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歸不朽 第三十二章 教誨

作者 ︰ 晨曦雪月

封神是件大事,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的,也不是神想封誰就封誰的,就像某位皇帝給自己寵物封一堆大將軍之類頭餃一樣,這只能成為笑話,偽神指的就是這類類似存在。當然如果你能夠成為神的預備役,那麼只要某位存在願意給你分享一些,那麼封神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就看你能打動得了對方不。

以夜月精靈那傳承自精靈族的地下生殖率,即便受到羅絲**的氣息影響,也高不到那里去,對于荒蕪的幽暗地域來說,地下四層完全夠他們發展幾千年了,再說昏暗視覺畢竟不是黑暗感應,也不是蝙蝠的回聲波,夜月精靈與黑暗精靈還是需要光和熱的。幽暗地域也不是地球,地心完全是熔岩層,這個神奇的世界地心深處是虛空或者另一個位面也完全可能的,再說越下層的幽暗地域,深淵與地獄的氣息越強大,在可預計的幾千年內,魏曦沒有征服的打算,畢竟神一個人也撐不起一個完整的位面,沒有信徒的引導與看守,即便淨化也不過是為下一輪的塵埃創造條件而已。

因此在魏曦看來,為龍族帶來一位龍神是個不錯的主意,幽暗地域還沒有自己的龍神呢,魏曦有把握在幾千年內將這個龍神及其勢力封鎖在幽暗地域的下層,畢竟冥河誓言這玩意神也不敢輕易違背,在說征服也是需要時間的。正因為這種想法,魏曦不願意與現有的龍神結盟,反而願意催生一位龍神出來,而且這個過程魏曦完全可以試試自己新的知識與能力,相信哪位最終不朽的存在不會在意這個過程,承恩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關鍵是最後能不能得利。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愛歐陛下不是致力于強大龍族嗎!那好,我為你大力促成一位龍神算是好意吧,算是大功吧,即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少曾經疲勞不是。只不過如果最終龍神們有什麼矛盾就不要怨我了,那是您這位陛下的事情,削弱神祗不止是神戰,消耗信徒,分裂神權也是最強大的一擊,關鍵在于凝聚神格的麻煩與巨大消耗,而且知識不是每個神都想有就有的,再說神祗一多難免競爭就大,這個付出與收獲之間的比例也不得不計算的。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這個道理不是每個存在都懂的,懂了也不是每個存在都有那份決心的。因此這個世界的神祗雖然有不少雷鋒精神的存在,但是絕對沒有地藏那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的偉岸,畢竟這是彼此道路的不同決定了的,利益很多時候甚至會蒙蔽智慧,見識也是。因此魏曦的這個決定連自己的從神也不大理解,幸好如今的魏曦已經不需要向誰解釋了,這位龍神在可預見的相當一段時間沒法對自己產生巨大影響,因此也沒誰反對。

至于魏曦說的不在乎為哪位巨龍封神,確實是真的,原因很簡單,無論哪位封神,基于種族與現實的形式,他們第一時間必然只能向自己種族內需找生存的土壤,結果必然剝奪龍後的信仰。在與魏曦達成冥河誓言之後,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他必然無法再次攻擊夜月精靈,那麼光是灰矮人與黑暗精靈,即便算上那些形形色色的怪物,夜月精靈也是有很大的把握勝利的,畢竟逼急了他們完全可以全民皆兵,完全拋棄生產,軍國社會的強大,魏曦在歷史上類似例可不少見。

神是信徒的主,但是神畢竟不能掌握信徒的方方面面,而一個種族的自我意識過于強烈的話,也很難讓他們放棄擁有自己種族神的想法,偏偏龍族的過度驕傲與傲慢加深了這種想法。將一個種族按照所謂的地理習俗人為分為一個個所謂的民族其實是相當可笑的,但是在某些利益的驅使下,這種情況卻是不可避免,只不過在信仰的影響下會有所緩和罷了。

