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情緣,尋找愛情 第二十六章重病

作者 ︰ 木樨茜子

「公主毫毛畢直,皮膚閉而為熱。頭痛,身痛,鼻塞流涕,舌苔薄白,脈浮緊,在下確診為風寒。因為最近天氣寒冷,時而有大風,所以容易感染風寒。我已經為公主開了祛風散寒的藥方,一日三服,應該會逐漸好轉。」大夫認真地看脈問診,隨後向趕來的大王解釋道。

「這風寒要緊麼?」上官景關切地追問。

大夫接著說道︰「輕微風寒倒是好治理,但是由于公主身子骨虛弱,風寒尤為嚴重。現在公主額頭溫度比較高,已經囑咐下人用濕布冷敷了。可是她五髒受寒,手足冰冷,整個人陽虛陰盛,月復痛惡心,看來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調理。」

上官景不明白,「怎麼會突然就倒下呢?」

「有可能是寒氣侵入,又正好踫上身體虛弱的時候了。大王不必太擔心,為臣定會全心全意為公主治病。」

「無論花多大代價,都一定要把公主治好,不然唯你們是問。」上官景轉身看著芷凝,她的眼楮半合半張,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樣子,讓人甚是心疼。他喊了兩聲「芷凝」,她微微地應了。不一會兒又昏睡過去了。

待到下人們都退下了,上官景把蓮香喊到側殿,嚴肅地盯著蓮香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早上出去的時候還活奔亂跳的,回來怎麼就一病不起?你給我說清楚!」上官景是聰明人,他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變故,不然蘇芷凝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病怏怏的萎靡不振。

蓮香害怕地跪倒地上,說︰「大王恕罪。今天我陪公主出去散心,一開始都好好的,可是後來走到了一家茶館,里面有個說書人在胡言亂語。我勸公主別忘心里去,可是公主偏要堅持著听完。待到回來的時候,公主就癱倒到床上了。」

上官景似乎猜到了什麼,厲聲說道︰「你把你听到的話一字一句地給我復述一遍!」

「那個說書人說,公主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先是和李寶儀苟合,然後還來勾搭當今大王……」蓮香心驚膽戰地說,越說越不敢說下去。

上官景被氣得火冒三丈,他瞬間明白了,就是這樣市井之徒的流言蜚語擊垮了單純又脆弱的蘇芷凝。他身邊的女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和他重新開始幸福的新生活,又被一下子拉回到過去的陰影里。他堂堂男子漢,吞不下這口氣。「你馬上告訴我,是哪個茶館,哪個說書人,我倒要把他揪出來看看他究竟有幾個膽子!」

見上官景怒目橫眉的樣子,蓮香趕快喊道︰「大王,千萬不要沖動啊。請听蓮香說一句。」

「你說。」

「奴婢覺得,大王要殺要剮,都不妨等到公主醒來再做決定。大王想要處置一個人就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可是萬一因為大王盛怒之下處死了說書人,反而讓這流言蜚語更加肆虐地傳到街頭巷尾,豈不是得不償失?公主被氣成這樣,就是不想再听到這樣的議論了。所以,大王請務必三思啊。」

這蓮香也不是普通丫頭。她自小就在上官家做奴婢,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天資聰穎,常常有獨出己見,所以上官景才把她調入宮中,陪在蘇芷凝旁邊。她這話說得句句在理,上官景也不得不好好地思考下。為了蘇芷凝的名聲,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傳出去。他慢慢壓下怒火,開始細細地思索這個事情。

蘇芷凝的病來得突然,又病的厲害,原定于在臘月初舉行的大婚只能因故推遲,來年再辦。上官景倒是不在乎這婚期,他是在想,蘇芷凝什麼時候才能從這打擊中恢復過來,不僅僅是身體的疾病,更是心病。

自從感染了風寒之後,蘇芷凝就被嚴密保護起來。高燒好幾天之後,她終于清醒過來。里屋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不敢漏進一絲寒風。她成日躺在床上休息,偶爾起床走幾步,蓮香也會迅速給她套上貂皮大衣,遞上暖手的小火爐,生怕再有什麼閃失。上官景總是會找著時間過來看望她,看到她正在一天一天往好的方向發展,心里面也安慰了許多。他沒敢在芷凝的面前提那天的事,也吩咐蓮香不要再提。芷凝需要靜養,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蓮香啊,這些天大王都在忙什麼呢?」一天,蘇芷凝忍不住問。

「臨近年關了,總是有各地匯報上來的事情要處理。今年畢竟是臨朝第一年,周轉這麼多事情會比較困難。」蓮香耐心地回答道。

蘇芷凝嘆了一口氣,說︰「我也是這樣想,新王處理朝政肯定事多心煩。我這病,也給他,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了吧。我真沒用,這一病就這麼長時間了,耽誤了這麼多事情。」她想了想,又問︰「對了,司儀部董大人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蓮香安慰芷凝道︰「公主切勿擔心,董大人讓我告知公主說,大婚的各項事宜都已經準備得當。公主大可舒心修養,什麼時候修養好了,隨時都可以舉行大婚。重要的是身體,其余的董大人那邊都會幫助公主打理的。」

「那就好,」蘇芷凝抿抿嘴說︰「我這一路走來,鬧出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這一病,大婚沒有如期進行,又不曉得街坊百姓要怎麼想我了。」

蓮香的心「咯 」了一下,她怕公主又想起那些傷心事影響了情緒。她小心翼翼地說︰「公主別多想了。王宮里的事情,平民百姓也不清楚,就算沒輕沒重地說什麼,也是無知妄作,公主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是啊,是應該放寬心點。」蘇芷凝對自己說。

蓮香趕緊轉換話題,「公主要是覺得悶,我們稍稍開個窗看會兒雪吧。前些日子大王派人從別處移來幾株玉蝶梅栽在園子里,純白的花瓣,開得正歡呢。」

那門外確實多了幾株梅樹。枝頭上花瓣如飛舞的蝴蝶,白色點點,呼應著地上的銀光閃耀的積雪,真是一片美景。只是這幾株玉蝶梅,換了土壤,換了歸宿,是否還是會像以前那樣開心?

蘇芷凝正愣愣地出神,蓮香就提醒道︰「公主,該關窗了,不然又該著涼了。」

木窗閉合,白色的美景倒映在蘇芷凝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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