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夫 150 喜事

作者 ︰ 蕭七七

至于盛陵的婚事——

前些日子盛巍提出換人的時候,二弟盛嵩十分反對。

「放著潁國公世子不要,大哥,不是我說你,只怕京中的人听說此事,沒有不說你糊涂的!」盛嵩勉強壓抑住了自己的急躁。

「但陵丫頭的性子,要當潁國公府的家,我擔心她不能勝任呀。我們也不是那等暴發戶的人家,嫁女兒不管死活,不理會嫁過去之後好不好。況且靖安侯府也不需要做出那等犧牲小娘子換取榮華富貴的事,所以這親事,我看不妥當,還是不要貿然答應了。」盛巍仔細地解釋。

盛嵩默然,沒有否認卻也沒有妥協。

自家女兒,他自家心里也有數。

若論沉穩懂事,盛陵只怕半點沾不上邊。若只是懦弱無能也就罷了,潁國公府看著靖安侯府的面子,也不會虧待了她。

就怕盛陵犯迷糊不懂事,和潁國公世子鬧得夫妻不和——

听聞潁國公世子也是有幾分性格的人,因為出身顯赫,又有幾分能力,便有些脾氣。

盛嵩想著,就覺得是麻煩事。

若是二女兒和大女兒的性子換一下,就萬事大吉了。

二女兒盛阡倒是個柔順的,只可惜年紀太小。

盛嵩長嘆一口氣︰「也罷,就按大哥的意思辦吧!」指望盛陵幫他策反潁國公府,那簡直是奢望!

既然如此,還不如順了大哥的意。以潁國公其他子女和靖安侯府結親,也能削弱聯盟的穩固程度……

只是盛陵的婚事,恐怕還有得他頭疼。

靖安侯世子與定遠侯府三姑娘婚期將近之時,京中又傳出消息,潁國公世子與定國公府的小娘子定親,而潁國公的次子則與靖安侯府二姑娘定了親。

一時間京城里喜事連連,又因為年關將至,更是一派熱鬧非凡。

故而催妝這日,京中的百姓幾乎把靖安侯府到定遠侯府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都說御賜的婚姻與別不同,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呢!」

「你別說。京中好久都沒有這樣的喜事了!」

「可不是嘛。就不知道定遠侯府的三姑娘是圓是扁,肯嫁給孤煞,莫不是其貌不揚,或者有什麼暗疾——」

「你可別胡說。再怎麼樣。那也是曾經仁和大公主看中的小娘子。倒是可惜了呀……」

「也不知道仁和大公主府現在是什麼反應。不過要我說,若不是孤煞,靖安侯世子比齊要好得多呢!」

「但願菩薩保佑。好人有好報,別讓孤煞影響了管姑娘——」還未說完,就被一個人好奇地打斷。

「你是定遠侯府什麼人,怎麼為管姑娘求神拜佛起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是大同來的,管姑娘在咱們大同,做了可多好事了,是大同的大善人!若不是管姑娘,只怕我們早都活不下來了……」

