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四百二十六章 溫泉

作者 ︰ 木嬴

打呼嚕只是第一步,其後還有磨牙、說夢話。

睡的很香很沉,似乎還做了美夢。

真真是羨煞淺眠的蕭湛。

便是睡在軟軟的床榻上,錦被加身,只要有輕微響聲就能驚醒的蕭湛,看著在顛簸的馬車里都能睡得如此香甜的安容,真有沖動將她搖醒,好求「秘方」。

蕭湛默不作聲,只輕輕的將安容的碎發勾在她的耳際。

輕微觸感,讓安容有些酥麻。

幾次都裝不下去,只恨車夫將馬車越敢越慢,這樣子,要什麼時候才到國公府?

就這樣一直趴著,一會兒腰該直不起來了。

誰能幫她捏下腰,感激不盡啊。

安容死扛著。

直到車簾被人掀開,刺眼的光線讓安容眼楮眨了一下。

耳邊則傳來一陣說笑聲。

「大哥,你的馬車還能再慢點兒嗎?我剛瞧見一個七八十歲老嫗拎了菜籃子超過你……,」蕭遷覺得肚子有些疼。

幸好這條路寬敞,來往的人不多,不然就這速度,該被人用口水給淹了。

蕭湛瞥了蕭遷一眼,道,「馬車跑太快,听不見你大嫂說夢話。」

「大嫂還說夢話?」蕭遷有些詫異。

「還磨牙呢,」蕭湛眉頭一挑道。

蕭遷就擔憂了,「這麼能鬧,大哥你一向淺眠,怎麼睡啊,大夫能治嗎?」。

安容滿臉通紅,把眼楮睜開。對蕭遷道,「你大哥在詆毀我!」

蕭遷,「……。」

大哥,你以前可沒這樣的閑情逸致啊,成親了,咋變化這麼的大呢?

還有大嫂的半邊臉怎麼紅成那樣?

蕭遷掃了蕭湛的胸口,看來大嫂真的「睡」了許久。

「大哥,大嫂,我先回國公府了,你們慢行。」

說完。蕭遷一夾馬肚子。揚塵而去。

馬車里,蕭湛挑眉笑問,好像不知道安容在裝睡一般,「睡足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安容揉了揉臉頰。撅了嘴問。「你真的淺眠嗎?」。

在玲瓏閣也住了許久。這幾日,她怎麼都沒發現他淺眠呢?

蕭湛打開小幾,給安容拿水。一邊道,「沒以前那麼淺眠了。」

「你睡得有多淺?」安容細問。

蕭湛的回答,讓安容雙眸睜大,一臉充血,只听他回道,「你昨晚翻了十三回身,坐起來過一次,弄錯方向睡腳邊了,是我把你扛回頭的。」

沒以前那麼淺,還能發現她一晚上翻了多少回身??

那他以前睡的得有多淺啊?

「為什麼以前我都沒有發現?」安容不解,「不能治嗎?」。

睡的那麼淺,要換做是她,估計白天半點精神都沒有,他一點都瞧不出來啊。

蕭湛握著安容的手道,「這是習武之人的警覺。」

「可也不用警覺成這樣吧?」安容聳鼻子,這不是連她都防備著嗎?

「我是擔心你什麼忽然消失了,」再者,她一直亂動,他就是想睡也睡不著。

安容抬起手腕,撲笑道,「消失,也還是在你們蕭家傳家之寶里,能消失到哪里去?」

蕭湛點頭不語。

馬車速度加快,很快就在國公府跟前停下了。

下了馬車之後,便是回內院。

這會兒,時辰有些晚了,天邊有了幾縷晚霞。

紫檀院。

正屋,濟濟一堂。

安容和蕭湛進去時,還有些受驚。

除了敬茶那天,她還沒瞧見過這麼多人呢,似乎在商議什麼大事。

幾位太太都很高興,尤其是蕭三太太,笑道,「左等右盼,可算是回來了。」

安容和蕭湛上前挨個的請安。

安容沒有開口,蕭湛問道,「是在商議玉錦閣的事嗎?」。

蕭老國公點點頭,將手里的茶盞擱下,方才道,「安容懷了身孕,不宜太過操勞,你又有別的事要忙,玉錦閣的生意暫時交給你三舅打理。」

蕭湛沒有爭取什麼,回頭吩咐趙成道,「將書房的賬冊取來。」

蕭三太太這回臉都笑開了花,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讓蕭湛和安容交出賬冊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降低要求了。

蕭三太太道,「國公爺,玉錦閣生意大不如前,之前安容想出福袋,將積累的首飾賣光了,玉錦閣往後的經營只會越來越困難,每月上交四萬兩的盈利,實在太難……。」

蕭老國公掃了她一眼,抬手打斷她,「難,不代表不可能。原本玉錦閣那些積年的首飾,你們都沒辦法賣出去,但是安容做到了,辦法總是人想出來了,既然接手了玉錦閣,就依照規矩辦便

可。」

三太太臉色有些難看。

蕭老國公才不管這些,說白了,開鋪子就是為了掙錢,他只要利潤足夠了就行,至于是不是三房貼補,那是三房的事,把鋪子往身上攬,沒本事總是要付出些代價。

「只要誰認為自己有那個本事,都可以接手玉錦閣,」蕭老國公寬厚的很。

說完,蕭老國公就把這事拋開了,轉而問安容,「莊郡王妃今兒帶著惜柔郡主和舒痕膏,狀告到皇後跟前,說你在她買的舒痕膏里下毒?」

安容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沒有在舒痕膏里下過毒。」

她敢在惜柔郡主的藥里下毒,她嫌命長了還差不多。

不過,她也不怕莊郡王妃找茬。

藥從離開武安侯府,送到惜柔郡主手里,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雙手。

她一口認定是她,證據呢?

