床上,怔怔地愣了好一陣,這才顫聲道︰「出了什麼事?天吶……真真……太可怕了……我……明天就回去……」

說完,祁紅舉著的手慢慢滑下來,坐在那里半天沒有,一張臉也變得慘白,身子瑟瑟發抖,就像是得了傷寒似的。

「紅紅……韻真出了什麼事?」孟桐一看祁紅的樣子,就知道肯定出了什麼大事,慢慢坐起身來,一只手撫模著她的肩膀問道。

祁紅慢慢轉過頭來,盯著孟桐看了半天,這才緩緩問道︰「你殺了他?」

孟桐一愣,疑惑道︰「你胡說什麼?我殺了誰……」

祁紅忽然發瘋似地一只手捶打著孟桐,帶著哭腔說道︰「是你……肯定是你……你殺了他……你怎麼就這麼狠呢……」

孟桐伸手抓住了祁紅,喝道︰「滿嘴胡言亂語,到底出了什麼事?」

祁紅哽咽道︰「這下你滿意了……劉定邦死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他寫你的舉報材料了……」

孟桐臉色一變,松開了祁紅,慢慢靠在床頭,模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劉定邦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祁紅抹著眼淚說道︰「你別裝……我就不信他的死跟你沒關系……既然你殺了他,我們就到此為止……我不能跟一個謀殺了我丈夫的凶手同床共枕……不然他會死不瞑目……」

說完,祁紅就像下床穿衣服,一條腿剛剛放在床下,就被孟桐一把拉回到了自己身邊,惡狠狠地盯著祁紅說道︰「死了也好……免得大家都不好過……如果我說沒有殺他,你肯定不信,那就算我殺的好了……反正不管誰干的,最終都會算在我頭上……告訴你,我不許你離開我……不許!」

祁紅見孟桐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一時心中害怕,怯生生地問道︰「你……你說實話……是不是你讓人干的?我要知道……我要知道真相……」

孟桐放開祁紅,眯著眼楮默默抽了幾口煙,這才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好歹也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一點判斷力也沒有,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想殺他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要忍到他老朽不堪的時候才弄髒自己的手?其實,我都有點後悔為什麼不早早阻止他那些愚蠢的報復行為,不然也不會把局勢搞得像現在這麼一團糟。」

祁紅听了孟桐的話,有點半信半疑,可仔細想想,孟桐現在確實沒有殺劉定邦的理由,那麼多事情他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忍下來了,怎麼會在最後時刻讓自己背上感情的報復呢。

「你真的沒有……殺他……」

孟桐忽然神經質地嘿嘿笑了兩聲,隨即臉色一沉,盯著祁紅說道︰「我有必要對你撒謊嗎?我說了,如果你非要把這件事按在我頭上,也未嘗不可……他死了,我高興……他也值了,沒什麼可遺憾的……」

祁紅哭哭啼啼地爬進男人的懷里,泣道︰「你不要這麼說他……他活著的時候我倒沒覺得什麼……可現在他死了,我反而覺得對不起他……」

孟桐伸手捏著祁紅的下巴抬起來,盯著她恨聲說道︰「你有什麼覺得對不起他的?哼,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女人……讓他白玩了這麼多年,已經便宜他了……」

其實,祁紅對劉定邦的死並不是真的有多傷心,暗中反而有點解月兌的感覺,只是這事來的太突然,心理上還無法接受,就算跟劉定邦沒有什麼真情實感,可畢竟也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所以那點羞恥感讓她忍不住嚶嚶抽泣。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好不講道理……究竟是誰玩誰的……畢竟我是他合法的妻子……」

孟桐冷笑一聲道︰「合法妻子?這要看法律在誰一邊,當年要不是你下不了決心,那輪得到他?再說,這些年我虧待過她嗎,看在你的份上,我沒少關照他……他可好,居然把我當成了仇人,一心跟我作對,還給中央紀委寫舉報信……哼,我沒有親手弄死他就算他運氣了……死得好……死得好……從今後你從頭到尾都是我的人了……」

