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自在彼岸花開 第22章 戒指ゝ

作者 ︰ 轉圈子

「這玩意兒,太難,實在學不會啊。」我有些吶吶,嘟囔了一句。

「裝,你就裝吧,搞裝潢工程的還有不會玩這個的?哈哈,你願意輸我沒意見啊,反正又不是我喝酒。」

我一臉苦笑,心道,這小子倒也真是鬼精鬼精的。可事已至此,只好嘴硬到底。「呵呵,我剛入行,這個,這個還沒學會。」

寶根沒有搭腔,手里拿著骰鐘來回撥弄著骰子。過了一會,他突然坐直了身子,有些狡黠地說︰「這樣吧,你要是贏了我三把,咱們就結束,ok?」

我有些遲疑,沒有接這個茬兒,怕到時候他又找出什麼借口,出爾反爾。

寶根的那雙黑洞似乎一下子就洞穿了我的疑慮,「我說話一向絕對算數,就三把,只要你能贏。」那口氣,似乎對自己玩骰子的水平絕對是信心滿滿。

「成,那你再把玩法給我說一遍,呵呵。」我得給自己找一個台階,雖然十有**他已看出了我是在裝腔作勢,可畢竟是郎舅初會,也不好太不管不顧了。

寶根瞟了我一眼,又三言兩語地把玩法講了一遍,我假裝听得十分認真,中間還假模假式地問了幾個問題,心里卻在暗笑,因為我早已看出來了,這小子就是一只「大白鵝」。

「大白鵝」,是本市夜店里的媽咪小姐經常掛在嘴邊的行話,專指那些呆頭呆腦又肥得流油的挨宰客。這個說法,是皇朝夜總會里一個玩得很要好的媽咪阿雲告訴我的,听了覺得真他媽的有才,概括得既形象又到位。

為什麼說我這小舅子是只大白鵝呢,這麼些把玩下來,我發現,他除了叫法單一呆板,更重要的是他不會作弊。因為我一直戴在手上的磁鐵戒指已經告訴了我,我骰鐘里只有兩顆是普通的骰子,有三顆是特制的作弊骰子,而他那骰鐘里卻只有一顆是作弊骰子,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基本可以斷定這小子肯定是不清楚這里面的名堂。

所以,別說贏三把,三十把也沒任何問題。

毫無懸念,寶根連輸三把。我對他笑了笑,「嘿嘿,好像我運氣轉過來了。」

「我們重新來過了,這三把當然也是試玩,哈哈,下面才是正式開始。」

女乃女乃的,早知道你小子會耍賴的,不就是再讓你輸三把麼,easy的很,我心里暗罵。

盡管接下來的三把,寶根叫得很慢也很小心,可依然毫無懸念,又是連輸三把。

「看不出來噢,原來是真人不露像麼——最後三把,輸了我把這瓶里的酒一口干了,怎麼樣?」寶根指了指那半瓶茅台說道,似乎不相信也不甘心。

三把就三把,反正剛才雙兒說過他喝酒沒底兒的,想來那半瓶灌下去也不至于出事兒,于是,我點了點頭。

這三把寶根急于求勝,結果反而輸得更快。

寶根一聲不吭,抬手就把那半瓶茅台給灌了下去,眼都沒眨,仿佛喝得是半瓶白開水。我在一旁看了也是暗自咋舌,看來雙兒所言不虛,這小子的酒量確實是沒底兒。

听說有一種人,由于體內分解酒精的乙醇月兌氫黴異于常人,喝多少酒都沒有反應,但這種人極少,可以說是萬中無一,我從未有幸見識過,難道眼前這個細皮女敕肉的美少年,就是此種酒林異人,女乃女乃的,真應了那句老話兒,人不可貌相啊。

「嘿嘿,厲害厲害。」寶根沖我一伸大拇指,表情有點復雜,似乎很不服氣,可一時間又想不出辦法,只是直勾勾地瞪著我。我還想撂幾句客氣話,一見他這副模樣,心道,女乃女乃的,就別多嘴了,趕緊溜吧,要不這小子準沒完。

