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四百二十三章 來信

作者 ︰ 木嬴

安容抬眸望著三太太,見她眸底有同情之色。

安容心中微微痛。

好像愈合的傷疤再次撕裂開,有種鑽心蝕骨的疼。

就算今生嫁給了蕭湛,與蘇君澤再無瓜葛。

可是曾經的經歷,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痛。

無論她如何努力遺忘,總會不經意間想起。

曾經的夫妻恩愛,舉案齊眉都是假的,一朝化作泡影,誰能承受?

若不是她有幸能重活一世,誰知道她會不會變得和莊王妃那般喜怒無常?

蕭湛坐在安容身側,感覺到安容的情緒低落,渾身彌漫了一股淒哀痛苦,蕭湛深邃的雙眸凝緊。

他不知道安容在淒哀什麼,又有什麼好痛苦的。

但他知道或許跟前世有關。

他記得連軒告訴過他,安容在東延太&amp}.{}子眼里,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子,下場淒涼。

她在痛苦她的前世?

前世,到底是誰給過她痛楚?!

蕭湛握著安容的手,他覺得安容傻的叫人心疼。

重活一世,她比旁人有更多的機會去報復。

可是她沒有。

他只知道,她在極力保護她的至親。

若是她對武安侯府之外的男子,有憎惡報復,他也能猜出來一二。

蕭湛握緊安容的手,安容回過神來。

看著蕭湛深邃的雙眸明亮中透著深情。

她心中微動,白淨如梨花般的面龐上蕩漾起笑容。如花般盛開。

活在當下。

再說,沈安溪朝安容走過來,想問問她沈安芙有沒有使壞,卻瞧見蕭湛握著安容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騰的一紅,趕緊回她娘身邊坐了。

這一幕,沈安溪瞧見了。

三太太和老太太也瞧見了。

兩人面面相覷,眸底都流出一種滿意的笑。

尤其吃回門飯時,蕭湛給安容夾菜。夾的三太太和老太太都看不過眼了。

三太太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偷偷踢了安容一腳,給她使眼色。

人家給你夾七八回,你就該還十一二回,你倒好。夾一筷子。意思意思就沒了。這像話嗎?

安容一臉窘紅,她臉皮沒蕭湛那麼厚啊。

不過想到武安侯府是她家,蕭湛都好意思對她秀恩愛。她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想著,安容的心就豁然開朗了。

然後,盤子里的菜就以叫人驚嘆甚至是目瞪口呆的速度堆放在蕭湛的碗里。

幾乎是幾個呼吸間,那碗就小山高了。

再然後,進門的沈安北和沈安閔兩個就極度無語了,四是不是和四妹夫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怎麼能給四妹夫營造一種他就是飯桶的感覺?

這麼毀人形象好嗎?

「四,我們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打算陪四妹夫痛飲一番,你好歹給我們留點菜吧,別只顧著四妹夫一人啊?」沈安閔抖著肩膀,一臉羨慕妒忌。

蕭湛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臉上罩著面具,叫人瞧不出臉色。

但是誰都知道,他在凌亂。

要是正常著,至于手舉在半空中,尤其是筷子上還夾著豆腐?

要說蕭湛夾菜的功夫真是叫人羨慕欽佩。

豆腐那麼柔女敕,在他筷子上都停留好一會兒了,居然沒掉下來,也沒碎。

安容臉頰燥紅,偷偷瞪了蕭湛一眼。

蕭湛哭笑不得。

這一頓飯吃完,他是不用再夾菜了,也不敢給安容夾菜了。

不然旁人還有的吃麼?

等沈安閔和沈安閔淨手的時候,丫鬟給他們添了碗筷。

等他們回來時,沈安閔手里抱著兩壇子酒。

三太太嗔瞪了兩人幾眼,才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還以為你們把安容回門這麼大的事給忘記了。」

安容出嫁第二天,沈安閔和沈安北就覺得在府里待著無聊,又回書院讀書去了。

走之前說好,等安容回門的時候,他們回來陪蕭湛打發時間。

侯府還是很體諒人的,回門差不多要待兩個時辰,要蕭湛這麼一個冷性子的人陪她們拉家常,著實難為他了。

沈安閔訕笑道,「四回門,這麼大的事,我和大哥要是忘了,回來還不得被罵死啊,只是書院有些事給耽擱了。」

沈安閔一邊說,一邊倒酒。

他給蕭湛倒完,要給安容倒,卻發現安容跟前沒有酒杯,便吩咐丫鬟道,「去拿個酒杯來。」

老太太就笑罵他了,「你陪新姑爺喝就成了,安容就免了。」

沈安閔笑了,「四酒量不算好,卻也能喝一兩杯,我見過,不會醉的。」

三太太一筷子瞧沈安閔手背上道,「你四有身孕,喝哪門子的酒?」

沈安閔愕然怔住,一臉黑線道,「娘,雖然我和大哥從書院回來,有度日如年之感,可四出嫁才三天吧?」

三太太瞪眼。

沈安閔不敢惹她生氣,乖乖的坐下了。

舉杯敬蕭湛,舉到一半發覺不對勁。

雖然他比蕭湛小,氣場也弱,可是蕭湛是他妹夫啊。

這第一杯酒,該蕭湛敬他才對。

可是酒杯舉到一半,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吃虧了啊。

沈安閔敬了酒,蕭湛一飲而盡,眉頭不眨一下。

沈安閔瞬間就折服了。

純純粹粹的烈酒,特地吩咐酒坊準備的,就是幾滴咽下去,月復中都如火燒了一般,他一口悶,酒量是不是太好了些啊?

不過沒關系,他和大哥兩個人。還怕抵不過他一個麼?

