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距一寸 措手不及

作者 ︰ 桑科竹馬

听聞葉少杰進了醫院,葉國安迅速趕到,隨後趙藝涵和李浩林也來到。坐在椅子上的李江萍看見李浩林和趙藝涵一同趕到,更是怒火般向前給了趙藝涵一個響亮的耳光。

「 啪」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手掌拍到了趙藝涵的臉上,「你倒是夠態度,如果不是你,我兒子現在會躺在里面?」李江萍講得理直氣壯。受了一個耳光的趙藝涵捂著臉,痛得眼淚直流,李浩林迅速上前把趙藝涵的臉伏在自己的肩上。葉國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一個響亮的耳光拍在李江萍的臉上︰「 啪,鬧夠了,沒有,兒子還在里面急救,你還在說這些恩怨情仇,你他媽的,怪誰,是誰讓少杰躺在里面的」葉國安怒了,真的怒了,他從來沒有這樣訓過李江萍,即使她怎麼蠻不講理,他從來不動手,但那一刻,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事情原是這樣的,昨日李江萍與葉國安說完關于記者會一事後,便給了趙藝涵電話,叫她務必出席今天的記者會,但是給李浩林阻止了。

「怎麼了?」李浩林看著接完電話後的趙藝涵神色緊張的樣子,他似乎猜到了什麼。

「是李江萍嗎?」

「嗯」趙藝涵點點頭

「這瘋女人,她又想干嘛。」

「她要我明天出席一個記者會」

「不要去」

「可是,可是她說」

「她說什麼都不要去」李浩林生氣地從沙發站了起來,順便拿起桌上的一本雜志往地上一摔。趙藝涵都被李浩林剛才的動作嚇壞了,連忙直瞪著他。

不一會兒,他低頭撿起雜志重新放在桌子上,然後用溫柔的語氣對著趙藝涵再說了一遍︰「不要去。」最後,徑直地走回了房間。一個人坐在客廳的趙藝涵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慌中醒過來,突然地電話一響又把她嚇了一跳,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蘇墨,方才安下心來。

「趙藝涵你這個大笨蛋,終于開機了,你知不知道我和夕顏這幾天都擔心你,擔心到睡不好,吃不好??????」電話還沒有放到耳邊,墨墨就 里啪啦地說了個不停,本以為鬧出這樣的新聞,大家在抱著懷疑的同時肯定想問個究竟,和蘇墨,何夕顏做朋友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和她們說過關于她的點滴事情,有時候,她會在心里責怪自己的自私。听著蘇墨在電話里用抱怨的語氣表達對她的關心,眼淚便不由自主地嘩嘩地流了下來。

「對不起,蘇墨」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這下子把電話那頭的蘇墨給急了

「涵涵,你先別哭啊,听到你哭我都想哭了」

「沒事,蘇墨,謝謝你」

「你謝我什麼??????」接著蘇墨又是一貫的說個不停

趙藝涵和蘇墨聊電話的聲音給房間里的李浩林听見了,他微微地推開門,看著趙藝涵和掛在臉上的久違笑容,雖然笑容里還帶著一些擔心,但是蘇墨的電話仿佛是治愈系。這是趙藝涵在他家里這幾天以來最開心的時刻。他微微地嘴角上揚,然後再次關上了門。

和蘇墨聊了將近半個小時,心情也舒朗了很多,她看一下時間,原來已經將近12點,于是便回房間休息。早已躺在床上的李浩林並沒有入睡,他輾轉反側地,因為太多的心事縈繞在心頭,想著剛才對趙藝涵的大聲吼叫,心里產生些許的內疚,于是便從床上起來,往趙藝涵的房間去,可是在門口欲敲門的那一刻,他又停止了沖動,他擔心的並不是她已經睡著,而是擔心發生更壞的結果。幾分鐘沉寂後,他又折回房間,那一晚,他失眠了。

被葉國安狠狠地扇了一把後,李江萍便憤怒地離開了醫院,離開之際還不忘給趙藝涵一個狠毒的眼色。李浩林拍打著趙藝涵的後背安慰著,葉國安還未消除心中的憤怒,手托著額頭坐在手術室的外面。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葉國安時不時著急地在走廊里來回地走動,李浩林給他們買來了一些零食和水,但誰都沒有胃口。

約莫兩個小時,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他們幾人迅速從疲憊中驚醒過來,葉國安緊張地捉住醫生的手,不停地問︰「我兒子怎麼樣了。」

「病人是由于驚嚇過度而導致原本在腦里面的腫瘤膨脹壓到神經,以致昏迷,我們已把腫瘤拿了出來,由于病人的腦袋曾經受到過踫撞,我們不敢保證此次傷到的神經會不會埋下隱患。」

听到這個消息,大家的心咯 了一下,但至少葉少杰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醫生,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他嗎?」

「可以,不過病人麻醉藥未散,待會藥效過了,就會自然醒來。」趙藝涵問

「好的,謝謝醫生」

「藝涵,你去給少杰買一些住院所需的日用品回來吧」

「嗯」趙藝涵點了點頭

「我陪你去」李浩林拍拍趙藝涵的肩膀,兩人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給葉少杰買日用品。

這一路上,趙藝涵都是沉默的,開車的李浩林時不時看一旁的她,蒼白的臉色凸顯了她這段日子以來身心的疲憊,李浩林心里有很多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

買完日用品回來,葉少杰也醒了過來,葉國安坐在房間里,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沒有說話。

「姐姐」葉少杰的一句姐姐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趙藝涵迅速放下手中的東西,迎到床前,「感覺怎麼樣,傷口痛嗎?」

「不痛,姐姐,你這幾天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葉少杰的話刺痛了她內心,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葉國安,假裝鎮定地說︰「沒有去哪里,就是出差了。」

??????

葉少杰和趙藝涵的溫暖對話,讓葉國安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卑微,他拍了拍同是一旁的李浩林,然後兩人走出了房間。

一直以來,李浩林都不懂得怎樣和葉國安相處,加上這些年來一直在李江萍身邊做事,他對葉國安更是十分地回避。

「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忙,葉少杰就麻煩你們兩個照顧了」葉國安的語氣比以往溫柔

「嗯,我知道」

「那麻煩你了,浩林」葉國安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打算離開

「姑丈,對不起??????我?????」葉國安示意他不用說下去,意思似乎是他明白這一切。那一刻,李浩林的心如釋重負般,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望著葉國安離開的背影,微笑著模了模自己腦袋。是笑自己太過拘謹,還是笑自己太過懦弱,還是笑自己愚笨??????

葉國安離開後,李浩林重新走進房間,三人有說有笑,日子仿佛回到了從前。

有些時候,傷痛可以用微笑來治愈,但並不是每一次的微笑都能驅趕傷痛,傷就是傷了,微笑過後,傷痕仍在,就像今天,趙藝涵望著躺在床上笑著說想念她的葉少杰,她竟感到了自己這些年來的「苛刻」。一直夯築起來的傲氣瞬間被摧毀,有些事原來一直沒有改變,包括她重遇潘嘉培,她來到葉家的原因,卑微也只是換了種方式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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