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歸不朽 第四十四章 瘋狂的世界

作者 ︰ 晨曦雪月

這個世界徹底瘋狂了,聖域法師瑪薩斯站在高高的巨石台上,望著下面那無邊無際的混戰場景無語嘆道。這里是血之裂隙,也就是著名的血戰戰場。廣大的荒蕪平原與多岩的荒土相交錯,散布著巨礫、台地以及櫃狀峽谷,組成了埋伏與設下陷阱的理想地點。血之裂隙的地理類似毀滅與絕望之荒原,暗示它曾是該位面的一部份,無休止的血戰以及惡魔與魔鬼氣息的侵蝕最終使得它被分裂而出,成為本源給地獄與深淵玩弄的永恆戰場。

在混亂的深淵,這個位面隨機與其他深淵位面聯系著,每一次鏈接都是一場血戰的開始,而在地獄,也許是位面特性的使然,它卻錨定在了地獄第一層阿弗納斯。而對于本源位面來說,麻煩在于它偶爾也會與毀滅與絕望之荒原、銳聲戰場、幽深洞窟、深坑魔網、定命深澤、狂怒之心、嚴厲之槌、獸人之土和至高王座等邪惡而不完善的上層位面聯系,每一次對于這些位面的神祗來說都是莫大的麻煩,慶幸的是這種聯系幾千年才一次,所以血戰才被稱為屬于深淵與地獄。

三百年前血之裂隙才與至高王座聯系了,可悲的謊言之神希瑞克喪失了自己最大的武器(在血戰氣息的影響下,心理戰的作用不大,因為大家都瘋狂了),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它的離開,整個位面幾乎被惡魔與魔鬼輪了一個遍,幸好這個位面本身就是瘋人院,也不會有什麼更壞的後果了。至于希瑞克,沒誰在意他是否損失,就如沒誰願意去支援他一樣,就算是邪惡神祗們也不願意搭理這個自大狂妄的家伙。

然而就在不久前,不知道是因為毀滅與絕望之荒原的老大班恩造了什麼孽,總之血之裂隙短時間內與它再次連接了,本來依照班恩的實力,一般的血戰還不是不能抵御,但是這次地獄似乎並沒有多少大軍出手,而是選擇再一次退讓,死守阿弗納斯的通道,結果班恩的壓力一下加大了,大量的精英不得不從諸位面被召集過來與瘋狂的惡魔作戰,在血戰氣息的影響下,殺伐的意志甚至傳奇都難以抵御,靠精神力吃飯的法師還好,戰士們已經徹底瘋狂了。在惡魔的天賦下,班恩一方損失慘重,瑪薩斯面對著下面混亂不禁哀嘆不已,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上一次出現這種奇怪現象是什麼時候,是奠定阿斯摩蒂爾斯地獄之主地位的「埋單」行動之時,不過當時卻並沒有上位面介入血戰,因此那次血戰在地獄的退讓下並不激烈,成了上位面、地獄、深淵的三方會戰,而且虎頭蛇尾。當然血戰從未停止過,因為所謂一次次戰役實際上是以地獄一方投入的魔鬼軍團為標準的,一個軍團的毀滅或者撤離算是一場戰役的結束。至于惡魔,是沒有標準的,今天可以是幾萬,明天可能是幾百萬。

這個世界簡直瘋狂了,阿弗納斯的君主拜爾不禁哀嘆道。雖然他一直渴望取代阿斯摩蒂爾斯,但是這個願望一直被他鎖在心里的最深處,他自信即便阿斯摩蒂爾斯甚至愛歐都無法知曉,但是為什麼如今的阿斯摩蒂爾斯要進攻他呢?要知道他是眾所周知的阿斯摩蒂爾斯的第一擁躉啊!

當然,阿斯摩蒂爾斯也不是只攻擊他,而是在整個地獄四面出擊,就像一只瘋狗一樣見人就咬,整個奈瑟斯除了他的宮殿巨蛇盤卷峽谷還有一支精銳外,能拿得出手的魔鬼都被派出去了,整個地獄烽煙四起,無休止的大戰刺激得地獄意志如同打了雞血一樣亢奮,邪惡、殺戮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地獄,即使拜爾也感到一陣陣莫名的影響。

阿斯摩蒂爾斯究竟怎麼了?拜爾不知道,疑惑,甚至其他的君王與神祗也在疑惑,究竟是什麼樣的情形需要這樣做?事實上,阿斯摩蒂爾斯的大軍不是沒有反對者,但是在一支精銳的監軍的督促下,在真名誓言的強制下,那些將軍們不得不踏上戰場,知道他們離開得夠遠,或者有某個強大存在的庇護,或者晉升到足夠的地位,否則即便死亡他們也難以月兌離真名的威力,這是魔鬼的秩序,比起本源世界來要強大而直接得多,不是不可以背叛,只是更難而已。

這已經是青銅堡壘被圍堵的第三個月了,雖然魔鬼的城市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的(魔鬼同樣可以依靠元素存活),但是這樣的圍城無論是對于拜爾的聲望還是對于魔鬼的發展來說都是不利的。魔鬼雖然可以依靠元素存在,但這種方式成長太慢了,進食、吞噬才是最佳的成長方式,長久沒有進食同樣會造成他們的力量衰退。

拜爾不是沒有向其他君主求援過,但是每層地獄都被攻擊了,而且令他相當不解的是阿斯摩蒂爾斯的攻擊根本不像是佔有,而僅僅是殺戮,部分敵我的殺戮,因此拜爾的兵力實際上損耗嚴重。對于阿斯摩蒂爾斯的瘋狂,拜爾其實並不擔心自己受到傷害,地獄之主的實力確實強大,但是並非無敵,這麼多年的潛心積累,如今的地獄君主可不是當年那打了幾千年的地獄君主,給了阿斯摩蒂爾斯一挑七的機會,老實說就憑城下的那點軍隊,拜爾自己都有信心擺平,麻煩的是這樣自己也難免損失慘重,而且眼目前最關鍵的是搞清楚阿斯摩蒂爾斯的意圖!