即便在神的榮光下,其實也是有區別待遇的,在提亞瑪特的心目,幽暗地域絕對算不上一個重要地點,最主要的原因除了龍族的傲慢,而對信仰的淡薄之外,能夠供她發展的灰矮人或者黑暗精靈不僅背後有一位強大神力的主神,丁口本就不多而且這兩個種族的信仰相當統一,神系穩固不像人類社會諸神各自為政,發展空間更大。因此她的注意力自然主要放在地表,這更加深了幽暗龍族的不滿,畢竟龍族可沒有幾個虔誠信徒,利益不夠隨時換個主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多數龍族強大得生活無憂,也不在乎這點淺淺的信仰交給誰罷了,也就是說它們的習慣更勝于信仰本身。

培養一位神很難,也很容易。難就在于一位真神必須經歷神性、神火、神格三個方面的升華,尤其是神火的點燃,這完全看自己的努力、天賦以及運氣,其他神祗沒有絲毫能夠參與的份兒,與之相比神性可以賜予,神格也可以賜予,反倒不算什麼難事了,尤其是當你想要刻意提拔他時。

雖然要提拔一位龍神,但是魏曦絕對不會再那些老龍身上下功夫,畢竟那些家伙一個個已經世界觀、龍生觀固定了,想要扭轉可不比給它們封神容易,就像闕森塔一樣,雖然還不敢公然與魏曦作對,但是也決算不上事事配合,反而和一干龍神打得火熱。

塔貝里克是一條幼年期的深龍,年僅50歲的他即將步入少年時代,在艱辛的幽暗地域,即便龍的幼年期也不得不被縮短了,在地表的龍族即便是最早熟的黃銅龍也要150歲才算是少年啊!

身長三米的塔貝里克此時正悄悄的向著一只蟄伏偽怪,也就是俗稱的斗篷怪游去,沒錯去游動,像蛇一樣游動,這是深龍的一種天賦,變化蛇形,每只幼年期的深龍天生就會的,變為這種狀態時,雖然體型依舊龐大但是卻能夠將翅膀與四肢收起來,不僅容易穿過更狹窄的隧道,而且能夠將深龍的潛行天賦發揮到無聲無息的極致,更好的接近目標,比如說眼前這只與自己大小相當的,同樣擅長潛伏的蟄伏偽怪。

蟄伏偽怪與奪心魔是深龍的不共戴天的仇敵,雖然塔貝里克從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來自父母的傳承還是很好的讓他記得了這點,為此自從在五個小時前他發現這只蟄伏偽怪之後,一路上無視了好幾只美味的食物了。

這是兩個潛伏刺客之間的交鋒,這是兩個種族之間的搏斗,雖然塔貝里克還只是一只僅僅50歲的孩,但是至生下來就是孤兒的他在這個苦難的世界已經拼搏了40多年了,蟄伏偽怪也狩獵過不少,但是卻是第一次對付這樣一只成年的家伙。

能忍方能成大事,深龍搏地蜥也需要全力致命一擊,永遠不要將自己的成功建立在僥幸的基礎之上,要知道即便皮皮蟲也能夠讓一只強大的深龍痛苦哀號強敵面前,塔貝里克不斷地默念自己的教導者與撫育者的教誨,正是在這種教育下,他從不與食物多說,從不高傲的玩弄自己的目標,他是幽暗地域的刺客,一擊必殺是他的信條,無論對象是奪心魔、蟄伏偽怪還是一只幼年期的地蜥。

潛伏永遠是一件比拼耐心的事情,兩個小時之後,蟄伏偽怪在吞食了一只小型怪物之後,雖然還不夠飽但是也不得不挪窩了,在這個敏感的地方,死亡的氣息足以讓大多數生物敬而遠之,對于擅于守株待兔的蟄伏偽怪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塔貝里克超有耐心,即便在蟄伏偽怪進食的時候他也沒有一絲異動,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蟄伏偽怪其實是最警覺的,這一切知識都來自于自己的導師。

蟄伏偽怪的恐怖只有在它展開時才會顯現出來,它會包卷受害者,會有尾巴抽打,並配合它的低鳴和陰影轉移來減少敵人的數量,然後再包卷最後的幸存者,用象牙色像是骨制鉤的爪撕裂敵人。但是移動的蟄伏偽怪卻是危機最小,防御最弱的,尤其是對于深龍來說,直立的蟄伏偽怪如同收起的雨傘,只要塔貝里克第一時間能夠將之勒緊就可以讓蟄伏偽怪的最封鎖在身體里,而且避免它操縱陰影轉移,至于說蟄伏偽怪的其他焦躁、恐懼、反胃等精神魔法效果,對于精神力天生強大的巨龍一族來說作用不大,努力一下就克制住了,關鍵是第一擊。