沒有證據。就憑空指責,這是污蔑。

她可沒有那閑工夫搭理她。

蕭大太太輕嘆道,「听說那毒下的不算重,可惜和舒痕膏里的藥物起了反應,毒性加了十倍不止,惜柔郡主臉上的紅疹,連太醫院的太醫都素手無策,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要是治不好惜柔郡主的臉,以莊王妃那蠻不講理,又愛鑽牛角尖的性子。安容以後可是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了。

武安侯府怎麼就遇到莊王府這麼難纏的主呢。偏偏人家身後有敖大將軍撐腰。

安容也郁悶的很,可事已至此,莊王妃要找茬,她也只有接招的份了。她還怕她不成?

很快。趙成就把賬冊取了來。兩大本賬冊,還有一串鑰匙。

蕭老國公看都沒看,就示意交給蕭三老爺。

蕭三老爺面露難色。他是真的沒有把握玉錦閣每月盈利四萬兩啊。

明知道沒那個本事,還往身上攬,那不是吃飽了撐著嫌錢多的燒手嗎?

蕭三老爺沒有接賬冊,對蕭老國公道,「父親,兒子無能,實在沒那個本事盈利四萬,還是讓旁人來吧。」

蕭三老爺主動放棄,蕭三太太氣瞪了他,將他拉住,低聲道,「試都沒試過,哪有放棄的道理?」

蕭三老爺一把甩了她的手,「你要試,你來,到時候拿你的陪嫁填補就是了,父親沒說不許你管理。」

「我來就我來!」蕭三太太生氣道。

她一把接過趙成手里的賬冊,自信十足。

這事,算是定下了。

蕭大太太主意到安容的臉色,半點不見不舍,難道她對錢財就半點不動心嗎?

她可知道,玉錦閣能給她帶來什麼?

蕭大太太笑道,「這一兩個月,玉錦閣在安容的管理下,盈利不少,扣除約定的四萬兩,余下利潤,要分給你兩成……。」

安容眼珠子猛然睜圓。

尤其是蕭二太太接著道,「那些積累的首飾,都計算在每個月的成本里,所以沒有成本,這兩成,都抵得上湛兒打理玉錦閣兩年了吧?」

蕭老國公問蕭湛,「兩成是多少?」

蕭湛扯了下嘴角道,「差不多九萬兩。」

比他兩年收入還多了一萬兩……

赤果果的遭人羨慕妒忌恨啊。

尤其是蕭三太太,手里拿著賬冊,心口堵的慌。

她拿著賬冊,都不能保證不虧損,結果安容卻狠狠的掙了一筆。

安容也覺得這是天上掉餡餅,砸的她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回頭讓玉錦閣管事把銀票給你送去,」蕭老國公眉頭不眨的笑道。

心情很堵的蕭三太太,很突兀的把話題岔開,問,「錦兒和憐兒她們出府都快一天了,怎麼還沒回來?」

蕭憐兒是蕭三太太所生嫡女。

蕭大太太眉頭也皺緊了,「是晚了許多,去取些溫泉水,需要一天嗎?」。

蕭大太太倒也不擔心會出事,她們出門,都是帶了丫鬟小廝的。

提及這些小輩的事,幾位老爺都不大感興趣,他們忙著呢。

蕭老國公走了,臨走之前,把蕭湛也喊上了。

留下安容在那里,輕輕撅嘴,就不能把我也捎帶上麼?

蕭老國公等人走後,屋子里就熱鬧了起來。

他在的時候,幾位太太都不怎麼敢大聲,除了蕭三太太。

這會兒,蕭四太太忍不住道,「三嫂,你太莽撞了,明知道玉錦閣生意不好做了,你還接手,這不是伸手模刺蝟嗎?」。

蕭二太太則笑道,「四弟妹,三弟妹可不是你,她可不做沒把握的事。」

蕭三太太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真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蕭大太太也笑了,「要是旁的鋪子,你還能向安容請教一二,玉錦閣關乎自己的利益,要是有好法子,就自己經營了。」

蕭大太太覺得蕭三太太夠傻的,太急功近利了些,不賠才怪。

那麼多福袋,就算隔幾日賣一回,也不少了。

最近去玉錦閣買東西的,大多是那些抽到打折的人,別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呢。

她覺得玉錦閣會迎來一個低潮,她卻偏偏這時候接手,真的是嫌錢多了。

屋子里,說笑了會兒。

老便對安容道,「你懷了身孕,又累了一天,回去歇著吧。」

安容輕點了點頭,福身告退。

結果還沒轉身呢,就有丫鬟來報,「大姑娘她們回來了。」

幾乎是丫鬟稟告的時候,蕭錦兒她們就進屋了。

安容沒看出有不對勁之處,但是蕭大太太注意到了,問蕭錦兒,「怎麼換了身衣裳?」

蕭錦兒臉騰的一紅,「我不摔溫泉里去了,就換了身衣裳。」

蕭大太太心一提,忙問她,「可摔傷了?」

蕭錦兒連連搖頭,「娘,我沒事呢。」

蕭二太太則問蕭純兒,「溫泉水呢,這麼久才回來,別是將溫泉整個扛回來了。」

蕭純兒是蕭二太太的女兒,今年十三歲。

听到蕭二太太問話,她搖頭如波浪鼓道,「溫泉水又不能美白,搬回來做什麼?」

安容驀然抬眸。

蕭二太太詫異的瞥了安容一眼,然後才問蕭純兒,「誰說不能美白的?」

蕭錦兒瞪了安容一眼,語氣帶了三分責怪,「大嫂,你怎麼能騙我們呢?」

安容頓時有些慌了,「我……。」

蕭大太太眉頭輕皺,「怎麼回事,說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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