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彼岸等你 四、奇跡?

作者 ︰ 左咡釘

我終于知道華正企業董事長的家為什麼僕人不多了。聖襲都自己做飯給自己吃了,還用得著那麼多的僕人做什麼!那飯菜可比酒家大廚師手藝了,真是令人回味無窮,哪像我連一個煎蛋都可以亂七八糟,味道那還真是相當的「好」吶,吃上一口,保管你記憶深刻,絕不吃第二口。可是我好想從來沒听聖襲提起過他的父母,也沒見過他們在這兒住過的痕跡了,每次來都是那些寥寥數人,就算是這時候了,僕人還在忙著,站崗的站崗、打掃的打掃……清晰得都可以數出來了,哪有那對夫婦的存在。白天人好像是比現在多那麼些點。管家則一看到我們下樓就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我,好容易才被聖襲支開走人。(好敬業的說。)

「你們家僕人都什麼時候睡覺呀,怎麼到這麼晚了還在?」吃完那些美味的食物,我滿足地看了看他家。深夜的家更加空曠、沉靜、幽深。無處不在的陰森讓著棟別墅更加「深不可測」。

「他們分成白班和夜班。」聖襲悠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就猶如這深宅大院中的白靈。不禁打了個寒顫。

「哦,怪不得。」我又雙手不知覺的捂了捂手臂。無聊呀,他除了看我就不知道看些別的呀,我又不是欣賞物,「聖襲!我該回去了。」

他沉默了,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鐘,我覺得像是好久好久,「我送你。」

兩人一直沉默著,這麼久沒見了還是沒有話題可以聊?聖襲盯著前方,方向盤在他手上旋轉著不同的角度,月光照在他拿俊美的臉上,映襯出清晰可見的輪廓,有種波光粼粼的感覺,就像被月光披散著的海,有著一股吸引人的淒涼。

「聖襲!」看著他的臉,讓我想再一次和他去海邊,那個共同擁有回憶的海邊。這次算是真正的吧,每次和他在一起的都是Sunday呢,那時候的他更瀟灑,沒有這麼憂慮,也許像Sunday這樣的女生更適合他吧,活潑、開朗、野蠻、神秘……一身具有與現實生活中亦心所沒有的外向。說實在的話,在充當扮演Sunday這個角色,我一點都不約束。全身心的解放,沒有被人知道,沒有平時的警惕,想怎樣放松就怎樣放松,那股自由感從那時間段暫放。冷淒、孤獨、寂寞、無奈、高傲、不屑……沒有了,它們好像被Sunday所釋放的氣場壓迫了。Sunday是那麼的輕松自由,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沒有壓力,更不怕被認出來,那樣的氣質是我想要的自由的代表,可是它們卻只存在于我身上僅僅兩個小時,星期天的10點到12點。心中忽來的難受和憧憬。可笑!呵呵!!我竟然會嫉妒自己,羨慕自己,那個莫須有的Sunday。

「嗯~?」他有鼻音輕輕的問我,包含著溫柔和冷度。他和Sunday在一起時,雖然沒有溫柔這個詞,但那種氣勢是在光的照耀下似地強烈,有種不可輕視的拽樣,有點玩味又有點期望和希望。但是,現在這個冷熱不明的人讓我感到害怕。那段聖襲與Sunday的幾天時間,我感覺到一種夢寐以求感,那時的他不會有溫柔的一面,這讓我更加迷戀他。所以的人都把我當做懷中寶、園中花、水中月,惜愛著,保護著,但我希望來點不一樣的,就像聖襲不在意Sunday作為表面,實質上是擔心她。表面上的冷漠如果是給顯示中的我,我也許會永遠抓住不放,可是它並不屬于亦心,即使Sunday就是亦心。

「我們去海邊吧!」雖然是冬末,但空氣中的冷凝氣卻仍舊存在著,暖氣開得再大都無法改變它在我內心結成冰成為水。就讓我擁有一個將不在的短暫記憶吧,給天雪一個病後被遺忘的記憶,這也將是我留給他的最後**了吧。之後我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至少不會以天雪、亦心的面目出現。想要見他,就只有Sunday可以,因為那時才有我想要的特別。

「……」他又沒話說了,連回應一聲都沒有,車頭,向海的那邊前進,如果現在我是Sunday的身份,他會不會罵我,「這麼冷的天去那凍死我可不負責」之類的話?也許會吧。那時的語氣會不會是帶種恐嚇,帶種諷刺,帶種嘲笑?只有天知道吧。

「聖襲,你相信奇跡嗎?」奇跡?這個陌生的字眼突然從腦中出現。奇跡,最終給人的是什麼感覺,真的是如願以償的快樂嗎?

「曾經有個人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她說會有奇跡,可是最終她說的奇跡還是沒有出現。」他指的是Sunday吧。我還像在網上問過他,他沒有回答我,只是說「相信又怎樣」。沒有任何的肯定或否定,但明擺著不相信。

「相信又怎樣?」他的回答還是和以前一樣,一樣的問題問兩面,給不同的人一樣的回答。

「那就是不相信咯。」我無所謂,其實奇跡從來沒有發生在我身上,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如果真由奇跡,我真希望我能擺月兌任何病痛,「我也不相信,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幻想過,如果有奇跡,我希望自己像雅玲一樣自由自在;如果有奇跡,我希望自己可以出席宴會……可是那時候,我什麼都做不到,父母的掌上明珠,誰也踫不得。那時候,我很小,還很單純,即使沒有奇跡,我還是活的快樂。‘天生我才必有用’這句話我從小就記得,可是仁杰……仁杰為我跳車差點沒命被送往美國,雅玲漸漸痛恨我,爸媽的離異,這些打擊敲碎了我童年的夢,它讓快樂一瞬間飛往國度。奇跡就是那讓人幻想。」我們坐在沙灘上,就像那時Sunday和聖襲來這里一樣,只是距離會近一點而已。我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些有的沒的。看著海地深沉,我的內心比它更平靜。