觥籌交錯,你來我往。

幾杯酒下肚,沈安閔就有些暈乎乎的了。

蕭湛似乎一點醉意也沒有。

沈安北怕醉酒失態,讓丫鬟換了春釀來,然後問老太太,「祖母,父親可有來信說哪天回來?」

老太太沒,沈安溪先道,「沒有呢,祖母也等的心急。」

每回大伯父離京辦差。祖母都憂心。這一次就更是了,而且大伯父這一回,還被人給搶了做壓寨夫君,等他回京。還不知道被人怎麼笑話呢。

「應該快了。」三太太笑道。

安容將嘴里的菜嚼完。道,「父親過不多久就要回京了,他肯定會帶著新娶的回來。雖然他們在青雲寨拜過堂了,侯府是不是要重新再操辦一回?」

提到這事,老太太就有些火氣。

之前安容說的話,老太太還記得呢,她說侯爺娶的姑娘性子極好,是蕭老國公做的媒。

可安容沒說人家是山寨寨主啊,哪怕青雲寨不是土匪賊窩,可山寨總不好听吧?

而且,侯爺不願意這門親事,是被硬逼著拜堂的!

面對老太太質疑的眼神,安容都不敢抬頭。

她不是有意欺騙啊,只是不想明說,讓祖母心里不舒坦,多添些憂慮。

最叫老太太生氣的是,她以為安容口中說的姑娘是十五六歲,哪怕再大些,總不超過二十吧?

可人家青雲寨寨主都快三十歲了!

在古代,三十歲還沒有嫁人,那是比鳳毛麟角還稀罕的存在,老太太擔心人家有隱疾,或者曾經嫁過人,侯爺不是她第一任夫君。

安容再三保證,「祖母,我當初沒實話告訴您,就是怕您想太多,這里面的曲折,等父親回來,讓他給您好好解釋解釋,但是我覺得,侯府應該給父親重新準備一下喜宴。」

不管怎麼說,人家裴語也是出自世家大族,嫁給父親做填房,實在是委屈她了,讓喜宴熱鬧些,多少也是個彌補。

況且,也要讓裴老族長心里舒坦些吧?

安容已經提了兩次喜宴了。

三太太想了想,覺得安容說的有理。

便幫著勸老太太道,「現在生米也煮成熟飯了,總不至于不要人家進侯府的大門吧,侯爺回京之前,肯定會先派人送信來,若是他帶新回來,侯府該讓他們重新拜堂。」

三太太話音未落,福總管就高興的進來道,「老太太,侯爺來信了。」

這信,來得實在是巧。

信上說,侯爺六天後就能進京了,會帶新回來,希望老太太別為難她,有事,等他回來解釋。

老太太越看越生氣,「在他心底,我就是那麼個蠻不講理,會為難人的人嗎?」。

三太太撲哧一笑,「侯爺能寫信回來特地叮囑,顯然對新大嫂滿意至極,如此,這喜宴就更該好好操辦了。」

老太太沒再反對了,只是盯著三太太的肚子幾眼,有些頭疼。

有個新侯也好,就知道不知道性子如何,別像大那樣才好。

「行了,給他們辦個喜宴,」老太太妥協道。

然後,便商議送請帖,請什麼人來喝喜酒好。

老太太最關心的還是建安伯府,請帖不知道送不送,讓安容拿主意。

安容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等大哥二哥回書院,告訴大表哥一聲,讓他給舅舅透個口風看看?」

說完,又道,「除了給裴相府送請帖之外,最好給裴家再送一張。」

三太太怔住,「裴家?你爹娶的是繼室,裴相能來已經不錯了,裴家……。」

侯府不敢奢望啊。

安容嫣然輕笑,吐氣如蘭,「三嬸兒,你有所不知,侯府沒那麼大臉面,或許人家青雲寨寨主有啊,左右送一張請帖,也不費什麼事。」

青雲寨寨主臉面大到裴家都可能來參加喜宴?

三太太詫異的望著老太太,她不信安容只是隨口說說。

老太太凝眉不語,她知道青雲寨寨主姓裴,卻沒想到她會和大周第一世家裴家有瓜葛。

安容這話,似乎裴寨主和裴家關系還不一般?

屋子里,邊吃邊聊,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屏風處,沈安姝站在那里,嬌女敕略帶稚氣的臉上帶著不合年齡的深沉陰狠,手中繡帕狠狠的撕扯著,雙眸冷光懾人,透著一股濃濃的恨意。

五說的對,侯府根本就沒將他們當是一家人,他們是多余的!

娘親無辜被殺,侯府沒有找到凶手就休了她,全然不顧他們委不委屈!

他們只疼四,只顧著她一個人高不高興,連弟弟的死活都不管!

現在弟弟夭折了,侯府非但沒有一絲悲痛的氣氛,就好像壓根就沒有弟弟一般,不急著讓他下葬,入土為安,卻一門心思的討好新進門的侯!

唯一念著她們的二叔,還被送進了監牢,打的偏題鱗傷。

在二叔傷口上撒了鹽,又來折磨她了!

沈安姝望著安容的眼神充滿了恨意。

安容正在夾菜,忽然覺察到手腕上的手鐲冒黑光。

她回頭望去,只見美人嗅梅的紫檀木屏風和銅爐里騰起的裊裊燻香。

「怎麼了?」見安容對著屏風一再張望,蕭湛問道。

安容搖搖頭,「沒什麼。」

芍藥機靈,從一旁悄悄退出去。

然後回來告訴安容道,「是九姑娘。」

是她?

安容神情冷凝。

就憑她,也想殺她?

PS︰求粉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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