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情緣,尋找愛情 第二十五章散心

作者 ︰ 木樨茜子

雖然沒有再問,但凌馥錦的出現在蘇芷凝的心里留下大大的疑團。婚期就在眼前,她的心里越來越緊張,坐臥不安。

「景,我可以出去走走嗎?」蘇芷凝終于忍不住想要踏出深宮大院去放松一下自己。

上官景也明顯感覺到她言語中的不安。他能夠理解,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芷凝的大婚對她而言無疑是壓力巨大的。上官景有點自責,如果當初擇婿大典的時候他保護好芷凝,不讓她流落荒野,那他們的大婚就應該是萬眾矚目,國人祝福的。

「你去吧,出去透透氣,別想那麼多,你就會成為我的王妃,我會一直保護著你。」上官景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把蘇芷凝想成了受驚的小鳥。他是想把心上人牽在身邊的,可是小鳥也不能總是呆在籠子里,不然遲早會變得郁郁寡歡的。

「好,我就讓蓮香陪我出去散散心。天黑之前一定回來。」蘇芷凝真就如那放出籠飛翔一陣的小鳥,懷著歡快的心情出了宮。上官景自是嚴謹的人,派了好多便衣侍衛在周圍保護著她。這是他的女人,就不能受半點傷害。

蘇芷凝就這樣換上平民的衣裳,逛著逛著就到了紫陽的中心。偶然看到路邊一個小面館,便問蓮香︰「你帶銀子了麼?」

「嗯。」蓮香點點頭。

「那我們去吃碗面吧,」芷凝一把抓住蓮香的手,帶著她往店里跑,「老板,來兩碗面。」熱騰騰的雞蛋長面端到面前,蘇芷凝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蓮香從未見過公主這樣,被逗笑了,「公主,你吃面的時候就像個孩子一樣,干嘛吃得那麼快,我們今兒又不趕時間。」

蘇芷凝付之一笑。這話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畫面。那個深不可測的男人笑著說「芷凝啊,你吃面的時候,仿佛又變回了以前的你,無憂無慮多好啊」。樊秋麟,這麼多日子以來,蘇芷凝都不願意去想起他。他對她來說是很特別的存在。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害怕不敢嘗試的樣子,她情緒失控的樣子,她可愛放松的樣子,都呈現在他面前。或者說,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蘇芷凝對他就完全沒有戒心。對她而言,他就像是一個可以完全依靠的哥哥。上官景不一樣,雖然芷凝喜歡他,但是因為過去的事情,芷凝在他面前還是小心翼翼的。可是樊秋麟沒有那種王的威懾感,蘇芷凝是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的。

算了,樊秋麟也會成為過去的,多想無益。蘇芷凝埋頭吃面,越是逼著自己去忘記樊秋麟,眼前就越是浮現出樊秋麟的模樣。「不吃了!」蘇芷凝一氣之下摔了筷子,氣沖沖地起身離開。嚇壞了的蓮香趕緊付了錢跟上。這個可憐的丫頭還在懊悔自己剛才為什麼去取笑公主。尊卑有序,她再怎麼樣也不能取笑公主啊?這下壞了,公主不會是生氣了吧。

蘇芷凝並沒有生蓮香的氣,她是在生自己的氣。她在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總是保留著那些揮之不去的記憶。人吶,要是沒有記憶,該活的有多輕松。

她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走走停停,可是沒有說話。蓮香膽戰心驚地跟著公主,生怕再激怒她。蘇芷凝本來心情慢慢放松下來了,可是不巧的是,她剛好踫到了一個人。

前面有個說書人,穿著淡藍色布褂長衣,坐在木凳子上給茶樓的大伙兒們說故事。說故事也不是故事,也就是民間的傳聞而已。蘇芷凝從來沒有進過茶樓,于是饒有興趣地挑了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這李寶儀啊,就是糊涂——」

听到李寶儀的名字,蘇芷凝的心開始陣痛。

「不過男子漢遇到女人,都會沖昏頭腦犯糊涂。他最大的糊涂就是想和咱們的芷凝公主在一起。這芷凝公主可是一個狠角色——」說書人搖頭晃腦地說,旁邊的老百姓們津津有味地听著,喝茶听故事。

「小姐,我們走吧。」蓮香是個聰明丫頭,她知道接下來有可能會講什麼,也看到公主的臉色慢慢變得很難看。

「不,我就是要听。」蘇芷凝偏偏要听听這茶余飯後,老百姓嘴里談論的芷凝公主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芷凝公主可是一個狠角色——按理來說,女人是不能去祭拜的。俗話說,女人不進祠堂,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可是芷凝公主不樂意了,她就想去。想去怎麼辦呢,就求李寶儀,大王你讓我去吧!」說書人捏著鼻子模仿著嬌滴滴的女音,引來眾人一片抱月復大笑。笑聲傳進蘇芷凝的耳中,就像是狂風驟雨在她心中呼嘯。

「李寶儀這也是愛江山也愛美人,為了抱得美人歸呢,居然也就答應了。那滿朝文武啊跪下的跪下,上奏的上奏,規勸的規勸,都沒法改得了李寶儀的主意。公主要去祭典,那就去吧。公主要簡單儀仗,那就簡單吧。他是沒想到,這貪戀美色可是把自己的命根子都搭進去了。轎子到了半路,大王的軍隊就殺出來了,要說那場面啊真是壯觀,自己人打自己人。結果大王一進宮,把芷凝公主又給帶回去了。所以說,你們看這個芷凝公主真是厲害,那麼多人爭著搶著要當她夫君,在這麼多男人之間盤旋居然游刃自如,這得多深的心機!男人們得多大的胸懷才能包容她呀……唉你們說,她和李寶儀關系到什麼地步還不好說呢……」

接下來的話,蘇芷凝已經听不進去了。她想過自己對不起上官景,對不起李寶儀,對不起韶國,但她以為她是可以努力改變別人的印象的。可是沒想到,在街頭巷尾的老百姓心中,她居然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的低俗女人,一個她自己都唾棄和不屑的女人。

觀察到蘇芷凝呆如木雞的反應,蓮香二話沒說拉著蘇芷凝離開了,急急忙忙就往回宮的路上走。蘇芷凝大口喘著粗氣,雙眼無神,但是就是說不出話來。不好了,這下要出大事了,蓮香想,她得盡快回宮向大王報告。這出來散心,心結沒解開,怕是又加了新的心結。

剛回到木槿宮,蘇芷凝就喊著頭暈腦熱渾身不舒服。蓮香一邊派人去請大夫來給公主看病,一邊派人去把大王請過來。大夫迅速趕到,給蘇芷凝診了脈,開了幾服藥吩咐下人馬上去煎熬中藥。這回,蘇芷凝是真的被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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