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仇鳥 第269章、獵槍

作者 ︰ 蓮雨里

許青鳥多番追問下,才知眼前的女鬼,正是老鬼儀親王走前拜托她去救助的女孩。只是,她的真名是米雲,當初為了進入茉華園尋找茉莉花紋懷表,才借用了一個叫「米麗」的女孩的身份信息。

米雲在茉華園潛伏了整整兩年,做了兩年女僕,終于得到了陸家人的信任,被安排打掃主臥附近的房間。她在打掃時,偷偷潛入主臥和書房,終于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尋到懷表後,米雲連行李也沒來得及收拾,只跟老鬼告了別,便連夜逃走。她逃到機場,準備買機票飛往瑞士躲避一陣子。但人算不如天算,那天的機票售罄,只能第二日上午離開。

米雲膽戰心驚地在候機室躲了一夜,眼睜睜地看著天色從深沉如墨到泛起魚肚白。一夜都沒有事,想必陸家人都沒有發覺。這時候,機場廣播里傳來消息,說是有人撿到了米雲的護照。米雲一怔,檢查自己的包,發現護照果真不見了。此時才想起昨晚太匆忙太慌張,買完機票跑回候機室的時候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護照或許就是那時候弄掉的。

沒有護照,怎麼去瑞士?米雲趕緊去廣播室申領遺失物品。當廣播室的門「 」地一聲關上的那一刻,米雲的性命,就此掌握在陸功成手中。

然而,米雲記得之前的一切,記得被關進精神病院的一切,也記得對陸家人的仇恨,卻不記得胸前的烙印是怎麼來的,也不記得究竟自己的命結束在誰手中。

「這是血魂砂的作用。」許青鳥道。「它將你死前的怨恨記憶封印起來了。只有去紅鬼簿解封後。才能記起來所有事。」

「紅鬼簿?」米雲記起在醫院病房中,許青鳥也讓她去找紅鬼簿,可她卻不知那究竟是什麼。

「嗯,」許青鳥點點頭,「為天下冤魂洗刷冤屈的鬼界組織。」

「它也能為我洗刷冤屈嗎?」。

「那是自然。」

「那你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鬼界的事情?」

早在見到許青鳥時,米雲便感到她身上有人氣,亦有鬼氣。而且靈力強大到讓鬼見之生畏的程度。可就是這樣一個強大的人,卻偏偏不去抗爭,表現的那樣弱小,又讓米雲為她感到擔憂。不知為何,見著她,米雲總覺得有種異樣的親切感,總是情不自禁地提醒她躲開危險。

「我」

許青鳥感到藥效越發強烈,大腦昏沉得厲害,視線也漸漸模糊了。舌頭發麻,僵硬。只有嘴唇可以一張一翕,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鬼後大人。」室內憑空出現一個男子,他以布蒙面,手里提著武器箱,「屬下衛子前來奉命。」

許青鳥點點頭,表示已經知曉。這藥效果太猛,若不以靈機尋衛子前來相護,她擔心自己失去意識之後,會發生超出意料的事情。

嘴唇越發僵硬,許青鳥卻還有問題沒有問完︰「你尋找茉莉花紋懷表,費了這麼大周折,甚至失去了性命。究竟是為何?」

米雲道︰「我是為了我父親,為了替他」

米雲的聲音飄飄渺渺,似乎鑽進了許青鳥的耳朵里,卻又似乎從耳邊溜走。

許青鳥沉入幽深的夢境,感到周身都是冰冷潮濕的水霧,身下的冰床不停散發著刺骨的寒氣,凍結著她的身體。皮膚被凍結,接著是血液、器官、骨骼,最後連骨髓也凍結成冰。眼前有黑色的人影在搖晃,那人抬起手,手心赫然攥著一把冰鑿!

「不,別鑿,別鑿!我是人,不是冰!你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待我!」

 !

冰鑿鑽入小腿,稍一用力,小腿便整只碎裂,變成攙著血污的碎冰。

冰鑿鑽入小月復,稍一用力,整個月復部便開裂,碎成一個一個大小不一的冰塊。

冰鑿鑽入手臂,稍一用力,手臂便碎裂不堪,連里面的骨頭都斷裂成了碎塊

血污浸染的冰床上,許青鳥只剩下一顆頭顱,無助而悲哀地望著那個受持冰鑿的人。漆黑的人影逐漸化去冰霧,顯出他的臉來。那是張啟江的臉,不,張啟江的臉融化了,變成了陸功成的臉。緊接著,陸功成的臉也融成了冰水,人影上顯現出魅姜的臉來。魅姜對著她悠然一笑,可那笑讓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魅姜高高舉起冰鑿,對準了她的眉心,笑道︰「你是選擇先死再被鑿碎,還是選擇鑿碎了死?」

不,她哪一個都不要選!她要活著,她必須活著,才能保護那些最重要的人!

魂,苦,榮,斗,戮!

