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雕琢的時光 (一百三十八)疲憊的愛情

作者 ︰ 槐崖

這時候,喬熙正忙著籌辦他和夏香艾的婚禮事情,夏香艾在一旁寫著請柬,除了幾個同學通知到的沒寫之外,其他的親戚朋友一一請柬送了過去,因為人真的太多實在忙不過來,只好這樣省略,能電話通知的就電話通知,不過長輩必須用請柬。然後又是試婚紗,找伴郎和伴娘,酒店訂位子什麼的,忙得不可開交。

不過話說喬熙和夏香艾怎麼回事兒,為什麼喬熙結婚了,新娘不是楊紫而是夏香艾,楊紫到哪兒去了?

事情大概是要從一年前說起,那天喬熙和楊紫在餐廳里,那是他們的「黃色與玫瑰情人節,」喬熙帶著楊紫在餐廳里吃著燭光晚餐,為她買了九十九朵紅色玫瑰花,一束玫瑰的花蕾中包藏著一枚鑽戒,喬熙怕她會沒看見,就在那束玫瑰上寫了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這樣一句話——「楊紫,我愛你,可以嫁給我麼?」喬熙想向楊紫求婚,結果還是被楊紫給忽視了,飯吃到一半,喬熙問楊紫,「這幾天表現的怎麼樣啊?」

楊紫輕輕的優雅的切著牛排,看著喬熙說,帶著些成熟人的淘氣,她說︰「嗯,還不錯啊,回去給你加分。」

喬熙听到楊紫這麼說,有點生氣,每次楊紫都是這句話。

喬熙強笑著說︰「我們一起這麼久了,我時時按著你的要求,每天都不敢違背你的意思,你卻每次滿意的時候都只是說加分草草了事。這樣下去,三天之後又三天,你什麼時候才打算嫁給我啊。」

楊紫手拿著叉子,頑皮的對喬熙說︰「這樣啊,那要看你的表現嘍,你只要表現得好,我會考慮一下的。」

喬熙不厭煩的說︰「又是這句,為什麼每次都是這句啊,咱能不能換換別的,比如說。我要嫁給你之類的?」

「你就這麼想結婚麼。難道說我們現在不好麼,你厭倦了麼?」

「不是,但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喬熙取過玫瑰中的鑽石戒指,再一次的半跪在楊紫旁邊。「楊紫。嫁給我好麼?相信我。我會一直對你好好的。」

楊紫看了喬熙一眼,兀自切著牛排說︰「喬熙,趕快起來吧。這是餐廳,你又是要干嘛啊,我說過,你要你表現得好我會考慮的,畢竟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兒,我不能這麼草草的把一輩子輕易的交給別人的,你愛我,就應該要體貼我才對。」

喬熙又被拒絕了,實際上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前幾次都被楊紫無一例外用相同的話拒絕了。

喬熙站起身來,他感到有些累了,在楊紫身邊真的感覺很累。喬熙淡淡的說︰「我體會不到你的想法,你也感受不到我的心情,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分手吧。」

楊紫愣了愣,她以為喬熙是在開玩笑,或者是用這個威脅她,隨即笑了笑說︰「別開玩笑了,乖啦,坐下來吃東西好麼?」

喬熙苦笑的說︰「對不起,你的愛實在太昂貴,我支付不起!就這樣吧,我們結束了!」最後喬熙再一次認真的對她說︰「我們結束了。」

說完喬熙就走了,留下楊紫一個人在餐廳里,楊紫對著喬熙的身影喊道︰「喬熙!你給我回來!」

喬熙理也不理她,徑直走進車里,開回家里。

楊紫以為喬熙只是一時生氣,沒多久就會回來的,結果喬熙真的走了,打電話也打不通,因為喬熙把電話卡掰了。

喬熙和楊紫在一起的日子他感到實在太累了,楊紫變了,變得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善解人意的楊紫,她的「公主病」越來越嚴重,喬熙實在受不了了,受不了她的無理取鬧,受不了她的折騰。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楊紫,楊紫變成現在這樣,很大一部分責任也要怪喬熙自己,誰讓他那麼沒有底線的慣著她、縱容她,最後變成這般模樣,因為他認為他們在一起很不容易,所以才放任她的小任性。