祁紅見孟桐雖然咬牙切齒,可對自己的這番情誼卻來得真實,況且他手的也不錯,就算他給丈夫戴了綠帽子,可這些年也做了不少的補償,要不然,他怎麼能當上總行的行長?細細追究起來,反而是丈夫對不起他了。

想到這里,祁紅伸手輕輕撫模著男人的胸口,嗔道︰「別生氣了……你何必再跟一個死人計較……現在人家再沒有什麼顧慮了……一顆心總會在你身上……」

……

韻真跟著李明熙去了一趟公安局,盡管她一百個不願意,可有些手續還是免不了要辦一下,既然母親和韻冰都不在家,只好由她在各種表格上簽字。

不過,當李明熙帶著兩個警察想做個詢問筆錄的時候,她死活不同意,最後還是歐陽局長親自點頭,才改由李明熙跟她私下交談。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在這里我什麼都不想說……」韻真說完就匆匆忙忙往外走,李明熙沒辦法,只好開車送她回家。

自從劉定邦失蹤之後,韻真就把保姆都打發走了,還多給了不少錢,讓她們對看見過的家丑保持沉默,好在兩個保姆都不是本地人,不會造成什麼直接的影響。

家里面冷冷清清的,由于幾天沒人在家了,桌子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韻真不禁一陣傷心,回想起自己跟小的時候,雖然父母因為工作忙也有不回家的時候,可那時一家人在晚上基本上都能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一頓晚飯。

盡管父母貌合神離,可看在兩個未成年人的份上,他們起碼裝出了一對和諧夫妻應有的樣子。可現在,這個家居然變成了一座冷冰冰、沒有一點油煙味的空房子,她已經想不起最後一次家人一起團聚吃飯的時間了,並且今後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李明熙說道。

「你別買……我吃不下……」韻真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心里面亂成了一團麻。

「這怎麼行?到現在你連早飯也沒吃呢……」李明熙還想勸勸。

「我說了不想吃,你怎麼這麼煩……有什麼事你就快問,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韻真突然發脾氣道。

李明熙倒是沒有生氣,一方面他了解韻真的性格,另一方面知道她還沒有從劉定邦的死亡中恢復過來。他走到韻真對面的沙發里坐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猶豫了一下說道︰

「姐,其實……我也不爸爸是自殺……」

韻真瞥了妹夫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重要不是蠢貨都不會那樣認為……你快問吧……」

「姐,你這種不耐煩的態度我可是沒法問……你要知道,我這是為了弄清楚爸爸的死因,如果是謀殺,就必須要找出凶手……我希望你能配合一點,把他出走之前一些詳細情況都告訴我……」

韻真嘴里輕哼了一聲,仰著脖子看著天花板,不屑地說道︰「找到凶手?凶手還要找嗎?我告訴你凶手是誰……妞敢去找他嗎?你去問問歐陽龍,他心里亮堂著呢……」

「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李明熙吃驚地問道。

韻真身子前傾,盯著妹夫低聲道︰「你知不知道,爸爸生前一直在干些什麼?他一直在給中央紀委寫舉報信……那些舉報信歐陽龍手里不是也有嗎,你們不是已經安排了臥底在調查舉報信上的內容了嗎……爸爸是誰害死的?舉報信里就可以找到答案……所以,別在這里浪費我的時間……這個案子根本就不用你們勞命傷神,就看你們有沒有承辦凶手的膽量……」

「姐,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誰告訴你的……」李明熙吃驚的張不開嘴。

韻真挑釁似地盯著李明熙,冷笑一聲道︰「哼,你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沒有消息來源了?這麼說你也知道一點……那就好,既然知道就別在這里糾纏我了,去替你的老丈人討回公道吧……」

李明熙愣了一陣,沉聲說道︰「姐,我只有一個問題,爸爸在臨終前見過的那個人是誰……」

韻真猶豫了半天,最終決定不說出儲慧的名字,而是說道︰「這個問題對你沒有絲毫價值……除非你別有用心,我告訴你,這個人和爸爸是一伙的,她不可能是凶手……如果我現在說出她的名字,說不定明天她的尸體也會出現在那條河里面呢……」

「姐,你信不過我?」李明熙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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