果然,我剛想站起身,就被他一把抓住。「真的最後三把,再輸,我喝了它。」說罷,把另一瓶茅台的蓋兒給擰開了。

我趕緊攔,可攔不住,暗道,壞了,這小子怎麼這個脾氣,不就幾把骰子麼,怎麼就跟輸急了眼的賭徒似的,至于麼——靠,你娘的,別出什麼事啊,我有點擔心了。想了想,得了,我給他兜底算了,沒準兒能打住了。

于是,我笑了笑,褪下了左手中指的磁鐵戒指對他說︰「呵呵,阿寶,其實呢,我是在出老千,並不是真有本事能贏你,你來看——」說完用戒指從旁邊那一堆骰子里吸出了兩顆作弊骰子,和原來骰鐘里已有的三顆湊成了一付,帶上了戒指,左手下右手上地攢住了骰鐘,搖晃了一陣,輕輕扣下骰鐘,揭開一看,紅彤彤地五個一。

寶根兩眼睜得老大,既驚且疑。我隨手撥亂了骰子的點數,連續又演示了兩把,揭開一律都是五個一,這下他信了。

「呵呵,送給你。」我把戒指褪下遞給了他。

「哈哈,多謝姐夫。」寶根顯得很高興,眉開眼笑地戴上了那枚戒指,拿了我的骰鐘搖晃了起來,揭開後,卻只搖出了兩個一。他不解地抬眼望我,「欸,這怎麼回事?」

我笑著說︰「還要有手法,不過很容易掌握,像你這麼聰明,也就一兩天的工夫。」接著,就把如何作弊控制骰子的手法詳詳細細地講給了他听。

其實,這套作弊的把戲很粗淺,在夜店江湖里最多也就算個入門級的,是跟阿雲熟識後學的,那枚戒指也是阿雲送給我的。即便如此,這套手法用來對付夜店里一般的男男女女,還是綽綽有余的了。看著寶根在一旁練得專心有味,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這小舅子既有錢又有模樣,人也算聰明伶俐,看這架勢絕對也是個夜店常客,按理說,對夜店中的溝溝道道應該門兒清才對啊,怎麼還是混成了一只「大白鵝」呢?

「阿寶,你練吧,我去找你姐了。」看了一會兒,我站起拍了拍他的肩。

寶根哦了兩聲,頭也沒抬,神情專注地擺弄著身前的骰子。我如蒙大赦,頭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了。邊走邊覺得好笑,還沒給雙兒戒指呢,卻先給了這不著調的小舅子一枚,這叫什麼事呀,怎麼想都透著滑稽和古怪。

戒指,在中國古已有之,是以此為戒的意思,戴在不同的手指上有著不同的含義,五根手指分別對應的是喜怒悲憂恐五種情緒,戴上後也就是提醒自己,切莫對這些不良情緒的染指。

戒指流入江湖以後,作為一個不離不棄的隨身小物件被賦予了更廣泛的用途,有用作身份標記的、有傳遞江湖切口的,還有就是充當作案輔助工具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比如常在夜店混的都知道,和資深鴨子喜歡用一只斜插或橫放于酒瓶口的打火機來暗示其職業特點一樣,有些老騙子們常常習慣在中指或小指上帶一枚戒指,沒事的時候,就會若有所思地用另一只手搬弄旋轉,仿佛是在告誡人們,他們正在玩一個圈套。

當然對于時下絕大多數普通又善良的飲食男女來說,戒指是被當作一種情比金堅的感情信物︰我用愛鑄了一個圈,把我的愛放在里邊,所有的風雨都擋在外面,任何時候都能給你晴天。

從小我就不是一個能做到德智體全面發展的人,所以體力上我成不了鴨子,智力上更不允許我出老千,我想我就是一個普通而又善良的人,我這時就特別想用心畫了一個圈,然後把它套在雙兒的指尖……來到廚房找了雙兒,一塊兒朝三樓大哥的書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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