無數紅光從碎裂的肢干中放射而出,互相連通,竟奇跡般地將她的身軀重新粘合起來!魅姜的臉上閃過一絲愕然。許青鳥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將掌心紅光化作一把匕首,直刺魅姜心口!

匕首「呲」地一聲,沒入魅姜的鬼體。

無數黑氣自魅姜身體中涌出,魅姜痛苦地昂首哭號。

許青鳥心中一喜,這黑氣就是魅姜的靈力,等到黑氣散盡,再給他致命一擊,必能讓魅姜魂飛魄散灰飛煙滅!這個玩弄人心的惡靈,將再也無法危害人間!

「青鳥」

怎麼回事,誰在喊她?是魅姜,這聲音是從魅姜的鬼體中發出來的。可是,這不是魅姜的聲音,魅姜怎麼會有這樣熟悉的慈愛的聲音?這聲音從她還在媽媽月復中時,便陪伴著她,一直陪伴她長大。她睡不著時,它念出的童話故事,是那麼鮮活有趣;她打針哭喊時,它總會溫柔地勸哄著她;她快樂地蹦跳時,它也會發出低沉的笑聲

這是爸爸的聲音!

許青鳥定楮一看,她刺中的哪里是魅姜,分明是爸爸許正康!

許正康的心口正在涓涓流血,他捂著傷口,指縫間溢出鮮紅的血液,觸目驚心。他定定地望著女兒,雙眼流出血淚,臉上滿是悲哀的神色︰「青鳥,那把獵槍那把獵槍」

「爸爸,不要!」許青鳥撲過去,大聲呼喊,「不要死,你不要死!」

她想抱住爸爸,卻發現自己剛剛粘合在一起的身體再度分解,碎成冰塊。許正康的身體緩緩倒下,砰地一聲,震得許青鳥崩潰失聲。

不遠處,另一個漆黑的人影緩緩走來,他拿著一把冰鑿,再度鑿向許青鳥的頭顱。

吱—— !

許青鳥感覺到整個腦顱都碎裂了,血液嘩啦啦地沿著裂縫流淌,將自己和父親的身軀,浸泡著一片血紅之中

可是,爸爸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嗎?怎麼還會有一個爸爸,被她親手殺死?迷蒙的痛苦之中,僅剩的一點意識提醒著她。這是夢吧?是的,這一定是一個夢。只有夢才會這樣奔騰跳躍,只有夢才會這樣荒誕不羈,只有夢才會將死去多年的人,將愛著的恨著的人,聚在一起。

只要是夢,就總會有醒來的時候。

是了,她要醒來,她必須讓自己醒來。沉湎于過去的痛苦,只會失去前進的方向,她絕不能做這樣愚蠢的事情,她要醒來!

許青鳥猛地睜開眼楮,感到眼前一片昏暗,黃舊的天花板,簡陋的白熾燈,單薄的小風扇,還有一張抓痕遍布的臉。身下是冰涼的床板,四周是凝滯的冷空氣,她的意識已經清醒過來,可是四肢依然無法動彈,將是凍僵了,又像是被人定住一樣。

「看來他們給你下了很重的劑量,」米雲擔憂地道,「你還好嗎?這種僵硬的感覺,可能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許青鳥張開嘴,感到喉嚨很是干澀,嘴唇也干得厲害,稍一動就裂開發疼。她輕輕眨了一下眼楮,表示明白了。

許青鳥朝衛子瞥了一眼,衛子會意,立刻報告道︰「鬼後大人,您已經睡了一天,這一天之中,先後有三個人進來。醫生、護士長和欒玉梅。外面傳來消息,陸新一直在找您,幾乎將之前那所普通醫院翻了個底朝天,應當是有人故意向他隱瞞了這件事。」

許青鳥心中思量,欒玉梅肯定是不願意讓陸新知道這件事的,因為以陸新的性子,只怕會殺進精神病院搶人。可是,欒玉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即便欒玉梅已經將所有的程序走了個遍,讓許青鳥的精神病真實可信,陸新也是不會信的。退一萬步講,就算陸新信了,媽媽孫雪莉和弟弟許青岩信了,他們會忍心將她留在精神病院?若是前世,他們可能會,但這一世,許青鳥有信心,他們絕對不會。

照此看來,這種辦法又不太像是陸功成的手筆了,因為陸功成不會去做這樣容易抓漏洞的事情。當初,米雲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失蹤了也無人知曉,只要做的夠干淨,沒人會知道。但她許青鳥可不是米雲。

昨天事發突然,許青鳥心里的分析還不夠透徹。如今大夢一場,身體無法動彈,思維卻愈發清晰透亮。同時,她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未完待續……)

PS︰領導居然讓俺去參加演講比賽,今天通知明天交稿後天上場,趕鴨子上架也不帶催成這樣的哇……大家看完好好休息,蓮雨熬夜趕演講稿去也,淚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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