「還有這等事情?」一個好打听地挑貨郎問起詳細。

……

人聲鼎沸中,靖安侯府的催妝隊伍迎面而來。

最前頭的,是那道明晃晃的賜婚聖旨。

眾人一看見那顏色,便不自覺地恭敬起來。

而後便是新郎靖安侯世子盛陽。

他身著大紅色蟒服,五梁冠極為正式,看起來愈發英氣非凡。

那個大同來的商客感慨萬千︰「不愧是上過戰場,刀光劍影里歷練過的,便是往那一站,都是英武不凡!」

「靖安侯世子的騎射誰人能及?那遠超第二的秋獵第一,可不是白得的!」

緊接著便是催妝隊伍,請的都是勛貴里有名頭的人物,包括潁國公世子、永國公世子等人。一排的官服,望去就像來到了早朝前的端門似的。

挑貨郎頻頻點頭︰「不愧是御弟娶親,這陣仗是有了!」

「還真有幾分親王娶親的面子,也不算虧待管姑娘了!」大同商客欣慰地撫掌。

最讓人眼紅的,不是這陣仗,而是聘禮。

「你看那麼大的珊瑚,我在會真堂都不曾見過!」一個富家驚呼。

「還有那個,看成色像是夜明珠,那麼大個,居然是滿滿一斛!」

「這是翡翠頭面嗎?」。

「哪只翡翠頭面這麼簡單,這麼好的翡翠,只怕是暹羅的貢品吧!」

很快就有人知道了,這些全是御賜的東西,而定遠侯府的三姑娘,會帶著這些御賜之物嫁到靖安侯府去。

「單憑這些個東西,只要往靖安侯府堂上一擺,哪有人敢怠慢她?」

懂行的人馬上補充︰「後面靖安侯府的那些綾羅古玩也不是俗物。那個象牙球擺件,只怕價值連城呢;還有那套水玉茶具,精致得不得了!就不知等下出來的嫁妝會是什麼樣子!」

而此時的定遠侯府,鞭炮聲隆。

管沅坐在花廳的偏廳里,陪幾個親戚說著話。

「姑娘,已經來了呢,氣派得不得了!」靈均進來匯報消息。

管沅好笑︰「你這丫頭懂什麼,哪里就知道什麼氣派了?」

「這可做不得假,前面都是些御賜之物,李太太說,尋常有銀子也買不到的!後面靖安侯府的東西也很是豐厚……」靈均嘴碎,一股腦把前廳的狀況都說了一遍。

這下偏廳里坐著的幾個親戚,愈發對管沅高看一眼。

定遠侯府的二姑太太、興平伯感慨地拉著管沅的手︰「可見皇上和靖安侯府都很重視呢!」

管沅從前不大與二姑打交道,但她曾听祖父說起過二姑的事,曉得二姑本心很好,就是性子軟了些,在興平伯府日子並不好過;在外面又因為夫家不爭氣被人瞧不起,進退維谷。

祖父那時還頗為唏噓後悔。

管沅回握了二姑的手︰「那也是看在父兄的面子上,如今定遠侯府蒸蒸日上,咱們更得幫襯著才是。二姑日後有空,就去靖安侯府串門,也教我些道理罷。」

她也是惦記著祖父的遺憾,才說了這一番話,好讓旁人多少能有所忌憚,讓二姑在興平伯府的日子好過一些。

在場的人听了,嗅覺靈敏的,立刻察覺到了這姑佷兩的關系不一般,紛紛不敢再怠慢興平伯。

之後,消息便傳到了興平伯府,府內的人即刻開始權衡這番變化。

而此時定遠侯府的前廳,各方互相見禮。

作為新娘的兄長,管洌負責接待催妝人,盛陽則與未來岳父自去寒暄不提。

「說實話,我還真好奇這個傳聞中的定遠侯府三姑娘,」潁國公世子頗感興趣地一邊打量管洌,一邊和永國公世子柏應嘉低語,「不過看她哥哥這模樣,感覺有些懸!」

「懸在哪?」柏應嘉問。

「要是新娘長得像她哥哥,我看天昭就該哭死了!」潁國公世子搖搖頭。

管洌長相偏粗獷英武,與管進相似,這種長相放在男子身上是好的,可是對女子無異于噩耗。

實際上管沅的樣貌更偏向母親,帶著些江南女子的柔婉。

柏應嘉好笑︰「你急什麼,日後去串個門就知道了,反正你們家現在和靖安侯府是親家。」

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

盛陽肯為管沅親自向他道謝、道歉,那定是十分傾心。

能讓盛陽這麼重視的小娘子,就算不是絕色天仙,也不會是什麼丑八怪。

前廳的中央,管洌有條不紊地與賓客交談。他雖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但為人爽快,談吐得體,倒比那些油腔滑調油嘴滑舌更得人贊賞。

柏應嘉暗暗觀察著。

平心而論,定遠侯府大房的家教應是不錯的,否則管沅也不會三番兩次被兩個大角色看中。

如今又看管洌為人,不是什麼投機取巧的狡詐之人——

當初讓退親,實在是個錯誤,時間證明,定遠侯府當初絕對是個蟄伏的潛力種子,而管洌也是可以托付終生的郎君。

走到現下這一地步——

柏應嘉唏噓地搖了搖頭。

花廳的偏廳,管沅剛把靈均遣了下去,大舅母進了偏廳。

大舅母笑容止不住似的,又把前廳的情況描述了一遍,拉著管沅的手連聲道好︰「好,真是好,你表哥成親的時候可沒這麼大的場面!」

「大舅母!」管沅有些感念地喚了大舅母一聲。

前世為她送嫁的也是大舅母,而且只有大舅母。

那時候從廬陵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二太掌家的定遠侯府待她冷漠如冰,便是嫁妝也要省那幾台。若非要嫁的是靖安侯府,只怕連嫁妝都不會給她準備。

「單看這場面和這聘禮,就知道靖安侯府對你多重視,你就放心好了!」大舅母笑言。

管沅聞言有些擔心,在大舅母耳邊低聲問︰「嫁妝的事,我母親一直不讓我插手。這下聘禮如此 赫,嫁妝要是比不上該怎麼辦?」

「你這傻孩子!」大舅母笑言,「自然是早就商量準備好的,不然請李太太來做什麼!你放心,你母親行事穩妥的很,怎麼可能讓定遠侯府丟面子?」

果不其然,整個催妝禮一步未錯,周到體面。

嫁妝抬出去的時候,定遠侯府請來的賓客還有圍觀的眾人又是一陣呼吸凝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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