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五百九十八章 綁架

作者 ︰ 木嬴

黑衣暗衛拿了烙餅和水來給安容,然後解了安容的手和腳,讓她吃飯。

這里是荒郊野嶺,他們又是武功不凡的暗衛,根本就不擔心安容會逃。

要是真讓安容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了,他們都可以去死了。

顛簸了一路,安容根本就沒有什麼胃口,烙餅又很硬,安容見了就沒有食欲。

只喝了兩口水,就沒再吃了。

她也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又哭又鬧,求人饒命。

暗衛首領那話說的很清楚了,她反抗,受罪的只會是他,與他們來說,不過是輕輕用手一點,往馬車里一丟,便眼不見心不煩。

而且,安容早做好了心里準備。

從見到瞎眼神算留給她的紙條,她就明白,背井離鄉,不可能有好事發生。

而且,從早上起,她的眼皮就一直跳。

只是,沒想到,敵人會燒花轎,轉移蕭國公府暗衛的注意力在前,又丟煙霧彈,擾亂人視線在後,還有蕭雪兒在叫救命……

想到蕭雪兒,安容不淡定了。

她站起身來,朝暗衛首領走,問道,「你們是不是也綁架了雪兒?」

安容問她的,壓根就沒人理會她。

安容氣欲狂,她瞪著暗衛首領,拔高了聲音,再問一遍,「你們是不是也綁架了雪兒?!」

被安容問的煩了,暗衛首領謝明蹙了蹙眉道,「我們的目的是你。不是她。」

「那為什麼我听到雪兒在叫救命?!」安容質問道。

謝明據實相告,「抓她,不過是為帶你出京爭取時間。」

蕭國公府暗衛不少,要是知道蕭國公府表少女乃女乃被抓,肯定會及時封鎖城門,到時候全城搜查安容,他們非但完成不了任務,還會自身難保。

所以暗衛分成了兩撥。

一撥抓了安容盡快出京,一撥人抓了蕭雪兒四處躲藏,牢牢的抓緊蕭國公府人的注意力。

謝明就說了這麼兩句。他已經吃完了。

他又喝了兩口水。便翻身上馬,道,「上路!」

那些沒有吃完的暗衛便不吃了。

有暗衛過來請安容,「請上馬車。」

語氣平緩中透著不可拒絕。

安容不想受罪。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順從。

進了馬車之後。還不等安容坐穩了,馬車就跑了起來。

跑的很快,快的安容只覺得頭暈眼花。

不由得低聲咒罵。這是馬車,不是馬!

安容左右撞動,只覺得**顛簸,胳膊和腦袋直疼。

開始安容還能忍,在馬車踩了大石塊,重重一晃蕩後,安容徹底忍不住了。

一把掀開車簾,罵道,「馬車太顛簸了,我需要兩床被子墊著!」

馬車滾滾朝前。

安容的聲,仿佛都被顛碎了一般。

只覺得敞開的車簾,呼嘯而過的風,刮的人臉頰生疼。

而且,馬匹揚起來的飛塵吹進安容的眼楮了,硌的生疼。

安容知道他們听的見,只是不想搭理她而已。

不由得一邊揉眼楮,一邊忍著顛簸,道,「你們主子要你們留我一命,我肚中孩子若是有什麼萬一,我就咬舌自盡!」

說著,安容還重重的拍了車窗兩下。

可是,還是沒人理會她。

安容只好認命的再坐回去。

緊緊的抓著馬車,那種顛簸的痛苦,安容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馬車外,謝明見遠處有裊裊炊煙,他眉頭輕皺。

再听安容是不是的驚叫一聲,他的眉頭更擰,最後一擺手。

便有一暗衛甩了馬鞭,朝遠奔去。

差不多兩刻鐘後,安容差不多能將胃里的酸水給顛簸出來了,而且沒有吃東西的她,肚子餓的難受。

要再這樣顛簸下去,她月復中孩子肯定會保不住。

她必須得想辦法逃命。

可是她該怎麼逃,逃了之後,又該去哪里?

她身上可就帶了一番印鑒……

想到印鑒,安容趕緊模腰間。

還好,印鑒好在。

安容把印鑒放在荷包里,又在荷包里塞了蘭花,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的香囊。

而且,誰能想到安容會把蕭老國公的私印這麼貴重的東西放在荷包里,隨身攜帶著?

這私印,便是蕭老國公自己,也會放在書房里,收藏,外面還有暗衛看守。

要是叫敵人知道,她隨身帶著蕭老國公的印鑒,完全可以在大周暢通無阻,甚是殺那麼三五個官員都不叫事兒。

可是,除了私印,她身上沒帶一枚銅板。

想到這里,安容就有些惱火,她制了一堆毒藥,為什麼就沒有帶一點點在身上?!