這個世界完全瘋了,邪惡龍後提亞瑪特哀嘆道。要說這場地獄混戰誰的損失最大,那麼無疑是客居在地獄的提亞瑪特。神祗與魔鬼之間的交易本事平常的事情,但是神祗畢竟與魔鬼敵對,因此哪怕秩序的魔鬼對于打擊神祗也是不需要理由的,地獄意志的本身就是最大的理由。

地獄混戰的一開始,提亞瑪特就是被打擊的目標,因為第一支精銳魔鬼軍團就是降臨在頭骨之柱,並且迅速進攻了提亞瑪特的神國,當時的地獄君王們還以為這位悲催的邪龍後哪里惹到地獄之主了呢。之所以不認為是清理地獄神祗的行為,因為其他神祗,如狗頭人之神庫圖爾馬克和沙華魚人之神賽寇拉都沒有受到攻擊。

巨龍的實力誠然位于多次元宇宙凡物的頂端,甚至大多數足以挑戰魔鬼伯爵以下的一切存在,尤其是在提亞瑪特的神國,但是要知道蟻多咬死象,除非達到神祗一級可以無視空間逃離,否則面對似乎無窮無盡的魔鬼大軍,即使半神級別的巨龍也只有哀號的命,因為魔鬼已經遍布了整個空間,因此隱形與位面傳送已經喪失了意義。死戰,是巨龍們唯一的選擇,可喜的是必經它們背靠提亞瑪特的神國,神域的規則依舊可以讓它們堅持下去,知道神也堅持不下去。

這個世界瘋了嗎?發出這樣的感嘆的是無底深淵的惡魔王狄摩高根,準確來說是他的左頭阿穆爾,至于右頭海斯拉蒂,本就瘋狂的他不會有什麼是瘋狂的認知的。

作為深淵與地獄的兩大頭目,狄摩高根與阿斯摩蒂爾斯算是惺惺相惜的數以十萬年計的對手了,無數次狄摩高根試圖打敗地獄與終結血戰的計劃都被阿斯摩蒂爾斯輕易破除。二者已經算是那種雖然從未見面但是確是比對方自己更熟悉對方的存在了,比起沒什麼存在感的愛歐來說,他們彼此太熟了,正因為這樣,他才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阿斯摩蒂爾斯都沒有勝利的可能。那麼,他為什麼這樣,是瘋了還是全力求死的瘋狂?

這都不說了,就算阿斯摩蒂爾斯真瘋了,狄摩高根也沒有為他悲痛的心思,相反,趁你病要你命才是他的作風。然而讓他感到悲催的是,當他一鼓作氣集結大軍打算去地獄游覽一番,順便看看能不能拐幾層地獄棄明投暗之時,卻意外發現血之裂隙才與暴政之神班恩的老巢,毀滅與絕望之荒原連通了,最為惡魔王,最為諸宇宙最聰明的存在(阿穆爾的自稱),狄摩高根也希望與班恩裝作互不認識大家擦肩而過算了。

但是深淵認識啊,對于神祗的氣息,深淵就如同聞到腥味的貓一樣,容得不惡魔們不留下來戰斗一番,否則哪怕是深淵王的狄摩高根,也不免被深淵待見一番,一不小心就晚節不保。人世間最悲憤的莫過于看著香噴噴的雞腿在眼前,卻不得不低下頭去吃地上的狗屎!

這個世界瘋沒瘋,班恩不知道,但是他快瘋了。血戰的聯系出乎意料的到來,使得他的壓力倍增,要知道當定勢成為常識時,其實神祗也是沒有準備的,班恩完全沒料到神在家坐,禍會從天上來,他完全沒有參與血戰的準備啊。

誠然,毀滅與絕望之荒原很大,但是惡魔的目標也算是比較明確的,那就是神力的存在,一切神力的存在。誠然,歷史上還沒有一個被惡魔直接攻陷的神國,但是每一次大戰都會對神祗造成巨大的損失,因為這樣的連接下,深淵的氣息可以直接滲透神國。雖然本源也會支援與之作戰的神祗,但是那麼失去的聖靈、神使以及強大的祈並者以及教會精英,本源卻不會復活,境界決定不了實力啊,最終受苦的還是神祗,更不要說那些被迫擱置甚至放棄的計劃了,大戰一結束受到敵對神祗打擊那幾乎是必然的。

當年的希瑞克一度成為最強大的神祗,也在這樣一次災難後,被諸神聯手幾乎趕下了強大神力的寶座。但是對此,班恩也是無計可施,這種連接是因為邪惡的本性吸引而來,搬家都沒用,除非你一直保持在弱等神力之下,或許是因為吸引力不夠,或許是因為人家不屑對你。

班恩甚至沒有時間考慮是不是什麼敵對神祗的詭計,雖然這樣的連接很難被神祗利用,但是也不是絕對不可能,只要付出足夠代價完全可以強行開闢,畢竟毀滅與絕望之荒原可不是他的私有,而且這個龐大的位面本身與血之裂隙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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