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等你 退房

作者 ︰ 左咡釘

只剩下2天了,早早的,我拖著疲憊的身子起**,用藥劑控制自己不再睡覺,讓自己清醒。現在回國了,有好多事要我去追求,把它記錄下來。在美國,一切都無所謂了,再怎麼舍不得也得舍得了。同時藥劑對身體也是具有影響力的,醫生是建議過我最好不要用的。可是……不用行嗎?

反正僅剩下2天了,吃2天的藥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應該沒什麼關系吧。

吃完藥,躺在**上休息了一會,整個人清醒了許多,就像從前的自己,沒有一絲的困倦,好滿足,好期待今天一天可以出現什麼美好的事。

「天雪?……你用藥了?」走到餐廳,拿著碗筷擺好的媽咪看到了我,一臉興奮、驚訝。在美國,我可是堅持說什麼也不吃藥的。

「恩。」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媽咪。跑到餐桌前,一桌的美味。好久沒和家人一起吃飯了,都忘了那是怎樣的情景了,「好香哦~肚子都快餓死了呢!」我撒嬌似的朝媽咪眨了眨眼楮。

「快了,就開飯了,春兒,去把二小姐叫下來,順便把仁杰也叫下來吧。」春兒一直都是老爸怕媽咪太累,專門陪伴在媽咪身邊的一個小女僕,和我一般大,長得小巧玲瓏的,應該是家里很窮吧,空閑時間老媽也會教她書本。

「不用了,我去叫吧。」一路上向樓上狂沖去。我先去了雅玲房間,敲了敲門,很久以後,雅玲吃力地睜著眼楮,揉了揉自己凌亂的頭發,倚著門邊,一副沒睡足的樣子。

「什麼事呀!」懶洋洋地,根本就不打算要起**的樣子。

「起**啦。快點刷牙洗臉,下來吃飯哦。」我嬉皮笑臉地看著這個還在睡夢中的美少女。

「啊!」高分貝的聲音,大得讓我感覺到整座房子都在震動了,「天雪!你……你沒事了?」她這回終于清醒了,瞪著大眼楮不相信地看著我。

「嗯呀,快點進去洗漱吧。」我推著,好讓她速度快點。

「雅玲,剛出什麼事了?啊!天雪?你……你沒事了?」仁杰,慌慌張張就從自己的房間沖出,緊張地看著雅玲,確定沒事後,才發現我。汗!!

「不錯呀,兩人連問句都一樣哦!你們倆等等哦。」我連忙掏出手機,想把他們的樣子照下來,一定可以掙到一大筆。校花、校草的睡衣裝,真是一大震撼的場面,那一定很受關注。

他們倆像見鬼了似地,雅玲迅速把門關上,仁杰連滾帶爬地奔回自己的房間。汗!好可惜哦,這大好機會又錯過了。

「你們快點呀,我先去餐廳等你們了。」我只好乖乖收起手機。

餐廳里,老爸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著我們一起吃早餐了。

「天雪呀。吃完飯,有沒有打算去哪玩呀?」老爸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喝一口早餐女乃。

「有呀,我準備找美珍出去逛逛,買些東西,順便听听美珍這幾天的趣事,一定很有趣。」我接受張媽手中遞來的早餐女乃。喝了幾口,放在餐桌上。

「出去散散心就好,不要累著自己,不然……」我明白老爸在擔心什麼,如果太累,藥物也會不管用的。

「我知道的。好了啦,爸,我答應你,一定會輕輕松松,不讓自己累著。而且有美珍在,是累不了的。」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放心吧,天雪這孩子說到做到的,而且美珍那孩子也是一個開心果,會照顧天雪的。」還是老媽了解我呀,一進門就為我解圍。

「就是了,原來我做事還有一天不被信任了。」我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惹得他麼相視一笑過去了。正好這時,雅玲和仁杰也下來了。

「爸,我今天應該不用再去公司了吧,我可累死了,看,我都瘦了一圈了。」雅玲一進餐廳就抱怨。

「就這麼怕累呀,那我該公司傳給誰呢。」老爸開玩笑地說,順便再看兩眼報紙。

「最好別給我。我可不想把青春毀在公司里。」雅玲一臉無辜地坐到我身邊的位置上。

「你就這麼沒出息。」老爸恐怕是有點生氣了。

「好了啦,爸,你還年輕著呢,我們工作經驗還不高,而且我們現在才高中,暫時沒談這些了,而且以後也許還會有奇跡發現。」我知道如果再讓老爸和雅玲談下去,一定會火山爆發。