沒人知道喬熙這些日子和楊紫在一起是怎麼過的,很多時候喬熙有事兒的時候,楊紫打來電話,可是他又不能不接,不接的話楊紫又會不理他。晚上喬熙都睡了,楊紫發來短信把他弄醒,然後要他在幾秒鐘回過去短信,回慢了,楊紫就說他不愛她了。弄得他每天很多事兒做不成,經常接她的電話,還不敢先掛。這樣也就算了,還找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節日讓喬熙記住,記住那一天該干什麼,該帶著她做些什麼事兒。

一月十四日,日記情人節,楊紫要他寫一篇文章記錄他們的愛情,還要通過她的親自審核通過,少不滿意就要他重寫,自己卻不動筆;二月十四日,西方傳統情人節,規定喬熙要在那一天送她白色巧克力,晚了時間還不行;三月十四日,白**人節,要他要在那一天送她心形巧克力;四月十四日,黑**人節,要喬熙和她一起去喝咖啡;五月十四日,黃色與玫瑰情人節,要喬熙送她九十九朵紅玫瑰;六月十四日,親吻情人節,要喬熙見面的那一刻就親她一下,親夠十分鐘為止,少一秒都不行,還不顧場合;七月十四日,銀**人節,要喬熙送她銀色飾品;八月十四日,綠**人節,要喬熙帶他去旅行,去看看美麗的森林;九月十四日,音樂情人節與相片情人節,兩人去白天去合影留念,晚上去听歌劇;十月十四日,葡萄酒情人節,那天兩人要在一起喝葡萄酒;十一月十四日,橙**人節與電影情人節,喬熙要帶著她去看電影;十二月十四日,擁抱情人節,要喬熙在廣場上向楊紫表達愛意。

喬熙深受其累,不勝其煩。這也就算了。上次喬熙說他叔叔生病了,楊紫竟然什麼表示都沒有,喬熙剛走到醫院楊紫就打來電話要她回去,僅僅是因為那天是他們的「電影情人節。」卻忘了她母親生病的時候,喬熙整整的在醫院守了一天。

愛情這東西,如果總是單方面的付出,一直付出的那個人會累,一直接受的人我想也會有累的那一天吧。

喬熙受夠了,本來喬熙為了和楊紫在一起就受了她家人不少的氣,終于以為可以得到她了吧。楊紫居然還這樣耍公主脾氣。

或許吧。女人都是感性喜歡浪漫的動物。出嫁前,女人總是最先想到的是她愛不愛那個男人。結婚後,女人想得最多的是自己是不是被愛。嫁前女人看重的是自己的感情,結婚後看中的是對方的感情。因為女人總是會覺得缺少安全感。這一點喬熙理解。但是不要沒有限度。喬熙無數次想起那時朋友對他說的話。「最後一朵玫瑰是男人的尊嚴,不要為了愛情丟掉了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

楊紫的一系列行為已經一次一次的深深觸及到喬熙的底線,既然他的夢想與楊紫的生活那麼的不相容。還是早點結束吧,這樣對喬熙,對楊紫都好。

喬熙換了電話號碼,一直躲著楊紫。

沒有楊紫的日子,他像飛出籠子的小鳥,有種從來沒有的自由,久違的快樂又回來了。晚上不用給她回短信,可以睡個好覺。做事的時候也不用想著她會打電話來,可以安心的做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用征求楊紫的同意。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的以為又忘記了是什麼節日,該做些什麼,可以做很多他覺得很有意義的事兒。

楊紫找不到喬熙,最後從朋友那里得知他的新號碼,打給喬熙,喬熙不接。楊紫又用朋友的電話打給他,結果喬熙一听到楊紫的聲音,想也沒想的就把電話給掛了,又換了號碼。

後來夏香艾就找到喬熙,喬熙留她吃飯,吃飯間兩人說起那些年的往事,說起來還蠻懷念的。他們又談起林墨然,夏香艾把一切告訴了喬熙,喬熙沒想到結果會這樣。

其實喬熙早就知道林墨然在哪里,他明白林墨然的脾氣,如果他不願意出現,誰找他都沒用,反而會讓他越逃越遠。

喬熙問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夏香艾搖搖頭,如果真的是誤會的話,為什麼偏偏是李潔茜。

