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失在荒涼的秋 第十三章 兵荒馬亂的小青春

作者 ︰ 躞蹀

自從寧小波和我們混在一起之後,雲谷村的人和那些欺負我們的孩子都變得沒有那麼囂張了。

我們都知道,並不是他們良心發現,也不是因為害怕我們幾個小孩子,只是因為寧小波家有錢有勢,在雲谷村住下只是因為這兒冬暖夏涼,是避暑的好地方,所以才他爸媽才決定將他家的別墅建在這里。

自從小學畢業之後,寧小波就變成了只有暑假和寒假才呆在雲谷村。他告訴過我們的,中學會回到城里,高中會在省重點,大學會在國外,他說他的路不是自己選的,也不能自己選,早就已經被安排好了。就連以後娶誰都不用他操心。

顧婷婷毫不客氣的說︰「我要是你,死的心都有。」我不說話,顧婷婷的話雖然糙,但真就是這麼個理。這樣的生活跟行尸走肉有什麼區別?

上初一的寧小波沒有說話,只是苦笑了一下,看了我們三個幾眼,說︰「好了,猴孩子們,哥哥我回去了,練鋼琴的時間到了。」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好心酸,有錢又怎樣,還不是和我們一樣,一天天重復著過生活,還不如我們,至少是自由身。

「小琪。」聞聲,我轉臉看著安亦辰一臉壞笑。

「我們家婷婷思春了。」他手指了指顧婷婷犯桃花的臉。我撲哧笑出了聲,這神經病在哪學的思春啊。顧婷婷回過神,看到我們笑的滿臉通紅,氣的直跺腳。

這樣的顧婷婷是我第一次見,我知道,她真的愛上了,同時我又很害怕,害怕這個一直保護我的孩子會受傷害,寧小波這樣的孩子和我們的距離,終究是大的可怕的。

回家的路上,我們三個人都靜默著,沒有一個人說話,但都在思考著什麼。

在走到‘打出來墮出來流出來就是不能生出來’的計劃生育宣傳語牆的時候,安亦辰突然盯著標語狂笑︰「哪個神經病寫的,太有才了!」

我跟顧婷婷一左一右的站在他兩邊,顧婷婷攬著他的肩膀︰「你個小娘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笑點在哪里?」

安亦辰笑著咳嗽了幾聲︰「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跟著我一起笑就好了。」

十二歲的我和顧婷婷在不明白標語意思的時候,就那樣像大傻子一樣的,咧著大嘴和安亦辰一起傻笑。

「一群神經病。」

我們默契的轉過身,看到于錦錦牽著于天亮大步流星的與我們擦肩而過。顧婷婷在一秒之內憤怒到了極點,挽起袖子要沖上去。還好我和安亦辰眼疾手快,不然早打成一團了。

「放開我,你們兩個慫蛋,攔著我干嘛!」

「她一瘋狗,叫了兩聲,咱不至于去咬她吧。」安亦辰淡淡的一句話,顧婷婷瞬間安靜下來,依著我狂笑說︰「還是你這個小娘們想的透徹。」

「討厭,不許叫人家小娘們啦。」安亦辰伸著蘭花指學著他媽媽的樣子,走著貓步。笑的我們前仰後合的,然後他回過頭和我們一起笑。

這段青春的時光里,安亦辰用這種方式無數次的將我們從各種負面情緒中拯救出來。我常常會想,如果顧婷婷是上天帶到我身邊守護我的天使的話,那安亦辰就是一個精靈,來我們身邊散播快樂的精靈。

他們兩個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一個放棄了整個天堂,一個放棄了整個王國,只為在我身邊守護,這樣的朋友,怎會不重要。

「好了,現在都開心了吧,好心情沒被那條瘋狗打擾到吧。」安亦辰無奈的看著狂笑的我們。

「你顧女乃女乃我的心情怎麼可能被一只瘋狗打擾,真是笑話。」顧婷婷挽著我的胳膊,揚起笑臉,那傲嬌的小表情,真真是可愛極了的。

「還早,我們不要回去了,哥哥我帶你們去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不好,我餓死了。」顧婷婷毫不猶豫的拒絕。

「你妹的,就說你是豬精轉世的,還不承認。看看小琪,多淑女,是吧,琪琪。」

听到他淑女那兩個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笑出聲了,不過還是特別欠扁的狠命點頭。

其實我們笑點都很高,只是湊到一起的時候,就算是相對無言,也會笑的撕心裂肺。這讓我納悶了好久,今天終于想通了,不是我們笑點低,而是只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微笑是高興的唯一表情,當然逃不掉。

我們沿著一條直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灑在我們臉上,映的我們小臉通紅,我們才到了安亦辰口中的目的地,是一個離我們村子有些距離的一個賣早晚餐的地方。

「你個憨貨,帶我們來這里干什麼,我們又沒錢吃,故意的吧你!」顧婷婷看到目的地之後,氣呼呼的責怪安亦辰。

「婷婷美女不要著急麼!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沒有一點兒淑女的樣子,以後誰敢娶你啊!」

「少羅嗦,帶我和小琪來這里干嘛!」此時的顧婷婷已經餓的沒有一點耐心了。

「老板,三碗五毛錢的胡辣湯,二塊錢的餅。」

顧婷婷一把拉過安亦辰︰「你神經病附體了!還是瘋狗附體了!哪來的錢啊!」

安亦辰不慌不忙的拍拍顧婷婷的肩膀,沖我笑笑說︰「當然是我有錢才這樣。」

听到安亦辰這話,顧婷婷牽著我一**坐在凳子上,沖老板喊︰「快點快點。」安亦辰搖搖頭,嘀咕著,真是餓死鬼投胎。顧婷婷不理他,專心的吃著一碗五毛錢的胡辣湯。不到一分鐘,顧婷婷碗里的湯已經見底了,而此時的我和安亦辰還在和諧的品嘗著那兩塊錢的油餅,她訕訕的沖我笑。

「妖女,你想沖我們家琪琪干嘛?」安亦辰故意做夸張的樣子,盯著我和顧婷婷。

顧婷婷不理他,對我說︰「小琪琪,小淑女,小乖乖~」我的天,我的神,我們的顧大女乃女乃是在撒嬌麼。

「顧婷婷你真夠了,看把我們家琪琪惡心的。」

「死邊上去。」顧婷婷接著對我撒嬌︰「琪琪,人家真的很餓餓,你的湯可不可以給我喝哇。」說完忽閃著長睫毛,那小眼神,分分鐘將我秒殺幾條街啊!

我無奈,將湯推到她嘴邊。

「四套鋪!」安亦辰夸張的樣子,噴了我們一臉口水,真真是惡心。

「憨貨,說人話,學幾句英語不是你了,就會這一個詞吧。」

「會不會別的詞不是重點,重點是口下留情。」

「還真是煩死人,琪琪都同意了,你還想咋地!」

「哥哥我今天請你們吃飯,不能讓咱琪琪空肚子回去吧。所以,我忍痛割愛,把我這碗讓給你好了。」

「算你識相,我也不想讓琪琪餓肚子。」顧婷婷一把搶過安亦辰的碗,生怕他下一秒後悔一樣,狂喝起來。

我笑,我那一碗湯被我和安亦辰糟了,準確的說,安亦辰把我的剩飯糟了。還被顧婷婷封為‘新好男閨蜜’這孩子應該是餓極了吧,連沾滿我口水的飯都吃的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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