「可是,你知道嗎?聖襲,我現在好希望真的有奇跡。」我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如果真的要忘記你,那麼我會在彼岸等你,那是一切的根源。

聖襲用雙手握住我的肩,把我揉入懷中。他在顫抖,好像我下一秒就會消失似地,用力地緊緊地抱著我。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听見他有力的心跳,就像我的一樣。

「聖襲,過了今天,我希望以後我們視對方為陌生人好不好?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以為我已經忘記你,我們從來都不認識好嗎?」我好殘忍,那平靜的口氣就像在說別人一樣。我真的好自私、好可怕。

「為什麼?」他的動作是那麼的迅速,疑問寫滿了他的臉,他盯著我,那雙眼楮裝滿了不敢相信,空洞蔚藍的雙眼被我破壞了。我不敢正視他,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把頭轉向海的那邊,望著海在月光照耀下的淒美。海浪則把月的影子歪曲得不成形了。

「沒有為什麼!在我說出話時,我就已經有了理由,我有成千上萬的理由,可是事實已定……這對于你來說是沒有問題的。聖襲,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傷害你。只要你忘記了我,俺麼就不會受傷。」我平靜地看著海面。黑暗中的海不是書上說的那麼清那麼藍,而是黑的,要不是月光的耀射,有鏡子般的感覺,是誰也無法認定前面是海而不是黑洞。

「告訴我你的理由。」命令的語氣,是那麼肯定那麼的讓人臣服的感覺,有著被強迫的壓力,好喜歡!(感覺自己好BT。可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好喜歡這種感覺。好像是第一次他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好有王者的擔心,有一種不知名的強烈光芒在他的周邊煥發,使他顯得更加具有魄力。

「聖襲,你知道嗎?我好喜歡你用剛剛那種語氣。是命令嗎?不過它給人的感覺好奇特。不是我每天所遇見的人所給予的柔聲柔語。」雖然它夾雜著害怕、擔心、憂慮,但是它確實最真實的存在。

「是嗎?我也害怕用這種語氣,我怕它會嚇著你。」聖襲終于變得不再那麼激動。

「我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的語氣是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那種排斥和之後的你很不相同。如果可以選擇,我好希望在那個時候停留。在我的周圍有著太多用溫暖關懷我的人,用羨慕仰望我的人,沒有一個特別的。」所有的每一天都在重復地演,沒有變化。在Happy酒吧,有人可以和我斗嘴,有人可以和我PK,有人可以和我斗舞,還有人會合我打架……只有在每周星期天當上Sunday的那一時刻我好開心。

「你真的很奇怪。」聖襲平靜地闡述一件事實。

「呵……奇怪?好像真的也。」我好像真不太一樣,思想……太……異類了。

「……」

「聖襲!」沉默很久。

「嗯~!」又是淡淡地鼻音。

「你會笑嗎?」我突然想起美珍問過的話,好像他真的是從來都沒有笑過,即使有過笑也是冷笑吧。

「不會。」直接、肯定!誰信,我以前也認為自己已經不會哭了,可是不也還是哭過N回了。

「誰說的,是人都會笑。來笑個!」我坐直,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不會笑。」他的整張臉就像僵尸一樣沒有色彩。

「那我教你……就是嘴角往上翹。像我這樣。」我拎起一個得意的笑,伸手將他的嘴角往上拉提,才發現自己的動作過于**。兩人四目相對。他明顯僵住了,我迅速收回手,把頭往下壓。讓自己剛才的作風從腦後飄去。

只見聖襲伸手把我的頭托起,一個閃電般地吻突飛在了我的唇上,他吮吸著。

「聖襲……「我想開口叫住聖襲i,可是他卻一把摟住我腰,一只手按住我的頭,吻得更叫狂暴。我掙扎了數秒,也慢慢妥協了,伸手環保他的腰,慢慢反扣上他的肩膀。他見我妥協了,唇上的力道也變得小了點。

大約過了一世紀那麼長,他終于放開了我的唇,緊緊地抱著我。大腦的缺氧沒少讓我難受,我努力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讓海風吹走我紅透的熱度。

「現在你應該不會忘記我了吧!」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我不忘記他,只因為這個把我的初吻搶奪而去,不可原諒。不過心里卻是甜滋滋的,至少我的初吻給了他。

「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忘記我。」我總有一天會失憶。我不想讓自己再一次傷害他,失憶而忘記他是一瞬間的事,那是有一天明明認識卻不記得了的人,如果遇上會是怎樣一種情景?那一定非常令人難過。

「為什麼?難道連這都不能讓你收回忘記你的成命嗎?」他顯得似乎有些讓人難過。可是……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是的,總會明白的。

「那是什麼時候?」

「很快!很快!……不要再問了。」很快的,會很快的!……

大約快11點30分,聖襲還是把我送回了家。他的臉上少不了難過和疑惑。早點痛完就會沒事了的。我相信會的。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只能默默的祈禱。我知道自己能記住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可以說是短的可憐了。不能讓他記住一個忘記他的人,那不值得。除非有奇跡出現。奇跡?又是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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