塔貝里克的這次狩獵非常成功,他無數次克制住了自己那顆焦躁的心靈,終于等來了蟄伏偽怪通過身旁的一瞬間,釋放了那完美的一次纏裹,緊緊地將這只倒霉的蟄伏偽怪纏住,並且毫不猶豫的將一道早已準備好的龍炎吐向驚惶的獵物口。深龍的龍息是一團圓錐狀的具有腐蝕作用的氣體,對于任何生物來說,身體內部都是脆弱的,哪怕攤開看起來只有一張皮的蟄伏偽怪也不例外,因此塔貝里克僅僅忍住了獵物的幾次尾巴抽打就成功的完成了這次狩獵。

無論從年因素還是從整個過程,塔貝里克的這次狩獵都足以列上深龍的教科書,成為最成功的案例,假如它們有這樣一本書的話,作為一只甚至還不是少年的深龍,能夠**狩獵成年的蟄伏偽怪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塔貝里克自己知道這是為什麼,因此當他爬回自己的洞穴的時候不禁一連聲感謝偉大的幽暗地域之主,感謝他派遣自己的導師撫育了自己,傳授自己知識,甚至賜予了自己一絲神性,正是這絲神性才使得他雖然還是幼龍卻能夠熟練使用深龍的天賦,甚至擁有更高的再生能力與抵御自然的能力,更加清晰的感官與對危險的預感,這是作為孤兒的他得以成長的最重要因素。

我一定會成為幽暗龍神的,他在心里再次對自己堅定的說道,這是他每天都要重復的誓言,對導師也是對那位從未謀面甚至不知曉其教義與神名的幽暗之主的誓言。

塔貝里克的導師並非巨龍,而是一個只有他現在一半多點高的夜月精靈——他的導師這麼介紹的自己。塔貝里克甚至不知道導師的名字,導師從來不待見他,因為據說他的很多族人參與了黑暗精靈對導師族人的戰爭,很多夜月精靈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上。神諭是不可違抗的,神說這些龍族只是受到邪惡蛛後羅絲的壓迫不得不參與這場戰爭的,神憐憫他們,認為幽暗地域的龍族應該有一位自己的龍神,因此神選擇了他,當然不僅僅是他,奪腦龍、影龍的族人各有一個候選者。

成神不能僅僅靠恩賜,你最終能不能夠成功要看你夠不夠努力,夠不夠幸運,記住你必須足夠強大才能打敗你的競爭者,奪取他們身上的神性,只有這樣才能得以點燃神火成為幽暗龍神,否則你只能成為他們某一個幸運兒的奠基石。

神給與你們這些被遺棄的幽暗龍族的是一個決定自己命運的機會,夜月精靈不在乎你們龍族會不會參戰,但是神說每一個智慧的種族都應該擁有這樣一個權力,蛛後的奴役為神所憤怒,神也是明之神,不願意輕易抹殺一個強大的智慧明,所以給了這樣一個機會,能不能夠把握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對于導師的教導,塔貝里克從未忘記,雖然他的導師從來沒有給過他好的臉色,但是畢竟是導師將他從幽暗影蛇手救了出來,畢竟在他新生的十年里給與了他成長的環境與食物。龍族的靈魂足夠強大,即便他還在蛋里的時候,他也清晰的感應到父母面對的危險與辛苦,以及最終的絕望,強大的成年龍尚且如此,何況新生的幼兒。也正因為知曉這些秘密,因此他從未接觸自己的族人,他同樣清晰記得自己的導師說的另一番話︰

「蛛後的奴役僅僅是一個方面,但是你們幽暗龍族卻是天生的邪惡,這甚至無關環境,乃是受你們信仰的神祗邪龍後提亞瑪特的影響,這種影響根植于你們的內心,你們的族人自己都無法抵御,甚至察覺,你之所以不同僅僅在于你有神性,雖然一絲也足以讓你的靈魂自主。吾神從來都反對控制靈魂,因此你才得以自由,不要試圖去教誨你的族人,那只會讓你引來邪惡龍後的注意,最終成為她的食物,除非你成為真神,用信仰去對抗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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