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兩個人撞了滿懷。
「是你？！」秦慕伊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多日不見，趙子文臉上似乎多了幾分憔悴。他穿著華麗，似乎也是來祝壽的賓客。秦慕伊暗想。
「你……怎麼在這兒？」子文壓低聲音道。他眼楮里的驚訝多過欣喜，甚至——有那麼一絲稍縱即逝的厭惡和失落，那是秦慕伊沒能捕捉到的。
「跟我來！」不等他答應，秦小姐就去扯他袍袖。好在天黑，賓客們的注意力又都在戲台子上，沒有注意到這對青年男女的不矩行為。趙子文怕耽擱久了引來不必要的注意，只好跟著她離開，轉身瞥了一眼湖心亭的戲台子，眉頭深鎖。
二人一前一後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到了後罩樓一個僻靜的小亭子，好在相府中丫鬟僕役全去看戲了，這一路上沒遇上人。
四周靜謐，微風吹過，涼亭四周的竹林沙沙作響。湖心亭里傳來的鑼鼓樂聲已是渺遠。天氣愈發暖了，空氣里是沁人心脾的花香和女敕葉的澀味兒。
秦慕伊只覺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既慌張又興奮，此情此景恍然像一場夢。
「趙……大哥，你怎麼在這兒？」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終于以女兒裝見他，憑空多了幾分忸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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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湖心亭里上演著另一出戲——
「動手吧？」戲台幕後一個武生打扮的男子道。
「再等等……」剛剛唱雙漸的白衣小生低聲道。
「再等下去就錯過時機了！」武生語氣已有些暴躁。
「不行——大哥還沒有給信號，或許是時機不對，莽撞下去會壞事。」小生倒穩得住，涂過粉的一張俏臉有幾分女氣。
「哎……大哥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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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跟一位朋友同來，他是相府的朋友。」趙子文輕咳一聲，緩聲道。在這里遇到她，這變故有些猝不及防，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朋友？你這位朋友叫什麼？說不定我認識他！」秦慕伊興高采烈地道。
「你……究竟是誰？」趙子文心中狐疑，看樣子眼前的女子很熟悉相府的路徑，又似乎對相府的座上客很熟悉！難道……
「我……我……我不能說……」她囁嚅道。
「早聞相府的四小姐古靈精怪，不似尋常閨秀，我早該想到——還請恕在下眼拙！」他其實還抱了最後一分期冀。
「我……不是……」她閃爍的眼神還是將她出賣了。秦慕伊心里並不好受，她不想吐露真實身份是因為她不希望「相府千金」這個身份給他帶來壓力。因為，不知不覺的，他在她心里，成了一個很特別的存在。她心想——我只是我啊。
趙子文喉結顫動。臉上的表情很復雜，那是一種混合了悲戚的憤怒。
「趙……大哥……」慕伊猶疑地喊了一聲，抬頭望了他一眼，「我還是之前的那個我啊！什麼都沒變……」
「慎之……哦，不，秦小姐！你錯了，人不可能只為自己而活，之前是子文莽撞了，還請小姐見諒！」子文語氣中是疏離的冷峻，他背過身去，「叨擾了，在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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