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情緣,尋找愛情 第三章事變

作者 ︰ 木樨茜子

「第一位是,尚書李大人之子李寶儀——」

面前這位公子應該就是李寶儀了。只見他手持白扇,衣袂翩然,恭敬地拱手鞠躬,說道︰「在下久聞公主大名,欽慕不已,若有幸娶得公主,必定全心對待,絕不薄情。」說罷,還賦詩一首,以表愛慕之情。

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身邊琇琰的臉色卻有點不好看。接下來的儀式仍舊千篇一律,就連各自的許諾都相似,她听著都有些累了。只一心盼望上官景的出現,因為宿命中安排的良婿,是不可改變的。

好不容易,她听到傳叫聲「上官將軍之子上官景」。

她趕快提起精神,透過薄薄的紗簾仔細端詳起他來。倒是生的十分俊朗,又不失威武之風,特別是眼楮炯炯有神,只是稍顯得嚴肅。他雙手握拳,一字一頓地說道︰「男兒大丈夫應當保家衛國,上官景不敢許諾公主什麼,只能答應公主,日後必定不負王恩,就算為韶國流汗滴血,在所不辭。」

「好!」大王拍手叫道,贊賞地說︰「年紀輕輕就有此鴻鵠之志,將來必成大器。」

「景兒,還不快快謝謝大王。」一旁的上官將軍提醒他。

「多謝大王厚愛,這是上官景力所能及的。」

她暗自佩服上官景的霸氣,言語之中都似乎帶著征服一切的信心。不過,這樣的男子恐怕不適合安家吧,整日廝殺在外,又哪有心思顧家呢!蘇芷凝發現,自己也開始有女孩兒家的小心思了……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預備人選總算都見了個遍。

「是時候抽牌了!」繡琰遞了塊木盤過來,上面放著密密麻麻的名牌。芷凝一眼瞅見「上官景」,就拿了起來,反復翻看,確定沒有差錯,才遞給繡琰︰「就他吧!」她接過木牌,輕輕地瞥了眼名字,臉上表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失望。

她踱著碎步,慢慢向大王走去。「啟稟父王,芷凝公主已經抽牌定婿了。」她的聲音柔柔的,卻有些嘶啞。

「來,快把牌給我。」大王顯然是想擺出一副未知好奇的樣子。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一切已成定局。可是冥冥之中,卻有人要破壞這一團和氣。他緩緩接過木牌,高聲念道︰「芷凝公主最後選定的上官將軍之子——上官景——」聲音忽然停住了,外面一片噪雜慌亂。

蘇芷凝探出頭去,卻看見自己親愛的父王倒在血泊中,胸前的衣裳淌出了鮮紅的血,血腥的顏色,思想在無意識中旋轉,她的腸胃好像在翻滾,有種頭暈嘔吐的欲wang。

「快,快抓住她!蘇繡琰,站住!」老丞相扶起大王,扯開嗓子命令那些驚慌失措的士兵。繡琰,繡琰,為什麼會是她?她無力地癱坐在鳳椅上,卻感到一道光亮劃過︰是那支金簪,但是上面殘落著幾絲血,尖頭還在滴著血,一滴,兩滴……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金簪已經扼在脖子上,她似乎還能從空氣里,感覺到它的溫熱的血味。那是她自己挑選的金簪,又由她親手交給了殺害父親的凶手。

她想轉身,金簪壓得更緊了,琇琰的聲音傳入耳中︰「別看了,沒錯,是我,繡琰,是我殺了你的父王。」

「她也是你的父王,生你養你的父王,你為什麼要殺他?」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的,不過現在——」她挾制蘇芷凝出了轎子,小聲對她說︰「現在要借你一用了。」

剛才場面混亂,大家都沒有看見繡琰偷偷地鑽進了招親轎子。現在士兵們正在搜捕,忽然看到她,全部用矛槍指著她,將她團團包圍起來。

「叛黨蘇繡琰,快快投降,老夫可以替你求情網開一面。」老丞相邊走過來邊說。

「哈哈哈!」她冷笑幾聲,說︰「若是投降,不要說是你,全天下都不能讓我開月兌死罪,你不過是誘降罷了,騙小孩子尚可,不過想對付我,休想!」

一片可怕的沉默。

繡琰死死地用金簪頂住她,腳步向外移動,並且怒喝所有人︰「有誰敢上前一步,我讓芷凝公主馬上沒命!」

「快點放了芷凝公主,否則休怪我刀槍無情!」上官景一躍而出,正色地說道。

「上官公子,還沒進門就想著英雄救美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槍快,還是我的簪子快。有沒有膽量和我賭一次?」上官景被繡琰激得無言以對,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馬上給我備馬。我要出城!」繡琰鎮定地說。

老丞相猶豫不決,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

「給……給她馬,讓……她……走……走……,不要……傷害……凝……兒」後邊傳來了大王有氣無力的話。轉眼望去,她的父王在母後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艱難地坐在座椅上。他用那寬大的手掌捂住傷口,血還是涓涓地往外涌,浸染了整個手掌。他的可憐的妻子,依在他身旁啜泣著,哭成了淚人兒。

「快,快……去……備馬……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他接著說。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力氣,才從喉嚨里擠出來。

見大王吩咐,老丞相趕快督促士兵去牽來了一匹馬。

繡琰抱著她騎上馬,金簪卻沒有絲毫放松,直指著喉嚨。她轉身望了望所謂的父王,一甩韁繩,「得兒——駕!」那一剎那,芷凝從她的眼里看出了愧疚和不忍,僅憑著直覺。她為昔日的姐妹開解,琇琰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吧。但是,一想起垂死的父王,絕望的母後,她的眼淚溢出眼眶,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帶著溫度。她知道自己哭了。仙是永遠都不會有眼淚的,因為他們不需要眼淚。可是她既然成了凡人,落淚也就不是怪事了。既然成了凡人,就好好體會難得的真情,芷凝對自己說。

「別哭,」繡琰喝道︰「你真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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