夏香艾給喬熙說起大學里的一件事,就是關于林墨然和李潔茜的,那次林墨然認錯人,抱著李潔茜,後來兩個人就在一起了。雖然事後林墨然和楊嬋希也向她解釋過這件事情,但是現在想起來,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最明顯的就是兩人那天穿的衣服,夏香艾穿得白色長裙,李潔茜穿著微帶金色的長裙,就算在操場燈光暗沒認出來,那在大廳里,林墨然會連這兩種完全不同的顏色都辨別不清楚嗎?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喬熙酒杯在手里晃動︰「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其實這件事你不能怪他,要怪的話就怪我好了。小時候有次我帶他出去玩,結果出門沒多遠就發生了那場車禍,後來墨然好了,身上留下了幾道傷疤。」

夏香艾知道那是真的,因為她在林墨然的手背上看到過一個樹葉形的傷疤,很小的一塊,夏香艾還以為那只是他的胎記。

那時的林墨然雖然年紀小,卻被幾乎大家像天才一樣看待。在林墨然三四歲的時候,他就會認上千個字,會背很多的詩,經常跟在喬熙身後,和他一起背著「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他也很會畫畫,後來被學校的一個頗具名氣的老師看中,驚奇的看著他的「作品」,說他以後一定很有出息,沒事兒就帶著林墨然去餐館一下他畫的作品,教教林墨然畫畫什麼的,林墨然很懂事,居然筆一拿到手里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桌子上,也不鬧,也不哭了。

那次車禍之後,雖然林墨然好了,但是事情卻沒有就這樣簡單的結束。好了的林墨然再也分不清顏色了。有次他起床的時候,看著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灰白色,林墨然問媽媽問什麼今天所有的東西都變了,變得沒有顏色了,連母親穿的衣服顏色都認不清了,林永和給他拿來彩筆,問他,他一律說的是灰色。林永和察覺到什麼不對,連忙帶著他去醫院檢查,最後醫生告訴林永和,林墨然的視網膜或視神經受過外傷最終導致色盲。林永和問他有沒有辦法治療,醫生無奈的說國內目前為止還沒有這個醫療技術,況且國外也很少有根治色盲的案例,治好的希望幾乎為零。

從那個時候開始林墨然的世界就變成了灰白色,喬熙也很後悔,可能是年幼不懂世事的可怕吧,林墨然天真的以為他只是病了,不久就會好,隨著年齡的長大,林墨然也明白了些東西,他把他畫畫的東西都送給了喬熙,說他反正也分不清顏色,以後也用不著了,就送哥哥好了。

喬熙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努力的學畫畫的,他說︰「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的我得到的這一切或許都應該屬于墨然吧,他比我厲害。可現在就算我用盡萬千筆墨,還是填補不了他內心里缺失的色彩。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想過補償他,可是他從來不願意接受任何人的恩惠。」

夏香艾沒想到事情是這樣,但是後來呢,夏香艾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為什麼要冷漠的對自己說那些話,還說他不愛了,當著她的面親吻一旁的李潔茜。

喬熙說︰「我只能說你還不夠了解墨然,墨然生性倔強,你那樣去見他會摧毀他心里最後一道防線。」

夏香艾不語,那天喬熙說他其實心情挺好的,因為現在的他很快樂,他說他和楊紫分手了。夏香艾也是吃了一驚,問他為什麼,喬熙說他太累了,他想擺月兌這一段疲憊的愛情,不過現在他解月兌了。

兩人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聊著,你一言我一語,聊很投緣,後來兩人頻繁的來往,關系發展密切,喬熙求婚,夏香艾答應了,兩人就打算結婚。再後來,章凡結婚,老同學聚會,夏香艾拉著喬熙去的,告訴大家他們要結婚的消息,沒想到會在那個時候和王學貴吵一架,不過卻也在意料之中。他們和林墨然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兄弟,雖然幾年沒見,彼此一直保持著聯系,說著自己各自最近的心情和狀況。王學貴為林墨然鳴不平,夏香艾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還不知道她和林墨然之間發生的事兒,也沒放在欣賞,高高興興的和喬熙舉辦他們自己的婚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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