要是有毒藥,完全可以趁敵人不注意,把他們全撂倒。

安容兀自悶氣,然後看著手腕上的木鐲。

不知道蕭湛什麼時候才發現她被人綁架的事,就算現在知道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來救她。

安容不知道,她被暗衛點暈的那一幕,蕭湛見到了。

眼睜睜的看著安容被敵人扛走,卻偏偏無能無力的感覺,讓蕭湛憤怒的一掌拍碎了軍中大帳里的那厚實的桌子。

蕭湛進軍營,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當時就震住了一群將軍,愣愣的看著蕭湛,不知所措。

蕭湛忍著憤怒,冷聲問道,「今晚,夜襲敵營,誰還有異議?」

半晌,沒人回應。

蕭湛冰冷的眸光橫掃,那些將軍無不贊同。

蕭湛起身,出了大帳。

馬車里。安容餓的頭暈眼花了,她拿出烙餅,努力逼自己啃下去。

可是還沒進嘴呢,好了,車簾忽然被人掀開。

有人用很大力氣丟進來兩床被子。

力道很大,那被子又很厚實,砸在安容身上,疼的厲害。

安容抬眸,就見到一男子,他面容剛毅。但是一雙眼楮。像是啐了寒毒一般,看一眼,就凍的人直哆嗦,而且里面充滿了恨意。像是想活刮了她一般。

安容背脊發涼。心底更怒。

恨她?!

到底誰該恨誰啊?!

她在國公府里好好的。他們卻將她綁了來,還這樣顛簸她!

還有這被子,上面全是補丁。別說柔軟了,都硬的跟鐵一樣了。

安容有些小潔癖,這被子都不知道是什麼人睡的,都發臭了。

這樣的被子,別說靠著了,就是多看兩眼,都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了!

那暗衛是故意的!

安容脾氣一上來,兩腳一瞪,就把被子揣了出去。

「我要兩床新被子!」安容咬了牙關道。

方才送被子來的男子,當即就不滿道,「你現在是階下囚,哪有你提要求的份?!」

「階下囚?」安容冷冷一哼,她根本就不怕他,「我不偷不搶,更沒有殺人放火,放了哪門子的法,要成為階下囚?!」

在大周,你們才是在逃的階下囚!

謝明看著那暗衛,方才安容丟被子,他看見了。

那被子,確實夠髒。

謝明皺眉了,身為暗衛,切忌情緒有波動,要心無旁騖,完成主子的吩咐即可,謝希他這是因為謝柔遷怒蕭表少女乃女乃。

謝明冷了聲音道,「再去取兩床新被子來!」

謝希坐在馬背上,拳頭握緊。

一旁的暗衛道,「還是我去吧。」

說完,那暗衛一甩鞭子,很快就跑遠了。

安容抓著馬車,心底納悶,她到底怎麼得罪那暗衛了。

安容豎起耳朵,听謝明訓斥謝希。

到這時,安容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和一個叫謝柔的有了牽扯。

天可憐見,她是誰啊,她根本就不認得好吧!

馬車太顛簸,顛的安容都不想動腦子思考。

好在,很快,暗衛又取了被子來。

這回是兩床新被子,被子上還繡著交頸鴛鴦。

安容忍著不適,把被子墊好。

再坐上面,感覺就好了很多了。

她還听到外面有暗衛,道,「你別太擔心,柔兒聰明,等完成任務,她會追過來的。」

到這時,安容才反應過來了。

她眸底瞬間染了怒火,幾乎能把她整個人給燒著了。

他們來大周的目的,就是綁架她。

忽然有一個女的,還因為她被人記恨,顯然,是她害她遭受了危險啊。

她都被綁架了,謝柔能有什麼危險?

除非她進了蕭國公府!

蕭國公府不是她隨隨便便能進的,要是只是丫鬟的話,她就是進了蕭國公府,也是白進。

除非易容成她的模樣!

安容心慌了,她不確定,芍藥和海棠她們能不能及時發現國公府里的她是假的。

萬一叫敵人進了蕭國公府書房,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安容多慮了,她不知道,就在她心慌的時候。

敵人已經落網了。

蕭國公府一堆暗衛,哪個出去,都能獨立辦事,敵人的小把戲能糊弄過他們?

再說了,芍藥和海棠天天伺候安容,能不發現安容是假的?

雖然那人穿戴和安容一模一樣,就連神情都一模一樣,可是安容身上的衣裳是天蠶絲的,人家只是普通的錦緞,這差別可不小。

安容的手腕上戴著的手鐲橙中泛著黃光,敵人的事橙中有一點點黃。

還有安容的香囊,里面塞了私印,敵人的可就只有蘭花。

芍藥和海棠對易容術可不陌生,連軒能做到以假亂真,難保別人不會。

再加上,瞎眼神算的算命,安容會背井離鄉啊!

而且,敵人大費周章,不可能只是綁架一個蕭雪兒,她什麼都不知道,綁架她有什麼用?

這明擺著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計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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