「就是了,難得天雪可以和我們一起吃飯,就不要說這些局外話了。」老媽順手接過我的話。

早餐過後,經過老爸和媽咪的千叮萬囑,終于坐著私家車離開了家。我先去了以前剛開學時租的那套套房。在路口,我就下了車,一路走路向那棟陳舊房子走去。

這里的確很偏僻。一切都沒有變,還是那麼老舊,當時租下它,就是看中了這里僻靜,一定不會被找到。然而一直不肯退租,是因為怕以防萬一,給Sunday一個容身之所。現在就剩下兩天,應該不需要,除非我還有時間。

我沿著這條路漫步行走,到處張望,一轉頭,便看見遠處聖襲竟驚訝的看著我。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兩人都沒打算再走動,怕那只是幻想。一動就會消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聖襲搖了搖頭,口動了動,好像自言自語。他好像確實存在,那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這是不可能的呀,再看看自己,自己可以在這,他為什麼不能。冷笑了笑,向前走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正好今天穿了套適合現狀的衣服,黑白相間的寬領毛衣,領口處兩個小絨球成一高一低,懸在胸前,讓毛衣變得高挑,黑色短裙讓穿著肉色絲襪的膝蓋變得縴細,高跟長靴,讓我又高又挺,更有女人味。海藻似的紅褐色微卷發高高束起。綁成馬尾辮在後腦勺隨著身子的擺動也在左右搖擺。

「嗨!聖襲,很久不見,你怎麼來這?」來到聖襲面前,我裝作剛從國外回來的Sunday的樣子向他打招呼。

「你是……Sunday?」聖襲遲疑地問。

「不然呢?難道是今天沒打扮,你認不出來了?還是幾天不見忘記你的女朋友?」我著重「女朋友」三個字,讓他清醒一點。

「你剛回來?」

「嗯,還打算今晚給你一個驚喜呢!」

「你沒行李?」

「呃!」我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只有手上的一個手提包,什麼都沒有。「我是租在這的,正準備退租。」我想了一會回答說。

這時,正好到了我租得房子樓下,屋主正從樓上下來。

「你終于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呢!正準備怎麼處理你的物品。」屋主是一個胖胖的阿姨,一臉看不起我死的樣子。

「你住這?」聖襲斜著頭看著我。胖阿姨看到他,兩眼都通紅了,紅心到處跑。聖襲還真是老幼通吃呀!

「嗯。好久沒回來了。」繞過胖阿姨向樓上走去。

「等等,先把4個月的房錢給我。」胖阿姨一臉的怒視。認定我是白住的樣子,「不要告訴我,穿得這麼時尚,身上卻沒有錢。」

這時,聖襲拿了一張卡遞到她面前,「密碼6個1。」

「等等。」我搶過卡,硬塞回的手中。胖阿姨本來一臉新開怒放的臉一下子綠了,「我自己付。」說著,我從包里掏出錢包,拿出準備好的5千塊錢遞給胖阿姨,在她就要接過的時候,又拿了5千塊,遞給她,「總共一萬元。夠了吧。」然後狠狠地扔在她身上。

本來想好好給她錢,收拾好東西,和和氣氣的分道揚鑣,順便把家具送給她呢,現在恐怕不用了,連忙掏出手機,撥通電話︰「到城北陌桐巷313棟房……」

我在室內看了一會,聖襲站在門口看著我東瞧西踫,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最後在**頭的枕頭邊上把一個刻著「bread」的沙漏拿了起來,遞給聖襲。「送給你。」

他猶豫了一下接過了。看著它又看了看我沉思了一小會。

我叫的那幾個人是不遠處工廠里的壯漢。六個人排排站在門外。

「你們覺得有用的東西搬回家,不要的搬到外面砸了。」說完拉起聖襲就往外走,房主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走到她身前時,在她耳邊說道︰「這一切本來是都想送給你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值上千元的,這個房間就價值幾十萬元呢。」胖阿姨立馬回頭不敢相信地看著我。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哇!這是我女兒一直想要的限量版台燈也……」

「這台電視不是3個月份前電視里報道的victory電視嗎?」

「上面還貼著買來時的日期呢,8月份買的呢……」……

後頭傳來工人們議論的聲音。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走出房子,聖襲冷冷的聲音像從地獄中傳來的。

「你不覺得這樣很好玩嗎?誰叫她那麼不識貨呢。有價值的東西要留給懂得欣賞的人,你說是不是?」我無所謂地踢著腳邊的石子。

「……」

「我最討厭像她那樣的人,見錢眼開。當年我租下它的時候,付了她一大筆租金,竟然不夠付4個人的房錢。本來只是想來把這個水晶沙漏帶走的,是她自己讓我鄙視的。算她活該,這算給她一個教訓。」

之後兩人都沉默不語。出了巷口,我覺得整個人都累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好不容易挨到車邊,坐進車里,揮揮手,讓自己早一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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